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知错了?”李摇风笑着坐到榻边,伸手掐掐他的脸,“小阿闲不会是为了逃避才认错的吧?” 迟淼:“反正我已经认错了,你也...那什么了,咱们算扯平!” “好好好,”李摇风笑道,“饿了吧?你母亲正巧派人送了几个烤肘子来。” “哇?”迟淼瞬间觉得哪儿哪儿都不疼了,张开胳膊就是要抱,“好久没吃到了,快!” 李摇风弯腰将他抱到怀里,走到桌前:“吃了睡睡了吃,你不长肉谁长肉?” 迟淼一怔,不满地推他两下:“抱不动了是吧?那你别抱,我还不稀罕呢!” “小阿闲不稀罕,为夫可稀罕的紧,”李摇风在他唇边吻了一口,宠溺道,“抱不动也得抱着。” “切...” 迟淼鼓着脸不搭理他。 折腾他这么久,两句甜言蜜语就掀过去啦?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李摇风在旁看着他吃,脸上一直挂着笑。 没多一会儿,迟淼便抬头问了一句:“夫君...鹤老尚书告老还乡,往哪儿还啊?” “大概是某个乡下安家吧,”李摇风道,“温亦情之前住的那个地方还不错,让他去置办最合适。” “那倒是。”迟淼很是赞同。 其实鹤竹很可怜的。 整个鹤府只有他和鹤向卓互相依偎着生存。 他母亲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产而死,他父亲没多久便病故了。 现在连鹤向卓都要去乡下了,鹤竹该有多孤单啊... “鹤竹若当真有本事中榜,我会给他个稍好些的官职,至少让他先衣食无忧。” 看出迟淼的落寞,李摇风温声安慰着:“有你和温亦情在,鹤竹也不会太过伤心。” 说到这儿,李摇风又补充道:“事情结束后,我打算将太医署的官职拔高一级。” “怎么个拔高法?” 李摇风:“宫中太医署现在最高的官职是正五品太医令,尚药局最高的是正六品,御药房也如此。” “我打算将三局合并,增加一个院判的官职,为正四品,统领三局。” “正四品!?”迟淼忍不住惊呼。 这真的是很高的官职了。 迟曜在世的时候是从二品,孟辰沙现在是从三品。 可他们一个是文官的百官之首,一个是武将目前为止最高的官职。 正四品官职出现在太医署,这是有要太医署参与进朝堂政事的节奏啊? “叶谨安是个不错的臣子,忠诚正直。” 迟淼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叶院判...好像还不错~” “开心了?”李摇风问。 迟淼点点头,忽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是...夫君,你是因为他们都是我好朋友,才提拔他们的吗?” “怎么会?”李摇风道,“这群人的为人和能力你是清楚的,能走多远,看的是自身实力而不是与你的关系。” “嗯!”迟淼对他乖巧一笑,继而又低头吃东西。 叶谨安的能力在整个京都都很突出。 能有更高的位置也是他努力得到的。 别说,这群人好像都挺厉害的。 以前以为有鹤竹和他一起当笨蛋,现在发现鹤竹压根就没笨过! 人明明很机灵啊! “有个消息,”李摇风忽然说,“淼淼,津洲水师动了。” 迟淼差点儿被这句话噎到,慌忙闷下一整杯茶水:“津洲水师?动了?动了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四万水师登陆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李摇风一下一下抚着他后脑,淡淡道:“所有津洲的百姓都会躁动。” “可是李星碎不是在京都吗?他要津洲水师登陆干什么啊!他真是要谋反!?”迟淼忙问。 “不是他,”李摇风的语气里似乎有浅浅的欣慰,“他被禁足在王府,根本无法传递消息出去。” “那是......” “津洲水师提督孙饶入京了。” 李摇风低笑一声:“陶隋何时和他勾结上的,竟无一人知晓。” “夫君,京都是不是快要有战争了?” “嗯,”李摇风应声道,“你夫君这次也打算御驾亲征。” “啊......” 迟淼慢慢放下手中的吃食,又拿起巾帕擦了擦手。 孟辰沙现在连路都走不了,自然无法带兵。 可四万水师,对京都皇城的威胁是很大的。 而且御驾亲征,也不单纯是好事。 有句俗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就是因为皇帝是一国之君,领导的是一个国家,而非仅仅是一支军队。 皇帝亲自带兵,固然可以振奋军心,激励士气。 但这也是孤注一掷。 如果失败了,不但对军心士气有打击,更有可能亡国! 虽然他相信李摇风,但这种事不止是相信就有用的... “别急,”李摇风缓下声音,“津洲水师想登陆,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成功的。” 迟淼:“可...” “这段时间,说不准我们可以将事态逆转。” “嗯?逆转?” 李摇风含笑点头,唇角勾着别有深意的弧度:“对,逆转。”
