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注意到蒋鸿鹄的变化,眼皮跟着一跳,下意识站直了身体看向黎桉的身后。 “蒋老是在找这个人吗?” 祁肆的眼睛顿时一亮,急忙向前走了两步。 只不过他一动,旁边围着他的人也跟着动起来,朝着他围了几步。 蒋鸿鹄的人一动,黎桉带来的人也跟着朝着那些人围过去。 现场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混战一触即发。 “住手!” 祁肆诧异地看向蒋鸿鹄,没想到先开口退让的竟然是蒋鸿鹄。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祁肆的目光落在出现在门口的薄雁栖身上,想到蒋鸿鹄之前对他说的那些,如果不是在骗他,那薄雁栖就是他的外孙。 但就这一层关系,蒋鸿鹄应该也不想跟薄雁栖彻底把关系闹崩。 奈何薄雁栖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蒋鸿鹄,眼神落在祁肆身上。 看到祁肆脸上的伤痕后,瞳孔骤然一紧。 “墩墩,过来。” 薄雁栖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可祁肆就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祁肆听到薄雁栖的声音,拔腿就朝着薄雁栖扑了过去。 站在薄雁栖面前的人,立刻让开位置。 祁肆直直冲入薄雁栖的怀中,被薄雁栖稳稳接住。 “你怎么才来?你看!他们打的!” 祁肆指着自己的嘴角,上面还沾着血迹,冲着薄雁栖告状。 蒋鸿鹄听到祁肆的话,紧张不已。 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下,或者说甩个锅,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薄雁栖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疼不疼?”薄雁栖抬手在祁肆的脸上轻轻碰了碰,怕弄疼了祁肆,根本没敢用力气。 祁肆只觉得脸上有一丝痒意,甚至没有感觉到薄雁栖手掌的温度。 本来也没觉得有多疼,但是对上薄雁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祁肆突然就觉得身上的伤口处传来难忍的疼痛感。 “疼。”祁肆嘴一瘪,委屈巴巴地看着薄雁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声“疼”一出口,本来可以忍受的伤痛突然就变得无法忍受。 脚下一个趔趄,薄雁栖急忙伸手把人搂进怀里。 抬眸看向蒋鸿鹄等人,眼神发狠。 与那凶狠的眼神形成强烈反差的,是说出口时那温柔的安抚。 “乖,这就给你报仇。” 蒋鸿鹄眼皮一跳,心慌的厉害,偏偏开口时,还要在薄雁栖面前摆长辈的架子。 “雁栖,我们爷孙俩这么多年不见,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你这位小朋友的事情是个误会,我本意只是想请他过来了解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薄雁栖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冷脸看着他,“蒋老想了解我什么?怎么不亲自来问我呢?是不敢?还是没脸来问?” 蒋鸿鹄脸皮又是一抽,脸色发黑嘴唇蠕动片刻,却是无言以对。 祁肆的目光疑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 看来当年蒋鸿鹄还真是做了对不起薄雁栖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这件事跟薄雁栖的母亲有多大关系? 薄雁栖低头看了一眼祁肆,在祁肆的头上轻轻揉了一下,低声解释道:“回去跟你详细解释。” “好。”祁肆点点头,听话地靠在他身上,没有打扰他跟蒋鸿鹄的对峙。 薄雁栖抬头看蒋鸿鹄时,眼神冰冷,甚至带着毫不掩饰的仇恨。 “当年我就说过,我不会回蒋家,也不想跟你们蒋家人有任何牵扯,蒋老是老糊涂了记性变差了吗?那我现在就再提醒你一遍,这次可要记住了。” “雁栖,我好歹你是外公!”蒋鸿鹄喘着粗气怒道。 “外公?”冷冷地勾起了嘴角,“我外公早在我妈去世前就死了。” “你!”蒋鸿鹄捂着自己的心口,被气得不轻。 “你想让我认你这个外公很简单,我当年就说过,你让我妈来我面前,亲口对我说,你是我外公,那样我就认你。” 薄雁栖语气森寒地说道。 祁肆惊愕地看向薄雁栖,所有人都知道,薄雁栖的母亲都去世好多年了,怎么亲口对薄雁栖承认蒋鸿鹄的身份? 薄雁栖这就是不想认蒋鸿鹄。
第267章 究竟谁忘恩负义 祁肆有些疑惑,薄雁栖为什么会对蒋鸿鹄的敌意这么大? 按理说,蒋鸿鹄不管怎么说都是薄雁栖妈妈的亲爹,蒋喃思已经去世很多年,薄雁栖难道就一点不渴望亲情吗? 应该是渴望的,如果真的一点都不渴望,他也不会选择薄赋予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而且在原文的描述中,薄雁栖可是很维护薄赋予的。 那种维护可不单单是维护自己的接班人这么简单,在祁肆看来,正是因为薄赋予是他的侄子,而又在机缘巧合下让薄雁栖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亲情,所以才会在后来不遗余力地帮助薄赋予。 最后更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倾囊相授。 