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看着一脸焦急的郁甄,疑惑地问道:“郁甄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郁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猛地灌下去后,双手撑在桌边喘着粗气。 祁肆疑惑地盯着郁甄,看出郁甄的状态不太好,没敢出声打扰。 等郁甄的呼吸平静下来之后,才再次小心地问道:“郁甄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还好吗?” 郁甄呼出一口气,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一脸复杂地看向祁肆,“阿肆。” “啊?怎……怎么了?”祁肆被她看的莫名心慌。 郁甄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问道:“你哥什么时候过来?” 祁肆疑惑地反问道:“郁甄姐没有跟我哥联系吗?” 他还以为郁甄是第一个知道祁妄行程的人呢。 哪知却看到郁甄摇头道:“没有,我在外面出任务的时候,你哥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怕影响我工作。” 她一般外出调查的时候,经常需要伪装成各种身份出现在一些比较危险的地方。 这种时候如果一不小心暴露,很可能就是致命的。 祁妄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不会在她出任务的时候打扰她,都是等她忙完了主动联系祁妄。 她从知道祁肆受伤之后,就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祁妄。 害怕自己在电话里不小心漏了馅。 “那你怎么知道我哥要过来?”祁肆疑惑地问道。 郁甄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地看着祁肆。 “阿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跟你哥还没年纪大到跟网络世界隔绝?” 祁肆:“……” 对不起,打扰了。 “我看你一大早就出去了,酒店那边说早饭都没吃就走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祁肆转移话题道。 提到这件事,郁甄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我之前找人给我整理了一份名单,我按照名单上的人一个个调查,发现其中有两个人很可疑,十八年前曾经去过A市和S市。” “这不能说明什么当年的事情就跟他们有关吧?”祁肆疑惑道。 “如果只是这样,确实不能说明什么。”郁甄解释道,“但是这两个人出现在A市跟S市的时间,跟当年案发的时间吻合。” “除此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什么?”祁肆问。 “这两个人的在去A市之前,账户里突然多了一笔钱。而在这之后,两人的账户里又同一时间多了一大笔钱。” 祁肆眸子一凛。 郁甄说的没错,如果只是单纯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地点,可以说是巧合。 可是更巧的是两人的账户里突然多了这么多钱,那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查到什么了吗?”祁肆立刻问道。 郁甄皱眉,“我按照上面的信息去了这两个人的住处,但是周围的邻居说,两户人家很多年前就搬走了,现在人在哪不清楚。” “搬走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祁肆不相信这么多巧合会凑到一起。 “我也不相信这么巧,但是现在线索断在了这里,我正在找人帮我调查这两个人的行踪。”郁甄说道。 祁肆捏了捏自己的指尖,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希望这两个人没事吧。” 郁甄没说话。 她比祁肆还清楚,这两个人还活着的可能性极低。 她接过那么多委托,查过的案子没有几百起也有几十起,这种事情见过的比祁肆多的多。 各种案子调查的多了,就会明白,人性本恶才是真理。 “如果找不到这两个人,调查就进行不下去了吗?”祁肆看着郁甄问道。 “倒也不是。”郁甄摇头道,“能够找到这两个人,就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祁肆点点头,明白了郁甄的意思。 等于说如果找不到这两个人,那调查就要换个方向从头开始。 他们都不知道,换个方向从头开始,又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算了,这件事等你哥到了再说吧。” 听到这话,祁肆沉默了下来。 等他哥到了,他应该是没有机会去烦恼这件事的。 祁肆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不知道这根肋骨能够免死多久?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薄雁栖呢?”郁甄突然问道。 祁肆躺回床上,生无可恋地说道:“我现在希望薄雁栖不要回来了。” “嗯?什么意思?”郁甄没明白祁肆的意思。 祁肆叹了口气,解释道:“他去忙了,顺便去机机场接我哥。” 郁甄瞬间明白了祁肆的意思,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也不想幸灾乐祸,毕竟祁妄来了,她估计也得挨训。 但是祁肆这个样子真的太逗了,忍不住。 …… 西城区。 白寒洲的地盘上,阿忠跟阿威被绑着,一个比一个看上去惨。 蒋鸿鹄被白寒洲给送回了蒋家。 “为什么把蒋鸿鹄送回去?留下这两个废物有什么用?”黎桉不爽地看着阿忠跟阿威,冲着脚边的阿威抬起就是一脚。 白寒洲把人往边上拉了拉,“你脚下留情吧,踹死了我还得赔。” “赔什么?踹死了也是他活该。”黎桉不屑地哼了一声。 白寒洲叹了口气,他也不敢惹这祖宗。 只好说道:“这是三爷的命令,你确定不听?” 一听说这是薄雁栖的命令,黎桉果然老实了。 “三爷说把人扣下的?” “我骗你干什么?三爷马上就到了,你继续。”白寒洲说完还真让开位置,让黎桉自由发挥。 黎桉反而不敢动了,盯着地上的阿忠跟阿威,一脸的苦大仇深。 “算了,懒得跟废物一般见识。” 白寒洲嘴角一抽,关键时刻果然还得是三爷好用。
