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光和卓凝珍他们自己自然不会受任何影响,齐文光刚上车,就大大方方地跟柯苑泽打了个招呼,然后拉着卓凝珍坐在了池惊澜和柯苑泽前一排,什么事都没有似的非常熟稔地跟柯苑泽聊起了天。 坦坦荡荡、大大方方。 似乎之前池惊澜他们对双人滑的推测都是他们的臆想一般。 可池惊澜他们都知道不是。 池惊澜看着师兄挂上营业的笑容,笑意不达眼底地跟齐文光十分“和善”地聊了起来,还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旁边的卓凝珍,心底叹了一口气,往椅背上一靠,直接闭目养神起来。 不到合适的时机,暂时的表面和谐还是要保持的,但是这种事还是交给师兄来吧,他应付不来。 最近老师一直在忙冬运会的事情,除了指导训练就是在开会,主要还是之前让他发脾气的那件事。 陈志国一直是那句话,今年冬运会确实重要,也的确关系到明年的冬奥,但这样的重要应该重要在能给运动员更多的机会和舞台,而不是早早做出决定限制他们的未来。 从结果来看似乎还不错,至少梯队建设这个东西,应该是暂时不会考虑了。 池惊澜自然也希望这样一个大家都期待的比赛不要出什么意外,虽然之前他自由滑的节目是报上去改了,但那个节目本身其实很灵活,本身内涵是讽刺的,但讽刺的是谁,池惊澜是可以随时调整的。 如果没人作妖,那么针对的就是腐朽的社会黑暗,如果有人作妖,那就别怪他们自己撞枪口上了。 称霸王座十几年的传奇锋芒毕露的时候,是不会,也不可能手下留情的。 不过此刻还什么都没有发生,换做以前,池惊澜可能已经开始悲观地思索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但是现在,池惊澜愿意乐观地去看待一切。 反正就算真的发生了意外,他们也不是不能解决,不是吗? 现在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 等国家队的人全部聚齐,围在门口的记者们也采访到了足够的素材散去,大巴便载着运动员们驶向了机场。 而后巨大的银白色机翼划破湛蓝的天空,载着选手们的期待与梦想,飞往了冬运会的赛场。 下午两点飞机准时抵达齐齐哈尔的机场,同样已经有好几辆大巴在机场外等待着国家队的运动员们了。 等到国家队的选手们经过快一天的奔波终于抵达冬运会主办方为运动员们准备的酒店,也就到了该暂时分别的时刻。 省队比国家队到的要早两天,既然是代表省队出战的比赛,自然是该去找自家的省队队友和教练了。 就连国家队的教练们也都走向了各自的省队,暂时回归了省队,这次比赛他们的身份是省队教练,而不是国家队的教练。 当然,双人滑和冰舞这类双人项目除外,他们自成一队,由国家队的双人滑教练带队。 池惊澜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刚靠近酒店的大门,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温泽带着好几个池惊澜有点陌生的年轻面庞,站在酒店大门处,看到他和穆子宁,十分兴奋地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好久没见了,他的省队教练。 少年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隔着很远的距离,但仍然朝着温泽点了点头。 把温泽都愣了愣,有点受宠若惊。 他们家小孩出去半年多,好像改变了很多。 而池惊澜点完头,便转头喊了一声柯苑泽。 “师兄。” “嗯?”柯苑泽看向自家师弟。 “我看到我们的省队教练了,我和阿宁就先过去了。” “哪个是你们的省队教练?”柯苑泽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地问道。 池惊澜和穆子宁一起指了指远处期待地看着他们的温泽。 “那个穿米色风衣的小哥?看着好年轻,似乎没比我大多少,走,我跟你们一起去认识一下。” 柯苑泽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愉悦地拍板做了决定。 大师兄大摇大摆地跟着池惊澜和穆子宁,走到了温泽身前,伸出手。 “您好,我是柯苑泽。”
第129章 花滑国家队队长主动向他打招呼,温泽带着点惊讶地看着柯苑泽,有些受宠若惊。 就连温泽旁边的几个小朋友也睁大着眼睛微张嘴巴,非常崇拜地看着柯苑泽。 最后还是温泽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回过神握上柯苑泽的手:“您好,我叫温泽,是z省花滑队的教练。” 柯苑泽之前就从凌榆那听说过z省发生的事,他对之前那个z省花滑队主教练还有些印象,那原来是他们这边的人,风评不是太好,后来去了南方倒听说发展得如火如荼,但是太远他们也管不着,听说之前被制裁了,确实是一个一听就令人愉快的消息。 小师弟也跟他偶尔提起过省队的新教练,柯苑泽挺有兴趣的,如今真见面了,发现果真是个不错的人。 不过现在站在酒店门口,倒也不方便多聊什么,柯苑泽跟过来,主要还是想看看他小师弟即将托付的人。 第一印象很不错,柯苑泽也松了一口气,朝着温泽点了点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池惊澜的肩膀,开口:“小师弟这场冬运会就交给你们了。” 池惊澜闻言,不动声色地给了师兄一胳膊肘。 柯苑泽感受到了,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变,浑身队长气势十足,看着温泽,等待着他的回答。 