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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试试吗？”江雾道。 “……要。” 南冬话音刚落，两只脚脚尖忽然腾空，他被一个滚烫又宽厚的怀抱抱住，臀部坐在男生手臂，隐约感受到肌肉纹路，南冬吓了一跳，身体害怕地后仰，双手本能抱住江雾的头。 指尖穿过浓密微微有些刺的头发，拽满手不敢放松，他抖了抖唇，气坏了些：“你做什么啊。” 江雾忽然眼前一黑，埋进一个充满少年甜香的腹部，手臂隔着薄薄一层衣服都能感知对方臀肉饱满，他喉结滑动两下，头皮刺痛唤起他的理智，“抱你上去。” 他缓和语气，“吓到你了？” 南冬脸白了白，嗓音哑哑，能听出来吓得不轻，“才没有。” 他反驳着，却挣扎着想要下去。 “别动。” 江雾颠了两下怀里的白软少年，把人往更上面蹭，吓得南冬忙抓住人头发，整个身体弓起来，纤细的腰弯成好看的弧度，说不出来话了。 胆好小。 江雾听着耳边对方加重的呼吸声，打在他头顶，滚烫又鲜明，他无声笑了，丹凤眼微微上挑，莫名撩人。 很快，南冬感受到自己触碰到冰凉的墙面，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被男生双手箍着腰轻轻跳了下，自己就坐到围墙上。 入眼是不远处高高的树木，围墙下的男生抬起头，平静的黑眸落到他身上，南冬心底大石头坠落。 他忍不住抬腿，作势要踢他，却被江雾紧紧握住小腿，动弹不得。 南冬居高临下看着他，“松开。” 江雾扫了眼南冬，松手后拉开距离。 很明显防备着他。 南冬扭开头，就这么一会江雾也翻到围墙上，侧脸清冷，他凑来，语气些微柔软：“你生气了？” “没有。”南冬觉得他挡住自己看围墙上的风景，偏了偏头，余光却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糟糕，是教导主任！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江雾跳到墙外，双手张开，示意南冬跳下来。 “我接着你。” 随着教导主任距离越来越近，南冬猛地闭眼，跳下去，被江雾双手抱住，脚尖缓缓落到地面，没说什么话飞快离开。 直至跑远了，南冬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跑？ 他又没有做什么坏事。 他想不通，很快江雾就带着饭食过来，南冬思绪停止，粘在香喷喷的饭盒。 吃完饭又去药店买感冒药，付款时南冬一把止住江雾，抬起下巴。 “我有钱。” 江雾愣了下，让开位置：“嗯。” 南冬付完款，借着便利店的一次性水杯和水吃完药。 江城一中午休时间不长，一点半就要求学生在教室自主学习，江雾学习压力很重，他没呆多久就走了。 南冬感觉自己和江雾不在一个世界。 放学他被教导主任喊到办公室，想到今天三次被人抓到现行，小丧尸尬地脚趾抓地，他小声道：“老师找我有事吗？” 教导主任看着南冬，“你的检讨书写完了吗？” “没有。”南冬早就忘记，只能在教导主任凌厉的目光里越发低着头，手指背在身后绞在一块。 “南冬同学啊，高考不到一年了，你对自己未来有什么想法么？” 南冬语塞，呐呐道：“没有。” 教导主任开始苦口婆心教导，最后说要是期末考排名进步个一百名，检讨书他也就不用写了。 南冬望着教导主任殷切的目光，“……嗯，我知道了老师。” 被送出办公室后，南冬茫然无措，他还是有自知之明，他这个破了风的脑子去考试肯定是倒数。 “……” 他回教室，磨磨蹭蹭拿了本背英语单词的小书揣兜里。 因为被教导主任喊住谈话，南冬出校门时很多三中学生都已经走了，马路上人少显得有些萧瑟。 南冬被风吹得头发乱糟糟的，露出被冻红的脸蛋，下巴埋进衣领里，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窝着脖子，两只脚左右踏着。 苏锦远远的看着少年傻了吧唧的走路姿势，眼尾挑了挑。 他喊住人，嗓音含着勾人的笑：“去不去玩？” 他身后是一辆黑红色炫酷的机车，身子斜斜靠着，他生得一张得天独厚的神颜，抬着下巴瞧人也不损他的漂亮，像是照亮天幕熊熊燃烧的烈火，在冷冷秋日别样吸引人。 “比赛赢了，他们说要好好庆祝。”他说。 南冬嗓音带着鼻音沙沙的，有些好奇：“玩什么？” 苏锦没答，反而抱着头盔走到人前，修长青筋透背的手飞快把头盔戴到南冬头上，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回：“我先带你兜风。” 他有一副天生含情的桃花眼，认真做事时眼睛全然照着男生的倒影，像是深深喜欢这某个人。 会很冷吧。 南冬指尖颤了颤，他望着那辆金属感十足的机车，生出退怯了。 “上来。”苏锦已经长腿一跨坐在车上，拍了拍他后面的位置。 南冬坐上车，双手被人指引着抱住苏锦精瘦的腰身。 他起初是不情愿的，可机车开动巨大的轰鸣声以及眼里飞快掠过的景色吓的南冬用力抱住苏锦，脸侧死死贴在对方后背不松。 