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十分幼稚,和小道士两人蹲在后院,挖泥巴捏小人。 两人捏了十来个,小道士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叔...为什么你捏的小人都长一个样子啊?” 凌书一惊,不由得认认真真打量起手边的小人。 可不。 这些小人都有某个地方像极了段以澜。 他郁闷地往地上一坐:“不知道!可能是越讨厌谁越想把谁弄成泥巴!” “这样的吗...” 小道士挠挠头。 虽然不解,但也没再问下去。 两人排排坐,一起望向不远处的山间。 “师叔...”小道士又开口,“你有心事吗?” 凌书撅起嘴:“没什么心事,只是莫名其妙有点儿惦记一个人。” “惦记?” “就是总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受伤。” 凌书喃喃道:“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却总是吵架,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恨不得一拳打死对方。” 小道士听得云里雾里。 他的脑子还不足以支撑他理解这些话,几乎凭着本能地回了一句:“师叔,你说的这个人就是你很讨厌的人吗?” “我不知道。” 凌书又摇摇头:“我觉得他说话不中听,人又呆板,真的没一个地方招人喜欢。” “可是不和他在一块儿,我又担心,又生怕他有意外。” 小道士更懵了:“师叔...师侄不懂...” “我也不懂。” 凌书笑着摸摸他的头:“走,回去吃午饭!” 小道士:“嗯!” 凌书这次回来,全道观上下都很开心。 道观厨房做了许多凌书喜欢吃的饭菜,那些师兄更是一个接一个往凌书房间跑,将自己这段时间寻到的好东西一股脑往他怀里塞。 “小师弟,这块儿玉石是纯正白玉,触手升温,特别好!” “小师弟,师兄在山间发现了一支长势极好的竹子,砍下来给你做了根竹棍,快看!” “小师弟,后山你喂的那几只小狗长大了不少,晚些带你去看看啊!” “小师弟,这是师兄给你做的草帽!” 凌书“......” “草帽?” 那师兄憨憨地挠挠头:“额...你知道师兄只会这点儿手艺,实在不行师兄再给你做个小凳子?” 凌书噗嗤一乐:“师兄,我都十六岁啦!不坐小凳子了!” “嘿嘿,是啊,一眨眼你就长大了。” 一群人围在凌书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他这段时间下山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凌书笑眯眯地一一回答,浑身都洋溢着幸福。 这时,门被推开,凌霁站在门口,环视了一番。 “阿书刚回来,你们就不能让他好好休息?” 众弟子齐齐噤了声,不敢再言语。 凌书则跑到凌霁面前,对他鞠躬:“师父!” 凌霁默默盯着他,忽然抬手在他头上狠狠揉了一下:“哎,想吃什么告诉师父,师父给你做。” 众弟子又齐齐翻个白眼,敢怒不敢言。 切,明明就凌霁最宠爱凌书,还装模作样! “师父!刚刚吃了午饭还不饿呢!您身子可好?徒弟给您按按肩膀吧!” 凌霁:“诶好好好。” 一群人挤在一个房间里,时不时和凌书搭上两句话。 凌霁嘴角含着笑意,欣慰地看了凌书好几眼。 他这小徒弟从小就在道观长大。 这些师兄都是看着他从一个小婴儿慢慢成长的。 对他都很好。 凌书虽然年纪小,但悟性颇高。 不然,他也不会成为道观现在唯一的传承衣钵。 待他去了,凌书便是这道观的住持。 众人在屋子里聊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准备起身离开。 凌书站在门口送他们。 凌霁是最后一个出去的。 他停在凌书身边,没等说话,那光头小道士忽然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驻足在两人面前。 “师祖!师叔!道观来了两个人,说要找师叔呢!” 凌霁:“找阿书?看得出是何人吗?” 他这道观很少能进来外人的。 “不知道......”小道士摇头,“但穿着很奇怪,都穿着一身黑,连脸都看不见!” 凌书一惊:“是不是还带着佩剑?” 小道士:“对啊!两人都带着!” 闻听此言,凌书急忙道:“师父,我可能知道是谁!” 见凌书这表情,凌霁也猜出来了个七七八八。 他脸一板,对候在院中的众弟子高声说:“段以澜来了。” 众人立刻炸开了锅,个个都义愤填膺。 凌霁又说:“传本座的口信去。段以澜若想见阿书,便在道观门口跪上四个时辰!” “若他能做到,明日清晨我便允许他见阿书。” “否则,他这辈子也别想见到阿书!” 凌书立刻急了:“师父!为什么要段大哥......” “若不是他将你掳走,白林山不会有那一劫,你也不会差点儿身处险境。” 凌霁面目严峻:“阿书,你性子单纯,师父不能让你轻易被蒙骗。” 凌书抿了抿唇,心生不忍:“可那是四个时辰啊...” “区区四个时辰罢了,”凌霁完全不松口,“他本就该补偿你,这是他欠你的。” 凌书没作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下,眼神挣扎。
