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属于我本身的意志力过于强大,对他的指令充满抗拒,导致他迟迟无法成功。 只要我不主动配合他的试验,以他的水平,就很难在短时间内完成自己的试验。” 薄雁栖眼神微动,低喃道:“主动配合?” “是。”祁肆点头,“事实上,蒋志杰在我身上的试验之所以能够完成的那么顺利,有一半的原因是我后来主动配合他的试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薄雁栖问。 祁肆抿了抿嘴,“因为我当时如果不那么做的话,就会有更多的人被害。” 祁肆想到那时候的情况,他本来也不是一个这么圣母的人。 他当时想的就是尽快想办法带着沈姝鱼跟薄赋予他们逃出去,他没想过要牺牲自己。 可是真的到了抉择的那一刻,祁肆看着那些眼神懵懂的孩子,根本没有办法做到坐视不理。 他跟那些孩子不同,他们是真的孩子,人生才刚刚开始,甚至都不算是正式开始。 而他不同,他虽然是孩童的外表,可是他很清楚,自己的灵魂是个成年人。 而保护幼崽,应该是每一个成年人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才对。 如果没有亲眼看到就罢了,当选择被那么血淋淋地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祁肆做不到用那些孩子的未来,换自己平安。 所以他跟蒋志杰提出了交换条件。 他心甘情愿当蒋志杰的实验体,作为交换,蒋志杰不能对其他孩子出手。 “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孩子被蒋志杰祸害,我知道蒋志杰对我很感兴趣,所以我用自己作为交换。” 薄雁栖看着祁肆,喉结上下滚动着,眼里是祁肆都无法说清楚的复杂情绪。 祁肆猜薄雁栖心里可能在想,这人怎么这么傻.逼? 祁肆垂眸,自嘲地轻笑一声。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人挺狂妄,挺自不量力的?” “没有。”祁肆的话音刚落,薄雁栖便立刻回答道,“我没有这么觉得。” 薄雁栖站直身体,抬步走到祁肆身前,抬手轻轻将祁肆揽入怀中。 “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调查的速度能够更快一点,或许你就不用受那么多委屈和折磨。”薄雁栖的声音在祁肆的耳畔响起。 语气中带着懊悔和自责。 祁肆一怔,反驳道:“这不是你的问题,况且你当时也才十几岁,已经做的很好了。” 薄雁栖抱紧祁肆,片刻后,声音沙哑地说道:“墩墩,你怎么那么好?” 怎么那么善良? “我好吗?”祁肆失笑道。 “嗯。”薄雁栖点点头,“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换做一个成年人,也不见得就会为了那些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更何况当时你也还是个孩子。” 祁肆的喉咙有些发堵。 “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孩子的话……” “什么?”祁肆的声音太小,薄雁栖有些没听清楚。 祁肆深吸一口气,将脸埋进薄雁栖的胸膛。 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薄雁栖,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孩子,那么现在在你面前的也未必是我。” 薄雁栖皱眉,“什么意思?” “蒋志杰的实验在孩子的身上之所以无法成功,是因为人格之间会互相取代,新生的更强大的人格总是会取代原本的人格。 所以那些被迫参与过实验的孩子,最后的人格到底还是不是最初的主人格,恐怕就连蒋志杰自己都不敢打包票。 所以,如果我真的是个意志力薄弱的孩子,那么在经过那么多次试验后的我,真的还是原来的我吗?” 薄雁栖不说话。 祁肆闭了闭眼,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像是在逃避现实。 “你不是一直问我,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吗?” “祁肆……”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祁肆打断薄雁栖的话。 “我最大的秘密就是,我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祁肆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薄雁栖跟他贴在一起,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不得不说,祁肆这话带来的冲击力确实很大。 薄雁栖的心跳跟着失控了几秒,但很快再次平稳下来。 怎么说呢? 虽然很惊世骇俗,但是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或许在更早之前,薄雁栖心里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 他相信祁妄也是跟他一样的。 只有祁肆这个傻子,还以为自己真的一点破绽没有。 “我一睁眼就是在医院的产房里,我也不知道我这算什么?投胎的时候孟婆汤兑了水?还是孟婆根本就忘了给我喝孟婆汤?”祁肆忍不住自嘲地一笑。 “我甚至还记得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听到她跟我爸还有我哥一起争论给我起什么名字。” 有些记忆真的太久远了,远到祁肆现在回忆起,眼眶就止不住发烫。 如果没有蒋志杰的出现,祁肆不敢想自己现在会生活在怎样一个幸福的家庭里? 他会把上一辈子彻底当成一场黄粱梦。
