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们俩真是恩爱,我娘家姐姐来串门,还跟我说起你们了,姐夫在礼部都听说你俩恩爱了,我家顾郎回家也缠着我,非要个巧思枕头。他跟我的小名都不合适,试了几个样式,还不满意。” 江知与看了谢星珩一眼。那眼神怎么说呢,谢星珩感觉他满眼写着“现眼包”三个字。 夫郎在,谢星珩跟苏冉说句话没关系。 他帮苏冉出主意:“嫂子,你就不能惯着他,什么叫巧思?你花了心思,费了精力,这就你的巧思,你的心意。他不感激你,还挑上了,这说明什么?他欠收拾。” 苏冉听笑了,回过头跟江知与说:“你收拾男人吗?” 江知与在谢星珩的眼神暗示下,笑眯眯说:“收拾啊,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三人坐得近,苏冉也看见谢星珩的眼神暗示了。谢星珩都暗示了,江知与还这样说话,让苏冉分不清真假。 他又看了谢星珩一眼,发现谢星珩挺高兴的,不由无语。然后心里想着:或许男人就是欠收拾。 没一会儿,宝宝们出来了,苏冉逗逗两个宝,就进里屋,去找他儿子顾思勉。 两个宝宝嘴巴都没擦干净,都是在书堂吃了西瓜凉糕、喝了奶茶出来的。 孩子小,只有小茶碗、小碟子。 两个宝宝各吃一块糕点,一碗奶茶,还没吃够。 这会儿一个抱着江知与,一个抱着谢星珩,从顾家出来的这段路,他俩一路撒娇、假哭,随机赠送啵啵亲吻,挨着蹭,还想再吃些。 谢星珩说:“小宝宝只能吃少少的,等你们长大了,就能用大碗了。” 顾家孩子里,最大的有十二岁了,的确是用的大碗。 锦鲤宝宝问:“宝宝几岁长大啊?” 谢星珩拿出家传的忽悠崽技能,跟他们说:“等你们长到思勉哥哥那么大,就可以用大碗了。” 孩子跟顾思勉熟悉些,顾思勉比他们大一岁多,怎么长,都是大一岁多。 在这个年龄,可以骗他们好久。 江知与听习惯了,已经不会笑场了,还要帮着附和:“对,你们爹说得对。” 于是宝宝们回家,就要吃多多的肉肉、多多的饭饭,这样才能快点长大。 孩子进入了挑食期,肉是做成了一颗颗的小丸子,里头有青菜碎,俗称“骗菜”。 他们也在少吃多餐的情况下,逐渐戒掉了羊奶——实在没肚子喝。 他们至今依然不能理解读书的乐趣,不过顾老爷严厉有余,也很懂小孩心理,知道两个宝宝爱争,他时常换着夸。 今天夸锦鲤宝宝乖,明天就夸天玑宝宝上课认真,在一个“探索学习好处”的过程里,加入了兄弟之间的较量,又间接性的,说某某背书好,引入外部竞争,让兄弟俩团结一致。 寓教于乐版的课本,是针对低学龄启蒙的学生,谢星珩知道顾老爷的这批试教学的学生,平均年龄只有六岁时,又加了“小红花”奖励。 这是能实质性拿到的东西,顾老爷把纸质的花朵,换成了花园的真花。 他是爱花之人,让孩子们去花园里挑,然后在花盆上贴名帖,孩子们只要不挨批评,一个月就能把花花抱回家。 顾老爷还搞了“倒计时”激励,每一天都说他们已经坚持了多少天,夸赞之后,又说还剩多少天。不坚持,别人都有花花,就他没有。 这一番流程下来,小班的氛围相当好。 两个宝宝饭后的固定流程是“数花花”。 在他俩的小课本首页,数手绘花朵的数量。 累积到“三十”,就能拿到真花了。 谢星珩没打扰他们的兴致,跟江知与说:“顾老爷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好严格,教起书来确实有一套。” 江知与笑道:“毕竟是,一代代的要培养后辈,都是些金贵孩子,哪能跟普通私塾一样,放里头自生自灭,动辄打手板?” 谢星珩点头:“对,这个师父找对了。顾慎行真够意思。” 江知与欲言又止,说:“那你挑拨他们夫夫感情做什么?” 谢星珩听乐了:“我没有挑拨,那是感情催化剂。他俩青梅竹马的感情,哪能因为我一句话就挑拨了?他们出身好,自幼教条多,别看顾慎行在外头那样,对夫郎可尊重了,这哪成?又不是娶了个长辈供着。还得调情嘛。” 江知与目光揶揄:“你很懂啊。” 谢星珩笑而不语,眼神藏着小钩子,抬手落在自己胸口上。 臭不要脸,他自己捏了下。 江知与差点就没脸在院子里待了! 谢星珩被他逗得不行,“怎么脸皮这么薄?我还穿着衣服呢。” 他是穿着衣服,可是江知与见过他没有穿衣服的样子啊。 听见这话,江知与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他指着谢星珩,手指都在哆嗦,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勾引我!” 孩子们也在。 孩子们数完花花了。 他们还学会了一个新词“勾引”。 他们玩着玩着,互相说“勾引”。 大人说他们,他们还要嬉笑着说“勾引”。 谢星珩想到从前在网上刷到的,小孩子在幼儿园的胡说八道事例,眼前一黑。 他突然理亏。 但又庆幸。 还好是他勾引江知与,对换过来,叫别人听去了,话就难听了。 反正他是个恋爱脑,勾引夫郎就勾引夫郎吧。多大点事。
