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只……创伤恐怕已经深入骨髓,他只能尽全力去为他抚平,想办法治愈他。 自古以来,心病都是最难医的,原文好歹有失忆作为缓冲,但现在的他,不仅没失忆,而且症状说不准更为严重,说是崩坏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凌燃胸中一股怒气喷薄欲出,虽然刀人是不对的,但这件事上,他绝对双手双脚再加一个头全都支持谢清辞。 一个人把你祸害得人不人鬼不鬼,身心学业事业全毁,还因为这个人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反倒是那个人的事业如日中天,人生光鲜亮丽,活得比世界上99.9999%的人都快活。呵,真是好一个畅快淋漓的追妻火葬场啊! 这种人还能被原谅?轻飘飘被虐了下心表示追悔莫及就要跟他继续在一起?做什么春秋大梦?呵,那得是什么绝世圣父才做得出的事情! 正气愤着,手背上突然传来点温热,凌燃倏然抬头,看到谢清辞晶透的眼睛,突然感觉身上不断逸散的戾气都消弭了,灵魂好像也得到了净化。 谢清辞掰开他紧捏着勺子的手,轻揉着他的指腹和指背,神色露出些许心疼责备:“在想什么?勺子这么硬,一会儿手该被硌伤了。” 凌燃这才低头,发觉银质勺柄竟被自己捏弯了,自己的三指之间像是被烙上了几片深红的印记。 凌燃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暖,半真半假笑道:“在想我男朋友啊,我男朋友这么好,但老是被该死的妖魔鬼怪觊觎,我就在想该怎么刀了他,然后自己独占你呢!” 谢清辞闻言浅浅一笑:“没有,不用,你已经是了。” 凌燃被这甜蜜话弄得心头一颤,果然爱人的甜言蜜语就是最好的疗液,他觉得自己现在强的可怕,可以一拳打死十个秦司夜了呢! 黏黏糊糊一会儿,谢清辞上学的时间也快到了,凌燃依依不舍的送他出去,站在医院门口时还忍不住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叮嘱他早点回来。 谢清辞被这一眼看得心软一片,轻吻了下他的额头,才与他道别离去。 凌燃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慢慢抬起手捂住额头,傻笑了一会儿,才晕晕乎乎的回到房间。 桌面被两三下清理干净,他晕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正事,眼神恢复清明,赶紧拿出手机联系黎天。 电话居然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凌燃有些疑惑,难道他正在忙什么事? 电话中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还夹杂着一阵断断续续的唢呐悲乐,这是在干嘛?凌燃一头雾水,不会是他家人…… 黎天似乎是走远了些,才压低声音道:“小少爷,伤怎么样了,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额,我好多了。”凌燃愣愣出声,一时有点心虚,又不好问出口,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是去……有人怎么了……” 黎天似是明白他的心中所想,闻言声音很平稳,没什么异样:“在参加一场葬礼,跟我没什么关系。” “哦,哦,这样啊……”那是谁的葬礼啊?他抓耳挠腮,一时又不好问出口。 不过黎天的下一句倒让他更想知道真相了:“凌总也在,这边结束了我们待会儿就过来看你。” 凌燧也在?那是谁死了?该不会是,秦司夜…… 他瞬间坐直起身,心中悚然一惊,昨晚那么晚回来,还一回来就去洗澡,手里拎的黑色包裹,还拿着手术刀比划,不会是去…… 他越想越心惊,连滚带爬的去到那个柜子旁,想伸出手又不敢动,脑中千回百转,一瞬间都想了一百个方案。 帮他毁尸灭迹?为他做人证出示不在场证明?把他藏起来让谁都找不到?秘密送他出国?再不济,与他亡命天涯做一对苦命鸳鸯…… 凌燃慢慢伸出手,打开柜门那瞬间心跳都快止住了,里面该不会是什么断肢残骸…… 结果—— 凌燃看着手里的黑色T恤和一些换洗的衣服裤子,再看到几条内裤时,他感觉自己的脸已经被蒸红了,自己也快被托马斯小火车拉到隧道口了! 他慌忙把它塞好放回原位,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电话里的黎天似乎在疑惑他的沉默:“还在吗?凌燃?你……” “我,我在啊!我能去哪,呵呵呵……” 欲盖弥彰的话语让黎天更为疑惑,他又嘱咐了他几句话,再三让他好好休息,凌燃愣愣点了点头,等挂电话时才想起自己还是没问到是谁死了。 唉,还是等他们一会儿来的时候再问吧。 看着被他翻乱的包裹,凌燃既觉脸热,又不得不重新将它整理好,边整理还边洗脑自己:男朋友的内裤碰了就碰了,有什么好羞耻的,连人都是他的。他不仅碰了,连那个他都…… 红着脸收拾好一切,凌燃还是忍不住羞耻感爆棚,啊啊啊啊啊!!!不要再想起那个触感了啊!他把头埋进被子里,企图逃避刚刚的那一切。 好在过了半小时左右就来人了,他慌忙起身,就看到一身黑色西装黑皮鞋的凌燧和黎天走了进来,显然是刚从葬礼现场过来的。 他们将拎的东西放到桌上,见他要起身双双动手把他按回床上,凌燧一脸严肃诘问起来:“医生说让你多卧床休息,是不是偷偷爬起来还溜出去了?” 凌燃:不愧是亲哥,真是了解你弟呵呵。 不过这种情况怎么能承认呢?他头往被子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纯洁无害的双眼对他眨了眨:“哥,我哪有乱跑?我这几天整天都躺在这里哦,骨头都快躺酥了。” “啧,我还不知道你?”凌燧一脸看穿他的模样,凌燃只能悄悄吐舌。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凌燃一脸好奇的问道:“哥,你们去参加了谁的葬礼啊?”