第205章 我们淼淼也是团宠呢~ 最终,迟淼还是和李摇风告别,自己换上常服出了宫。 倒也不是一定要解释什么,而是他担心鹤竹会不开心。 在他心里,李摇风很重要,鹤竹也很重要。 鹤竹这个小少年给他的感觉很舒服。 ——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鹤竹都愿意帮他。 哪怕他有一天说他要谋朝篡位,鹤竹都能在旁边竖起大拇指:“好啊!篡的好啊!” 这是他第二次正式出宫,不算那次白林山一战的话。 李摇风说晚膳前就得就得回去。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够他迟府平国公府鹤府孟府和医馆都逛一圈! 上次,他就回迟府待着,这次却有好多人要看,好多地方要去。 他牵挂的人越来越多了! 不过他很开心。 ——牵挂的人越多,他与这个世界的羁绊越深! 驾驶马车的换成了青魂,但霜凝还在。 “公子!”霜凝在马车外头唤他,“您渴不渴啊!奴婢带着水壶呢!” 迟淼一愣:“这次记得带水壶了?” 霜凝嘿嘿一笑:“是啊!上次奴婢忘记带,害得您被糕点噎到,奴婢心里有愧!” 迟淼绽开笑容:“现在不渴,等下渴了我会叫你的。” “好嘞!” 马车吱呦吱呦地在路上走,很快便到了迟府。 迟淼刚从马车上下来,魏氏便冲上前嚎啕大哭:“我的儿啊!让为娘看看你!” 迟淼乖巧地站在原地,任由魏氏绕圈打量他。 “呜呜,”魏氏一抹眼泪,“儿啊,这么久没见你,你都瘦...瘦...好像也没瘦......” 迟淼“......” “怎么还胖了...”魏氏诧异地停住眼神,“儿啊,你比上次回来的时候圆润了不少。” 迟淼扯扯嘴角:“娘,我在宫里吃的很好,皇上也对我很好!” 魏氏破涕为笑,握住他的手,欣慰地拍了拍:“皇上对你好,娘知道。以前担心你自己不喜欢在宫里,会日渐消瘦。现在看来,你待得也很开心。” 青魂牵着马去喂马,霜凝则跟着两人一道进屋。 “娘,我这次时间不太充足,只能回来看看您和祖父,不能留下住了~” 魏氏点点头:“娘明白,你能回来看看娘,便已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她又叹口气:“你看你鹤姐姐,自从入宫后就没回过一次鹤府,见鹤尚书也很难才能见到,更别说旁的嫔妃了。” 迟淼:“娘,皇上对旁的嫔妃都很严厉么?” “可不,”魏氏招呼着下人来倒茶,复又说,“那兰贵妃入宫后,直到死前才见到母亲一面。姜晗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吴岚更是,唯一一次见到吴茂,结局还是双双被罚。” “你说,皇上对你是不是格外优待?” 迟淼使劲点了下头:“嗯!皇上对我极好!” “所以你啊,日后不准再大庭广众对皇上发脾气知道吗?” “私底下,你和皇上有矛盾是正常的,但是要记得皇上是天子,再如何吵也不能到外头吵。” “事关天子威仪,不是小事!” 迟淼抿抿唇,自己嘟囔一句:“别人好像也不敢......” “你还知道!”魏氏笑了,“也就你这么大胆子,娘听到消息的时候都吓得魂不附体了。” 迟淼:“哦~” 魏氏絮絮叨叨地同他说了很多。 迟淼老老实实地听着,时不时点头。 迟曜没多一会儿就过来了。 看到迟淼,他还清了清嗓:“皇后怎么忽然回来了,也不告诉臣一声?” 魏氏:“父亲,您明明早早就知道。” 迟曜“......” “啊...”迟曜老脸一红,“宫中确实有消息递出来,但睡个午觉忘记了。” 迟淼笑弯了眼:“祖父,我打算等下去看看姐姐和姐夫。” 迟曜沉默片刻,突地往后一指:“不必去了,他们两人来府里了。” “真的?” 迟淼立刻起身望过去。 果然,贺津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和迟蕊一道进来。 见到迟淼,两人还走上前准备行礼。 “不用不用!在家里不要像在宫里似的!” 见迟淼阻止,两人也收了礼数,转而笑着看他。 还是贺津先开口:“淼淼,不能留下吃晚饭吗?” 迟淼噘嘴摇摇头:“皇上说晚饭前必须回去,要回宫吃~” “太可惜了...” 迟蕊也惆怅道:“罢了。不过淼淼,我们刚才过来的路上,看到了你的那只玄猫。” 她朝后招招手,下人立刻抱着玄猫走上前。 “也不知它是如何出宫的,像是一直跟着你。” “哇?” 迟淼又惊又喜,伸手接过玄猫抱进怀里,轻轻摸摸:“这只猫特别皮,到处跑,也不奇怪~” 迟蕊掩口笑。 一家人坐在屋里,聊了接近两个时辰。 迟淼才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开。 贺津将大包小包的东西都送到马车上,魏氏也给他装了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裹,里头全是糕点。 甚至还有两个烤肘子和两个卤猪蹄。 迟淼抱着小包裹和玄猫站在马车前,对众人挥手:“那我去找阿竹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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