回省队用“交”这个字肯定不太好,柯苑泽自然清楚,不过之前z省省队的事,即使现在换了教练并且给人印象也不错,柯苑泽也很难完全信任,当然要当着z省教练的面给自家小师弟撑一把腰。 听到柯苑泽这句话,温泽也顿了一下,看着柯苑泽,抿了抿唇,之前有些受宠若惊的神色消失,沉稳严肃下来,倒真有了一个省队主教练该有的气势和模样。 “池惊澜和穆子宁都是我们省队的运动员,本来就应该我们照顾,不用说交给我们这种词。” 温泽身旁的小朋友拉了拉温泽的衣角,很少看见自家向来温温柔柔的教练如此气场全开的模样。 温泽把他们往自己胳膊后面揽了揽,仍然毫不退缩地跟柯苑泽对视着。 气氛一时有些紧绷。 池惊澜有些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师兄先动了。 柯苑泽笑着退后半步先作出了让步,气势一松,一副正常的晚辈姿态礼貌地开口:“那就麻烦您了。” 然后他抬手随意地揉了一把池惊澜的头发,笑眯眯地说:“那小师弟,师兄先走了,我去找老师了,赛场上再见。” “嗯。”池惊澜点了点头,看着柯苑泽,认真地开口:“明天见,师兄,赛场上我们就是对手了。” “当然,我非常期待。”柯苑泽潇洒地挥了挥手,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先一步进了酒店大厅,消失在了乌压压的人群里。 池惊澜目送师兄离开,转身看向温泽,走上前几步,笑了笑;“温教,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温泽终于能认真地打量一圈池惊澜,松了口气,笑道:“小池,你看起来开朗了许多。” 池惊澜没有否认,但仍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转移了话题,给自己师兄解释了一句:“刚才师兄说的话不用太在意,他只是有点护短。” “没事没事。”温泽看着如今能自然说出自己是被护短的小少年,欣慰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池惊澜的脑袋,温温柔柔地笑道:“我们省队之前风评不太好,很正常,慢慢改变就好了。” “对了,我身边这几个介绍一下,这是这几个月我从下面的市县里挖出来的新苗子,这次比赛带他们来见见世面。”温泽拍了拍身边几个小朋友的肩膀,给池惊澜和穆子宁介绍道。 “师兄好。”那几个小朋友微微抬头看着池惊澜和穆子宁,超级乖巧地打了个招呼。 穆子宁和池惊澜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新奇。 国家队里他们是小辈,之前在省队也没那么好的氛围,时隔半年多再次见面,被后辈打了个招呼,就真的感觉到省队和以前大有不同了。 “师弟师妹们好,不用那么拘谨,我们年龄相差应该也不大,直接叫名字也可以。”穆子宁温柔地笑了笑开口。 这次冬运会对于参赛选手的限制作了很大的放宽,也不分青年组和成年组,年满十六周岁就可以参赛,同场竞技。 这也是之前池惊澜和柯苑泽说他们这一次是对手的原因。 因而这次温泽带过来参赛的省队新人小朋友们,其实是跟池惊澜穆子宁他们差不多同龄的。 “是,尤其是小池,和你们一样都是十六岁,不用太拘谨。”温泽也揉着他们的脑袋说。 池惊澜眨了眨眼,反驳:“温教,过了年,就算十七了。” 温泽没想到池惊澜居然会在年龄这点上反驳他,一愣,然后乐得大笑了起来。 “好,十七,十七,也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 这种莫名的妈妈的溺爱感是怎么回事? 他本来就是成熟的大人……也许。 池惊澜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幼稚,红着耳根有点别扭的微微扭过了头。 “阿宁,阿澜~~~” 忽然,一个荡漾的声音由远及近,两个剔着板寸的狗狗一大一小挤过拥挤的人群,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人一个挂在了池惊澜和穆子宁身上。 哦不对,说错了,大狗就抱了一下,没敢挂着。 凌榆幽幽地看着旁边靠着一些体型差完全把穆子宁揽在了自己怀里的纪云星,目光充满了淡淡地嫉妒。 穆子宁没好气地打掉了纪云星挂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把自己救了出来,瞪了他一眼。 纪云星笑嘻嘻的,毫不在意,换了一只手搭在穆子宁的另一侧肩膀上,得瑟地看向凌榆。 “老大,你怎么还在这呆着?咦,这不是我们z省的省队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要硬赖在别的省队吧?” “诶呀老大,我好像看见你们省队的教练了,好像在找你呢,你快去找你家省队吧,哈哈,看我这次比赛怎么赢过你!” ……这小兔崽子是蜜蜂转世吗,嗡嗡嗡地怎么这么聒噪。 凌榆满脸黑线,瞪了纪云星好几眼也没止住这小子的话头。 然后他转头一看,池惊澜纯纯一副悠然看戏的姿态,凌榆瞬间收了脸上想要刀了纪云星的神色,垂下眸,一下子委屈巴巴了起来。 “乐乐……” 从之前一次凌榆发现他这样池惊澜会心软之后,凌榆就学会了。 不过这一次某只大狗狗失策了。 “去找你自己的省队吧,明天见。”池惊澜轻哼一声,拍了拍凌榆有些扎手的脑袋说道,语调上扬,愉快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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