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就抱,你当我放不开怎么?还省得我自己跳了。 * 地下库房是一种在上个时代相当常见的东西。 毕竟在那个时期个人电脑都还没诞生,电子化信息录入与管理更是天方夜谭。 这也就导致了很多厂家为了保护自己的账目都会在厂房中设置一个相对隐秘的地下库房。 这旧厂房虽然面积大,但蒲千阳和祝云宵两人根据地面和墙壁上经年累月留下的各种活动痕迹很快就找到了地下库房所在的位置。 那道窄门失了人为的使用与保养,在边角处已经生了几乎可以连成大片的锈斑。 然而更让蒲千阳在意的是被挂在一边门把手上的锁头。 “这安保机制看起来挺别致的啊。”他将锁头取了下来仔细端详,“开个地库还要解孔明锁?” 不过无论是什么理由,这把锁很明显都已经很久没有再被打开过了,而这个很久大概要比窄门失去价值还要早上不少。 蒲千阳和祝云宵两人一左一右地拉住地库的门把手,齐齐施力便将这久久无人操作以至于枢纽都已经快要被固死的的双开门掀了开来。 伴随着在光线中上下飞溅的尘土,一道半边是货运斜梯半边是人行台阶的地道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蒲千阳尝试按下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或许是因为即将拆迁,这里的供电全被断掉了。 无奈之下,两个人只能点亮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一前一后地向下走去。 好在这毕竟也只是地下库房,不是什么军事堡垒,转了两弯大概十多级台阶之后两人就踩到了平地上。 在这大小不过十平米的空间的一侧堆放了一辆看起来已经报废了的货运叉车,叉车的前端摞着几个大木箱,而另一侧则是摆着一张瘸了腿的长桌以及一个分了几层的架子。 看起来,这就是祝潇当年没能带走的货物了。 两人合力将其中一个箱子从最顶端搬了下来。 蒲千阳打量了一番周围,从一个角落觅得了一把用于钉上木箱上钉子的锤。 把锤子的另一端勾入木箱的缝隙,蒲千阳抬脚踩了上去。 发力前,他叮嘱祝云宵:“你离远一点,别被木屑崩到了。” 听话推开两步的祝云宵看着这几个木箱,突然说道:“对于祝潇当年的行为,其实我有一事一直不能理解……” 木头断裂的声音将他的后半句话彻底掩了住。 然而紧接着,几道亮得惨烈的手电光自两人身后亮起,伴随它们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句明显不怀好意的话语。 “有劳二位。现在二位可以到旁边歇歇脚喝杯茶了。” 这个结果并没有超乎蒲千阳和祝云宵的意料。 毕竟那个寄日记到家里来的人难道无所图谋吗? 最大的可能自然是把自己二人当成用于扫清障碍的工具人,他们只需要实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策略就行了。 蒲千阳环抱双臂,转身向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来人,把东西搬出去。我感觉再在这里待下去我就要窒息了。” 只见那里站着一个打扮略显夸张的单边耳朵上打了三个耳骨钉的黑发卷毛男子,而在他身后的是一位自己的熟人。 “我说怎么这回我的离职申请批复地这么利落呢。”蒲千阳点上自己的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手持手电筒的季岚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黑发卷毛男子的身后,面无表情。 * “这是什么东西?”黑发卷毛从刚刚被蒲千阳撬开的木箱里抓起一把零碎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又对着阳光自己观察了一番。 “模具。”季岚答道。 这个回答似乎并不契合黑发卷毛的期待,于是他皱着眉追问:“拿来干嘛的?” “造东西。” “废话……”感觉自己受到了戏弄的黑发卷毛深吸一口气。 “你手上的以及这一箱里边的都是用来造芥子麻将的。”这次季岚额外增加了一些细节,“芥子麻将是一种从明中期开始到的玩具,因为其体积与工艺便于携带和赏玩民初在高门大户的夫人中流行过一时,但最后因为用传统工艺生产起来太过于麻烦以及战争的影响而没落了。” 被“请”到一边休息的蒲千阳用眼神向祝云宵传达了“这个就叫专业”的主题思想。 毕竟他之前也试图用一些关键词去搜索祝潇留给二人的那盒麻将的学名应该叫什么。 虽然互联网上什么说法都有,但他总觉得都差了那么一口气。 只不过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学名是从季岚嘴里得知的。 彻底了解了自己手上东西的来龙去脉后,黑发卷毛彻底没了兴趣。 只见他随意地将手中的模具悉数抛了回去,站起身子撂了一句:“没劲。” 随后看向季岚问:“黄金呢?” 季岚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礼雅堂不是都讲究一个风雅有礼吗?” “那都是旧黄历了,跟我可没什么关系。”黑发卷毛摆摆手,“复兴什么的我没兴趣,但借复兴的名义捞钱的兴趣有,还很大。” 说话间,他背着手溜达到了祝云宵面前。 “那么香城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呢?” 虽然这话是个问话,但很明显黑发卷毛并没有期待一个回答。 只见他径直朝着祝云宵的身后抬了抬下巴。 而此时,祝云宵身后最为明显的事物便是那中央赌场的尖塔。 “兄弟,你我素不相识,所以你要承认这是命。”黑发卷毛叉腰感叹,“我姓曾,但名一个铎。因为是礼雅堂曾宏的孙子,所以我就得代表我爷爷回来不蒸馒头争口气。” “而你姓祝,所以只要你还活着一天,就永远要跟祝潇,连带着他的血债绑定在一起。”