第428章 因果 祁肆以为这些事情自己早就忘记了。 他脑子里的记忆太多了,多到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祁肆见薄雁栖不说话,忍不住忐忑地问道。 薄雁栖抱紧祁肆,抬起手轻轻按在祁肆的后脑勺上,像哄小孩子那样,轻轻揉了两下。 “没有,我只是觉得……” “嗯?”薄雁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不说了,祁肆疑惑地仰起头。 薄雁栖垂眸看着祁肆,眼神温柔又疼惜,“我只是觉得,我的小朋友怎么这么可怜啊?都快被人欺负哭了,怎么这么可怜,嗯?” 祁肆愣愣地看着薄雁栖,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 “我怎么了?”薄雁栖挑眉。 “突然说这种话,感觉怪怪的。”祁肆皱了皱鼻子,重新把头埋入薄雁栖的胸膛,“而且,我哪里可怜了?” “都快哭了,还不可怜吗?”薄雁栖吻了吻祁肆的头发,“小朋友难道不是在跟叔叔告状吗?” 祁肆圈在薄雁栖腰上的双手故意用力勒了勒,“你正经点!严格来说,算上我上辈子的记忆,我年纪比你大!” 薄雁栖动作一顿,问道:“你上辈子……你怎么来的这个世界?” 薄雁栖本来想问祁肆上辈子是怎么死的,但是出口的瞬间又咽了回去。 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对着祁肆这么坦然地说出“死”这个字。 “你是不是想问我上辈子怎么死的?”祁肆听懂了薄雁栖这话的意思,没有什么忌讳。 “也没什么,就是生了病,在手术台上没能醒过来。” 薄雁栖闻言,抱着祁肆的手臂再次收紧。 祁肆有些难受了,抬手在薄雁栖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放松一点,你勒疼我了。” 薄雁栖立刻放松手上的力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祁肆轻笑道:“知道,你要是故意的,现在已经挨揍了。” 薄雁栖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拥抱着彼此。 任谁这个时候过来看到,都会认为这是一对正在热恋期的恋人,来医院看病都忍不住躲在安全通道里偷偷亲热。 还真是一分钟都分不开。 殊不知前一秒这两人还在谈论怎样惊世骇俗的话题,气氛也远不如他们以为的那么轻松。 “你上一辈子上手术台的时候几岁?”薄雁栖问道。 祁肆挑眉,“怎么?这么在意这件事?怕我死的时候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薄雁栖抬手在祁肆的头上就是一下。 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嗷,你干什么?”作为回敬,祁肆抬手在薄雁栖的后背上也来了一拳。 薄雁栖捏了捏祁肆的耳垂,“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别逼我在这里收拾你啊。” “你想怎么收拾我?” “你不会想知道的。” 祁肆威胁道:“你敢!我告诉我哥!” 薄雁栖扬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告状也没用,你哥在A市,现在赶过来救你也来不及。” 祁肆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发现薄雁栖说的好像没毛病。 现在搬救兵确实来不及,等他哥到,他骨头渣都被薄雁栖给吃完了。 “咳,我这不是看气氛严肃,跟你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嘛,你怎么还开不起玩笑呢?”祁肆拧眉看着薄雁栖,倒打一耙。 薄雁栖:“……”他真是服了。 “对,我开不起玩笑,你好好回答问题。”问题不大,祁肆倒打一耙,那他就顺势而下。 反正风度和面子这些东西,都是展示给外人看的。 自己老婆面前,包袱太重连汤都喝不上。 祁肆听到薄雁栖这么说,张了张嘴。 “你真是……”祁肆哭笑不得,他发现薄雁栖在自己面前,是真的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放心吧,我上辈子死的时候跟你年纪差不多,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但是薄雁栖在听完祁肆的话后,并没有像祁肆以为的那样松一口气,反而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听到我不是个老头子,你这么失望?”祁肆惊讶地问道。 薄雁栖忍了忍,没忍住又在祁肆的头上敲了一下。 “嗷,薄雁栖!我跟你说我真的生气了啊!”祁肆捂着头怒视薄雁栖。 薄雁栖眉头紧锁,“这就是你乱说话的下场。” “我……” “我劝你说话前三思。” 祁肆看着薄雁栖冷峻的面容,张着嘴迟疑了片刻,又默默闭上了嘴巴。 薄雁栖这才脸色缓和下来。 “我不怕你上辈子长命百岁,我只是心疼你年纪轻轻就病逝。” 祁肆怔怔地看向薄雁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宁愿你上辈子真的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薄雁栖眼底溢满心疼看着祁肆,叹息道,“还说自己不是个小可怜。” 祁肆忍不住嘟囔道:“怎么就是小可怜了?你这么说真的很奇怪啊。” 薄雁栖道:“上辈子受病魔折磨,年纪轻轻死在手术台上,或许还有其他的磨难。” 薄雁栖说这话的时候,祁肆垂着眼眸,没去看薄雁栖的表情。 看来还真让自己猜对了,薄雁栖在心里又是一声长叹。 这傻子,还觉得自己不可怜吗? “上辈子过得那么惨,这辈子按理说该有一个幸福快乐的人生才对,可是你又碰上蒋志杰这个人渣。” 被蒋志杰折磨,父母因为自己去世,唯一的哥哥为了自己差点也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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