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要是自己和祝云宵在上完香出来又突然一起返回来,就等于在告诉他们:这里有蹊跷。 虽然受到条件限制,蒲千阳能做的防范不多,之前的旅行线路是一道保险,掩人耳目的分开行动是第二道保险,至于第三道的简易保护陷阱的布置,还要等晚上回去再说。 跟庙祝说明落了手机的情况后,蒲千阳绕到了插着香的古朴的鼎的后方,在靠下的位置摸到了几个可活动的凸起,按照布条上说的顺序依次按了下去。 在最后一处凸起被按下口,一声清脆的咔哒声伴随着细微的令人牙酸的转轴扭动声音响了起来。 下一秒,蒲千阳感觉一片冰冷的金属掉落到了自己手掌上。 他缓缓往下平移手掌,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从暗格中悄无声息地斜着滑落了出来。 还是那个经典的画着港式美女的饼干包装,甚至同一个味道的。 盒子落在手心里,沉甸甸的。 蒲千阳喉头一紧,把下方的暗格合起来,把饼干盒揣到怀中,拿出手机对庙祝粲然一笑示意后,随后假装无事发生地离开。 而祝云宵此时已经在道路的尽头等他了。 “找到了?”他问。 蒲千阳微微点头,用眼神向下示意了一下。 “先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回到旅店,蒲千阳立刻把房间的窗帘全拉了起来,连上方的天窗都没放过。 等到房间已经透不过一丝光线后,蒲千阳又用手机确认了一番这里没有来自微型摄像头的wifi信号。 临门一脚,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确定周围环境安全后,蒲千阳把怀中的盒子拿了出来摆在了自己和祝云宵之间。 祝云宵在看到这个用着相同包饼干装的盒子,眼神微颤。 “上一个盒子是我开的,这一个我觉得应该你来。”蒲千阳把盒子向祝云宵的方向推了推。 祝云宵伸出手,把盒子接到了面前,一个深呼吸后,他掀开了盖子。 里边是一盒被压得结实的泥土。 啊? 这是什么? 折腾一大顿搁这抒发乡愁吗? 蒲千阳一脸迷茫,而他对面的祝云宵的反应与他如出一辙。 轻轻拆开塑料袋的包装,蒲千阳用手指拾起一部分泥土,捻了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祝云宵看着这闻起来像泥土看起来也像泥土的东西,没说话。 半晌后,他突然说:“他不会干这种事的。” 蒲千阳一时之间没有太跟上这个脑回路,便确认了一下:“你是在说祝潇吗?” “对。”祝云宵把盒子盖了起来,“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从来不做这种没由来的事。只要他做了,就一定有目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想想办法。”蒲千阳摊开手,“但在这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是关于接下来的这个夜晚的事情。” “我尽量保证,在这个过程中不会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 “我就说他俩肯定有问题!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欲盖啥啥,对,欲盖弥彰。”JK女把手上的望远镜取了下来抛还给了检票员,“这才下午拉什么窗帘啊。” “无所谓。”检票员把望远镜的盖子盖好,收回了工具箱中,“不管他们找到了什么,我们只需要带走就行。” “准备一下,马上行动。越早越好。” JK女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问:“叶君生呢?他不来?” “他说如果他能不出手的话,这次奖金你和我平分。”检票员从箱子里拿出一张面具,递给了JK女。 “当我没问,我们速战速决。”JK女接过面具,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小姑娘的眼间距也太窄了吧,这么窄的眼间距画什么烟熏妆啊。”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戴我戴。” 另一边,蒲千阳和祝云宵房间里用于宾馆联络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蒲千阳接起电话,另一边传来了昨天的接待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昨天晚上入住的蒲千阳先生与祝云宵先生吗?”接待的声线有些颤抖。 蒲千阳回答:“对,是我们,怎么了?” “非常抱歉,我刚刚误操作好像把你们的房卡的权限注销了。”接待好像都要急哭了,“可不可以麻烦你们来一下前台,我给你们重新办一下卡?” “要两个人去吗?我一个人拿两张卡不行吗?” “因为要重新走一遍过程,我需要再核对一下两位的身份证和真人。” “……”虽然这个接待的操作确实看起来不是很熟练,但真的就能这么巧的吗? 接待好像意识到了蒲千阳的沉默,再次道歉说:“真的真的对不起!” “行吧,马上来。” 挂了电话,见房间内的陷阱也已经布置完成,蒲千阳思考了一下,把桌上的盒子也带在了身上。 在出门时,他还特意用房卡刷了一下房间的门锁,门锁显示为红色。 两人的房卡确实失效了。 见状,蒲千阳还稍微相信了一点。 等到两人来到前台,那位烟熏妆接待正在给另外一组同行的游客道歉。 等到前一组游客办完房卡刷新后,蒲千阳递上了自己手上的两张房卡和两人的证件。 大概是为不少客人重新办理了房卡,这次接待的动作倒是快了很多。 可系统还是那个系统,在进度条来到99%的时候再次卡住了,一动不动。 “这系统是看人下菜碟啊。”蒲千阳调侃道,“上一组客人办得就顺利,到我这里就卡了。” 接待满脸愧疚:“一般它不这样的。” 听到这句话,蒲千阳心中一寒,手紧紧地抓握着那个自己特意带出来的盒子,笑着回复说:“那真是不巧啊。”
