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显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眉头紧锁。 “雾云宗?有故人相见?” 顾辞林点头,“纸上写,有位故人邀请我去雾云宗,说是有要事相商。” “小林子,别去。”秦显抓住他的手,“陷阱。” 顾辞林无聊的托着下巴,说:“我就是好奇,是什么故人?不是说雾云宗满门被灭了吗?好有活口?” “不知道,但是活下来的几率不大。”秦显深思。 当天的情景他是知道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南宫溟手持寒世剑杀光了,宗门都被烧光了。 他至今都记得,漫天的火光,惨叫声连连,明明是天神,却更像煞神。 所以,活下来的几率真的不大。 顾辞林甩甩手腕,“不知道,得我亲自去看一趟。” “不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的?” 顾辞林本来站起来了,扭头道:“我一向好奇心就很重。” “哎哎哎,那你等等我啊!” 顾辞林停住脚步,却不是等他,而是抛给他一个被揉瘪的纸团,道:“忘了告诉你,信云找你有事会宗门,今天你怕是不能跟着我了。” “……” “啧,行吧,那我先回宗门一趟,小林子,下次见!” 顾辞林继续往门外走,“嗯,下次……” “你要告诉我,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看他旧事重提,秦显这次没拒绝,答:“好。” 南宫溟不在这,只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顾辞林看他一眼,随即头也没回的离开。 来到雾云宗废墟,顾辞林更加好奇,当年雾云宗到底做了什么?他自己又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他一直觉得,当年的结局一定有他的参与,但是他想不明白,秦显也不愿告诉他。 “你来了。” 女人声音沙哑,顾辞林猛然回头,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梁仪?” 女人点头,“是我,梁仪。” 听她的声音有异,顾辞林问:“你的嗓子怎么了?” 梁仪咯咯笑起来,像童话中的老巫婆。 “嗓子?顾国师是在觉得我声音难听吗?”梁仪问。 顾辞林没答话,反问:“我想知道,当年你们雾云宗,为什么帮安景?明明南宫溟把你们当朋友啊!” “朋友?”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他杀了我们宗主,算什么朋友?” 顾辞林明白了,原来,这些人,真的还在介怀当年的事,甚至一直在怪南宫溟。 他沉声:“梁仪,那件事孰对孰错,你不明白吗?” 梁仪面部扭曲,“我们不过是想保命,难道这也是错吗?” “可这是南宫溟的错吗?梁仪,当年的选择,你不是最清楚吗?宗主不死,你们雾云宗就得直接灭门!”顾辞林觉得可悲。 白眼狼怎么可能养的熟? 顾辞林撇过头,“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跟顾国师叙叙旧。” 顾辞林可不信,也觉得不耐烦了,要走。 他们之间,早就没什么旧可以叙了。 突然间,一柄剑破空而来,顾辞林敏锐的躲过去,随后自己抽剑反刺回去。 等他看清楚眼前的人,顾辞林冷冷的勾唇:“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曲弋收剑到后背,道:“顾国师,你今天,注定打不过我。” 顾辞林目光锐利:“你有神寿丹,可是……曲弋,我修为可不止比你高一个境界哦。” 话音刚落,他先一步持剑上前与曲弋缠斗。 “顾国师,那可不一定啊!” 他身后的梁仪也拔剑过来。 顾辞林觉得麻烦,于是,三人打着打着,顾辞林额上的汗越来越多,显得有些吃力。 他们怕不止吃了神寿丹,怕是还吃了其他高级丹药。 不知打斗多久,瞧着身后就是万丈深渊的悬崖,顾辞林捂着受伤的肩膀,道:“今日,我们恩断义绝,来日相见,就是敌人了!” 说罢,他往后一倒,坠落悬崖。 看着他坠崖,两人等了一会,便打算离开。 “师兄,他怕是死了。” “嗯,我们雾云宗的深渊崖下面可是有很多野兽毒虫的,他活不了。” …… 坠崖的顾辞林其实心里也是很悬的。 最后意识模糊间,他感觉到一个身影朝他走来。 他觉得疲累,只能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等到再醒来,就是在一间木屋了。 屋里飘着中药的苦香,顾辞林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都痛。 “你醒了?” 有人进来。 顾辞林寻声望过去,是一个青衫男人,看起来,就是个白面书生。 顾辞林道谢:“多谢兄台相救。” 男人笑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是在攒功德。” “兄台是书生吗?”顾辞林像是不经意的问。 男人点头:“是。” 顾辞林却不信的,这人身上有修为,但是看起来不过金丹,对他来说,构不成威胁。 “喏,我给你煮了药,快喝吧,对你伤口有好处。” 顾辞林接过他递过来的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 真的太苦了。 