第152章 小可怜(补更章节)) 七月十七,江知与应约,跟苏冉结伴,去常府做客。 常家是大家族,世代武将,家眷常年留京。家里除却家仆,还有配额的亲兵,走哪里都能看见人。 招待客人的地方在后院,也是罩了能覆盖整座院子的纱帐,隔开一处没有虫咬的乘凉地,叫人上茶上糕点,用的还是时兴的蜂蜜水果茶。 苏冉辈分小,跟江知与进来以后,行礼介绍过,坐的位置就靠后边。 常夫人邀着他们往前头坐:“这回就是想问问你们小福星的事,坐那么远,我也听不见。” 苏冉跟江知与顺势往前,分坐在常夫人的左右侧。 常夫人保养好,脸上细纹多,没有过深的皱纹,远看着很年轻,近看也瞧不出实际年龄。 她有一张标准的鹅蛋脸,长了辈分与年岁,只见温婉贵气,不见半分妩媚。 她跟苏冉笑说两句后,又侧过头看江知与,把江知与细细打量了遍。 “好俊俏的孩子,我听说你夫君是今年的探花郎?容貌般配得很。” 江知与经过数年成长,在社交场合不露怯,加之性格愈发外向,被谢星珩影响着,相比从前,更有几分利落。 这分利落气,让常夫人很有好感。 江知与感觉得到,也知道怎么放大这份好感,言语中再提到江家是以武发家,就让常夫人的好感越发浓厚。 常家是武将出身,常如玉转而从文,也是干的武将的差事,不过多了个“儒将”的称号罢了。 常夫人又是有意试探江知与,话赶话的聊下来,两头都舒畅。 过了会儿,她才把话题转入正轨,说起了小福星活动。 苏冉看得出来常夫人跟江知与聊得投机,此时不抢话头,应答两句,以“江知与设计的活动”为引,把话题又抛给了江知与。 小福星活动规则已经发布,早已完善过,此时再说,是根据各人提问来答疑。 受邀而来的夫人夫郎们,都很有眼力劲儿,没让常夫人包揽,一个个的排着问,尽量让问题多角度呈现。 其中,以小孩子的安全为第一,又以“面子”为第二。这两类的问题,被问得最多。 江知与跟苏冉商量过,活动要以安全为首,到时会提前通知,人工调整上场顺序,也做上台人数的控制。 同一天上场的小孩子,人数在三十到五十之间。把因各种突发状况,比如怯场、啼哭、生病,再有家长认为丢人,死活不让来的浮动人员算在内,整体应能保证三十的出场量。 活动只说了开场日期,没说结束日期。 到时就这样安排着,还能根据时辰和现场情况来调整,有些带着孩子来凑热闹的,可以临时“插队”上台。 这样安排,能最大限度的疏散人群,小孩子没到日子,可以不用过来挤着受罪,多一分安全保障。 这活动也去官府报备了,到时会有官兵来。 选的地点,也是靠近衙门的位置,这里是皇城,多番安排之下,各家紧着孩子,不会出大问题。 至于面子……江知与懂的,他们认为上台表演,是戏子行为。 他跟他们说了两个概念,一个是小孩子的玩心、表现欲,以孩子高兴为主。一个是家长的“望子成龙”心态,这是出名的好机会啊,家中有外向的孩子,可以上台一试。 没说一定要扭扭跳跳,也能上去练武、背诗。 常夫人问他:“你家孩子去吗?” 江知与点头,说到自家孩子,他眼神都柔和了. “要去的,他们俩外向爱热闹,我们最开始在铺子门口尝试的活动,就属他俩玩得最欢。” 今天来这里的人,家中都有适龄的孩子,到了日子,都能上场玩一玩。 官家子弟,不拘性格,启蒙都早。管得严不严另说,至少家长们都心疼。 心疼孩子们这么点大,就没个孩子样。 但心疼归心疼,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表演,他们还是不能接受。 话都说得好好的,根据积极性,江知与判断,他们都没几分真心。答应了要去,到了日子,也该默契的不来。各种由头,总能推脱。 他不强求。京城大,百姓多,百姓家的孩子能为着糖果来玩一玩就够他们忙活了。 官家子弟来不来的,活动都能办下去。 话到这里,江知与的“考验”也来了。 常夫人轻叹一声,望向江知与的眼神很是欣赏,“我听说你开了个糖厂,苏夫郎都是加盟的铺子?” 这个话题,更加吸引人。 糖铺的生意,大家都眼馋。 眼馋糖铺有什么用?更令人眼馋的是糖厂。 糖厂管着好几个糖铺的货品供应,一年所挣银钱,想想都令人羡慕。 而这种糖厂,不止一间。 去年水果糖上市时,他们就知道糖厂背后有人,除却江知与,还有一个徐诚。徐诚的夫君是林庚。 这两个夫郎,把生意做得这么大,世上男人都少有这种本事。 有人会说酸话,若没嫁个厉害男人,这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 但他们也出身官家,京城的皇亲国戚也多,侯伯子爵亦不少,怎么别家的生意就没做得这么大? 大家都是明白人,也无需说什么“不想沾染铜臭味”,越是大族,越是因体面而烧银子,谁会嫌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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