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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天灾了，但大家手上都有些别人需要的东西，直接交易又很危险，我们就相当于两方人的中介，从中抽取一点点佣金。”又有一人站了出来，解释道。 苏敛听着声音耳熟，对方戴了一副墨镜，但是仔细留意一下，就能辨认出有些熟悉的面孔。 温厉大哥！ 对方好像还没认出他，苏敛按耐住心中的欣喜。 这时候，王志然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你有粮？” 听到这话，温厉哑了火，反倒是他旁边的同行挤了上来。 “我有，我有，老板！” 听到有粮，住户这边也激动，两群人一窝蜂挤到了一起。 对于他们来说，能直接买可不自己去搜寻容易多了。 只有温厉、苏敛和裴叙言三人被挤在了人群之外。 终于有时间说话，苏敛拽住神色失落的温厉：“温大哥，猜猜我是谁！” 温厉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老实人，简直大吃一惊。 “苏敛！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了。”苏敛觉得这里也不是叙旧的好地方，就先一句话带过。 有口罩墨镜遮着，他倒是没注意裴叙言的脸色略微有些变化。 他比温厉高一些，微微低头撇了他一眼，有些傲慢。 裴叙言心想：“这个温大哥是苏敛什么人？称呼这么亲热，长得也……还凑活吧。” 总之比他差远了。 空气中莫名有种打翻了醋坛子的味道。 偏偏苏敛还没发现他有点不高兴，真够迟钝的。 可温厉一个生意人，对别人的情绪再敏感不过了。他能感受这个高大的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跟冰刀子一样。 于是他主动问苏敛：“这是？” 苏敛立马开朗地介绍：“裴叙言，我对象。” “啊？！”温厉再次惊掉下巴。 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小学弟是个弯的。不会是天灾之后为了活命，被强迫的吧？这个裴叙言可不像是个一般人物。 温厉不禁担心苏敛的处境。 他来回打量裴叙言的眼神十分明显，裴叙言火气更大了，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苏敛又说。 “这是我好朋友兼大学学长，温厉。”苏敛给裴叙言介绍了一番，紧接着又关心道，“温大哥，你的宝宝还好吗？” 裴叙言：……额，原来温厉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 他这飞醋吃的，很尴尬。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对面的温厉一脸懵：怎么有感觉裴叙言不是坏人了？算了，有时间好好盘问一下小师弟吧。 他先回答了苏敛的问题：“还好吧，就是没有奶粉，吃不饱，总是哭。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当时你那句话提醒了我，不然还撑不到现在。只是……现在又很难了，唉……你呢？当时有没有多买点。” 温厉人很好，但是苏敛还不想暴露。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你现在怎么办的？” “他养我。”苏敛笑着指了指裴叙言。 温厉吃惊的看了他一眼，看来两人是认真的了。 看来苏敛只对自己无所保留，裴叙言对此很是受用，也默认了苏敛的说法。 苏敛转回话题：“对了，你是在这里做什么生意？怎么不像他们一样卖粮？” “唉，当然是粮食好做。可是最近这个上家手里也没粮啊。”温厉叹了口气。 根据这群住户毫不担心价格，抢粮食的势头，就不难想到裴叙言也是非富即贵，手里资源应该也不会少。 于是他打起精神，又说：“不过我这手上也是好东西。” “透露一下呗，温大哥。” “可厉害了。”温厉做出夸张的表情，凑到两人耳边，小声说，“是汽油和柴油。” 苏敛：！这不正是他需要的吗，简直是瞌睡来了枕头。 之前天灾没开始，个人想拿到大量高效的化石能源基本不可能，这两样都没怎么囤。 至于裴叙言有多少，和他没关系，他也不想探究。 但是苏敛刚说了自己没有物资，现在也不好开口协商了。 他悄悄把手背在身后，探到裴叙言身后，捏了一下他的大腿。 裴叙言：…… 苏敛看不到，他捏到的根本不是大腿，是屁股。 雷厉风行高高在上的裴总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当街调戏。 关键对方还是合理合法的身份，他都不能生气。 另一边，温厉还在激情介绍。 原来这些能源是当地石油大亨的，可不就是汽油柴油最多吗。 他扯了扯嘴角，一边心想晚上回家小苏同学完蛋了，一边冲温厉笑了笑。 “你的东西，我要了。” “裴总爽快！”温厉激动到，除了感觉裴叙言说话让人凉飕飕的。可是兴奋过后，他才想到，“但是你还没问上家要什么呢。” “他要什么？”裴叙言淡定道。 出了飞机导弹，应该没有什么他满足不了的要求。 苏敛好不容易主动需要自己帮忙弄些什么，他肯定不能拖后腿。 “他要雪茄。”温厉无奈的说。想到这个奇葩要求，他又感觉这单生意做不成了。 首先这东西，拥有的人就少，而且拥有者估计也不缺物资，更不会把用一支少一支的东西让出来。 可是却没想到裴叙言立马点了点头，语气十分轻松：“可以。我要一吨柴油，一吨汽油。”