第311章 兄弟,论心狠手辣还是你牛啊 陈府。 陈子晋和琼姿的婚事,办得十分仓促。 今日便是洞房花烛。 琼姿难掩激动,藏在衣袖内的手都颤栗了起来。 绮香园的鸨婆,能有这样的归处,是很荣耀的一件事。 很多鸨婆年纪到了,离开绮香园之后只能随意嫁个人过完后半生。 可她却能嫁给当朝门下省侍中。 虽说是妾,但陈府没有主母,日后她便是陈府的主母。 琼姿甚至激动到连嘴唇都在发抖。 忽地,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大人,您回来了。” “嗯。” 门被打开,一股微风吹进来,其中还夹杂着酒气。 陈子晋应当喝了不少。 琼姿期待地微微扬起下巴,等着陈子晋来揭喜帕。 谁知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 陈子晋只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喝酒,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 琼姿忍不住小声开了口:“大人......” 陈子晋瞟她一眼,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你我既已成婚,该说的,该交代的,便都要清清楚楚。” 琼姿没太听懂他的意思,语气带上了疑惑:“大人...妾身不明白,妾身对您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您面前,妾身也都是恭恭敬敬...” “是吗?”陈子晋冷冷一笑,“琼姿啊...” “哦不对,”陈子晋微顿,“应该叫你...丁曼。” 琼姿突然睁大双眼,脑袋里嗡嗡作响。 她紧咬着牙,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真实身份的?” 陈子晋忽然起身,几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拽下她头上的喜帕,单手掐住她下巴,逼她抬起头。 “你以为,我对你如此厚待,是因为什么?” 琼姿定在那里,眼神呆滞。 她脸色煞白地开口:“是...是因为妾身这张脸?” “你和你姐姐长得不像,但气韵神似,”陈子晋看着她,一双眼睛中翻腾着各种异样的情绪。 “想在我身边做细作?”陈子晋恶狠狠道,“丁曼,你是不是将我想的太愚笨了?” 琼姿惊恐的看着对面男人的脸,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她和纪松亦或玄影阁的行动,完完全全地将陈子晋蒙在了鼓里。 实际上,陈子晋一直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甚至可以说,就是因为这个身份,陈子晋才单独在绮香园照顾她多年! “其实若不是你如此想要名分,若不是纪松如此心急要我与他结盟,我还不至于这么快点破。” 陈子晋缓缓开口:“我甚至想过,就让你在陈府陪我,一直这样下去便是。” “可你...竟然敢算计我?” 琼姿唇齿都在打颤:“大人...妾身从未算计您...” “从未?”陈子晋皮笑肉不笑,“你和纪松什么关系,不需要我再说明了吧?” 汗水从额头一直流到脖子,琼姿也不敢伸手去擦。 她满脸恐惧地道:“大人...妾身也只是想让您再...再前进一步...” “我需要你来帮?”陈子晋手下用力,将她掐的咳嗽起来,“你们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大人...大人...”琼姿拼命挣扎,不断乞求。 陈子晋松了几分力气,忽地笑了:“早在绮香园与你相识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琼姿大口喘着气,面色如土,抽抽搭搭地开始痛哭。 “你猜猜,是谁将你的身份告诉我的?” 闻言,琼姿当场愣住,没忍住失声尖叫:“是他!?” “没错,”陈子晋道,“就是丁乾。” 琼姿整个人都傻了。 她与丁兰和丁乾是亲姐弟。 丁兰是大姐,丁乾是二弟,她是小妹。 这么多年,她都在帮丁乾做事。 可丁乾...却早在多年前便将她出卖了? 连亲妹妹都能出卖,那纪松会不会也早早就被...... 容不得她细想,陈子晋已经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喝了吧。” 看着眼前这杯酒,琼姿泪如雨下:“大人...妾身不想死,妾身想留在您身边啊...妾身...” “给你留个全尸,已经是我仁慈了。” 陈子晋丝毫没有被眼前梨花带雨的女人影响,依旧冷冷道:“若想要我留下纪松的命,便喝了。别逼我亲手灌进去。” 琼姿恍惚着接过酒杯。 她失神地望了陈子晋许久,终于开口:“大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妾身还有话想问您。” “说。” 琼姿苦笑一声:“丁乾为何要出卖妾身?” 陈子晋沉默片刻,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神色愈发薄凉。 “你以为,玄影阁在京都如此张狂,是谁在护着,是谁在背后为玄影阁周全?” 琼姿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到极致。 她并不知道。 丁乾从不与她讲玄影阁内部的事情。 只要她与陈子晋搞好关系,日后进他府里做内应。 殊不知,玄影阁背后的人,一直都是陈子晋!!! “那那...”琼姿忽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拽住他的手。 “纪松...纪松会不会也...” “丁乾为了我与他结盟,早早告知我你在何处,”陈子晋道,“日后,很难保证他不会为了旁人,再次将纪松推出去。” “求大人救救纪松...”琼姿双膝一软,跪到地上连着磕了好几个头,额头瞬间红肿了一大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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