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俩大方,有别的小孩子想要玩,他们舍得分享。 百姓家的孩子,没条件弄个车车玩。顾家的孩子可以做,江知与找谢星珩拿了图纸,转交给苏冉,让他在京城找工匠做。 链条要自己找人,做配件的,江知与做了介绍。 到九月初十,江知与就去找顾老爷请假,说老家要来人,给宝宝过生辰,给两个宝请几天假。 寓教于乐版本的教材告一段落了,学龄小的孩子可以歇息。 放假前,顾老爷给他们安排了一场小考。 小孩子抓不稳笔,一人两张大字看看功底,余下都是口头对答,考验他们的学问与记性,也看看这几月的学习成果。 两个宝回家后,亲子互动多,温习功课少。 江知与跟谢星珩只检查当天的功课,宝宝们也自觉,这点完成得很好。 但他们没有往前复习,早些日子教的东西,两个宝忘得七七八八。先生问了,他俩扭着手,只会傻笑。 问到近期的功课,就答得不错。 可能是亲子互动多的原因,两个宝的性格都是外向话痨型,学会一点儿东西,江知与跟谢星珩要换着法子夸,让他们高兴,在家重复讲给大人们听,言语极其流利。 里边还有谢星珩给他们做的拓展内容,他们也记下了。 顾老爷点点头,没做直接的评分,但叫江知与去说话。 开口就问他们是怎么做爹的,孩子都入学了,还这般不上心,书翻过了就当学完了,也不管记下几分。这跟白学的有什么区别? 江知与都多久没跟先生说话了,被训得脸皮发烫。 从顾家出来,两个宝毫无所觉,一边一个牵着他的手,还要吊着玩,嘻嘻笑着可高兴。 江知与:“……” 这就是小谢说的“差生家长会”体验吧。 他下次不来了。 也是这天,从丰州县过来的车队,抵达京城。 宋原半途跟大队伍分开,带着长子宋游跟糖厂的送货队伍汇合。让宋游学点东西。 江承海领头,带着夫郎宋明晖和谢根一家三口,进了京。 路程不好估算,他们信件里没明写。 但刚进城,就有人大声喊“老爷”,然后迎上来接。 江知与跟谢星珩上京城,没从老家带人。 这回为着接人,从送货的商队里留了几个丰州县的人,在城门这里换班守着,以做接应。 再有个跑得快的,先回府通报一声。 家里,江知与跟谢星珩说“差生家长会”的事,把谢星珩逗得直笑。 让他严肃,他也严肃不起来,笑声更大了。 笑声会传染,江知与的嘴角抬了抬,分明笑场了,但绷着脸宣布道:“下次你去。” 谢星珩哄他说:“别呀,孩子还能再教嘛,教好了就挨夸奖了啊。你想想啊,顾老爷那般严格的人,他夸你……” 江知与:“……” 江知与有一点点的心动,但他长大了,不是从前那个渴望被人夸奖的敏感少年了。 他拒绝去。 谢星珩说:“顾老爷肯定不会直接夸你,他夸宝贝们啊,你不想听啊?” 没有哪个做爹的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家崽。 尤其这个人很少夸赞,从他嘴里听一句更是难得。 江知与说:“看情况吧。他俩答不上题,就让你去。” 谢星珩:“……” 老婆不好骗了。 “好,答不上题就我去。” 正聊着,小厮敲门,说老爷到京城了! 江知与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出来。 快要到晚饭的时辰了,他让厨房再加六个菜,趁着酒楼没关门,再出去买几个硬菜。 家里有好酒,他现在去冰上一些,等人来了,就从冰里取出来。让酒低于常温,又不至于凉到心窝。 这些日子,井里一直湃着西瓜,只等他们到。江知与叫人捞出来,放桌上备着。 再又让人多烧些热水,晚上都好好洗漱一番,洗尘去乏。 谢星珩则跟来报信的小厮,出门到街上,远远迎一迎。 他老远见着人,就喊开了。 又是爹又是爹爹。 别的人听见动静,相继从马车里探头,谢星珩又大哥大嫂的喊上,再喊了谢川的名字。 晚风吹拂,吹散了燥热与疲累。 夕阳照在街头,给房屋、车马都镶了一层蒙蒙金边。 人在这个景象里,神态越发深刻,样貌反而被光晕模糊。 隔着零星路人,谢星珩看见他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两方碰面,谢星珩先解释了一句:“小鱼在家张罗酒席,孩子们也在,离不开人,就让我出来接接。” 这是他争取的。 他现在是官身,从前在老家说得再漂亮,都可能因为地位的转变,心态为之改变。 反正人都来京城了,见面不差这一会儿。他当官了,还能出街来迎,让人放心些。 江承海拍拍他肩膀,老父亲看孩子,怎么着都是瘦了。 谢星珩听笑了,连说没有。 大哥谢根也说他瘦了。 谢星珩就说:“你们这是心疼我,我懂的。” 脸皮还跟从前一样厚。 