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森走过来,向两人颔首,开口:“何董,俞医生。” “俞医生的父亲,还有妹妹到了,现在正在俞少的病房里。” 他看向何秩:“俞先生说,让何董过去一趟。” 俞庭有些惊讶:“我父亲竟然也来了?” “是的,”靳森继续道,“俞小姐刚刚告诉我,俞先生对医院有些抵触,所以情绪可能更不受控制,让我提醒一下何董,尽量别激怒他,不然可能发生事故。” 俞庭:“果然能改变父亲的,还是只有小觉。” 他的母亲林子薇和他一样,也是医生,而她最后,是倒在医院里离世的,从她走后,俞天图就一直不愿来医院这种场所,得病了甚少看医生,大病也最多请医生到家里去看。 这一次,是这十几年里俞天图第一次来医院,想必还是太过担心俞觉了。 俞庭点点头:“酥酥说得没错,何董,我父亲的脾气是真的很差。”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发泄 “我接下来还有一个手术要做,晚点回来看小觉。” “何董,希望你能在这件事上,给小觉一个完美的交代。” “不然,即使小觉一意孤行,俞家也不会有人答应你们的事的。” 俞庭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颔首后离开。 靳森站在何秩身边,犹豫道:“何董……” 何秩抬脚,“去觉觉那里吧。” 他刚到门口,林遇就推门出来了,看到何秩,他露出了同情的表情,附到何秩耳边低声道: “我刚给俞觉拔了针,你小心一点啊,里面可是有两只老虎,明明没我什么事,我都觉得能被他俩一口给吃了。” “你进去,估计连骨头都不剩了。” 何秩只是微微一顿,扫了他一眼,并未回应他,直接进了病房。 俞觉还未醒,输液的那只手背用医用棉和胶布缠着针孔,微曲着指节搭在床被外面。 俞天图和俞酥两人一人坐在一边,脸色都有些凝重。 何秩走过去,低声道:“俞伯父。” 他一开口,俞天图才注意他的出现,他猛地抬头,对上何秩沉稳的目光。 俞天图的视线有些冷凝,他毫不避讳地盯着何秩看,在他脸上上下左右逡巡着,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良久,他沉声开口:“你果然就是几年前我请来给小觉做家教的人,对不对?” 到了这时候,何秩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他承认下来:“是,伯父记得没错。” 俞天图觉得他后面这句话是在讽刺自己记性不好,脸色更差了,寒声道:“这事我先不跟你计较,你先给我说清楚!今天这事怎么回事!” 他眉宇皆是厉色,语气中更是怒火朝天,一旁的俞酥看着紧闭着双眼的俞觉,脸色有些僵硬,生怕吵到他。 何秩并未被俞庭的怒气感染到,他开口:“俞伯父,不如我们出去说。” 俞天图顿时冷笑起来:“哦,现在知道顾忌小觉了,还有什么屁用!你拿出这点小恩小惠是想让谁感动啊!小觉已经被你们一家子给弄进医院了,再来说这一套,早干嘛去了?早点阻止你母亲不比现在来着一套有用!” “他昏迷了,不是在睡觉,听不到!你就在这给我当面说!” 何秩垂眸,接受着俞天图的怒斥。 俞天图劈头盖脸、丝毫不留情面,听得俞酥都有些不忍心了,她低咳两声,劝道:“爸,在医院里,不比在家,还是要小声一点,吵到其他病人,总归也是不好的。” 俞天图偏头冷哼了两声,不耐道:“赶紧说吧。” 何秩感觉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刺痛对方,也在刺痛自己,他有些艰涩地开口:“我母亲是听闻觉觉以前有好色的品性,却和我现在有着亲密的关系,她怀疑觉觉,所以想要用这种方式检测他……” 俞天图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到床头柜上,猛得站起身:“检测什么?绑架、还下药,这叫检测?狗屁检测!她有这个资格检测我儿子吗?谁给她的权力,这叫犯法知不知道!” “我看她不是想检测,就是想害小觉!她清不清楚她这么一来会把我儿子身子都弄废掉啊!” “别弄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就是见不得我儿子好!” 俞天图越说越气,胸膛不断起伏,俞酥赶忙绕过来扶住他,替他拍着后背。 何秩低着头,目光落在俞觉的脸庞上,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揪起,俞天图直白的指责让他再次看清了事实,也无法再忽视。 俞天图说的一字不差,他的母亲,用那种手段,并没有像她所说的那样单纯,她对俞觉抱有着不可忽视的恶意。 而这些恶意,不是因为俞觉本身,而是因为,他对俞觉的情感。 是他牵连了俞觉,让俞觉遭受了今天的无妄之灾。 他心头似在滴血,脸色几近凝固,他没有丝毫否认:“伯父说的没错,是母亲,是……” 是他的感情和存在导致了今天,他总是不愿意接受,却还是要面对这一点,是他给俞觉带来了痛苦。 “是我的错误。”他说得艰难,自我审判中,这些话像是他对自己的凌迟。 俞天图冷眼瞥着他:“很好,还知道不推卸自己的责任,我告诉你,你和苗菀身为母子,她做的事,你也得给我担着!” “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你,小觉根本不会被那种狠毒的角色盯上!” 俞天图又重复了一遍,又像是一击重拳,猛地锤在何秩的胸口上。 他这样吼斥着,态度又极其差,无论说了什么,一般人都会有些恼怒的。 