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昨日在御书房,你...”李摇风抿抿唇,“昨日发生何事,你记不得了?” “记得!”迟淼冲他一乐,“但是皇上的朝堂还有什么国家大事跟我可没有关系啊!一点儿都没有!” 说完,他就抬脚,迅速往外跑,很快消失不见。 李摇风站在原地,身影略有几分寂寥。 迟淼忘记了昨日发生什么。 而且...在迟淼的脑海里,似乎无论做什么选择,都不会选择他李摇风。 李摇风苦笑一声,也没了心情再针对温亦情,反倒是温亦情走上前,轻声说道:“皇后...皇后看上去不太对劲。” “皇上可否告知臣昨日发生何事?”温亦情面色凝重,“臣总觉得皇后的想法不同于常人,且经常会走神,这可不是好兆头。” 闻言,李摇风看温亦情一眼,缓缓开口:“他似乎...失了一段记忆。” 温亦情大惊道:“皇后年纪轻轻,怎会有这种病症?” “不管皇上对臣有何意见,臣必须将此事的利害与皇上说清楚。” 温亦情道:“若不重视起来,皇后日后恐怕不只是想不起来事情,或许会有更严重的后果。臣请旨,去迟府医治皇后娘娘。” 青魂也开了口:“皇上,若真如温神医所说,那皇后娘娘确实更适合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待着。” 李摇风面色复杂,上下打量温亦情好几眼:“你当真能治好?” “臣会尽力一试,”温亦情不假思索地答道。 李摇风蹙起眉。 迟淼有些问题他现在已经知道了。 从最开始他出现,到现在,迟淼的状况似乎也越来越明显了。 只是这温亦情去迟府,当真只是为了医治? 真不是对迟淼有别样心思? 似乎看出了李摇风的顾虑,温亦情忽然笑了:“皇上这会儿怎地还担心上这些了?” “臣既已知帝后情深,便不会有旁的想法。” 李摇风:“你信得过?” “臣那位徒弟是个正直之人,臣带着他一道去,皇上尽可放心了吧?” “若皇后有任何动静,你都必须向朕禀告,” 李摇风冷冷道:“你应该知道,你能活着,便是因为你的医术。” * 那头,迟淼噌噌跑回迟府。 刚从马车上跳下来,就心急地往门内跑。 结果刚跨过门槛,旁边忽然窜出来一个人:“哟!” 迟淼吓了一跳,定睛望过去—— “祖父!您这是做什么呢!!” 迟曜嘿嘿一乐,将手背在身后,从容地道:“没做什么,吓你小子一跳!” 迟淼“......” 服了!!! “祖父正巧您在这儿,我要去鹤府找阿竹,您和我一道去好不好?” 他还是觉得心里不稳。 还是去鹤府看看鹤竹最为稳妥。 迟曜:“嗯?阿竹不来找你,你去找他啊?也行,正巧我去找老鹤头下棋。” “走走走!”迟淼拽着迟曜,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路上,迟曜一脸世外高人的模样,伸手在下巴上抚来抚去,抚着并没有长胡子的下巴。 他定定地看着迟淼,半晌忽地道:“小子,有心事啊?看你最近都魂不守舍的。” “先不说这个,祖父,鹤竹昨日和我一起入宫,可他竟然自己回来了。” 迟淼急道:“我觉得他不会不等我就自己先回来,而且到现在他都没有动静,祖父,你说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 迟曜猛地敛住脸上笑意,严肃地看着迟淼:“他是鹤尚书唯一的孙子,京中应当没人敢伤他。但话又说回来,若是真有亡命之徒......”