谢川紧紧牵着陈冬的手,在京城的街道上走着,感觉脚步都在发虚。 京城的商铺房屋,都要比丰州县的大许多。街道也宽阔。 他说他进城腿软。 谢星珩让他别矫情:“你就是坐久了,也饿了。” 一行人都是笑。 路上聊一阵,很快到家。 江知与跟两个宝都在大门外头等着。 他们才转过街,两个宝就喊着“爷爷”迈开了腿。 这喊得,江承海跟宋明晖都湿了眼眶。 江知与过来依次喊人,眼睛也湿漉漉的。 两个宝抱着两个爷爷不撒手,窝他们怀里,把他们脖子抱得可紧。 在来京城之前,他们跟爷爷相处的时间,要比跟两个爹相处时间久。 谢星珩跟江知与会留出固定的亲子互动时间,但两人在外头有事业,宝宝们学会说话、学会走路的人生重要节点,是两个爷爷陪着他们过来的。 这么久没见面,两孩子哭得不成样。 江承海跟宋明晖心疼坏了,抱着他俩摇摇哄哄又夸夸。 宝宝们爱听夸夸,跟着捧跟着夸,他们就不好意思哭了。 江知与回过身,跟大哥大嫂打招呼,看看谢川,眼露惊讶:“这孩子长高了好多啊。” 谢川过了生辰,满八岁了。 初见时小豆芽一样,小小弱弱的一只。这会儿才真的跟他小名一样,像颗“豆子”。 谢川挺挺腰:“我爹爹说我像我爹和二叔,天生就是高个子。” 江知与听着笑。 确实,谢根跟谢星珩都挺高的。 谢川从前是缺了营养,后来日子好了,又有章大夫开方子调养。 到了活泼好动的年龄,养起了小马。运动和营养都跟上了,该长个头。 谢星珩问他骨头痛不痛,谢川懵懵摇头,暂时不痛。 谢星珩就跟大哥说:“离京之前,多跑几家医馆,拿几个补骨头的食疗方子。我看他还有得长,长快了,骨头会疼。” 谢根应下。 他不知谢星珩是怎么知道这个的,猜着是少年时期长个头,营养不足骨头痛过。 这些谢星珩从前没跟他讲。 谢根看他的眼神,隐含愧疚。 谢星珩被他看得,心里发酸。 他果然是需要情感做锚点的人。 “大哥,我没痛过,我对自己可好了。你就放心吧。” 江知与回头看,没见着表哥。问了一句,确认是去接应货物,便放下心来。 一家人进屋,小厮连串的出来接行李,照着江知与安排的厢房安置。 院里放了数盆清水,供他们洗脸洗手用。 江知与就近拿刀,把西瓜切块,一牙牙的分发下来的,先吃着过过嘴。 瓜果清甜解暑,吃一块润润喉咙,酒菜上桌。 小宝宝还腻在爷爷怀里,见了面年龄倒退两岁,回归到了需要人喂食的地步。 江承海跟宋明晖偏能依着,宝宝要怎样就怎样,都哄着他们来。 江知与把他俩拜师的事说了。 这在信里写过,席间就说说学习详情,自然也包括了“差生家长会”。 宋明晖没忍住笑,但支持顾老爷。 “你俩也是,怎么顾头不顾尾的?” 谢星珩逗孩子:“你们的小红花呢?” 这是两个宝来到京城以后自豪的事,饭也不想吃了,爷爷的怀抱都留不住哥俩儿。 他们扭着挤着下来,迈着小短腿去花圃的台阶上,把他们用小红花换来的花花抱来。 小孩子,换的小花,需要精心养殖再换大花盆。 他俩都把花花送给宋明晖。 宋明晖喜欢花草,在丰州县的宅子里,各处都养了很多花。 两个宝不认得花的种类,挑着好看的,他们抱得动的,各自换了一盆。 宋明晖擦擦眼睛:“这俩孩子,也太戳心了。” 谁说不是呢。 谢星珩跟江知与常逗他们玩,这花连口头的赠送都没听到一句。 没想到见着爷爷,他俩大方得很。 江承海红红眼,打岔活跃气氛,也找两个宝要礼物。 “我没有吗?” 他没有。 因为他不养花。 两个宝很机灵,过来抱他腿,被江承海抱到腿上坐着,两孩子又抱着他亲。 这点大,就会画饼子。 “等宝宝下回换礼物给爷爷~” 礼物不礼物的,江承海不在乎。 这个饼子给他吃得喷香,他胃口大开。 谢根夫夫俩看着都是笑,不嫉妒。孩子跟谁相处多,就跟谁感情深。他们是近亲,但夫夫俩常年在鸡场忙活,跟宝宝见面的次数少。 谢川看得有趣,问他们认不认识自己。 宝宝们取巧,认不认识的,都喊“哥哥”。 一声哄不过去,就多喊几声。 这是他们在顾家学堂试验过的方法,可好用了! 都是哥哥,全是哥哥! 谢川被叫飘了,没藏住,把带来的生辰礼早早送了。 是两只上面有宝石、玻璃珠做点缀的小书包。 逛小集不知哪里来的货源,有很多次品琉璃,谢川挑了些边角圆润的,请黄家的裁缝做的。 书包是斜跨款式,照顾到宝宝想要炫耀的心情,斜跨在前面,能看见别人羡慕的样子。 宝宝喜欢得不行,喊哥哥更甜了。 谢星珩跟江知与说小话:“天玑宝宝这样喊哥哥就算了,锦鲤宝宝怎么有样学样的?” 不像个小汉子。 江知与看看谢星珩,压低了嗓门跟他说:“这样有什么不好?以后孩子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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