所以按照祁肆对薄雁栖的理解,但凡蒋鸿鹄找到薄雁栖的时候,对薄雁栖好一点,薄雁栖都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厌恶蒋鸿鹄吧? 难道蒋鸿鹄当年在找到薄雁栖之后,虐待薄雁栖了? 祁肆心中猜测不断,只不过现在都不是询问的时候。 看着薄雁栖跟蒋鸿鹄对峙,祖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看着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紧张地绷紧了身体。 祁肆揉着自己的脸,一扭头就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祁肆一愣,疑惑地看着盯着自己的黎桉。 黎桉被祁肆当场抓包,丝毫看不出心虚,眼神不闪不避地跟祁肆对视。 两人眼神中表达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 祁肆:“?” 黎桉:“。” 祁肆:“……” 黎桉:“。” 祁肆:“=、=” 如果不是白寒洲拎着阿忠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视,祁肆跟黎桉估计能在这种不可言说的气氛下,对视到天荒地老。 “三爷。”白寒洲来到薄雁栖的身边,第一眼就看到被薄雁栖搂在怀里的祁肆。 脸上带着伤,身上的衣服也失了整洁,看上去一脸惨样儿。 啧啧,还真是个小可怜儿。 白寒洲收回视线,把阿忠往薄雁栖面前一推,“三爷,人带来了。” 祁肆惊讶地看向阿忠,不久之前这个人跟自己对峙的时候,还是一脸的盛气凌人、寸步不让。 这才出去多久啊,怎么回来的时候比他还狼狈? 祁肆承认,看到阿忠这肿成猪头的样子,他的心情瞬间就变的很美好。 靠在薄雁栖的身上,幸灾乐祸地看着阿忠。 薄雁栖看了阿忠一眼,表情淡漠,仿佛面前的不是个人,甚至不是个会喘气的生物。 “阿忠!”蒋鸿鹄看到阿忠这个样子,又惊又怒。 阿忠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双手耷拉在身体两侧,一条腿也站不直。 尤其是那张脸肿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薄雁栖!阿忠好歹是你的长辈,你这么做不怕天打雷劈吗?”蒋鸿鹄冲着薄雁栖怒吼。 “他算哪门子的长辈?一个走狗也想当我长辈,你们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薄雁栖这张嘴毫不留情地吐出狠辣的语言。 白寒洲在薄雁栖说完这番话后,一挥手把阿忠也扔了过去。 好巧不巧,阿忠摔倒的位置跟阿威在一起。这一下,直接压在了本来就不太清醒的阿威身上。 阿威都没来得及痛呼出声,就头一歪晕了过去。 “阿忠!阿威!”蒋鸿鹄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心腹,眼底发狠。 “薄雁栖,你如果不是我的外孙……” “别说这种话,我可没拿你当外公。”蒋鸿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薄雁栖打断。 “全都拿下。” 白寒洲跟黎桉听到薄雁栖这话,二话不说,上去就带着人把蒋鸿鹄的人全都控制住。 “你想干什么?”蒋鸿鹄看了一眼现场的局势,握紧手杖。 “西城区本来没想这么快跟蒋爷对上,不过蒋爷既然先动了手,那就不能怪我们西城区不给蒋爷面子。” 薄雁栖没有说话,白寒洲上去两步,站在了蒋鸿鹄的对立面。 “白寒洲,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蒋鸿鹄指着白寒洲的鼻子骂道。 黎桉立刻上去一步,抬起拳头就要上去打人。 被白寒洲一把拉住。 白寒洲目光森冷地看着蒋鸿鹄,“蒋鸿鹄,你说我忘恩负义?你也配说忘恩负义这个词?若说忘恩负义,谁能比你忘恩负义啊?” 祁肆脑袋上的吃瓜雷达立刻就响了。 有故事! 蒋鸿鹄说白寒洲忘恩负义可以理解,白家以前是钟重的手下,是钟重一手提拔上来的。 后来蒋鸿鹄跟钟欣瑶结婚后,钟重的势力一点一点移交到了蒋鸿鹄的手上。 白家自然也就成了蒋鸿鹄的手下。 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钟欣瑶去世后,白家就叛出了蒋家,自立门户。 所以蒋鸿鹄说白寒洲忘恩负义能理解,可是白寒洲又为什么说蒋鸿鹄忘恩负义呢? “钟先生跟钟小姐那么信任你,更是把钟家的产业都交给你了,可是你呢?”白寒洲指着蒋鸿鹄的鼻子怒道。 “你背叛小姐,辜负钟先生对你的信任,你真是该死!” 祁肆瞪眼,惊讶于自己听到的内容。 这意思,蒋鸿鹄背叛了钟欣瑶? 出轨了? 外界不是一直都说蒋鸿鹄深爱自己的妻子吗? 不过祁肆也不意外,这种家庭,面子大过天。 就算蒋鸿鹄真的出轨了,但是得钟家估计也会选择隐瞒。 不过祁肆没记错的话,钟重去世的挺早的。 蒋鸿鹄跟钟欣瑶结婚后没多久,钟重就因为病重去世。 之后钟重手上的势力就到了蒋鸿鹄的手上。 蒋鸿鹄也是有手段的人,迅速收拢这些势力,之后钟家彻底改姓蒋。 如果是在这之后蒋鸿鹄出轨,那钟欣瑶恐怕是根本没有机会拆穿蒋鸿鹄。 那个时候的钟欣瑶可以说是已经孤立无援。 这么一想,一切倒也就合理起来。 祁肆突然看向薄雁栖,所以薄雁栖痛恨蒋鸿鹄的原因跟这个有关吗? 感觉到祁肆的视线,薄雁栖低头关心地看过来。 “怎么了?难受吗?”柔声问道,丝毫没有看向蒋鸿鹄时的凛冽。 祁肆摇摇头,抿了抿嘴没说话。 薄雁栖却误会了祁肆的意思,以为祁肆是难受但碍于情况不好说出口。 下一秒对白寒洲跟黎桉说:“交给你们了,我带他先去医院。” 薄雁栖的话让白寒洲动作一顿,身上的气势也跟着溃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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