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坐电梯下楼,溜达着走出前台时,竟然真觉得今天阳光不错。 融化的雪水被太阳一晒,地面都干燥起来,在路上都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 看来简颂声你小子也不是全然无用,确实感觉病气都晒没了。 咖啡店在写字楼的公园外面,安酒慢悠悠地晃荡到咖啡店,闻着烘焙出的焦香味道,心情大好,给整个总裁办的人都点了咖啡。 店员打算为他配送,安酒看着那八杯东西,想想也没什么必要,而且万一又被简颂声捏住把柄说他心不诚,还闲的和他掰扯,干脆自己动手。 风是暖的,小公园里种了常青树,全然没有冬日萧瑟的模样,让人心中徒然生出许多平和。 偏偏有个看上去不太平和的存在出现。 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越白了。 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眼下覆了重重的青灰色阴影,想来最近睡的很差。 安酒和他对视一眼,没打算打招呼,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一股忙不讲理的力气拽住手臂。 手里两袋咖啡晃了晃,安酒有些担忧,站着不动问他:“干什么?” 越白眼中的恨意只增不减:“你得意了。” “我没有得意。”安酒摆了摆手臂,“松开,我没什么话要和你说。” 越白冷笑:“没话和我说,你当然没话和我说,你现在只和简颂声有话说。”他扯着安酒的胳膊,语速极快地质问,“你都忘记你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的样子了吗?还是你真的觉得,出卖了我简颂声就会喜欢你?” 安酒被他抓的有些疼,但为了手里的咖啡不洒出去,没有改变姿势,和他笑了笑,说:“我当然不会忘记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越白用眼睛瞪他,“我就不应该帮你,不应该带你认识简颂声!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看清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把我当过人吗?”安酒倾过身去,“不是说好我是你和简颂声的狗吗?怎么,你又把我当人了?” 越白用力扯他的胳膊和袖子:“我说错你了吗?你就是天生下贱!” 那咖啡被他拽的晃来晃去,安酒轻吸了一口气,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将右手拎着的一袋咖啡用力兜头朝越白摔了过去! 密封不够严密的咖啡喷涌而出,落在越白头发和脸颊上。 安酒将他往边上一推,甩了甩手上残余的咖啡液,冷眼看着他愣在原地。 “你……”他迟顿了几秒才难以置信地开口,“你敢对我——” “有什么不敢的!”安酒掐住他没有淋湿的左边肩膀,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一个月前,你在这里给了我一巴掌,今天是还你的。” 越白终于反应过来要还手,一巴掌又伸起来,安酒想着自己还有一袋咖啡,实在不想再浪费了,就侧过身躲开,看他扑到在草坪上,膝盖跪扁了方才落在地上的纸袋。 安酒:“……”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他站远了一些,防止越白再发疯,不想他在地上跪着跪着开始大哭了起来。 嘴里来来回回骂安酒是贱人,害了他不能和简颂声在一起。 “神经。”安酒骂了一句,想着等他发完疯了再收拾地上的垃圾。 不曾想越白突然生出了好大的力气,猛地从脚下扑过来,安酒没站稳几乎要扑到地上。 耳边有风声和脚步声,要落地时腰部被人用力一圈,视线也快速旋转,安酒一阵头晕,最终被人稳稳揽住。 惊魂未定之下,一颗心跳的好快好快,身后的人异常可靠温暖,安酒呼出口气,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放在了简颂声胸口。 所以是简颂声跑过来抱住了他。 嘶…… 安酒再一次感叹,简颂声你还是有点优点的。 显然越白也没想到简颂声会突然出现,呆了好久才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用手擦头发和脸上的咖啡液,冲简颂声哭诉:“颂声,他打我!我这些,这些,”他摊开手给简颂声看,“都是他弄的!” 简颂声扫了一眼他的手,偏头望向安酒。 安酒抿抿唇,好吧,他确实是没想到简颂声会在这里,有些心虚地从简颂声怀里离开,站在一旁:“他一直扒拉我,我也没办法。” 越白指着他:“我没有!是他拿咖啡袋砸我!他说……” “我说什么?”安酒无所谓地看着他。 越白咬碎了后槽牙也没蹦出个字来,安酒笑了:“我替你说,我砸你是因为你之前扇了我一巴掌,我报复心重,所以回敬了你一下。” 他回头问简颂声:“我是人,他也是人,他打我,我打他,我这么做有问题吗?” 简颂声似乎被他疾言厉色的模样镇住了,好一会儿,才无声地看向越白。 越白一张脸上布满了泪痕,没有了往日趾高气扬的模样,也没有了在简颂声面前经营的优雅仪态,他仿佛如梦初醒,不停地摇头,喃喃道:“简颂声,你真的喜欢他……你不要我了……” “当初不是你主动提出放弃我的吗?”简颂声问他。 