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安笑起来,“哪来的秃驴,多管闲事。” 不再多看洺竹,殷安又拿出一把匕首朝已经吓晕的贪官割去。 结果匕首又一次被打飞。 这下殷安真的多了几分薄怒,抽出腰间的骨鞭狠狠朝洺竹打去。 那佛珠大概也是什么做工精巧的武器,居然一瞬间变大了好几倍,在内力的操控下与殷安的骨鞭缠斗起来。 “武功还挺高。”殷安错愕,眼前这个秃驴居然隐隐像是能与他打个平手。 要知道上一任武林盟主就是死在他的手下,连二十招都没能抗住。 不欲与这个莫名其妙的秃驴多做纠缠,殷安突然加大了骨鞭的力道,洺竹也严肃以对。 殊不知那骨鞭居然在空中拐了个弯,直接刺入了贪官的脖颈,最后一卷,将头颅撕裂了下来。 洺竹意识到中了计,想要追,殷安却已经没了踪影。 一身轻功出神入化。 半个时辰后,殷安从满是血的房间内走出来,身上多了数不清的银票,还有几个魔教的手下前来搬运金银珠宝。 这买凶人也是个大贪官,这下好,钱都便宜了殷安。 除了中途遇到个莫名其妙的秃驴,殷安今天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决定出去溜达溜达。 然而刚刚走出贪官的府邸,一个眼熟的身影就立在门前,正是才分别不久的那个秃驴。 “你到底要做什么?”殷安似笑非笑,“替这两个压榨民脂民膏的黑心贪官报仇?” “我倒是觉得你该对我道谢,我这可是为民除害。” 洺竹摇头,拨弄着手上的佛珠,语气悲悯又平和,“施主你杀孽过重,在下是来渡你的。” 殷安:“哈?”
第71章 “渡我?”殷安嗤笑出了声,“我说你这秃驴该不会是整天吃素念经的,把脑子给弄傻了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说渡我。” 洺竹又行了一礼,静静看着殷安,“在下洺竹,知晓你是魔教教主殷安。” “洺竹?”殷安点点下巴做思考状,“哦——你就是安定寺那个出了名的秃驴啊,本教主听说过你。” 不怀好意地凑近洺竹,殷安笑得一脸恶劣,“据说不少姑娘家都非你不嫁呢,你就不考虑一下还个俗,享受一下温柔乡?” 洺竹不恼也不怒,态度依旧平静宁和,“施主多思了,在下一心向佛。” 目光落到眼前的人身上,洺竹暗叹。 这魔教教主身上的气运颇为奇特,一半黑一半金,看上去既是大气运者,又像是杀孽缠身。 “秃驴你看什么?”殷安拍拍洺竹的脸,“莫不是也被本教主的脸给迷住了?” 洺竹移开视线,“施主莫要多——!” 洺竹一贯平和的神情僵住了。 殷安扣住了他的脖颈,往下一压,唇瓣便贴了上来。 好软......还带着对方身上的馨香。 明明是一双杀人无数的手,攀上来的时候却仿若无骨,一下一下撩拨得人骨头都是酥的。 殷安半敛眸,殷红的舌尖轻轻舔过那薄唇,正想要撬开齿关,却被重重推开了。 洺竹的神情再不复之前的淡然,而是有些慌乱无措。 “阿弥陀佛......”他握着手里的珠串,闭眼念起经来。 只不过那吐出经文的唇瓣还带着水色,甚至面有薄红,让这肃穆的行为都带上了几分轻挑。 殷安放肆地大笑起来,“瞧你紧张的,秃驴这该不会是你第一次跟人亲嘴吧。” 洺竹转动佛珠的动作微不可查地一僵。 殷安便嘲笑得更加厉害,“不是说要渡我吗,连以身饲魔都做不到吗,看来你也就是嘴上功夫而已。” 洺竹长而直的眼睫颤了颤,终于睁开眼来,他复杂地看着殷安,“施主,往后请不要再做这种举动了。” 殷安挑眉,“这种举动?哪种举动?” 说着又突然朝洺竹凑近,作势要亲,“是指亲你这种举动吗?” 洺竹慌忙后退,嘴里又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怎么,你们那秃驴庙管这么严啊,亲个嘴就算破戒了?”殷安恶劣地挑衅着。 摆摆手,“你就接着在这里念经吧,本教主可不奉陪了。” 浅浅换了套装扮,将显眼的白骨鞭收起来,殷安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周围的人倒是没有认出他来了,但惊艳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不少人上来送字画跟香囊。 殷安照收不误,但走过了半条街,他突然将手中的东西尽数往后一抛。 回过头,是被香囊字画砸了满怀的洺竹。 “你这秃驴怎么还跟着我,难不成真想献身?” 殷安轻嗤,“我可不喜欢没头发的。” 洺竹已经恢复了淡然,他温和道:“在下是来渡施主的,自然是要留在施主的身边。” “啧。”殷安拧起了眉,但很快又笑了起来,对着洺竹招招手。 洺竹微顿,最后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只不过姿势很是警惕,显然是生怕又被这大胆的魔教教主亲上一口。 “你真想渡我?”殷安问道。 洺竹点头。 “那你还俗吧,本教主缺个教主夫人,看你脸还算不错,有头发应该能勉强配上本教主。”殷安一脸的理所当然,“本教主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夫人,你当好了,就当是渡我了。” 洺竹眉心微微跳动,他该想到的,对方怎么可能说出正经的话来。 “施主莫开玩笑,在下是不会还俗的。” 殷安恼了,“那你就别像个苍蝇一样在我旁边飞来飞去的。” 一掌拍上那光溜溜的脑壳,殷安冷哼,“难不成你还想跟进魔教不成,怕不是正派那里的探子。” 