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与的乖巧懂事,人尽皆知。二宝定是像他的。 如此一来,大宝的魔王性格,就只能像谢星珩了。 谢星珩:“……” 他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点调皮,但不至于魔王吧? 不过没关系,他跟小鱼的孩子,有一个像他,也是极好的。 问起名字,江承海说了小名。 大的叫天玑,小的叫锦鲤。 原来是想着,小哥儿叫锦鲤,名字软和一些。 两个孩子性情实在相差太大,分名字时,就调换了一下。 大名暂时不取。 宋明晖抽空,亲自送了生辰八字去道观挂名,香火钱去了二百两,换回来两身小道士服、小鞋袜,还有一副迷你顶冠。 他顺道找人掐算过,孩子三岁之前,都不取大名。 也叫人另起了辈字,从江承海算起,到时去拿本册。 这件事给谢星珩开眼了。 他以为算命是个封建活动,都去算命了,当然是人家道士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 结果宋明晖不按常理来。 他去算命了,他想听什么,道士就得说什么。 说了他不爱听的,那就重新算。 例如说,另起辈字。 他觉得不好听,不好取名,叫人重新给他列。 列完了还得夸,夸完了要去问问天尊好不好。 说了不好,就多问几次。 谢星珩把惊讶带回房间,江知与听了,给他说另一个有关算命的常见操作。 “成亲之前,要请算命的掐算双方的生辰八字,看属相命格相不相冲,如果双方有意,或者媒人想挣钱,就会临时改命。” 临时改命? 谢星珩表达疑惑:“这是另外的价钱吗?” 江知与摇头:“不,这是包括在内的价钱。像年纪大点的哥儿姐儿都不好再嫁,若是新找了郎君,两相意合,掐算八字时,为亲事顺利少波折,会把他们的年纪改小几岁。有的大七八岁的,改成大两三岁。” 如今婚嫁,没几个自己相看的。 都是熟人介绍,说了某家谁谁谁。 有意向,就请媒人去看。 媒人各处说好,他们两边见一见。 见完了,亲事保成。 部分男人也一样。 相亲市场上,排除直接抬人过府的,少有五十岁以上的人。 但根据江知与了解,男人是越老越花。许多说着三十多、四十多的人,都已年过五十。 谢星珩小小申冤:“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 江知与夸夸他:“你是好男人,你不一样!” 谢星珩被夸得飘飘然,去给两个小宝换尿布。 九月里不冷不热,天气正正好。 两个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喂饱以后,睡姿舒适,睡得可乖。 月子期,能养病。 江知与身体没隐疾,只右手掌心的旧伤总拧着筋。 他生孩子抓握用力,过了半个月,手掌才恢复正常使用。 依然酸,有些不舒服。 请了几个郎中看过,都说不知道怎么治,一番问诊下来,谢星珩理解了某些霸总剧情——治不好,你们都给他陪葬。 他有时也挺想说这话的。 江知与生子,徐诚也来看他。 之前在糖厂,没赶上,隔了日子才听说。 他把江知与的手伤记下,头一回写信给林庚求援,问他认不认得厉害郎中。 比如他见过的章正章大夫。章大夫若说没得治,就再多帮忙问问。 到了十月初,有了回信。他再次来江家,带了章大夫同行。 章正给江家赘婿开过杀精药的方子,来了府上,视线忍不住的往谢星珩脸上飘。 谢星珩脸皮厚:“是的,没错,那方子是我要的,我很感激您。都是男人,您应该懂□□的重要性,待会儿也给我摸摸脉,我们保守一点,看看是不是那个用法用量,药方要不要再做调整。” 章正:“……” 什么厚脸皮。 好消息是,江知与的手能治。 要揉开筋,非常人能忍受之痛。 跟接骨不同,这有一个过程。 江知与正休养期,不宜受痛、挥泻精气,出了月子再说。 谢星珩死命留他,把人安排进了客院。 好医生难求,古代的好医生更是难求。 来都来了,不多开点方子,怎么对得起徐诚的一番好意? 两个小宝贝得看看吧? 他俩一个闹腾一个安静,看看是不是身体缺少某些微量元素。 两个爹得看看吧? 宋明晖不用提,中毒一场,身体亏空。养了快一年,依然有病气浮面。 江承海血雨刀枪里闯荡,人到中年,不比年轻的时候,他气性还大,也得看看。 谢星珩还把大哥大嫂一家五口接过来排队摸脉。 有病看病,没病体检。 摸完脉,一家都有点毛病。 谢根是因腿伤,留了后遗症。 陈冬则是生了三个孩子后,身体自然虚弱。 小豆子是天生体弱,日子好过了,有一阵见风长,长完就不动了。到今年,他快五岁了,小萝卜丁一个。 另两个孩子,都有热症。 热症不除,孩子贪凉爱哭易风寒。 谢根夫夫俩都是点头附和:“是这样,他俩隔三差五就要去医馆抓副药。” 药哪能乱喝?这么小的孩子,两人忧心极了。 原来是病根子找错了。 徐诚看江家动静,心有意动,把他爹娘哥嫂也叫来看看。 章正来的时候,只有江知与一个病人,走的时候,治了一箩筐。 江知与为这手,多休养了半个月,能恢复活动自由时,已经是十一月份了。 