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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脱离剧情后

时间:2024-07-19 10:00:03  状态:完结  作者:川与山

  黎落跟着西维斯坐下,目光时不时落在坐在他们斜对面沙发上的维罗尼尔身上,

  “我找你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西维斯找了个雄主,要结婚了,我给你们准备了份礼物。”

  维罗尼尔像是没发现黎落的目光,浅笑着让刚才匆匆跑出来的亚雌去拿东西。

  “谢谢,”

  西维斯接过红棕色木盒,黎落跟着说谢谢,

  维罗尼尔摇头,又和两只虫聊了会,就让亚雌送他们出去了。

  “老乡见老乡,可惜我要走了,希望你和西维斯顺顺利利,孤独不会缠绕上你。”

  亚雌送完客回来,见维罗尼尔站在窗边喃喃,连忙上前问他需要什么。

  “不用,”

  维罗尼尔摇头,缓缓走上台阶,身影消失在客厅。

  “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虫皇看?”离开维罗尼尔居住的那栋房子,两只虫走在出宫的路上,西维斯突然发问。

  黎落笑了下,握住他的手,“只是觉得虫皇眼睛和头发颜色挺少见的,”

  “确实,他以前头发和眼睛都不是黑色,好像是金色的,后来二次觉醒,才变成黑色的。”

  黎落点点头,蓝迦的虫觉醒后,发色和瞳孔变成各种颜色太正常了,上任虫皇可能也只是受精神力影响而已。

  黎落没再想上任虫皇的发色,而是看向西维斯手里的盒子。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到家,西维斯和黎落打开箱子。

  箱子里垫了块金色的绒布,两块闪着莹润光泽的白玉雕刻而成的同心结吊坠静静躺在绒布上,

  黎落和西维斯对视,

  “收着吧,这是祝福。”

  “嗯,”

  ……

  金秋九月,草木开始变黄,西维斯和黎落办了个小小的婚礼,没邀请多少虫,但气氛热烈欢腾,

  雷索一直喊着要当证婚虫,黎落实现他的愿望。

  “你们愿意成为彼此的爱人吗?”

  一大段证婚词念完,雷索问出最后一句话。

  “我愿意!”黎落笑着答。

  西维斯望向黎落,“我也愿意!”

  黎落牵起西维斯的手,坚定走向他们的未来。


第50章

  大魏乾平六年春, 上京。

  黑夜吞噬光亮,簌簌风声夹杂着寒气,密林狭道上躺着一具不知死活的身体。

  “少爷, 要救吗?”

  空阔安静的山林间奔驰穿梭过两匹骏马, 马儿踢踏的哒哒声,还有少年沉稳中带着清朗声音,在寂寂山林中格外清晰。

  “药给我, ”

  谢惓躺在地上,他衣衫被露水浸湿, 后脑失血过多, 呼吸微弱,如果没有人帮助,他今晚就要死在这里了。

  “少爷我来吧。”是刚才询问要不要救的少年声。

  “无事。”另一道声音言简意赅。

  谢惓感觉有人轻轻挪动他,一阵宛若雪山之巅沁着寒雪的梅花的味道萦绕在他鼻尖。

  随后是一阵又痛又痒的强烈感觉从他脑后传到四肢百骸, 他身体忍不住瑟缩。

  “走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造化了。”低调沉稳男声渐渐远去, 连带着那股干净清冷的味道也消散空气中。

  马蹄声阵阵, 席卷过侠道上的枯枝败叶, 斜斜山坡下,河水上飘着破碎的冰块蜿蜒而下,

  秀春巷。

  “确定死了?”

  “确定, 小的用了那么大的棍子呢, 那血顺着淌了一地, 就算遇到大罗神仙, 他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躬身回话的小厮讨好笑道, 站在他面前,在夜间也戴着斗笠的男人闻言点点头, 静了一瞬,又问,“你确定没找到他的腰牌和文书证明?”

  “没有,他走得太匆忙了,身上什么都没带,”

  小厮躬身回答,夜色浓稠,戴着斗笠的男人没看到小厮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安,

  “这是另外一半银两,你明早趁早出城,会有人送你离开上京,记住,这辈子都不要再回上京,否则,我也保不住你的小命。”男人语气轻飘飘,带着丝丝缕缕的狠戾,

  他随意丢下包银两转身离开。

  小厮抱着钱袋,目送男人离开,不知道是做了亏心事,还是夜色太凉,男人一离开,小厮就慌得心都要跳出来。

  “不行,还是今晚离开,现在就离开最好……”

  小厮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街角市巷求生活、替人办事的小喽啰最是知道掩藏在繁华城市下阴暗腐烂的地方,也知道哪条道在最紧急时刻能逃命。

  天色渐亮,郊外森林褪去夜间的晦暗,鸟鸣虫叫,河水哗哗,靠在树下的男人皱了皱眉头,挣扎着睁开眼睛。

  谢惓扯开盖在身上的白狐大氅,心中的悲愤和绝望汹涌而出,淹没他的身躯,他躬身抱住膝盖,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树叶里。

  “驾——”

  “快快快,要赢了,本少爷的赤雪才是最厉害的,”

  “程慈你别跑那么快,等我们一起,”

  “你们就是想骗我停下,本少爷才不会上当,先走一步了,你们有本事就来追我,”

  “驾——”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墨发高高束起,一身红色骑装张扬明媚,手里挥舞着银色马鞭,频频扭头往回看,脸上挂着不识愁滋味的笑意,

  骏马骄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云车。

  骏马穿梭林间,惊起一阵阵鸟扑闪翅膀的惊恐声。

  “吁——”

  程慈猛地拽缰绳,赤雪两条前腿高高跃起,随后落下,马鸣萧萧,赤雪踏步,程慈探究望向前面靠着树、身体蜷缩的人。

  谢惓舌尖嘴唇都被他咬烂,口腔里都是血沫,腥臭的血味刺激他的神经,让他不至于失控,只从喉咙传出的嘶鸣。

  “怎么就不能回来早一点呢,怎么就偏偏是这个时间点,如果再早一点……”

  “你受伤了吗?”