第278章 活爹 如果不是白寒洲制止,薄雁栖到的时候,阿威跟阿忠可能已经断了气。 黎桉自从得知薄雁栖会亲自过来处理这两个废物之后,就对这两个废物的命特别在意。 之前是怕这两人不死,现在是怕这两人在薄雁栖到之前就死了。 他甚至专门叫了医生过来,盯着阿威跟阿忠,帮两人吊着命。 白寒洲看的哭笑不得。 倒也不至于,真的! 薄雁栖到的时候,就看到黎桉抓着阿忠的头发给他喂水。 与其说是喂水,不如说是水刑逼供。 给薄雁栖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是干什么?”薄雁栖问道。 听到薄雁栖的声音,黎桉动作一顿,下一秒把手上拎着那颗头颅一扔。 “咚”的一声,听着都疼。 得亏阿忠本来就是躺在地上,头距离地面不是很远,不然这一下,恐怕真的得交代在这里。 “三爷!”黎桉一看到薄雁栖,就双眼放光。 就像是久处黑暗的人突然看到太阳,惊喜渴望,想靠近不敢。 别人会以为黎桉是害怕自己被太阳的温度灼伤,所以才不敢靠近。 但是在白寒洲看来,黎桉这小子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灼伤,如果灼伤自己能够拥有太阳,他一定毫不犹豫。 黎桉怕的,是自己不小心把太阳给熄灭了,所以才不敢靠近。 没错,这小子就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连太阳都能够熄灭。 黎桉的克制,不是因为害怕对方伤害自己,而是怕自己不小心伤到了对方。 白寒洲一边觉得无语,一边又很羡慕那个能够让黎桉克制自己的人。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得到黎桉这样克制的感情? “你在做什么?”薄雁栖看向黎桉问道。 “我在给他喂水,我怕他渴死了。”黎桉回答的理直气壮,期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其他人,全程目光灼灼地盯着薄雁栖。 那眼神,换成一般人恐怕已经吓得要报警了。 薄雁栖看了一眼整个头都湿哒哒的阿忠,“你不说是喂他喝水,我还以为你是在给他洗头呢。” “呃……”黎桉心虚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阿忠。 白寒洲捂着嘴憋笑。 薄雁栖并没有因此责怪黎桉,随口说了一句,就看向白寒洲问道:“蒋鸿鹄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蒋先生亲自来接的人。” “他说了什么?”薄雁栖问。 白寒洲摇摇头,“没说什么,带着人就走了。” “嗯。”薄雁栖点头,踱步来到阿威面前,脚尖在阿威的身上轻轻踢了踢。 没有反应。 “死了?” “没没没!没死!活着的!”黎桉闻言,急忙澄清道。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上去对着阿威就是一脚。 “唔!”阿威硬生生从昏迷中又被黎桉一脚给踹清醒了过来。 白寒洲:“……” 本来没死,这一脚下去可能就真的死了。 薄雁栖看到黎桉这操作,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三爷你看!醒了!”黎桉指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阿威,冲着薄雁栖激动地说道。 说完见阿威又不动了,抬脚又要踹,“别装死!” 白寒洲见状,连忙把人拉过来,“活爹!你收脚吧!再踹下去真的死了!” 把人打了伤了都好解决,但是把人打死了就不好交代了啊! 黎桉挣扎,“放开!你干什么?” 白寒洲卡住黎桉的脖子,把人按在自己的怀里,死死的禁锢住。 “白寒洲!你他妈给老子放开!别以为老子真不敢弄死你!” 薄雁栖看着这两人,皱眉道:“黎桉,这么久了,你的性子还是没有一点改变。” 黎桉挣扎的动作倏然顿住,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慌乱。 白寒洲感觉到怀里的人安静下来,白寒洲顿了一下,放松了手上的力气。 侧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见黎桉的表情不太对劲,急忙对薄雁栖解释道:“三爷,不是这样的,黎桉其实已经改了很多了,这些年如果不是黎桉帮我,我也不可能把西城区管理好。” 薄雁栖看着黎桉,没有说话。 白寒洲继续解释道:“三爷,黎桉的脾气已经改了很多了,平时都很配合我的安排,大事上从来没有乱来过,真的!” 黎桉一脸希冀地看着薄雁栖,见薄雁栖一直不说话,眼底的光逐渐暗淡下去。 白寒洲见不得黎桉这样,“三爷,黎桉平时就喜欢跟我这么打闹,我们只是在玩闹而已,真的。” 黎桉看着薄雁栖,半晌后,嗫嚅道:“我知错了,我改,你别生气。” 白寒洲看着黎桉这样,心口一窒,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疼。 不自觉地皱紧了眉,看向薄雁栖。 他不是怪薄雁栖,只是希望薄雁栖能够松口对黎桉说一句“没有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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