十一月的丰州,天气见冷,早上还有霜雾。 他憋了一年,总算能动动,爱子之心都搁一搁,拿了他常用的练习木剑,去找诚哥儿切磋。 谢星珩说可以陪练,江知与眼神嫌他菜,嘴上却哄着说好话:“我们不能一起走开,孩子哭了怎么办?我又不会哄,还得是你来,孩子就认你哄!” 谢星珩不想承认他很菜,只能认可他哄小孩厉害。 极限二选一,他败得彻彻底底。 江知与为人父,出门去玩,还得跟父亲和爹爹说一声。 再出府时,走路连蹦带跳,一下三步远,背影都看得出雀跃。 是真的憋坏了。 他早早跟徐诚定下了时辰,到了镖局旧宅,直接去演武场见。 单纯以打架来说,江知与不是徐诚的对手。 他学规矩多年,在家都没当众练习,不比徐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有毅力。 不过江知与力气大,在府上规矩,不代表他关起房门也规矩。 无需大场地的练习,他坚持不懈。 两个人,一个是精于技巧,一个是精于力量。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 他们又武出同源,每场都在两刻钟以上。 江知与活动筋骨,从生疏变得熟练,发现徐诚也的技艺也在增进。 中场休息时,江知与就说徐诚进步好大。 正经打的话,徐诚早就赢了,今天是陪练,让着他。 徐诚擦把汗,说:“之前在南地疏通联络网时,一并学的。” 有些是舅老爷教他的。舅老爷是真喜欢他,不认为小哥儿就该温娴文静。人各不同,有人静,就有人动。 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这世界也就没滋没味了。 最后亲事不成,舅老爷十分惋惜。 再有林庚教他的功夫。 阶级权势不同,所学武功天差地别。 倒不是多精巧的技法,是一些呼吸之道,相当于是炼气。 提升了耐力与准确度,再有各处肢体的单项训练,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听话”。 用起胳膊腿,一念之间的事,能控制力道了,把有限精力克而后放。 他教江知与:“开始可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练什么,你坚持一段时间看看。” 江知与记下了,后半场以教学为主。 出了一身汗,就在镖局这里泡澡换衣服。 江知与看徐诚没说,不知道该不该问林庚生辰礼到事。 他知分寸,诚哥儿若是为难,他追问几句也就罢了。若是不想提,他老是问,就不好。 徐诚换好衣裳,脸上表情有一阵羞赧与克制的幸福感。 “我把礼物给他了,他很喜欢。” 这般情态实在少见。 与之前的疲累决绝完全两样。 他情路能顺,江知与为他高兴。 还是老话:“你有事不要跟我客气,我能帮你的,一定尽全力。” 徐诚不客气:“今年放你缓缓,年节过后,你就要去糖厂帮我。厂子都盖好了,里外都是我一个人,实在难办。” 江知与不等年节过后,就在丰州的地界上,当天就能跑来回。 琐碎杂务,他要安排出去。过后他们在丰州城内,也不影响。 没见哪家商户的老板,是成天守在厂子里的。 说了合伙,他因孕期迟了这么久,不能再偷懒了。 回家已是晚饭时辰,江知与出去一天,回来却更有精神,红光满面,眼睛湛湛生光。 要去糖厂的事,家人都知道。 父亲跟爹爹还好说,小谢这里,他要再单独通知一回。 晚饭过后,他跟谢星珩交替着洗漱,保证有个人能看着孩子。 宝宝还小,夜里跟他们睡一处。 气温初降,还没到烧炕的时候,小宝宝早早裹好襁褓。 这般束缚着,反让他们有安全感。两个都乖乖的,醒着时,笑脸也多。 过了满月,孩子脸蛋长开了些,皱皱巴巴的痕迹不复存在,能从眼鼻嘴的形状上看出点父辈的影子。 天玑的眼型更像谢星珩,长而挑,也是双丹凤眼。 鼻子跟嘴巴,则像江知与多。鼻子是整体形状像,挺而秀气。嘴巴有点微笑唇,他乖乖不闹时,也是个小团子。 锦鲤宝宝各处都像江知与多,眼睛尤其像,笑起来甜甜软软的。 细看的话,嘴巴像谢星珩,偏薄,也更加有棱角。 宝宝还小,棱角不清晰。要长大点再看看。 江知与趴在炕前,对着两个宝贝看了又看,闻着他们身上的奶香气,还凑近,用脸蛋蹭蹭他们的小脸。 谢星珩说口水里细菌多,这么小的孩子,最好不要亲脸。 江知与也就给孩子洗手时亲亲他们小手,亲完再洗一遍。很克制了。 等谢星珩回来,宝宝也到了入睡时辰,被挪到炕里边,边上用毛毯围了一圈,防止被压到。 襁褓之外,再多一条小被子,盖在那里,各处小小的,看得人心软软。 江知与回过身,见夫君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火苗般,立时懂了什么叫干柴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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