再听见什么越白也不意外了,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你都知道了。” “我爸妈答应负责你到25岁,”简颂声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已经超期了。” “什么意思?” “离开简氏吧,我会通知财务尽量补偿你,”简颂声说,“以后我和你,不,是我们和你,再没有关系。” 他冷静地和越白切割,安酒望着他的侧脸,没有遗憾和后悔,阳光像是真的照进了他的胸膛里。 越白丢魂落魄,跌跌撞撞地走了。 安酒终于能捡起来他心心念念的咖啡袋,里面一片狼藉,已经基本没有咖啡了。 “别捡了。”简颂声说,“晚点让阿姨来打扫。” “没事,我自己善后。”安酒把袋子卷了卷,放进垃圾桶,回头时犹豫了两步,没有往前走。 简颂声:“怎么?” “你会觉得我很讨厌吗?”安酒问。 “有一点。” 安酒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好吧。” “剩下九十九点都不会讨厌。”简颂声说,“那一点就放在过去,我们都不要再去想了。” 他的意思,是要重新开始。 安酒想说些什么,但二狗突然出现打断了他:“安酒!安酒!95点了!再使使力!” “……” 你当我是便秘吗。 略显暧昧的气氛也散了,安酒对简颂声露出个释怀的笑,主动走到他身边,想牵他的手时候意识到自己两只手都黏糊糊的,只好握着拳头收回来,用眼睛瞟他胸口。 没记错的话,刚才是把手放在他胸口了。 那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错。 “才想起来弄脏了我衣服。”简颂声吓唬他,“赔钱。” 安酒瘪了瘪嘴:“我刚花钱买的咖啡都撒了,还要赔你的洗衣费……我也太惨了。” 简颂声看着他笑:“那走吧。” “走去哪里。” “重新买咖啡,”简颂声推他后脑勺,“再去洗洗手,跟猫似的。” 安酒:“猫都会把自己的手舔干净的,他们的手不脏。” “我是说你,稍微两分钟没盯着,就和别人挠起来。”简颂声和他一同走着,被太阳晒着,“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脾气也挺火辣的。” “你这话是说我像野猫。” 简颂声停在他面前,安酒微微仰头看他,被阳光刺到眼睛。 一切都那么熟悉,他见到简颂声的第一面也是在这里,那是个阴天,如今一切拨云见雾,灿烂美好。 安酒想了想,往前面凑了一些,负着双手踮起脚尖,在简颂声侧脸上亲了一下。 简颂声眼睫跳了跳,偏过头看他。 “看什么。”安酒问他。 简颂声自顾自地笑起来,在明媚的阳光中对他说:“以后做家猫吧。” 安酒在日光中看见红色数字。 从30开始倒数,30,29,28…… 安酒立刻问二狗:“这是什么意思?” “简颂声的好感度到100了!”二狗像是在虚空世界里转圈圈打滚,恨不得放礼花庆祝安酒完成任务。 “到了?”安酒眨了眨眼睛,“真的到了?” 那数字倒数到15,安酒顾不上,打断二狗兴奋的情绪,问:“这倒数数字是什么意思?” “哦,是我们准备跃迁到下一个世界了哦。” 倒计时10。 安酒没想到这么快。 倒计时5。 他喊住走在前面的简颂声,在他淡淡的笑意中,看了看他的脸。 下一秒,安酒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17章 比影帝更影帝1 再次回到周身漆黑的环境,安酒有些不知所措,他感觉自己如同宇宙中的一粒蜉蝣,在混沌中四处飘浮。 残留的意识里,安酒仍然在想简颂声。 毕竟他是第一次和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建立联系的人,也算给过他些微温暖和依靠,但最后却连一个说再见的机会也没有。 他的消失会让“安酒”也消失吗,那简颂声是否还会留下关于“安酒”的记忆呢。 安酒无从得知。 世界跃迁是无情的,它不会考虑安酒是否有遗憾,只会将他机械而麻木地送往下一个地点。 安酒再次从混沌中醒来。 不知是世界跃迁过于繁复重大,安酒有种如何都睁不开眼睛的感觉。 二狗在一片黑暗中呼唤他:“安酒,我们准备投入第二个世界了哦。” 安酒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扔进了滚筒洗衣机:“我为什么……这么头晕。” “新世界还未完全建立,请稍等。”二狗说,“现在播报上一个世界的完成度,主线任务100%完成,支线任务一100%完成,支线任务二0%完成,现在发放支线奖励——只需要通过触碰即可读心,限期一天。” 安酒正想着这破世界竟然难得给了一个不错的奖励,就从混沌之中脱离出来,找回了触觉和思考的能力。 但下一秒,他清明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具浑身赤.裸的肉.体,而更可怕的是,他的手正放在某个不可描述之处!!! !!! 一上来就这么刺激?! 不过……诶? 就是说,那个,好像,蛮大的。 不过,怎么感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啊,到底是他手欠填过的哪道题。 耳边飘过一句冷漠的“他是谁”的打断了安酒的思路。 他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见到了那张不久前才告别过的脸。 “简颂声?!” 只有二人存在的空间里又出现一句“他是故意装的”。 安酒正盯着他的脸,确认简颂声没有开口说话,那么这些无端端出现的声音……是简颂声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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