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跟什么?!听不下去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那是挺假的。” 谢启风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愣了一瞬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眼睛定定的看着沈逢时。 “不要轻信别人的话,我们约定好的,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要听对方解释的。” “别说了。” “不,我要说。” 谢启风不屑的看了一眼洛勋,反客为主。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到这里来的,但他说的话通通不能信。” “他就是个穷学生,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我。” “可能是知道我的身份能给他更多,苦苦纠缠。” 谢启风断言道:“只有你才能站在我身边,他不配。” 呵,就听你编。 洛勋冷漠脸:不喜欢我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我不喜欢的一定不是好东西。这个世界上还有我配不上的人?我配不死你。洛门。 谢启风看这个小东西,没有像通话中一样,露出脆弱带着哭腔的语调,现在怎么坚强起来了? 心中微动,竟然有了莫名的期待:他这次又要使什么小伎俩,来吸引自己的注意? 洛勋被他这倒打一耙的能力惊到了,他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机缘巧合到底是什么巧合?” “苦苦纠缠又是谁在纠缠?” “挺会颠倒黑白哈。” “假的大马士革玫瑰配假惺惺的你,绝配。” “还配不上你,呦呦呦,只有畜生能配种,人当然没有配不配得上这一说。” “不愧是你,变态哥。”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牙尖嘴利,还有这熟悉的眉舞飞扬。 谢启风内心情绪翻涌,同时又疑惑。 他是怎么冒出来的? 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为了接近自己,废了这么大的力气? 他超爱! “牙尖嘴利,你说假的就是假的?” 洛勋扣了花盆的标签,“鲁东出品,黑魔术。” “这不是我们国家鲁东的玫瑰吗,可不比外国的差,要有本土荣誉感!” “合着农业大摸底,你丝毫不关注是吧?” “出口转进口,何必浪费钱。” 谢启风不搭茬,“这就是你混进来的方式吗?送花的?” 他痴情的看着沈逢时,“我们两认识这么多年,你难道相信他不相信我吗?” “满口脏话,素质堪忧,这样的人不能信。” 素质?呵呵跟上了九年素质教育的我比素质? “我有证据,”洛勋掏出了合同。 打脸了吧?自信哥。 哪来的自信。 就这么相信自己不会将真相说出来? 可他也没收买自己啊?! 还总是威胁自己,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合同可以伪造,”谢启风淡淡然,“假货我见的多了,难道你还要说自己有照片吗?” 沈逢时狐疑的看着两人。 洛勋掏手机的手僵住了,我靠,竟然真的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怪不得之前自己拿走合同的时候,他没有制止,原来根本无所畏惧。 空口白牙的,竟然就这样直接否认了。 否认起来,驾轻就熟,怕是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 “我还有人证。” 谢启风又道:“你还找到了托吗?” 洛勋:……狗男人! 还真是老奸巨猾啊,这心理素质,绝了!把黑的说成白的。 眼看事态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谢启风露出了全在掌控之中的笑容,看着面前的少年,就像是看着在岸上蹦跶的鱼一样。 美味可口,无法反抗。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洛勋的脸上并没有惊慌失措。 他趁热打铁继续道:“逢时,你了解我的,我心里只有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吗?” “要不是有他人作梗,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 沈逢时微微颦眉,“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说了。” 谢启风道:“你这是在怪我吗?” 沈逢时没有出声。 “哎哎,”洛勋出声了,“两位听我说一句行不?” 谢启风不耐烦道:“不要在这里扫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再不离开,我就要喊保安了。” “喊喊喊,”洛勋笑了,“我从大门进来的,我怕你?” “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谢启风即将说出口的驱逐被沈逢时打断了,“听他说。” 谢启风苦笑,“你还是不相信我了。” “等我说完,你再哔哔。” 洛勋简明陈述,“跟这位谢先生认识确实是意外,是在沈先生生日宴会上,这位先生喝多了猥亵我的同伴。” “真真切切的猥亵,我这里有照片,谢先生自然可以说是假的,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如果我们萍水相逢,我何必要往你身上泼脏水?” 谢启风回的很快,“你们这样的人,当然是无利不起早。” “但……”他无奈摊手,一脸忍辱负重,“这些诽谤,这么多年我们听的都够多了。” 洛勋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听他放屁,继续说:“事后请我和同伴见面,本以为是道歉,却没有想到塞到我手中的是这样的包养合同,是因为我的长相像某个人吗?” 昏暗灯光下,洛勋和沈逢时对视了一眼。 