第97章 我们联合 又等了一会儿,一旁的机器传来了刷新完成的提示音。 接待把房卡和身份证一同递给了蒲千阳,再次道歉说:“真的非常对不起,给二位添麻烦了。” 比起你们正在添的麻烦,这点小问题又算什么呢? 蒲千阳收回四张卡片,回道:“没关系,也没等多久。” 在回去的路上,蒲千阳刻意放慢了一些脚步,对着祝云宵嘱咐了几句话。 听到这几句话的祝云宵先是陷入了沉默,随后缓缓地点点头,推开旁边厚重的单向防火门走到了楼体之外的应急楼体上。 蒲千阳用新得到的房卡刷开了房门,房间里的一切好像完全没有变化。 可蒲千阳轻轻摸过内侧的门把手进行检查,却发现自己提前布置好的鱼线已经绷断了好几根。 房间已经有人进来过了,走门进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当你知道别人手上有一样你想要的东西,并且确定那东西被别人带在了身上,那你会怎么办? 一,守株待兔,等人回来趁其不备先下手为强。 二,主动出击,半路劫镖。 很明显,对方选择了第一个解决方式。 而这也是蒲千阳希望他们选择的。 毕竟自己做的提前准备就是为了在这个自己已知的空间内创造一定的优势。 那么说到先下手为强…… 蒲千阳当即把门向身后重重一甩,随后整个人往前方扑去。 房间的门发出了膨的一声,却不是那种与门框碰撞发出的声音,而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人体上的那种钝响。 随即房间的门又弹了回来,一个不算高大但绝对结实的身影直接对着蒲千阳袭来。 就这么一个照面,蒲千阳就认出了这人是当时在车站时遇到的检票员。 他心中苦笑一声,千算万算,却没想到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被盯上了。 目前看来,被派来跟踪自己和蒲千阳的是面前这个冒充检票员的男性和一个冒充接待的女生。 现在他来了,那她会不会来? 一边思考着,蒲千阳一边和检票员周旋。 在刚刚的交锋中,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无论是在个人的力量还是战斗的技巧上,自己都无法直接战胜面前的对手。 好在自己有所准备。 为了躲避男人的攻击,蒲千阳往衣柜的方向闪身,用足尖勾起了提前埋下的细绳。 一旁的衣柜下方被提前垫了不太稳固的支撑,在蒲千阳的牵引下,有两处支撑被绷紧的绳子拉得偏离了原本的位置。 衣柜顺着蒲千阳预设好的方向倒了下来,刚好砸中了检票员。 虽然衣柜的袭击来得突然,但衣柜本身的重量不大,检票员也不过被砸了个突然。 蒲千阳要的就是这个突然。好不容易布置的陷阱,他又怎么会只留这一项攻击 即使是训练得当的人,在面对突发状况的时候也一定会分心。 一分心就会忽略一些细节。 所以在衣柜倒下的时候,检票员就没有注意到,原本被衣柜和床铺隐藏的绳索此时已经缠绕在了他的双脚上。 在他推开衣柜迈向蒲千阳后,原本松弛的绳索随着他的动作突然收紧。 失去重心的检票员跌倒在地,蒲千阳当即跳到倒下衣柜的背面,用自己的重量加上衣柜的面积,完全限制住了检票员双脚和腰部的移动能力。 随后,他用绳索死死地绞住了检票员的喉咙。 “太逊了吧,居然搞这么狼狈。”一个清脆的女声从窗外响起,随即蒲千阳所在的房间的窗户被向外拉开,另一个身影闪进了房间,同样直接向蒲千阳袭来。 虽然换了一张脸,声音也有所变化,但这个人无疑就是刚刚出现在楼下的假接待。 眼看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可蒲千阳完全没有主动松开手里绳索的想法,继续保持着当前门户大开的姿势。 这是他选这个房间的第二层目的:无论是走门还是走窗,只要想来衣柜这里,就一定要越过床铺。 而床铺顶上,有天窗。 看到他这么冷静,假接待甚至动作顿了一下。 “现在!”蒲千阳断喝。 下一秒,祝云宵便手持木棍从天窗一跃而下,重重敲在了假接待的后背上,让她的攻击中断,随后用膝盖将木棍横向压在将假接待的喉部。 这里可以说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若是祝云宵当真把全身的力气都放上去,凭借木棒的强度是可以直接压断她的咽喉的。 假接待戴着指虎,最开始的几下反击重重地锤在了祝云宵的腹部。 祝云宵虽然吃痛,被金属指虎击中的地方传来尖锐的疼痛,但依然保持着用木棒压住她喉咙的姿势。 经过大概二十秒的时间,检票员和假接待双双晕了过去。 至此,这场战斗算是结束了。 虽然蒲千阳没有什么道德,也不打算对不怀好意的人心慈手软,但杀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不会被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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