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水了,快救火!” 阿珂被呛醒,发现整个小楼都被吞没时,脸色煞白,险些晕过去,“大人还在里面!来人,快来人啊!救太傅!快啊!” 暗卫倾巢出动,火势却不见小。 阿珂一盆水浇在身上,几次想冲进去,都被掉落的房梁给挡住。 “大人,大人啊!” 火越烧越大。 “轰隆隆!” 大雨浇下来。 阿珂以为得救了。 可这火却在大雨浇下来的瞬间,火焰冲天! “大人——” 阿珂不要命的闯进去,险些被烧死时,被管家救了出来。 火势因这场雨,彻底失控,连带着两边的庄园都一同吞没。 “不……不要……”阿珂简直不敢想象,云卿尘被关在地下,被浓烟包围会死的多痛苦。 “找谁……找谁能救救他……金银楼,对,楮墨!楮墨!”阿珂拽住发疯的疾风,“去求救啊季风,去金银楼,去找楮墨!去啊!” 疾风听懂了,撒开蹄子就冲了出去。 阿珂跪在地上,痛苦的抱头,“大人,求求您,坚持住,求您坚持住啊大人……您要撑住啊!你不能有事,督公在等您啊大人——” 一声声祈求在这场失控的大火面前,如此微不足道。 七夜坐在窗户边上,听着手下的报告,失望的看着这场大火,“可惜了。” 七夜摩挲着手里的糖果,“少主天生慈悲心肠,理应是云卿尘……” 罢了,云卿尘不在藏娇苑,那就在督公府,今夜再去一趟。 秦屿得知了消息,匆匆过来,“你到底用了多少火油?方圆的庄园全都受到了牵连,你知道添了多大风险吗!” 七夜不以为然的掏掏耳朵,“雨水助燃,怪我咯?” “你!” 七夜摆摆手,“行了,都守着老半天了,云太傅要在,早就出来了,他说不定在督公府,我去一趟,你善后。” 秦屿咬牙,“你混蛋,你知道烧到谁了吗!” 他烧到了顺安亲王给儿子的院子! 这老家伙本来就是出了名的难缠,如今又是个儿控,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就是把天给捅了,也会把人揪出来! 疾风冲进了金银楼,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认得他的下人知道它通人性,连忙问:“你找楼主吗?” 疾风摇头。 下人立马悟了,“去禀告楼主,就说疾风找楮管事。” 疾风着急的跳跃过人群,直直朝着楼上跑,下人们吓了一跳,倒没阻拦,可见这事绝对不是第一次。 顶楼,昏暗的房间里,楮墨跪在地上,低着头,而他对面是面色冰冷异常的凤焰。 太多年了,凤焰害怕楮墨撂挑子,从来都是顺着他,不敢有一点脾气,可他如今却要辞去管事一职。 凤焰听见时,大脑空白,怒火疯长,第一次扇了他一巴掌。 楮墨沉默的受着,听凤焰的命令,跪了一天一夜。 凤焰就坐在他面前,陪他不吃不喝了一天一夜。 从前最心疼凤焰的楮墨,就那么跪着,不说开口,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楮墨,你就不打算给我一个理由?” “奴才要成亲了。” 凤焰冷笑,鞋尖一抬,挑起了他的下巴,“十六年,你就拿一句成亲了应付我?!” 楮墨睫毛轻颤,“少爷从前答应过奴才,奴才若能成家,您会给奴才自由。” “你和我上床时,怎么没想要自由!” 楮墨拳头赫然一紧,不能让凤焰对亲生父亲失望,罪责就只能他顶,“那是意外,少爷也很喜欢不是吗……” “啪!” 凤焰又是一巴掌,“你把我变成这样,就别想与我撇开关系!你是我奴才,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必须是我的奴才!” 凤焰失声咆哮,拿出他七年前才摘下奴隶项圈扔到地上,“你想当奴才,本少就让你当个够!戴上!” 当初,凤焰为了让楮墨能摘下这项圈,答应父亲十年内,年年为他赚下一百万,就为了买下楮墨的奴契。 可现在,楮墨不稀罕,他不要! 他既然不要,那就永远戴着! 至少这样,楮墨永远都属于他。 楮墨看着项圈上略显破损的“焰”字,喉咙苦涩,“奴才的卖身契在老爷那里,奴才的归属只有老爷说的算。” “戴上!我要你立刻戴上!” 这十多年里,楮墨从未忤逆过。 从未! 楮墨垂眼,不为所动,凤焰猛要用蛮力套上他。 楮墨单手扣住他,“少年,一个奴隶罢了,何须强求。” “我非要强求!” 凤焰失控的怒吼,通红的眼恨狠的瞪着他,“你不是很喜欢我的身子吗?我现在就命令你,上我!” 楮墨没有丝毫动容,凤焰直接脱了衣裳。 “少爷,别作贱自己。” 楮墨拽抓他的腰带,硬生生帮他系好,凤焰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楮墨,我马上就到十九岁了,你也就陪我十七年了。我的全部人生里,都是你。你忍心吗?你忍心抛下我吗?” 眼泪就像是滚烫的毒药,洞穿了楮墨,“少爷很快就会忘记奴才……唔……” 凤焰哭着捧住楮墨的脸就亲了下去。 楮墨每推他一次,他的眼泪就更凶狠。 他亲手养大地少年,这眼泪的杀伤力何其惊人。 楮墨痛苦的望着他,在几乎失控时,用尽全力扣住了他的肩膀,推开了他,“少爷,放过奴才吧。” “吼吼吼!” “嗷嗷嗷!” 