像是像的,但没有到一模一样的地步。 人的面容是由五官和表情决定的,在不同的表情下,面容大不一样。 就像现在,沈逢时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而洛勋神采飞扬的,面容大相径庭。 谢启风心里一突,发现自己或许更喜欢五年前的沈逢时…… 就像现在,他的视线不可避免的停留在这个牙尖嘴利的青年脸上。 但他不能承认,在这个节骨眼上承认,他跟沈逢时就再也不可能了。 他镇定道:“这样的故事,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不能编出来十个,也能编出来一百个。”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逢时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话。” 但他的内心没有嘴上这么肯定,沈逢时要是真的相信他,就不会让这个人把话说完了。 就在此刻,洛勋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像是干枯沙漠上氤氲叆叇的灵泉,又像是鲜艳玫瑰上的露珠。 一瞬间灵动起来。 谢启风心中一痒,就听见了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哥!就是这个人。”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摸样俊俏,见他看过来,死死瞪了他一眼。 这是谁? 夏一一凑到沈逢时身边,“哥,就是他。” “昨晚表舅就是因为他骂的我。” 沈逢时:…… 那一刻,沈逢时终于想起了被小叔叔支配的恐惧。 只需一句话,信任的天平就崩塌了。 小叔盖章的事情是不可能有假的。 昨晚,他还跟上劝了两句,却没有想到,事情的另一个主角就在身边。 “哥?” 这是谢启风来自灵魂的疑虑。 “曲线救国?”谢启风冷笑,“竟然绕过我,去找逢时?” “干哥哥?还是哥哥干?” 他认出来了,当时那个灰扑扑的小服务生,竟然摇身一变,变成贵公子了? 这不对劲。 “谢启风!”沈逢时怒斥。 洛勋接话:“你这么说话就很难听了!” “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你听不出来吗?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到处找白月光手办吗?” 血缘关系…… 哥哥…… 还有小叔叔。 被沈誓支配的恐惧,再次充盈他的内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谢启风根本想不到破局的方法。 看着沈逢时失望的眼神,谢启风拼命给自己找的借口也说不出来了。 洛勋的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们两的身份,还用诬陷你?” 什么身份? 他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生病的奶奶,破碎的你,也只是一个障眼法吗? 对于两人的身份,谢启风已经不想探究了。 沈逢时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捅进胸口的利剑。 痛,太痛了! 他这一生如履薄冰,看惯了鄙夷的目光,也习惯了。 他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本以为什么都能得到了。 却没有想到,弄丢了一开始……最珍贵的东西。 这个模样恰似沈逢时的小东西,难道是一层考验? 他苦笑一声,这或许是沈誓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自嘲一笑,“是,是我。我那是被人陷害,喝了有料的酒,把他错认成了你。” 洛勋插嘴:“那后来呢,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也被下药了?” 谢启风叹了口气,额角青筋凸起,“那也是意外,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这么多年,就行差踏错那一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在等你。” “他们身边都有伴,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但,最近几年你的联络越来越少了,我也是人,也会伤心,也会多想。” “我要是知道你现在回来,我肯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肯定不会……”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们可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一开始那么美好,你都能忘了吗?” “一切都来得及。” 谢启风看向他,“我知道你身体不好?这是不是你小叔给你找的配型?他跟你这么像,配型一定能配上的。” “你好好活着,我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们一起回到最初好不好?” 洛勋:!!!我靠你个法外狂徒,能不能别觊觎别人的肾! 你妈的,那是我的肾,不是地里的韭菜,你说割就割啊? 你丫的,话题是怎么转移到这里来的? 贼心不死。 夏一一也急了,“你瞎说什么呢!” “表哥不需要别人的肾,更何况,他的肾是怎么出问题的你不知道吗?不就是因为你骗他吃的那个药?” 洛勋:……什么瓜?书里没写啊,展开说说。 沈逢时拉住激动的夏一一,对着谢启风道:“……我只要保守治疗就可以了,傻缺。” 谢启风似乎是不能承受沈逢时的态度,后退了两步,一脚踩在玫瑰花上。 花瓣凋零,像是破碎的内心。 他呼出一口气,将碎发捋到脑后,“没了你,我再也不会爱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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