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吕叹口气,生硬地劝道:“别哭了,丑。” 凌书“......” 他气得回头狠狠瞪他:“对对对我最丑!我是个白白胖胖的包子!反正你早就觉得我丑!” 南吕:“我说你是包子不是说你丑,是说你干净。” 凌书压根不听,只低头抹眼泪。 南吕沉默半晌,又僵硬地张开胳膊:“真没说你丑,你长得挺可爱的,你看你小脸胖乎乎的。” 凌书气得脑子嗡嗡响。 这个段以澜说话太难听了,他受不了了! 谁知下一刻,南吕上前将他揽进怀里,低声说:“我是说你哭的丑,不是说你长得丑。” 凌书:“这和......” “从小我便知道,无论发生再大的事情,都绝对不能哭。” 南吕声音越来越沉:“我杀过很多人,他们在死前都会哭着求饶。我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厌恶和憎恨。” 凌书泪汪汪地看他:“你真没嘲讽我?” “没有。”南吕阖了阖眼。 这种不喜欢看到别人哭的心理,他也无法理解。 他甚至不知道他憎恨的是对方...还是自己。 “那好吧~”凌书道,“那你能下山给我买肉包子么?” 南吕没回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凌书纳闷抬头:“南...” “别出声,”南吕忽然将他放开,转而缓缓抽出长剑,如临大敌地望向破庙的正门口。 他听到了马蹄声和交谈声。 有一队人马正往破庙的方向来。 凌书也紧张起来,抓紧他衣袖。 “你先躲起来,”南吕忽地开口,“无论是敌是友,都不要牵扯到你。” 凌书:“哦!” 他急急忙忙躲到远处的柱子后,略有些担忧地等待着。 会是皇上派来抓他们的人么......
第141章 哟哟哟还有小脾气了可不得了哟 南吕似乎根本没有想逃跑的意思。 凌书慢慢蹲了下来,目光却一直盯着南吕的眼睛。 他茫然间发现,南吕眼中有一缕很淡很浅的光,好像...是期待。 他竟然期待皇上会派人来找他? 凌书想不通。 既然期待,又为何逃跑? 这个人真的好复杂哦...... 胡思乱想间,破庙的门已经被来人打开了。 可是外头站着的人,凌书却不认识。 穿着看上去是个有钱有势的,身后跟的一群人也都骑着马穿着铠甲。 南吕诧异地盯着来人:“平国公?” ——没错,那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平国公贺津。 他身后的,则是李云竭的精骑。 贺津慢吞吞迈进庙内,四下看了几眼,忍不住叹口气:“段公子这住的环境也太差了,瞧瞧你们这都面黄肌瘦了。” 凌书“......” 南吕没有放下长剑,很是警惕:“你知道我是谁?” “不要小瞧王爷的实力啊段公子,” 贺津微微一笑:“查你还是轻轻松松的,你说是吧段以澜?” 南吕沉下脸。 “可是我很好奇,你看到我,似乎很失望?” 贺津笑问:“怎么,段公子在等谁?” 南吕没作声,面罩后的嘴唇紧紧抿起。 贺津眸光微闪,心情也有些复杂。 他在成安王身边埋伏这件事,只有皇上孟辰沙和青魂知道。 南吕身为副首领,却对此事毫不知情。 贺津在心内叹息一声。 无妨,当今皇后身为他的妻弟,也一概不知。 知道的人越少,越能让他后续的计划顺利。 “我这次来呢,是奉王爷之命接两位去成安王府的。” 南吕终于开口:“接我们去王府?” “王爷知道您两位现在的日子不好过,也知道皇上对你疑心颇重,你放心,成安王府会是京都最安全的地方。” 南吕后退一步,握紧长剑:“贺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是气恼皇上疑心我,我也承认我对皇上不是绝对信任,但一仆不侍二主,你竟想要我效忠成安王?” 贺津一耸肩:“我这次来呢,就是要么带你们回去,要么杀了你们。你一个暗卫,根本无法抗衡这些精骑,何况...那边柱子后面还有个小道士。” “我相信你能逃......但他呢?” 南吕沉默了,瞟了凌书一眼。 凌书埋下头,不敢看他。 现在,他也觉得他真的是个拖油瓶了。 没有他,段以澜跑到哪儿,天涯海角,都不会被抓住。 因为他在旁边,才导致两人现在面对着这个局面。 南吕忽地嗤笑一声:“成安王当真厉害。他就不怕我即便跟你回去,也不会忠心效忠他?” 贺津:“王爷并无此意,只是想给两位一个安全的容身之处罢了。至于为不为他做事...还要看两位的意愿。” 南吕眼神冷漠,像是一潭死水。 这话表面上说得好听。 他若真跟贺津回去,日后怕是更身不由己。 “我也不想与你兵戎相见,” 贺津走到他对面,忽地挑眉轻笑:“南侍卫,其实你不必多虑。为王爷做事,也不见得就是刀山火海。” 南吕一愣。 这贺津怎会忽然唤他“南侍卫”? 他狐疑地注视着贺津的眼睛。 渐渐的,他发现贺津眼神里有一道很明显的笑意。 笑什么? 难不成...... 还好有面罩挡住,众人没有看到南吕表情的变化。 他先是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眸中又渐渐生出期待。 “平国公此话当真?” 贺津缓缓点头,意味深长道:“择、明、主,才是最好的选择。” 南吕心头一动。 他看出来了。 