苏锦被风吹散额前碎发，眉眼精绝，他感受着背后柔软的一团，闷笑了下：“抱紧点，要加速了。” “呜啊——” 机车发出响亮的声音。 …… 南冬是被搀扶着下来的，小腿发软打颤。 踩在地面都不太真实，感觉灵魂都飞在空中。 “兜风开心吗？”苏锦摇着车钥匙，一头茂密的发散乱显得浪荡。 那双蜜糖色的眼睛笑弯弯看着南冬。 确实很好玩。 南冬不情不愿地点头，皱了下鼻子，语气闷闷地撇他：“我都让你慢点了。” 男生仰起被风吹冻红的脸蛋，耳朵和眼尾泛着绯意，水汪汪的眸子满是控诉，可怜又懵撞的样子让苏锦半边身体都麻了。 他耐着性子：“开慢点就不好玩了。” 苏锦弯着身体，嗓音也不像是从前的高高在上。 远处看就是一对，娇懒又迟钝的男生被高挑俊美的男生隐隐圈在怀里，对方做了什么坏事似的哄人赔笑脸。 若是其他人看见曾经能动手绝不哔哔的三中校霸朝别人温柔解释的姿态定会大吃一惊。 这幕恰好被也来这边吃饭的霍靖舟同桌瞧见，他眉头一挑，拍下来发给霍靖舟。 这几天他眼睁睁看见霍靖舟狗脾气越来越暴躁，从那个最讨厌的跟踪狂消失开始的。 同桌指望这种照片能撬出一些话。 “你在哪？”狗脾气秒回。 同桌内心哦豁一句，打字问：“你要过来和苏锦抢人？” 霍靖舟目光凝在最后那句话，锋利的眉毛皱起，他只觉得南冬不该和苏锦这种纨绔子弟待一块。 更何况苏锦情况特殊，家族史上遗传性患有精神病，他已经有前科。 …… 霍靖舟豁然起身，他走到江雾前，手指敲了敲人桌面。
第09章 “他是你弟弟” 比赛庆祝就是先前打篮球的一伙人凑一块开了个包间吃饭，点了很多菜，南冬吃得嘴巴红艳艳的，他喜欢辣的。 江雾手艺也很好，但他偏清淡些。 苏锦给人点了热牛奶备着，看着男孩吃饭挺有意思的。 那群体育生因为南冬拘谨了些，很快又在酒精和雄性荷尔蒙刺激下释放本性，红着脸四处拼酒。 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沉迷吃饭的南冬，涨红一张脸过来，小心翼翼：“南冬，喝酒吗？我自己调的度数不高，很甜。” 南冬伸出好奇的手，他抿着酒，甜甜的。 男生看着他红扑扑的可爱的脸还想坐下来聊会，倏然听见一声不轻不重地笑问：“还不走？” 苏锦看了一眼他笑眯眯的样子，男生僵硬了下，飞快离开。 苏锦许久没见南冬动，意识到什么，他看过去，果不其然是一张醉醺醺的脸。 南冬醉了。 少年愣愣抱着手里的一杯酒，嘴唇贴在酒杯口，唇珠肉嘟嘟的，脸颊与眼尾泛着异样的绯意，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也挪动乌黑的眼珠和人对视。 南冬嗅到香喷喷的味道，就是眼前这个人类身上散发的，牙齿开始发痒了。 要怎么样他愿意被自己咬一口呢？南冬模糊记得他腹部的肌肉并不邦硬，带着点柔软的韧劲，很适合磨牙。 苏锦浑身被他看得被点着了的滚热，心口重重一跳，桃花眼浮现不一样的神色。 听说喝醉的人更容易说真话…… 他不信，此刻却有点不一样的想法。 突然，一道电话铃声打断两人思绪。 南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屏幕好几秒才摁下接听键，摆在耳边，“歪？” 这么醉醺醺的声音隔着网线传过去有些失真地温顺，霍靖舟耳朵红了，呼吸声没自控的加重。 江雾听得更多点，少年不稳的呼吸声像是在耳边喘一样带来密密麻麻的痒。 他嗯了声，面上看不出情绪：“是我，你和谁一块？” 是主角受的声音。 南冬把手机更紧地贴在耳廓，眼睛微微睁大，乖乖回话：“我和他在一块。” 听这醉气的声音也知道问不出什么话。 江雾狭长的眼半垂，直又浓密的眼睫遮住眸底烦躁的思绪，他垂在另一侧的手捻动起线的裤缝。 霍靖舟比他更急，想到南冬和他最厌恶的人待一块，他眼皮跳了跳，压着嗓子恍若盛气凛凛的冷面阎王质问似的。 “让苏锦接电话。” 一道不属于江雾的男音在电话响起。 苏锦挑了挑眉，他装作没听见，忽然掌心覆盖着南冬的手背，含着诱人的笑问：“南冬同学，你还喜欢着霍靖舟吗？” 南冬摇了下头，他似乎听见坏蛋在说话，皱着黛青色的眉：“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不喜欢？” 不知不觉间，电话那头只余下呼吸声，安安静静。 苏锦莫名也期待这个问题。 最开始只是感兴趣这么符合他审美脸的男生逗起来会不会有意思点。 事实证明，他想的很正确，耐心在男生前出奇的好。 南冬鼻子有些堵，呼吸不舒服，然而眼前的男生半点不会照顾人，大半张脸凑在他前面还握着他的手，他脑袋往后仰了一下，率先嫌弃对方：“你离我远点……” 苏锦掌心拖住男生后脑勺，握了一手细软的黑发，发尾不扎人带着体温的温度，摸一摸挺上瘾的。 “我又不会做什么。” 苏锦说完，目光落在南冬润过酒绯红的唇，忽然后悔自己说的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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