第79章 爸妈? 凌燧闻言先是看了黎天一眼,这神秘的接头活动,凌燃差点以为是个什么不可说的机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就听他道:“是凌涛的父亲。” 哈?谁?不认识,凌燃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秦司夜,那谢清辞就安全了。 不过,凌涛这个名字,怎么略有些耳熟呢?还跟他们一样的姓…… 哦!他想起来了!这个人不就是凌泣法律上的哥,而且上次霸凌凌泣的其中一个不就是他儿子吗? 那么死的人就是:“四大爷?他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凌燃震惊之余也有些疑惑,想起那个脑袋像是秃了的椰子壳似的油腻老男人,上次家宴的时候他不是还精神抖擞的跟那群人一起拱火吗? 凌燧闻言眼神有些复杂,但看到凌燃一脸的求知欲,他轻轻摇头,语气也很是唏嘘:“不是正常死亡,是车祸,法医鉴定后发现他是食用了大量的……” 似乎是那词语说起来过于难以启齿,凌燧蹙了蹙眉,转折了一下说法,委婉道:“西地那非,又喝了过量的酒,半夜还从瀚江国际开车回程,不小心撞上了路边的标杆,车毁人亡。” 西地那非?那不就是……况且瀚江国际,凌燃眉头紧皱,听到这个名字都觉晦气。 因为这正是原文里前期,秦司夜为羞辱谢清辞带他去的一个重要地点,美名其曰“高端会所”,实际就是这群狗东西狂欢的销金窟。 想到夜晚那只曾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凌燃又忍不住磨刀霍霍了。 这么荒谬,难怪凌燧说起来都难以启齿。这种死法,真的是说起来为人所不耻,难怪他作为一个孙辈没露面都没人说什么。 凌老爷子英明一世,不想竟然有这样一个混不吝的兄弟,真是…… “好了,不关你的事,听了就过了,躺着好好休息。” 凌燧叹了口气,帮他掖好被子。 凌燃想起自己的正事,忙伸出一只手抓住凌燧的手腕,软声道:“哥,帮我个忙行吗?” 凌燧看着他这副可怜模样,也忍不住放轻声音:“什么?” “帮我找个人,一个叫戚砚铭的心理医生,额,不过他现在应该还在Y国,有没有回国的意向不清楚,帮我找到就可以,拿到联系方式更好,我想亲自联系他。” 凌燃比对着原文给出的信息,将关键信息说了一通,抬头就对上了凌燧担忧的眼神:“心理医生?为什么?凌燃,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那天……” 凌燃不得不再次伸出两只手慌忙摇摆起来:“不!不是我,我心理素质好得很,就是,有一个朋友。” 凌燧闻言神情并没有放松,反而自顾自形成一套逻辑:“那天情况那么凶险,你被那个绑架犯捆了那么久,后来还落水……是我疏忽了,应该第一时间就找人来的。” 黎天也莫名参与进来,两人神情一个赛一个的愧疚:“我就应该起早一些,亲自送你回去的,这样你也不会遭遇到那样的事情。” 哈?这俩人都扯到哪里去了,凌燃目瞪口呆,忙打断他们:“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你们还能管一个犯罪分子什么时候去犯罪吗?”那成什么了? 可两人还是一副“我不听我有错”的样子,凌燃佛了,凌燧倒是答应下他这件事,还说要先帮他找个这边的心理医生疏导一下。 凌燃麻木的点点头,反正目的是达到了。 那边两人愧疚自责完一轮,凌燧像是想起了什么,犹豫不决的样子凌燃都替他着急:“哥,你还想问什么?” 凌燧半蜷起拳头,虚掩住嘴咳了一声,似是不经意但又极为刻意道:“你的那位朋友,就是那位谢清辞同学,你们是……” 哦豁,这回终于轮到我了吗? 凌燃眼中笑意难掩,面上又浮现一丝久违的羞怯,答话时心中甚至都涌起一丝他都没预料到的紧张感:“咳,我们,就那样呗……” “哦?哪样?雇主跟雇员?好朋友?还是好兄弟?” 凌燧戏谑出声,尽管是十分明显的调侃语气,但凌燃还是上了当,一时间仿若双商全降,一脸恼羞成怒:“什么好兄弟?好兄弟之间能亲吗?那叫男男朋友,货真价实的!” 凌燃穿云裂石的声音将两人都惊愣在原地,不过两人回过神来后表情却各有不同,凌燧挑了挑眉,明显还想逗逗他;反倒是黎天滞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凌燃还沉浸在刚刚的羞恼里,早用一只手臂挡住了双眼。 凌燧见状,边拉下他的手边笑道:“你小子,上次见你俩就不对劲,现在可算把人家骗到手了,嗯?” “这怎么能是骗呢?!”凌燃顾不上遮眼,为自己愤愤不平,“这叫日久生情,两情相悦,有情人终成眷属,哥你会不会用词啊?” “好好好,你俩是有情人。”凌燧看他还能玩闹着说话,一时间也稍稍放下心,继而说起正事,“不过要成为眷属,恐怕还得爸妈点头。刚好他们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你自己去说,记得大大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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