贺津眼神里的意味很明显。 这个平国公留在成安王身边,似乎根本不是追随这么简单。 而能让此人做细作的人只有一人——当今皇上。 那...想要他帮衬的人,还是皇上。 皇上...没有放弃他。 半晌,南吕终于吐了口气:“我跟你走。” 远处的凌书“????” 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吗! 可是他不敢问,也不敢反对。 当小命都被别人攥在手里的时候,保持安静才是最正确的。 何况他也不放心南吕自己去。 于是,凌书慢慢从柱子后挪出来,走到南吕身边,小声问:“段大哥...真去啊?” 南吕重重点头:“王爷仁慈,我自然愿意去,总在破庙里也不是办法。再说了,你不是说想吃京都的肉包子?” 凌书懵懵地挠挠头:“啊?哦...好的吧...” 虽然这个段以澜总是冷冷的,说话还不中听,但他就是觉得他很靠得住。 跟着他,不会有意外的! 贺津也绽开笑容:“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位放心,王爷不会亏待你们的。” * 凤临宫。 自从上次温亦情来了之后,鹤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一头扎进了六局,拔都拔不出来。 连迟淼都好些天没看到他了。 他不由得开始沉思。 鹤老尚书说的是要鹤竹辅佐他接过六局,才能让鹤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但是按照这个情况看来,鹤竹真的做成了,就会被赏个官位吧? 那到时候不就更不能离宫了? 难不成让温亦情入赘? 啊...好像也不是不行。 两人家世差距那么大,鹤老尚书与能轻易松口才是见鬼呢! 不过趁这两天,迟淼也恶补了尚寝局的事务。 鹤竹在努力,他也要努力! 虽然确实很复杂,也很麻烦,但对他来说,都比活着简单。 想到这儿,迟淼又想到上次在御书房。 他将那些纸张给李摇风看了之后,李摇风就变得有几分怪异。 总是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他,还大发慈悲地将那玄猫送到凤临宫,甚至还派陆缺送了很多东西来。 ——这让他有种被可怜了的感觉。 于是,今早在李摇风去上朝的时候,他跑去御书房,把龙椅掉了个儿,表达不满。 陆缺在一旁人都傻了。 他满脸复杂:“皇后娘娘...您这是...” 迟淼:“你告诉他啊!他用不着可怜我!我四肢健全!脑子也不傻!” 陆缺“......” 总感觉皇后在欲盖弥彰,但他不敢说。 没办法。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将龙椅挪到一旁,还拽走了笔架上的所有毛笔,甚至把墨条带走了。 然后再次眼睁睁看着皇后离开。 但他还是觉着,皇后的性子好有趣。 这种恶作剧怪可爱的。 他又赶去接下朝的皇帝,将人接回御书房。 没等李摇风开口问,他便先禀告道:“皇上,皇后娘娘来过了,让老奴向您传话。” “他说他有手有脚,人也不傻,您不必可怜他......” 李摇风弯唇一笑:“不傻?不傻还做这般孩子气的事儿?” 陆缺:“老奴也不知...” 这时,跟在帝王后面的迟曜忽地接了一句:“这和在老臣饭菜里加盐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摇风无奈地笑:“罢了,整理好,朕等下还有折子要批。” 陆缺急忙吩咐人将新的毛笔墨条拿回来,椅子又搬回去。
第142章 淼淼紧脏,但淼淼不知道怎么说 今日的御书房里,有迟曜和鹤向卓。 还有那两位门下侍郎。 李摇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任由这两位侍郎禀告,而后顺其自然的让迟曜和鹤向卓做个选择。 意料之中的,他们同时选择了那位名叫陈子晋,年仅三十四岁的寒门子弟。 陈子晋磕头跪谢圣恩,另一位姓吴的则又愧又尴尬,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这件事顺理成章的处理了。 李摇风心情大好,待两人离开后,话锋一转问向迟曜:“陈子晋在朕登基的第一年中状元入朝堂,若没有姚宏的提拔,短短五年,他岂能坐到门下侍郎之位?” 迟曜心领神会,弯腰行礼:“回皇上,姚宏的党羽基本已经处理干净了。而陈子晋之所以能得到这个位置,是姚宏想制衡手下的权力。” “陈子晋表面上是门下侍郎,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权力。” 李摇风点点头:“所以他心境坦然,想法做法,都是为民。” 听到这话,迟曜安静了片刻,看了鹤向卓一眼。 两人又齐齐弯腰:“皇上圣明。” “行了,无事的话便下去吧。” 迟曜没动,而是继续开口:“皇上,您的千秋节快到了,还和往年一样操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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