疾风撞开门,不管不顾冲了进来,在楮墨错愕里,咬住他就扔到了自己背上。 它还不忘带上凤焰,生怕楮墨像上次一样再回头找他。 凤焰始料未及之时,疾风果真乱来,破窗跳了出去。 “……¥%%#¥%#¥#!”凤焰破口大骂,“疾风,你他娘的有病啊!” 疾风冷笑,把他颠了出去,楮墨瞳孔骤然一变,本能的把他扣在了怀里,护着他掉在地上,后背瞬间就染红了。 疾风几个借力,从楼上安然倒地,厉害的不像马。 凤焰怔怔的望着楮墨。 楮墨僵硬的睁开眼。 他完全就是本能的保护凤焰,这深深的刻在骨子里,难以剥夺。 凤焰眼眶通红,“你果然……啊!” 疾风解决了两人之间的问题,叼上人就走,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凤焰这小身板必须依靠着楮墨才行。 这疾风是不是人假扮的! 凤焰此时还在胡思乱想,可当隔着很远就看见冲天的火光时,他脸色顿时一变,“遭了,感觉出大事了……” 楮墨眸色一深,吹了个口哨,数十个黑衣人瞬间隐没在雨幕中。 凤焰害怕的抓住楮墨,“墨哥,云卿尘是不是被关在暗室里?” “……”楮墨拉开他的手,“我先去看看。” 话音落,楮墨飞身前去。 疾风哪能让人比他快,撒开蹄子就追上去。 突然,它屁股一撅,转了方向。 “嗷嗷嗷!” 凤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疾风驮着换了方向。 它速度竟更快了! “殿下,有人追来了。” “你断后!” 两道身影很快消失。 疾风跟丢了,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凤焰也跟着晕。 突然,一把剑刺过来。 凤焰一惊,吓得拍拍疾风,“快跑啊!有杀你!” 疾风一撅屁股,后蹄子踹了出去,刚靠近的黑衣人,直接飞了出去。 凤焰眼瞪得老大,“牛!” 这马成仙了。 此时,疾风却惶恐不安,绕着周围一直跑。 “疾风,快回去,回去找云卿尘!” 凤焰被搞得晕晕乎乎,都快吐了,疾风却仍旧来回转圈。 直到楮墨追来。 见到凤焰脸色苍白,楮墨下意识走近一步,很快就停下。 “你们遇见什么人呢吗?” “吼吼吼吼!” “嗷嗷嗷!” “……” 两脚兽听不懂,疾风快发疯了。 凤焰连忙把经过说了一遍。 楮墨眸色不定,“云太傅不知所踪,恐怕被人劫走了。” “什么?!” 凤焰大惊失色,“火也是他们放的?” 楮墨摇头,“不知。” “斐忌如果知道云卿尘出事,指定会发疯,我们得快点找到人才行。” “你先带阿珂回楼里,我带人去追查。” 凤焰下意识拽住了他,“楮墨,你要是私自离开,我会自杀。” 楮墨浑身一颤,抽出了自己的手臂,“老爷让奴才等您成亲后再回去。” 凤焰咬紧牙关,忍住了脾气,“先找人,我们的事再说。” 他下马,“疾风熟悉云卿尘的气息,你带上它吧。” 藏娇苑大火焚烧。 顺安亲王府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消息。 秦鸣飞当即带人去帮忙。 倒是顺安亲王冷静。 最先想到的是云缚。 藏娇苑都出事了,云卿尘不知道怎么样,他怎么这么安静? 果真,他人不见了。 顺安亲王若有所思。 云卿尘的占卜术远在算卦之上。 他许久之前对他的赠言就在一一兑现。 顺安亲王不相信云卿尘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又或许,他有什么计划?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一只老鼠爬了出来。 顺安亲王大叫一声,这才看见它脖子上绑着的东西。 这么精美的系法,一定是个漂亮的人系的,可不就是云卿尘。 可是,为什么是可爱的老鼠! 顺安亲王怕长得好看的老鼠,心惊肉跳的取下来,浑身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他打开看时,脸色大变,猛的起身,“皇后有难!” 顺安亲王立刻让人备马,连夜进宫。 秦鸣飞带人前来的时候,阿珂都快哭晕过去了。 “大人!大人,大人啊!” 亲鸣飞看见地上烧焦的身体,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佛子大人,您……您……” 少年郎忍不住痛哭出声。 不止是他,还有许多人都跟着哭。 暗卫诡异的挤着眼泪。 这一幕实在太悲怆,天地都跟着共鸣。 云卿尘被烧死的消息就这样传开了。 此时, 三皇子府。 秦睿兴奋的来回踱步,小心翼翼的跪在床边,贪婪的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太傅,你以后就是本皇子一个人的了……” 他抚摸着云卿尘脚上的铁锁,匍匐在地,迷离的亲吻。 “本皇子第一次看见你被锁住时,就在幻想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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