  少年声音清脆,宛如晨间鸟鸣,可是靠着粗大树木的人没什么反应。程慈虽然不知忧愁,却也知人命关天,看到男人后背的血,也明白他肯定受了很严重的伤。

  程慈翻身下马,拍了拍赤雪的脖子,让它去旁边喝水,提着马鞭往树边去。

  靠着树的男人穿着一身青白色圆领长袍,是当下读书人的打扮,但是他后背沁满了大片暗红色的血迹,很可怖。

  程慈走近,男人没反应,

  “不会死了吧,我可没杀人,可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你的尸体,如果你死了,我怎么说得清,悄悄把你埋了,不会有人发现吧。”

  程慈边念叨边用马鞭戳谢惓。

  “我没死,多谢小郎君。”

  谢惓抬起头,一脸狼狈。

  “谢惓?!”

  虽然谢惓脸上血混着土,脏兮兮的,但程慈对讨厌的人可是印象深刻,看清脸的瞬间往后退了四五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嗯,程……小少爷?”

  谢惓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程慈,自从他离开上京后。但是程慈喜欢穿红衣,那个鲜衣怒马、嬉笑怒骂皆表现在脸上的少年,让人见一面就难以忘掉。

  “才一天你就不认识我了,啧啧啧,你这是怎么了,被人套袋子揍了。”程慈抱着手,幸灾乐祸摇摇头,“哎,我就说做人不要太孤傲,看吧,被揍了吧,流了这么多血都没死,你傲骨都进化成铜皮铁骨了吧。”

  谢惓靠着膝盖偏头看程小少爷,脸色越来越白,头上骨裹着的纱布也隐隐流出血水,声音虚弱,“你再说我就要死了,到时候你就真的说不清了,”

  “靠,你求人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吗?难怪被揍了,”

  程小少爷举着马鞭指指点点,但他心善,不能见死不救。

  程慈虽然讨厌谢惓,但两人纯纯是气场不和,他不至于放任谢惓死在自己面前,

  “你忍着点,我抱你上马。”

  程小少爷对自己体型没半点数,将马鞭一扔,俯身想抱起谢惓,可惜,他哼哼哼哈哈半晌,谢惓身体纹丝不动,反倒是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藏在嘴里怕吓着小少爷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你怎么嘴里也流血了,你别死啊,死了我就说不清了,你等着,我马上去喊人来救你,你先别死啊。”

  程小少爷还以为是自己把谢惓折腾得都吐血了,又慌又怕。

  “没……没事,我舌头被咬破了而已,你扶我上马就行,不用去喊人。”

  谢惓在程小少爷的帮助下,坐上了他的爱马,两人直往上京城内去。

  榆林医馆。

  程慈小心扶着昏过去的谢惓挪进医馆里。

  “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他是不是快要死了,你一定要救他啊,他要是死了,我就完了!”

  程小少爷一进医馆,扯着嗓子就开始喊,周围人听到他的话,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他,瞬间离他几米远,怕他是杀人犯。

  才十六岁的程小少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嫌弃过啊,但是暂时他也顾不得了。

  从郊区森林到内城,十几里路,赤雪速度很快,但路途颠簸,到半路时谢惓就昏过去了,程慈坐在谢惓后面扶着他,一路上胆战心惊,生怕谢惓死在他马上。

  要知道在书院里,大家都知道程慈不喜欢谢惓,如果谢惓真的死了,那程小少爷免不了要被怀疑。

  程慈后悔死了,怎么就不等等那帮狐朋狗友,让他们做个见证呢。

  大夫听到他的召唤,见两人实在惨,连忙招呼徒弟药童一起帮忙。

  中药苦涩,熬成汁之后更苦,风卷着外间熬药的苦味飘飘悠悠进屋,躺在床上的男人头上裹着天青色布帛,嗅到这股苦味,喉结滚动一下,眉心微蹙,过了一会,睁开双眼。

  谢惓偏头看向大开的窗户,窗外种着几株海棠,此时开得正盛,风一吹,粉白色的花瓣飘飘扬扬。

  程小少爷穿了一身石蕊红菱花纹圆领长袍,腰间系着白玉双佩,正站在海棠花下赏花,或许是感觉到房内人的视线,他偏头看来,见谢惓醒了,眼睛一亮,嘴角弯起,但不知道想到什么,马上又绷直了。

  “你知道你昏了几天吗?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度过的吗?我被山长、夫子传去问话,还被同窗怀疑了”

  程小少爷从海棠树下气势汹汹奔过来,头发上沾着花瓣也不知道,他耸了耸鼻子,委屈得眼眶都红了,“最过分的是,我爹也不信我,我兄长让我与人为善,我做什么了,我明明好心送你来医馆,不仅贴了大笔银子,还被污蔑了!”

  “多谢程小少爷,程小少爷人美心善,是谢某的错,害别人误了程小少爷。”

  谢惓起身坐着,他穿着交领中衣,头上裹着药,脸颊上有几道小伤疤,像是白玉上裂开的缝,嘴唇苍白干得起皮,望着可怜兮兮的,

  程小少爷再多的苛责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偏过头,躲过谢惓的目光,面如傅粉的脸颊上宛如上了层胭脂,跟水蜜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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