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谨安:“这官位本就是皇上给的,他要收回也无可厚非。” 迟淼:“那好,叶太医,你听我说...” “皇上的意思,是要明日早朝之上,文亲王府弹劾平国公之前,你先出来请辞,表示这太医令你年纪尚轻无法胜任,力不从心。” “好。”叶谨安不假思索。 “你就不问为什么要你这样做?”迟淼实在不解。 再怎么也得好奇问上两句吧? “我想知道的是,在我请辞太医令之后,太医署何人会被提拔。” 叶谨安静静地望着迟淼:“是纪松吗?” 迟淼点点头:“是。” 李摇风会以纪松是端人正士,刚正不阿,没有因为叶谨安和贺津的关系便如王理一般,欺上瞒下为由 ——将纪松提拔为正五品太医令。 同时,叶谨安会直接失去所有官职,成为草民,遣回孟府。 “也无妨,”叶谨安却吐了口气,“不做官也无妨,我便更有时间照顾辰沙,帮师父照看医馆了。” 迟淼忽然凑上前,认认真真地望着他:“叶太医,你相信我和皇上么?” 叶谨安毫不犹豫:“相信,也愿意无条件追随。” “那就好啦!”迟淼笑开了花,“那我们就安心等着~” “好。” * 文亲王府。 李星碎这两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府中来了个姓纪的太医给陶静云请脉。 看上去倒是很正常。 只是...... 李星碎蹙眉,问向在一旁坐着的陶静云:“怎么忽然宫中太医来王府了?这不合规矩吧?皇兄不会不开心吗?” 陶静云轻笑道:“王爷~您与皇上兄弟情深,妾身求位太医入府照看身孕,只是小事罢了~” “那为何事先不与我商议?”李星碎眉头拧得更深,“而且这个纪大夫本来是贺府的,就这般来文亲王府,怎么都觉着不合适。” “嗯?”陶静云道,“为何不合适?平国公府用惯了的太医,不是更加稳妥么?” “倒也有理...” 李星碎安静了一会儿,倏地又起身:“不行,我得入宫一趟!” 陶静云不解道:“王爷...您有何事要入宫?” “万一皇兄不开心呢?”李星碎快步往门口走,边走边说,“我得向皇兄先请罪才...” 话没说完,忽然被一道声音打断:“王爷急匆匆的要去何处啊?” 李星碎抬头,望向对面的人:“父亲,要太医入府这件事,是您向皇兄递的折子?” “是啊,”陶隋满不在乎,“这般小事...” “小事?”李星碎咬牙,“那是御用太医,怎好入王府?” “那你可有为静云的身孕想过?”陶隋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她在京都水土不服吃不下饭之时,你在何处?” 李星碎沉默了下来。 “我是她父亲,我为她求一位太医,有什么问题?” 李星碎垂下头,不甘心地反驳:“那也不必一定要贺府的太医...” “我只是觉着,贺府的大夫用着心安罢了,反倒是你,这种小事与父亲争论?毫无礼数!” “我...”李星碎又道,“我也只是不希望皇兄生气。” “无可救药!”陶隋一甩袖子,气冲冲地从他身边走过。 李星碎也没再作声,只是眸中溢上了一层担忧。 迟蕊根本就没有身孕这件事,瞒了这么久,怕是要暴露了。 到时皇兄雷霆震怒,他又该如何与皇兄交代呢......
第281章 暴君你逗完了,淼淼该让我逗逗了(挨打) 翌日,朝堂之上,叶谨安主动请辞。 李摇风当场允准,准他卸任回府。 叶谨安离开后,有四位朝臣上前,齐齐参贺津胆大妄为,竟敢欺君。 李摇风阴着脸,瞟了站在最前方的李星碎一眼。 李星碎浑身一颤,本想争辩两句,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文亲王府带头参贺津,他又能如何反驳? 他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直望着李摇风,眸中既有委屈也有难过。 “传旨,贺津罪无可恕,但念在贺老国公多年为君,忠心耿耿的份上,免了贺津死罪。” 李摇风冷冷道:“将贺津和迟蕊暂押入刑部水牢。” “是。”陆缺缓步出门去宣旨。 散朝后,迟淼又急急忙忙地跑到御书房,在一旁探着头听。 事情发展都在李摇风掌控之中。 他真的是有种在玩游戏的感觉! “纪松想要取叶谨安代之,朕如他所愿。” 李摇风忽地开口:“陶隋想拉贺津下马,朕也如他所愿。” 鹤向卓拱手行礼:“皇上雄才大略。” “不给他们足够的甜头,他们会退缩的,”李摇风意味深长道,“只是委屈了贺津夫妻和叶谨安。” “他们都明白,”鹤向卓道,“皇上不必忧心,只要事情能成,稍微受些罪,也无妨。” 迟淼忍不住了:“下水牢还是稍微受些罪么...当初那吴茂进水牢一两天就不成人形了...” 鹤向卓眯眼笑道:“皇后娘娘,您去过刑部水牢吗?” 迟淼忽然愣在原地。 别说,原书里的迟淼还真去过。 不光他,还有鹤竹。 他们是被在水牢折磨死的诶... 可他来之后,好像确实一次都没去过水牢。 “没去过。”迟淼诚实回答。 “所以,您不知水牢内暗藏玄机,”鹤向卓笑道,“您别忘了,刑部可是老臣的地盘。” 迟淼“!!!!” 对哦! 凤临国这个朝堂制度其实很离奇的。 在别的朝代,六部老大就是尚书,尚书令都能是个虚职。 但在凤临国,六部的老大是侍郎,尚书令才是整个六部的最高长官。 所以——贺津和迟蕊即便在水牢也没关系!