打只能打平手,甩又甩不开,这秃驴当真闹心得很。 懒得再搭理洺竹,殷安自顾自在街上逛起来,时不时就财大气粗地买下一整个摊子,然后把东西一股脑丢给洺竹,俨然将堂堂佛子当成了手下。 路过一家胭脂铺,殷安的脚步顿了一下。 那摊主注意到了,立刻吆喝起来,“这位公子来看看吧,给心上人买一盒胭脂。” “心上人?”殷安似笑非笑,指了指身后的洺竹,“我心上人是他,你看他合适吗?” 洺竹跟摊主都是一怔。 洺竹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又在戏弄他,摊主却是当了真,结结巴巴道:“万,万一合适呢......” “呵,拿给我来两盒最贵的。”殷安丢下一张大面额的银票,看得摊主眼睛都直了,“好嘞好嘞!” 洺竹下意识倒退两步。 殷安眯起了眼睛,“秃驴你逃什么?” “......”洺竹垂眸,“施主容貌出色,自用便是最合适的。” 意思是你自己涂涂抹抹就行了,千万别来祸害我。 殷安正想要说话,视线却突然落在洺竹的后面,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过。 玉簪束发,气质温雅,一身浅蓝色衣袍,腰间别着佩剑,是第二枚碎片,散人道士韶瑞白。 不禁勾唇笑了起来,秾艶昳丽的眉眼被笑意盈满,殊色无双。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就连洺竹都是微微一愣,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那红唇上面。 未点胭脂,却比胭脂更艳三分。 卒然移开视线,洺竹低念阿弥陀佛。 殷安大步朝一家成衣店走去,洺竹也紧随其后。 就看到殷安拿了一件红色的女子衣裙进了更衣间,还有那两盒胭脂。洺竹有些疑惑,不明白对方是要做什么。 “喂秃驴。”更衣间的门打开了,一道红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洺竹瞳孔微缩。 殷安的身形偏向纤细,虽然比一般女子高上不少,但这套衣裙显然是加长的款式,他穿上去极为合适。 脂粉模糊了原本青年的面部轮廓,只剩下柔和。眼尾点红,眉心画上了花钿。本就昳丽的容貌更加勾魂夺魄,一眼就能将人的心给偷去了。 要说祸国殃民,天下怕是没有第二个人比对方更能配上这个词。 柔弱无骨的手攀上洺竹的肩膀,馨香扑面而来。 洺竹很肯定这不是脂粉香,而是对方身上自带的。 仓皇地后退两步,洺竹耳根微红,“施主请自重。” 殷安轻笑,他的嗓音都被刻意改变了,听上去多了几分女子的娇意,“秃驴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能甩掉你。” 在店主惊艳的目光下走出了店面,“刺啦——!”殷安撕下了袖口的一块布料,塞给洺竹。 随后又一次趁着对方不注意亲了上去。 唇瓣上的口脂蹭在那浅色的薄唇上,涂抹出暧昧的红痕。 随后殷安立刻松开了洺竹,转身运起轻功逃去。 洺竹都来不及脸红,立刻提气追人,甚至手上还抓着那块布料。 “道长救救我,道长救我!” 韶瑞白在街上走了一圈,正想回客栈,却突然听到女子的声音。 抬眸一看,怔愣了一下。 好美的女子...... 殷安跑到了韶瑞白的身后,哭泣着求救,“求道长救救我。” 他哭得梨花带雨,发丝凌乱,惹人怜爱不已。 韶瑞白温声询问,“怎么了?” 殷安颤抖着,“有,有一个和尚,他说看上我了呜呜呜,想要将我强抢回去当小妾,求道长救救我呜呜呜......” 韶瑞白,立时皱起了眉,“居然有这种人,你别怕,我去看看。” 正巧在这时,洺竹追了过来。 韶瑞白立刻就看到了对方手上的红色布料,与身后女子袖口破损处的一般无二。 对方的嘴边甚至还有口脂的痕迹,显然是强迫了人家女子。 “你身为佛门弟子,怎么能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韶瑞白拔出了剑。 洺竹不解,只是行了一礼,“施主请不要阻扰,在下找你身后的人有些事。” 殷安闻言哭泣起来,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韶瑞白眉蹙得更紧了,“不知悔改。” 他提剑朝洺竹攻去,洺竹也只能抬手迎击。 两人同为主神的碎片,实力自然是差不多的,这会儿打得不可开交,久久分不出胜负。 殷安就趁着这个时间飞快溜走了。 洺竹眉紧皱,韶瑞白却是欣慰。 又一次挡下长剑,洺竹觉得这中间肯定是殷安做了什么,于是立刻解释起来,“在下安定寺洺竹,那红衣女子是魔教教主殷安装扮的,施主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洺竹这个名号还是很响亮的,韶瑞白的剑微微停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洺竹行了一礼,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道了一遍。 “......”韶瑞白这才开始回忆,那女子当时脖颈上并没有遮挡物,似乎的确是有类似于喉结的突起。 而且身量也的确要比一般女子高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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