第39章 冲突 裴叙言本身是不抽烟的，但是应酬时难免要照顾其他老板，于是也有些存货。 现在拿出来换物资简直是废物利用。 “好，我回去马上通知雇主。”温厉赶忙说。 而后，他张了张口，有些犹疑。 “温大哥，你说。” “其实，我是双边收取佣金的。” “这很合理啊，你不用不好意思。”苏敛笑着说，“你也帮到我们了。” “谢谢你理解，苏敛。只是……”他顿了顿，艰难开口道，“你们这边我可不可以不收雪茄，我也用不到这个……” “你想要什么？” “粮，我要一点粮就好，可以吗？” “一百斤精面。”裴叙言随口说道。 温厉眼都亮了：“可以，可以！” 唯一着急的就是苏敛，裴叙言是真大方，随口就是一百斤。 虽然裴叙言的意思应该是他帮自己付款，但是他不想过度依赖裴叙言。 关键是他因为自己不会做饭，纯粮食本就囤的不多。 他灵机一动：“温大哥，你需要奶粉吗？” “你们能弄到？”温厉喜出望外，“太好了，现在营养不好，你嫂子也没有奶水，再这样下去孩子只能吃米糊糊了。” “那就换成二十罐奶粉……啊不，十罐奶粉，五十斤白面。行不行？”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嫂子和我也不能啥也不吃。” “成交。”苏敛说。 双方约定后天再来此地交易，没有给定金，他们都相信对方的为人。 大家都换到了粮食，几个小时后，就可以返程。 裴叙言低声问苏敛：“你还有奶粉？” 这家伙不会还想着养娃吧？连奶粉都囤好货了。 他心里有些奇怪的酸涩感。 “超市扫货不小心加进去的，对我来说没用，就给温大哥吧。”苏敛说。 “这还差不多。” “怎么，你怕我生小孩啊？”苏敛笑道。 “你只能跟我生。” 裴叙言在他耳边悄声道，把小苏同学又弄脸红了。 “我才不能生呢……” 不知不觉的，一众人就回到了小区。 大门依旧紧锁着，王志然上前敲了敲门：“保安大哥，我们回来了。” 然而，接下来，小区的十几个保安竟然一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来势汹汹，谁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哈哈。”王志然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看到人人背着麻袋，应该是收获颇丰，保安嘴角的奸笑更明显了。 “王总，按理说，现在我们完全没必要在这里守门了，又没有工资。” 这话说的好笑。 保安们大多数不是本地人，反应过来灾难一时半会不会停止的时候，路就已经全都走不通了。保安室是他们最后的庇护之所。 “意思就是，从此之后出入小区，要留下买路钱。”保安队长哼了一声，“不然就别想进这个门，在外面冻死吧。” 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到家了还进不去门，住户们有些群情激奋了 有几个平时就比较傲慢，鼻孔朝天的，已经开始大喊：“你个破看大门的！平时见了谁不点头哈腰！现在牛起来了？” 保安队长听了也不生气，从容不迫地说：“此一时彼一时咯。” 他们把握着小区的大门，手上还有电棍当武器，自以为站了上风。 几个住户冲上去想踹门，却被王志然拦了下来。 “让我来沟通。”遇到这种事，他脸上还是个笑模样，活活是一个笑面虎。 他上前走了两步，问：“你们想要多少报酬，可以商量的嘛。何必一上来就弄的这么难看呢？” 他态度不卑不亢，让保安队长觉得自己也得到了尊敬。但是保安队长不但没有适可而止，还提了提腰带，得寸进尺道：“一人一次五斤粮。” 我的天，他知道现在五斤粮的市价吗！基本相当于一根金条了。 “你们真是贪得无厌的小人！”有人怒骂道。 “呵呵，小人？咱们保安队伍也得要吃饭啊，我是为了我的兄弟们。你们业主的命是命，我们就是贱命吗？” “大家都冷静一下。”王志然维持秩序，说，“保安大哥，容我们商量一下。” 接着，他便拢着所有业主，走到保安听不到的地方去。 “你们怎么看。”王志然很擅长主持大局，先询问大家的意见。 “五斤粮，他们怎么不去抢？” “呵呵，他们现在不就是在抢吗？！” “可是不给他，咱们就进不去啊。” 说来说去，也没得出一个解决办法。 这时候，裴叙言开口了：“一旦真的让他们拿到粮食，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就更难办了。” 裴叙言说的对，人的贪心是没有底线的。如果如他们所愿奉上粮食，那一个个业主在保安队眼里就真的是待宰的肥羊了。 王志然点了点头：“裴总说的没错，我也这样想。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很简单。”裴叙言淡然道，“先假意给他们粮食，然后在抢回来呗。没规定只有他们可以抢劫吧。” 苏敛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裴叙言原来也有蔫坏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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