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受伤才过去了三天,虽然当时一千五百米决赛结束之后就缝了针,但是三天显然不能恢复多少,一场一千米预赛下来,伤口还是崩裂了。 “说吧,你是不是故意的,稳着滑也没让你那么慢啊,故意让那傻逼东西靠近是吧,不要命了?”林桓揪着凌榆的耳朵冷笑道。 凌榆预赛那个速度是没有他平常的速度快,但全程都保持着第一,怎么着也称不上慢,林桓这话要是让其他国家的教练听到,保证能酸的他们直接留下鳄鱼的眼泪。 但此刻,医务室里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林桓说的不对。 队医处理着他那又有点崩裂的伤口,听到林桓的话也赞同地点点头,然后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凌榆。 “伤口崩开和最后加速没关系,才三天,本来就没好多少,正常滑完也会崩开啊……” 凌榆的声音在林桓危险的眼神中越来越小,小眼神往外一撇一撇。 “师父,哥,留点面子……难道不帅嘛……”青年嘟囔着,被赏了一个迎头暴栗。 “帅你个头!” 池惊澜和师兄从观众席赶到了医务室,开门便听到了林桓气镇山河的一声吼。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可以,你家那位还有力气气林教练,看来问题不大。”柯苑泽调侃。 池惊澜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几下,仓促点点头以作回应,然后赶紧推门进了屋。 凌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伤口有些崩裂加上有一点并发炎症,属于正常的范围之内,当然,其实也已经到了可以打封闭的要求。 打封闭很消耗运动员的职业寿命,但是这毕竟是奥运会,一个运动员全部的职业生涯中都很难参加几次的奥运会,凌榆的伤也不是一时能好的,队医还是尊重运动员的个人意愿问了一嘴。 凌榆想了想,在池惊澜担忧的眼神中笑着拒绝了。 虽然伤口迸裂和炎症的疼痛是有点难忍,但是他可是要陪池惊澜征战下个奥运甚至下下个奥运的人呐,现在的他还年轻,就不用这种东西来提前消耗自己的职业寿命了。 “今天就剩一场接力的预赛,我们之前重排了一下圈数分配,现在我圈数是最少的,下一场比赛在十七号了,中间有好几天能休息,应该能恢复不少,放心,问题不大。” 凌榆认真盘算了一下,然后大手一挥,满脸没问题地开口道。 说完,还骄傲地挺起了胸膛:“男人怎么能说不能忍呢!” 在众人一言难尽的表情中,只有池惊澜配合地嗯了两声点点头,抚摸了一把他的狗头,然后便和其他人一起退出去了。 凌榆的一千米预赛又被放在了最后一组,和接下来的五千米接力间隔时间都不足一小时,他需要时间休息。 好在男子一千米预赛之有个女子五百米半决赛的缓冲时间。 只不过女子五百米半决赛也出了“意外”。 这个华国短道最强势的项目于各种原因之前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近才有几个天赋不错的小朋友冒出尖来。 华国报名女子短道五百米的两位运动员,都是还没成年第一次参加奥运会的小将,在十号那天的预赛都成功晋了级,今天的四分之一决赛发挥也不错,凭着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再次晋级,冲进了半决赛。 不过到了半决赛,这回倒不是韩国选手作妖,是裁判又突发病症。 两个小朋友勤勤恳恳滑冰,却因比赛经验不足,被裁判揪住了小毛病,双双判罚出场。 华国冰迷们都快气炸了,女子五百米半决赛结束,又去唰唰唰给国际滑联发了不知道多少封投诉信。 在国际滑联头大如牛之际,接下来的男子五千米接力终于救了他们一把。 五千米接力华国队和韩国队不在一个小组,没出什么意外情况,纪云星、顾小北等小将主动担起了责任,牢牢地护住了他们的老大,凌榆只用负责中间的稳定过渡和最后的两圈冲刺,整场五千米接力赛结束也没有加重他的伤势。 最后,华国队顺理成章地以小组第一名晋级了决赛,给华国队十三号的比赛日画上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至于最后的女子五百米决赛,华国冰迷们本来是本着看都看到这了,那就看一下结局的想法,没想到却收获了惊喜。 韩国那位晋级的选手在决赛上犯规明显,上有国际滑联盯着,裁判即便臭着脸,也只好给她判了犯规。 这下华国冰迷们爽了,奔走相告,普天同庆,喜悦之下,又顺手给国际滑联递了许多信。 国际滑联:…… 顶不住这样的猛烈攻势,十四号,不顾主办方的阻拦,国际滑联派来的调查人员火急火燎地抵达展开了调查。 凌榆作为当事人,还被叫过去询问了好几次当时的情况。 处理结果出来的很快,也算差强人意。 裁判换人,被国际滑联新指配的裁判接手,而之前两次犯规试图让凌榆摔出去但却没受到惩罚的某棒子运动员,也直接被取消了之前比赛的奥运成绩和接下来比赛的参赛资格,同时禁赛一个赛季。 这绝对是严惩,杀鸡儆猴,想必接下来韩国队也不敢再整什么幺蛾子了。 