第280章 真假嘉宾 或许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才依稀记得香城中心原来的模样,而对于那些晚些出生的人来说,中央赌场的高塔是无可争议的香城最为璀璨的建筑。 它好像一直以来就立在那里,从不动摇,永不改变。 此时,在中央赌场高塔的最顶层,一个女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文件。 她翻动文件的手越来越迅速,站在她对面的工作人员通过她瞳孔的反光能看到那些文件上有着诸多标红高亮的结论。 它们无一不在昭示着中央赌场的状态已然位于深渊之畔,岌岌可危。 见女人久久未曾说话,一位站在房间里大气不敢出的工作人员斗胆出声问道:“许小姐,你看……” 许隆大抵是疲惫了,只见她把文件向上一抛。 被一颗订书钉钉住的文件四散开来。 飞扬的纸张纷纷扬扬,像是一场能遮盖一切的雪。 在这场雪中,许隆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自嘲道:“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两年前,全香城都挑不出一个比她更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比自己身份合适的没有自己的技术,比技术那帮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玩票党根本不可能胜得过自己。 所以祝云宵先联合他那个狐狸精把香城地下搅了个稀碎又假死撂担子后的残局,可以说是自己收拾的 两年后,原本动荡的局势稳定了下来,各路势力将各种攫取利益的领域瓜分完毕,那些永远不知餍足的豺狼般的家伙就打起了中央赌场以及对应的地下钱庄的主意。 各种矛盾与指责纷至沓来。 有人借着这几年旅游业不景气导致营收下滑指责她业务能力不如祝云宵,有人说她之前跟一些人员来往过密怕是有什么裙带关系这样的人拿着钱庄密钥对其他人不公平。 诸如此类烦不胜举。 这些指责有些可能确有其事,但绝大多数都是捕风捉影张口就来的谣言。 汤校长死了,就算吴芸有心帮扶也多少隔了道间隙。 人生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她只能尽自己所能把事情做到最好。 待到最后一片“雪花”落了地,许隆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转身望向远方的城市天际线,顺带着伸了个懒腰。 “跟那边说吧,中央赌场同意了。”她的语气十分轻松。 工作人员听到这句话,心中可以说是五味杂陈。 他也是受过汤彦恩惠的,只不过因为能力实在平庸,最终被调到了赌场一个并不需要什特别突出的职业技能的岗位。 不过对他来说足够了,有口饭吃比什么都强。 但许隆不一样,她是真的天才。 天才不得不被万夫所指是一种悲剧,也是一栋丰碑。 天才被时代浪潮裹挟被埋于泥沙之下是令人可惜的。 同样令人可惜的是,天才的不止她一个,比如之前那个被汤彦挖掘回来的祝云宵。 “具体条款你去跟电视台商量,越快越好,除了十六层不能进,其他都没关系。”许隆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身体,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起伏的心绪。 发现自己的想法多少有些越界,那人用牙齿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作为惩罚,随后简单回了句“是。”便转身退出了房间。 * “哈喽,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啊!”手持无线麦克风的主持人对着面前的摄像机打着招呼,“欢迎来到我们本周的的无限寻奇旅游团·直播特别篇。” “在宣布今天的目标地点之前,先跟我们的老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等主持人说完这句话,镜头随着她的手指示的方向扫到了正坐在后几排的嘉宾。 如果是常上网浏览头条新闻或者是经常在大型商场逛街的人大概都不会着几张脸陌生。 嘉宾们也或礼貌或热切地跟镜头挥舞着手。 待到镜头将每一个人都扫过后,又重新把场景定格在了主持人的位置上。 主持人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大家肯定都知道,但大概率也仅限于知道了。” 听到这话,嘉宾中立刻有人表示反对:“贺老师莫不是在瞧不起我们关首富?!” 说话间,他的手还拍在了前排人的肩膀上。 “什么首富!哪凉快哪呆着去,最多算个前十吧。”被拍的那人笑着还了一拳,“不过这香城之中我没去过的地方的确屈指可数了,比如看守所之类的地方。” 全车的人都非常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是吗?如果关辉老师所说不假,那今天各位在分组的时候就祈祷自己能跟关辉老师分到一起吧。”笑过,贺主持继续走自己的台本流程,“除此之外,我们这次的飞行嘉宾的背景也非常特殊。” 说到这里,贺主持特意买起了关子。 “第一个提示,最近他的视频在网上火得不得了。” “这提示给了跟没给区别不是很大。”另一位嘉宾吐槽道,“每天互联网可以被算是‘火’的视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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