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督公。” 封游温声说:“爷,奴才会好好监督三皇子听话行事,请您放心。” 斐忌颔首,“照顾好三皇子。” 封游眸色幽幽,掌心自然而然落在了秦睿头上轻抚,“是。” 秦睿浑身像是被定住一样,直到斐忌离开,都动弹不得。 封游抬抬手,大太监立刻过来恭敬的帮他着装。 他单手捞起秦睿,接过一张破旧的毯子把他包裹住,随意的扛在肩头,露出一双还流血的脚踝。 “三皇子,奴才送您去督公府。” “衣、衣服……” 封游莞尔,“你此去既然是要请云太傅远离你,给他看你这副残破身子最是直接。” 闻言,秦睿瞳孔一点点扩张,恐惧由内而生,他直颤抖。 封游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他速度奇快,自然没人能看见秦睿。 秦睿的心刚放下,封游出了宫,却步履缓慢的走在闹事街区。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过来,打量着封游扛着的东西。 秦睿害怕的要命,哽咽着小声哀求,“求你快点,求你……” 封游像是没听见一样,秦睿终于崩溃的哭了。 等到了督公府,封游像是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到了地上。 在秦睿的尖叫声里,封游温和道:“请三皇子跟上。” 督公府的人目不暇视,秦睿靠着张毯子维持着所剩不多的尊严。 等到了斐忌的寝宫前,秦睿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动弹不得。 封游脚步一顿,转而走到他面前,拉住了他脖子上没解开的锁铐,“乖,已经到了,去敲门吧。” 秦睿泪流满面,痛苦的求饶,“我站不起来,我……我没力气……” “没关系的三皇子,四肢着地不费力气。” 秦睿拼命摇头,“不要,我不要这样……我是皇子,我怎么能这样来见太傅!不要……” 封游叹了口气,“太傅那么好,你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原谅你。乖,三皇子,你要尽快诚心诚意恳请他,他答应你了,才有衣服穿,对不对?” 秦睿神智几乎崩溃,他机械的点点头,慢慢往台阶上爬。 封游唇角带笑,秦睿永远不会知道,他是曾经被他折磨到半生不死的昆山奴。 因为,秦睿现在变成了他的奴隶。 死,对他而言,是解脱。 活着,才是折磨。 封游静静等他敲开门,而后爬进去。 云卿尘听见动静,艰难的睁开眼,就看见秦睿如狗一样慢慢爬进来。 他怔住,下意识把外袍扔了出去,盖住了他。 秦睿哇的一声崩溃痛哭。 封游没给他机会,拉掉衣服,露出他被狼狗啃咬的脸,再一拉,是他空荡荡的裆。 云卿尘错开了眼,“督公让你来的吧,我知道了,你带他下去吧。” 封游温声道:“云太傅,爷请三皇子过来,是有话要说。” 他拍拍秦睿的头,“三皇子,说吧。” 秦睿的全部难堪都被云卿尘看见,他第一时间是保护自己,分明就是有感情的! “太傅,督公要我过来和您说……以后,我们到此为止,不能再有牵连。”秦睿痛哭,“我以后就是个废人,什么都给不了你了,请太傅照顾好自己。” 云卿尘平静的点点头,“爷请殿下照顾好自己。” 他眉眼哀伤,定然是心疼自己了。 秦睿咬紧牙关,他是成了太监,但斐忌能给云卿尘的,他也能。那些太监,教了他很多东西。 只要云卿尘惦念他,他一定会回来爱他! 秦睿抱着云卿尘的外袍,满足的笑着,“太傅,我有错在先,不求您原谅,以后所有机会,定然会弥补。如今……如今,就如此吧。” 封游似笑非笑的勾唇,他以为这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能让云卿尘看上他? 可笑的畜生,一点不知道他的处境。 封游拽了拽手里的锁链,“太傅,如此,奴才就带三皇子下去了,您请好好休息。” 他顿了下,“爷今日会按时回来陪您入寝。” 云卿尘指尖一颤。 他们这等私密之事仿佛人尽皆知。 斐忌,非要如此羞辱他吗? 宫里。 斐忌摩挲着佛珠,眸色恍惚,“该打断他的腿,让他哪都去不了……”
第123章 失控边缘 斐忌轻吻佛珠,眸色渐露痴迷,心口的野兽却迟迟不受安抚,他无论和云卿尘怎么做,他一旦想到秦睿碰过云卿尘,比他先一步得到过云卿尘,他就想毁天灭地,连带着关于秦睿的一切都想要抹杀殆尽! 他痛苦,秦睿就该更痛苦! “嘭”,斐忌的怒火瞬间爆发,软塌粉碎,他按着剧烈疼痛的头,红着眼低吼,“云卿尘,该死的,该死的你……” 云卿尘骗都不愿意骗他,分明知晓只要他说,斐忌就会信! “你没有心!你根本没有心!” 伴随着斐忌的咆哮,大殿四处开裂。 强悍的力量震开,大殿的碎片犹如刀刃射出,初一防不胜防,脸被碎片割伤。 初一这身手,也就天天吃自家主子的亏,他捂住脸,频频往里探头。 真要命,斐忌今日服用的五石散更多了,他似乎完全沉浸在怒火中难以自拔。 “一哥……” “啊!” 土豆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初一身后。 他吓了一跳,回头回头见是土豆,一脚毫不客气的踹过来,“找死啊,你想吓死我?!” 土豆看见他受伤了,蹙眉,捏住了他的脸,慢慢凑近,“你的脸……” 两人眼看着离的越来越近,初一脸一红,一巴掌抓住他的脸用力一推,快速和他保持了距离,“滚!离老子远点!” 土豆乖乖没动,“一哥,昨天夜里,是你喝酒来找我,我想送你回去,你不愿意……” “你闭嘴!闭嘴!” 初一真是服了,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每回想喝点酒解解愁,隔天起床准在土豆屋里。 他抓抓脑袋,烦躁的摆手,“滚滚滚!我不想见你。” “一哥,有公事,顺安王带着一位年轻女子入宫见陛下。” 初一面色严峻,“什么样的女子?” “看她的着装打扮,似乎是来自于西域的毒师。” 庆帝自出事以来,太医院用尽了手段,他都没醒来的迹象,依靠江湖人解毒,这也是不得已的方法。 但,顺安王已经多年没有入宫觐见,突然来了,定然没那么简单。 “查!” “是。” 斐忌突然出来,初一心都快跳出来了。 “去看陛下。” * 变天了,风狂吹,窗户作响,吵的人不能安生。 云卿尘艰难的起身,想去关上。 没走两步,一股力量就扯住了他的腿。 他恍惚反应过来,他被锁在了床上。 这距离不过三尺。 斐忌又缩短了锁链,将他彻底困在了这方寸之间。 此时门被敲开,“大人,奴才给您送药。” 云卿尘疲惫的坐在床上,挡住了锁链,“进来吧。” 下人头都不敢抬,等他喝完,放下一盘蜜饯,就匆匆离开了。 蜜饯裹着糖粉,细闻有药香,应该是秋明月所做。 云卿尘指尖翻了两下果盘,这才慢慢捏起一颗。 咬开,里面藏着一张纸条。 他打开,是陆今安的字迹,上面写着:太傅,计划一切顺利。 云卿尘把纸条塞进一旁香炉里,眸色幽幽。 如此是陆今安找到了秦鸣飞,顺安王也差不多该入宫看望陛下了,而将军府的幺女也理应遇见了大皇子。 很好,一切都在计划内顺顺利利。 云卿尘透过窗户,望着外头阴沉的天,唇间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顺安王是改变皇权政权的重要一步。 顺安王是坚定的嫡系皇权拥护者。 储君之位,他只会选择皇后长子。 他会不揭余力的站在大皇子身侧。 顺安王年轻之时就威震四方,即便多年不理朝政,若有人威胁到皇权体系,任何人包括杨家也断然不会好过。 他若参与朝政,斐忌虽有一定受制,但威胁不到他的地位,甚至还会被迫约束行为。 如此一来,为了应对顺安王,斐忌短期内也没精力浪费在自己身上了,他也能好过许多。 他摸索着小腹上腐蚀的几处印记,无奈的吐了口气。 他一念私心所造就的因果报应,这辈子都会留在身上了。 云卿尘扫了眼脚腕上的锁链,他希望斐忌能够忙起来,这样等两日,他才能找准时机出去一趟,确认计划无误,才能安心进行下一步。 还有,他需要很多诱发药来辅助催眠斐忌。 除了让他彻底忘掉自己外,云卿尘却是想不到更好斩断关系的办法了。 他要完成师命,就绝对不能与他再浪费时间。 …… 这才刚五月,雨就一直下。 陆今安今日送了信,绕一圈,好不容易从棚户区回到住处,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 他刚脱去外袍,就听见屏风外有动静,他顿时浑身紧绷,立马掏出了腰后别着的匕首,“谁?” 油灯贵,陆今安除了读书,平日里都不舍得用,此时屋里很黑。 他拄着拐杖,手微微发抖,“我看见你了,出来!” 他一声吼,猛的朝那团移动的黑影刺下去。 “是我!” 伴随着一道愤怒的少年音,陆今安受惊,拐杖一滑,无力的摔向地面。 好在那少年反应快,连忙接住了他,陆今安才没磕住腿。 透过淡淡的夜色,陆今安错愕的仰头,“世子?你怎么在这?你受伤了!” 眼前这修长挺拔的少年郎,正是刚回秦王府三日的秦鸣飞,他脸上此时有一道长长的伤,一直淌血,很瘆人。 秦鸣飞冷笑,“托你的福,三天我遇刺两回。” “对不起。” 陆今安身处皇权中,自然知道秦鸣飞你重要性。 秦鸣飞不仅仅是亲王府嫡子,他是顺安王的命。 他一出现,顺安王仿佛瞬间活了过来,这自然遭受政敌仇视。 想想,陆今安有些愧疚。 “我帮你看看伤口吧。” 秦鸣飞颔首,把他放下,问他,“药箱子在哪?” “你左手边第一个柜子最下面。” 秦鸣飞把药箱子拿出来,点上油灯,把脸侧过去,方便陆今安处理。 陆今安近看秦鸣飞,有些走神,手不自觉重了。 “喂,小心点,脸都要被你戳穿了。” “对不起。” 秦鸣飞余光斜了他一眼,“你就会说对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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