可何秩的姿态却是前所未有的低,他淡声应下俞天图的指责:“我明白。” 俞天图吼出这些,情绪平复了一点,他坐回去:“所以呢?打算什么时候放过我儿子,主动离开他?” 何秩蓦得攥紧了拳头,他声音有些颤抖:“伯父,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给觉觉,给你们一个交代。” “但是我,不想离开他,我没办法接受……失去他。” 俞天图笑了,笑容有些嘲讽:“离不开?何秩,你说这话不感觉心虚吗?说什么离不开啊,当年还不是走得干干净净?” 何秩的指尖深入手心的肌肤中,手掌和指节都被他握得几欲断裂出血,他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 俞天图所提到的这件事,是他这重生前后近十年里最大的痛楚。 他当年实在太过天真与弱小,轻易听信了苗菀的谎言,出国后才惊觉被断了一切与国内的联系,等他不久后找到机会回来时, 俞觉已经不是他的俞觉。 这是他难以抹消的噩梦,是他午夜梦回每每梦到时都会惊出一身冷汗的现实。 直到现在,俞觉回来了,他依旧没有摆脱那样的梦魇。 “当时我母亲骗我说生了急病,可能回天乏术,我走得有些急,所以像是不辞而别。” 何秩闭上眼,“母亲并未生病,只是那边的公司出了点问题,她又一直想让我出国进修,希望我一边修学,一边替她稳固公司。” “我一直没有答应,所以她才出此对策。” 俞天图冷嘲热讽:“哟,没想到何董也有这么犯蠢的时候?你母亲也是,看来是毒了一辈子,手段永远这么下三滥。” 何秩并未否认,他继续道:“我一个月后回来了一次,那时候……” 他换了原本的说法:“正如伯父所看到的,觉觉大病一场,那个他……不再需要我的出现了。” 俞天图沉默了一会儿,他冷淡地瞧着何秩:“行,这事就算说得过去,可是何秩,你做的这些事,我真看不到你有考虑过小觉的想法,中间这五年里,你在做什么?你从来没出现过!你是不是真的把他当可以随意招来喝去的小猫小狗?” 俞天图并没有俞庭那样细腻的心思,能够体会何秩的心情,他只知道,无论何秩有没有难处,他的儿子在这两场事件里都受到了委屈。 “我从未这样想过。” 俞天图依旧气愤:“还有你母亲,对你干涉太严重了,她是有病吗?那小觉以后要是真的……不得总是受委屈啊?” 俞天图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不佳:“不行,你这母亲真是太难搞了,骨子里就又毒又坏的,你很有可能遗传她啊!我不放心!你还是……” 俞天图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病房里躺着的那个人突然出了声音。 俞觉没有看任何人,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语气平淡到没有任何情绪:“你们想吵,可以出去吵吗?” “小觉!” “哥!” “觉觉!”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都有些惊喜地看向他。 俞觉却微垂着眉眼,眉宇间有些疲惫,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我想静静。” 三人顿时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还是俞酥先开口,她站起来:“那好吧,我们出去,让哥好好休息一下。” 俞天图唇角动了动,没说什么,瞪了一眼何秩,转身走了。 而何秩却深深看着俞觉,黑曜的眸子流动着异样的情绪,可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开口跟俞觉说什么。 俞觉也没有回视他,他微微偏开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明示他,请他离开。 何秩抿起唇,略显凌乱地转身离开病房。 他关上门的一瞬间,俞觉便回过头,落在了那方消失的人影处。 何秩和俞天图对峙开始时,俞觉就已经慢慢醒过来了。 他没有睁眼,没有说话,听着两人的争吵。 实际上,没有何秩开口,俞觉也在昏迷前的那一刻,大致猜到了苗菀做那些事情的意图。 因为他早就在被绑架的中途,将事情的缘由,联想到了何秩的关系网络上。 只不过,他不知道苗菀的出场,没有料到苗菀对他的态度。 但这场绑架,已经将这些摆到了明面上。 俞觉此时,竟是意外的平静。 似乎,除了这件事,他还因为这场昏厥,唤醒了遗落的,与“原主”互穿前的所有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读者不满意何秩,想换攻,我说一下 这段剧情还没结束,觉觉受到的委屈,定然不会像现在说的那样,维持到以后,它只是暂时的存在于现在的剧情点,而且肯定会解决的,不光是何秩会有所作为,觉觉自己也不是软包子呀 还有苗菀的问题也必然会处理的,不可能让她一直膈应觉觉,我第一个看不过去 可能大家也看出来了,之前何秩和觉觉分开也有苗菀的原因,所以这其实是个遗留问题,必须需要爆发一次,让何秩正视她,从而彻底解决苗菀这个不定因素 我在写原耽上真是纯爱战士,只偏爱攻受从初恋到相守一生,可能大家不像我一样能看到以后的剧情,所以会不满,但是请不要说换攻这样的话,我真的难受死了(而且现在也没有攻可换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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