男人看着他喝完,欣慰一笑:“好了,我叫奚玉,你叫什么名字?” 顾辞林没打算回答,可是心口很痛,额上冷汗直冒。 他瞪着奚玉,“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奚玉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没什么,就是钟情蛊而已,这蛊,我还是第一次给人下呢。” 顾辞林气愤自己对这人不设防。 这算不算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奚玉去摸他的脸:“怎么了?我很喜欢你,只要你听话,就没什么事。” 顾辞林想躲开,可是刚动,就觉得心脏更痛了。 “你……” 奚玉眼中阴鸷,偏执的笑了:“我打算在这待半个月,这半个月,就你陪着我吧,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顾辞林躺下,闭眼不说话了。 他现在无比的希望南宫溟在。 “好了,你先休息,我还有事,去去就回,记得,不准出这院子。”奚玉拍拍他的脸。 “知……知道了。” 顾辞林觉得,他要是不回应,怕是会更痛。 他来到外面,打量着四周,没有人,静悄悄的,屋子后面就是深山,院子里还有棵梨花树。 他伤还没好,而且加上身上的钟情蛊,怕是还没走多久就会痛死。 他在院子里又待了一会便回屋睡觉去了。 等他醒来已经是傍晚,奚玉还没回来。 他点灯,随后来到院子里,奚玉正好回来。 “怎么,想我了?” 见奚玉调侃,顾辞林撇过头,恶心,油腻。 奚玉只是闷笑几声:“我去给你做饭,等着我。” 外面很黑,于是顾辞林又回了屋。 就这样过了几天,奚玉突然说要带他出去走走。 顾辞林在意的是,秦显会不会来找他。 每任国师都不会经常待在皇城,可谓是见首不见尾,出行神秘,没有人会多在意。 这次出来大概有七天了,怕是也不会有人留意。 奚玉半蹲下来,平视着他:“怎么了,还想和我待在一起?” “滚。” 顾辞林这七天对他一直没好气,奚玉都习惯了。 “啧,要是我那个表哥还在,怕是脾气没我好。”奚玉笑意不达眼底。 顾辞林问:“你表哥是谁?” 奚玉随口答:“安景啊。” “……” 顾辞林木然,“安景是你表哥?你是梦羽宗的弟子?” 奚玉嗯了一声,答:“我是梦羽宗少主。” 顾辞林终于明白奚玉给他的熟悉感觉是什么了,合着他和安景是表兄弟啊,一样的风流。 一样的让人恶心。 “放心,我可不是表哥,喜欢强取豪夺,为了个国师把自己搭进去,我这人啊……只喜欢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奚玉说着又去摸他的脸。 得知他的身份,顾辞林更恶心了,可是还没动作,心脏又痛起来。 顾辞林厌恶的看着他:“我对你不感兴趣,没有什么两情相悦。” 只会耍这些阴毒手段,跟安景有什么不同。 “啧,”他说,“没事,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滚……” 心脏不是一般的痛,他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真倔啊,不乖。” 顾辞林痛得眼前都出现重影了,奚玉也见好就收,不去控制蛊虫。 奚玉眼神温柔得能拉丝:“明天我就带你出去玩,很多人,我会给他们介绍,你是我的新欢,我最爱的一个。” 顾辞林瞪着他,“所以,你就是这样哄骗那些人的?” “什么哄骗,我只是见一个爱一个罢了。”他说着眼神真挚。 顾辞林恨啊,当初就是看他眼神澄澈他才喝下那碗带钟情蛊的那碗药的。 没想到啊,看走眼了。 …… 另一边,秦显连着来国师府找了顾辞林几天都没见到顾辞林,急了。 所谓病急乱投医,只好去十神山碰碰运气。 十神山供奉的神,只有上神界帝君一人。 见到他来,南宫溟翻书的手不由的停滞。 他声音清冷:“什么事?” “小林子不见了!” “什么?” 南宫溟还剩些理智,缓缓道:“说清楚。” 听到秦显说好几天没见到顾辞林,他也慌了。 秦显接着说:“给小林子的传音也几天没收到消息了,怕是出事了。” “走。”
第三十章 “帝君,我这么叫你,你还不明白吗?” 奚玉带顾辞林要去的是一处山崖,看着周围稀疏的草木,顾辞林冷下脸。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幽冥山,传说,这里生长着幽冥草,也因此得名。 顾辞林在本古籍上看到过,幽冥草,可复活人。 “唉,”奚玉叹气,“还不是我那个祖父,说什么想要复活表哥,让我来这找幽冥草。” “什么?” 顾辞林自然是听说过幽冥草的,可是……那到底只是存在于古籍上的传说啊。 奚玉想去捏捏他的脸,被他躲开,不高兴的掐住他的下巴,“乖一点,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顾辞林被他手掐得生疼,“滚!” 话刚说完,瞬间,不止下巴痛,心脏也痛。 遇到这颠公了,谁懂! 但是奚玉的手很快又松开,眼神疼惜的看着自己在他下巴掐出的红印,道:“我下手竟然这么重?” 顾辞林:“……” 回归正题,顾辞林问:“不是说要有神魂加上幽冥草才能复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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