第37章 小竹子被绑架了!! 听到这话,迟淼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管旁的,定下神来开始自言自语。 “鹤竹不会有事...鹤竹不会有事......” “别担忧任何尚未发生的事情,”迟曜严肃道,“大孙子,这样只会让你变得越来越喜欢胡思乱想。” 迟淼一愣,茫然地抬起头。 “祖父不知道你在宫中过得如何,但祖父看得出来,你脑子里一定在想很多事情。” 迟曜叹口气,伸手拍拍他肩膀:“不要让自己被事情所左右。你要知道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 迟淼猛地晃了神。 休言万般皆是命...休言万般皆是命...... 这话的意思是...... “祖父...”迟淼愣愣地看着他,喃喃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 “是,” 迟曜欣慰道:“事情的结果取决于你自己的努力和选择,不要觉得什么都是天注定的。” 迟淼呆呆地张开嘴,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 他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吗...... 不管这是哪里,不管原书剧情如何发展,只顺着自己的心意往下走吗? 自从他来这个世界,他就一直想让主角攻受在一起,他好溜之大吉。 可爱情保镖这条路,走的太难了。 不知道和原书断更有没有关系,但他确实发现,事情似乎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温亦情和李摇风之间,也并没有他以为的那种暧昧缠绕的撩人氛围。 而且... 而且李摇风虽然性子暴戾了些,但对他一直都还可以。 他是不是... 迟曜的这两句话,说得他醍醐灌顶,仿佛整个脑子都被清空了一般。 “祖父...”迟淼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祖父,我真的,我真的可以过我想要的生活吗...” 迟曜轻笑一声,伸手抚在他头上,轻轻摸了两下,满脸慈爱。 “为何不行?” 他又笑道:“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若想要的选择还做不到,便去努力。” 迟淼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片刻,仿佛胸腔被塞住一般。 他轻轻抓住胸口,再一次,认认真真地问了一遍。 “我真的...我真的...我真的可以...” “当然。”迟曜笑眯眯道,“不准妄自菲薄,想些有的没的。” 迟淼的唇微微颤抖,渗出一声无力的呜咽。 “我......我......” “好了好了,”迟曜温声安慰着,“马上及冠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迟淼双手捂着脸,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哽咽。 马车内安静了片刻。 迟曜忽然拽下他的手:“大孙子!” 迟淼被吓得一哽,还没冲出眼眶的眼泪当场憋了回去。 迟曜:“哈哈!又吓到了,这次我又赢了啊!” 迟淼破涕为笑,忍不住长吸一口气。 这个中书令虽然在外是个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但在家,是个很好的爷爷。 ——除了喜欢吓唬他之外。 也不知道一把年纪哪儿来的恶趣味。 不过说到恶趣味,他忽然想起了李摇风。 谁能恶劣过这个暴君啊? 又坏又凶。 唔...迟淼又埋下头。 两人谈论间,已经到了鹤府。 没等下马车,门口就冲出来一个穿着官服的老臣。 “诶?”见到马车,鹤向卓几步走上前,“老迟头来得正好,你家淼淼呢?” 听到话,迟淼探出个头:“鹤老尚书,我在这......” “阿竹呢?”鹤向卓急声问道,“皇后娘娘,阿竹昨日不是和您一道入宫了?为何今日还未回来?” 迟淼迅速从马车上跳下来,搀扶住鹤向卓的胳膊:“宫中人说阿竹昨日晚饭前便离宫了,我也纳闷,这才来鹤府的!” “我正好要去宫中找皇上,你们和我一起去吗?”鹤向卓更心急,拽着自己衣摆就要走,“阿竹不会有意外吧?不行不行我得抓紧入宫!” “您先别急,”迟淼道,“京都地界,阿竹还是您孙子,应当没人敢伤他!” 迟曜一挑眉:“现学现用是吧?” 迟淼“......” “那...那...”鹤向卓道,“那依皇后之见,应当如何?” “鹤老尚书,您在府中静等,祖父入宫就行,”迟淼道,“您放心,阿竹不会有事的。” “好好好...”鹤向卓又迅速转身进了府邸。 迟淼也和迟曜在鹤府门口分别,一个入了宫,一个再次回了迟府。 * 此时的迟府。 一辆马车在迟府门口停下。 温亦情和叶谨安一人提着个药箱下来。 刚刚站稳身子,两人便忽然齐刷刷望向不远处的柱子。 “师父,”叶谨安瞳孔一缩,“那柱子上插着一柄小剑!” 温亦情没作声,快步走过去,将小剑拔了下来。 匕首上钉着一块儿浅色的布块,还钉着一封信。 温亦情紧紧皱起眉。 这块儿布和昨日鹤竹入宫时候,穿的那套衣衫,材质,颜色,全都一模一样。 待看清信上内容,温亦情眉头皱得更深。 “鹤竹被绑架了。” 叶谨安:“什么!!!谁这么大的胆子!!” “可为什么绑架鹤竹,却要迟淼去赎人?”温亦情攥紧信件,“信上说,必须迟淼一个人带着赎金去赎人。若敢报官,便杀了鹤竹。” 叶谨安也皱起眉:“师父,这应当是冲着皇后来的。” “很明显了,”温亦情道,“信上没写交接地点,估计还会有新的信来,” “那我们......” 温亦情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将信件布块儿和药箱一股脑塞进叶谨安怀里:“谨安,你去找迟淼告诉他这件事,我先去查探一番,试试能不能找到绑匪的踪迹,将鹤少爷救出来。” “师父您自己去?”叶谨安狐疑道,“您这不是无头苍蝇吗?上哪儿寻绑匪踪迹啊?” “我自有办法。” 温亦情蹙着眉,快步离开了迟府。 ——他刚走,迟淼便赶了回来。 叶谨安迎了上去:“鹤公子出事了,皇后娘娘。” 迟淼差点儿站不稳身子,心急地拽过那封信件,压根没来得及和叶谨安说话,便脚步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将信摆在桌面上,迟淼虔诚地双掌合并。 “鹤竹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他有金手指,他一定有金手指的! 可都这个时候了,还寄希望于什么金手指上啊! “皇后娘娘,”叶谨安在外敲门,“您别着急,信上说明日带着赎金去交接,今日我们还有时间商议。” 迟淼哗啦一声拉开门:“叶太医,我没办法不着急!” “可臣觉得您自己的身子也很重要,”叶谨安斩钉截铁道,“您应该好好休息。” “我......” “鹤公子已经被绑架了,若您再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可是......” “请您安下心来,臣需要为您诊脉!”叶谨安一步都不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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