不会受重伤的! “迟蕊对水牢很熟悉,”李摇风轻笑着说,“当初徐高被藏在水牢之时,是她在水牢里轻车熟路地找到徐高,传达朕的旨意的。” 迟淼:“姐姐当初假死这件事,鹤老尚书和我祖父都知道么?” 鹤向卓:“当然。” 迟淼:“嚯...” 难怪那段时间,迟曜都没怎么悲伤,一天天高深莫测的。 只有他和鹤竹傻。 “皇上,今日朝堂上,老臣看文亲王的脸色不太好,”鹤向卓又开口,“老臣总觉着,他有话想与您说。” “想说什么?”李摇风抬眼,“他又能说什么?” 鹤向卓哽住,没再作声。 事到如今,文亲王知不知情已经不重要了。 贺氏现在一朝落败,与文亲王脱不了干系。 “退下吧。” 鹤向卓这才躬着身子:“是。” 屋内无人了,迟淼便开开心心地跑到帝王面前,朝他张开胳膊:“呐!” 李摇风伸手将人揽至怀中,温柔笑道:“现在好乖,以前我要说好几遍要你过来,你才肯动。” “因为我是个矜持的人。”迟淼笑吟吟道,“而你是个一点儿都不矜持的人。” “我怎么不矜持?” 迟淼:“我问你,好久之前,你为什么要我坐到桌子上看你写奏折?” “不知,”李摇风倒是回答的极快,“就是觉着你像个摆件,老老实实的。” “摆件不就该摆在面前看着吗?” “啧...”迟淼竟然被这个理由说服了,认真回道,“好像很有道理啊!” “淼淼,”李摇风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时候特别聪明,但是聪明得十分突然,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迟淼双手捧起他的脸,紧紧盯着他眼睛说:“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本质就是个很聪明的人!” 李摇风:“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迟淼“......” 他不服气地反驳:“只是跟你们这群人对比,衬托的我很笨。” 呵呵,他又没学过搞权谋心计!怎么跟这些人玩啊! 李摇风眉眼含笑:“我也很笨。” 迟淼无语:“夫君,你有点儿不要脸了。” “哈哈...”李摇风捏着他下巴,狠狠在他唇上吻了一口,“不笨也不会这么久才和你圆上房。” “......懒得理你。” 李摇风又不正经地道:“淼淼,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龙凤交颈效鸳鸯’?” 迟淼摇摇头:“什么意思?” “晚些让你见识一下,”李摇风故意盯着他眼睛,挑挑眉,“一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迟淼一听,立马急了:“不是!有些话咱们当私房话说就得了,起床了怎么还口不择言!” 李摇风闭了嘴,将他抱紧。 他只是喜欢逗迟淼而已。 迟淼一被逗,就会瞪着俩圆滚滚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他,耳后和后脖颈都会泛红,然后说话结巴。 有时被逗狠了,还会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特别可爱。 “夫君,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啊?就任由陶隋和纪松计策成功么?” “下一步啊...”李摇风抿抿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正说着,外头响起陆缺的禀告声:“皇上,皇后娘娘!叶大夫求见!” 迟淼:“快让他进来!” 他熟练地从帝王怀中跳下去,自己端端正正坐到座位上。 在御书房就是这样的,很少会安稳聊天。 至于上次... 上次也是奇怪,他和李摇风折腾那么久,都没有人来御书房。 不过也不重要!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叶谨安恭敬行礼。 “起来吧,”李摇风开口。 叶谨安起身:“皇上唤草民来,所为何事?” 听到这个自称,迟淼深吸一口气,埋下了头。 叶谨安没有官职了,自称草民也对。 但他听着不太舒服,也不太习惯。 “要你来,是有个东西给你,”李摇风忽然在桌上翻翻找找,从一堆奏折下面拿出一个纸包。 叶谨安狐疑地上前接过:“这是?” “强身健体的药,”李摇风道,“赏给你,回去多喝些。” 叶谨安诧异地看他一眼,又看迟淼一眼。 带着满腔疑虑,他准备行礼离开:“那草民先回府了。” “鹤竹在孟府,你要多照看他些,”李摇风又开口,“无论为了温亦情,还是为了皇后,鹤竹都不能有一丝意外。” 叶谨安猛地一惊,突然停住脚步,像生根似地站在原地不动。 他缓缓回过头看向李摇风,脸色煞白地说:“草民...草民明白了...” 李摇风勾唇一笑:“叶卿,向来聪明。” 叶谨安失魂落魄地慢慢挪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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