只是有些可惜华国队的两位小将,他们被裁判抓住的小错误不至于被直接判罚出场,最多就是一张黄牌,但女子五百米的比赛已经完全结束,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不过还是年轻,小朋友们有点难过,但并不气馁,很快就恢复了活力,甚至还在年夜饭上表演了一通才艺。 是的,年夜饭。 十五号是除夕夜,奥运村里的运动员们身负国家荣耀和责任,在这个合家团圆的时刻做不到与家人团聚,但是并不代表着这个年就没了年味。 华国队自带的大厨做了一桌大餐,华国队队员们则把食堂里的桌子摆到一块凑了个大桌,便是一顿年夜饭了,和主办方准备的食堂比起来,那绝对算得上顶级奢华。 只要是进了食堂的其他国家运动员,无一不被他们吸引,很快就有人忍不住询问能不能加入。 华国队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不知不觉,一顿华国队的年夜饭,居然成了一场奥运村运动员的大聚餐。 本来有些国家是自己开小灶的,在听说食堂的热闹之后也直接放弃了自家的小灶跑来了食堂。 主办方的食堂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甚至有些外协运动员蹭了顿饭礼尚往来,拿出了他们的……烈酒。 “后面还有比赛的就喝饮料就行了啊,比赛都结束了的也悠着点,喝趴下了可没人把你们扛回去!” 一片热闹之中,陈志国用擀面杖敲着包饺子和面的不锈钢钢盆盆底,大声吆喝道。 “知道啦!” 有了主席的准许,食堂顿时更加热闹了。 已经结束了比赛的,比如双人滑的虞灵灵赵瑞嘉,昨天上午短节目今天上午自由滑,他们成功延续了团体赛的一往无前,直接拿了个银牌,现在还把奖牌挂在自己脖子上呢,已经兴奋地找不着北,喝了个红脸大马趴了。 还有比赛在几天之后小酌一点也没关系的,比如短道纪云星他们几个,虽然贯彻了他们队长外语不好的一贯作风,但是靠着手脚笔画,混的那也是叫一个如鱼得水。 柯苑泽看着热闹活泼的小朋友们,笑了笑,端着酒杯环视一圈,锁定了角落里面两个熟悉的人影,溜达了过去。 “小师弟,怎么躲在这里,让师兄我一顿好找。” 池惊澜抬头,看到柯苑泽酒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弯了弯眼,也举起自己的杯子,敬了敬。 “师兄,坐,这位置很好。” 柯苑泽坐下来,环视一周,发现正好能将所有的热闹都收入眼中,不脱离于热闹的氛围,却也不失安静,的确是个好位置。 “确实不错,小师弟,看起来你已经准备好明天的比赛了?” “师兄,你不也是吗?” 池惊澜的视线落到柯苑泽手中的茶水上,笑笑道。 两个在明天的男单短节目就要成为对手的师兄弟此刻没有一丝针锋相对的意思,但他们彼此心中都清楚,谁都想要赢得漂亮的成绩。 赛场下是师兄弟,赛场上,就等赛场上见真章了。 不过柯苑泽见不得气氛那么沉闷,笑嘻嘻地拍了拍凌榆的肩膀,问他自己和小师弟看好谁。 成功获得了凌榆无语至极的白眼。 这和问他老婆和老妈掉进水里先救谁这种弱智问题有什么区别? 当然,看在他明天就比赛的份上,凌榆没怼他。 青年举起酒杯,以茶代酒,笑着祝道。 “不贫嘴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愿你们此行无憾。” 我的爱人,我的挚友。
第247章 -冬奥(三十二) “谢谢。” 师兄弟两齐声回应,三人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叮”声,酒杯中的茶水泛起层层涟漪,茶叶沉底又浮起,无声见证了这美好的一幕。 考虑到明天还有比赛,没比赛任务的也要去现场观赛,这场年夜饭没有持续太久,晚上八九点,奥运村的食堂再度恢复了往常的无人问津。 池惊澜踩着皎洁的月光回到房间,早早地睡下,心态及其平静,一夜无梦。 月亮东升西落,曙光破开云雾,便是新的一天。 二月十六日,整个江陵冰上运动场只有一个比赛项目。 ——上午九点的花样滑冰男子单人滑短节目。 可谓是排面拉满。 和短道速滑每一次都挤在一块,运动员还需要重复上场的赛程安排比起来,花样滑冰的赛程安排简直可以称得上神仙。 这和花样滑冰本身一共就四个项目也有关,个人赛短节目加上长节目满打满算八场,奥运会那么多天,自然要分开来放保证收视率,但不管怎么说,男单比赛的时间,是真幸福了华国的冰迷们。 花滑的比赛都在上午,之前没放假的上班族还需要偷偷摸摸的上班摸鱼看比赛,但二月十六号大年初一,所有人都放假,看比赛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地看老板脸色了。 而且过年走亲戚一般也不会放在上午,这是一段完全不会被打扰的时间,冰迷们早已兴奋地早早爬了起来蹲守到了直播前,甚至很多人拖家带口,连爸妈爷爷奶奶辈都拽过来一起看比赛了。 今天网上各种平台讨论的话题,也都离不开冬奥会以及今天的花样滑冰男单短节目。 前些日子短道速滑的风波和池惊澜在花样滑冰赛场上作出的强势回应,让这两个本就热度很高的项目,以及凌榆和池惊澜这两个人彻彻底底地出了圈。 而昨天中午,在国家滑联对主办方的调查和处罚结果公开之后,冰迷们普天同庆奔走相告之时,也把池惊澜和凌榆这两人齐齐送上了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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