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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瑶瑶解释道：“我们也不知道，Mathieu只是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江山的弟弟，他就晕过去了。” 向昊的手一顿，他抬头看向张默：“你们也认识他哥哥？” 张默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的，我认识他哥哥。他哥哥跟我说过，如果他牺牲了，希望我能带他走出阴影。” 程瑶瑶拽了拽张默的袖子，有些娇嗔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哥哥，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她的中文不算很好，后半段几乎是中法混读，向昊并没有听懂。 两辆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现场，程瑶瑶和江川分别上了一辆车。 救护人员询问程瑶瑶有没有家属陪同，张默看了看昏迷的江川，最终选择了上程瑶瑶的救护车。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每一个音符都如同尖锐的箭矢，深深地刺入张默的心中。他的双手紧握，如同在寻找一丝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嘴唇因过度的用力而泛起了白。程瑶瑶看到张默这个样子，误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伤势，于是她轻轻地握住了张默的手，试图用她的温暖来安抚他的不安。 “医生不是说了吗，我这个伤不深，你别担心。”程瑶瑶轻声安慰道。 张默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试图让程瑶瑶安心。 而在另一台救护车上，江川的状态显然不太对劲。他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向昊凑近去听，才勉强捕捉到“哥哥”这两个字。向昊有些担忧地问身边的医护人员：“他怎么了？” 医护人员则忙着做记录，他们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凝重。 “他现在生命体征正常，昏迷的原因还要回医院后进一步检查，联系一下他的家人，让他们带着他的病历本或者是体检表来医院。”医护人员对向昊说道。 李柔接到电话后连忙赶来了医院，踏入医院时她熟练的找到了病房，刚推开病房门，一个熟悉的人映入了她眼中。 “李柔？” “褚医生？你怎么……小川他心脏出问题了？”李柔担忧地往床上躺着的江川看了两眼。 褚谷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听说了他突然晕了送到我们医院，才过来看看。” 李柔听到这个解释，心中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她又感到了另一种莫名的压抑。 “你好，请问江川是在这个病房吗？”张默的声音打断了李柔的思绪。她抬头看向张默，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张默的长相很柔和，仿佛没有任何杀伤力，只是一个探访人间的天外仙君。 病房中的江川猛咳起来，李柔这才挪开了视线往里面跑去，江川眼尾微红，激烈的咳着，张默缓缓地走到床边，他的气息和味道让江川感到莫名的安心。江川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眼睛因为还没适应外界的强光便没睁开，但噩梦的折磨让他本能的抱住了张默的腰，带着哭腔道：“哥！你别走，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求求你，别抛下我……” 张默于心不忍，微微搂了搂江川，用着轻柔的声音道：“好，我不会走了，不会再抛下你了。” 李柔愣了愣，但看到江川在张默怀中能让狂躁的情绪得到些许安抚，还是没有出手阻拦，而是和褚谷默默退离了病房。 褚谷问道：“他的症状很像是还在服用苯二氮卓类药物的副作用，他还没有断药吗？” 窗外的小鸟宛如一幅被定格的画卷，它静静地栖息在孤独的树枝上，仿佛是被无尽的绝望所困，再也无法振翅高飞，追寻那遥远而广阔的天空之梦。它的羽毛在微风中轻轻颤抖，似乎诉说着无法言说的悲伤，一切希望与自由仿佛都离它远去，只剩下无尽的沉默与黑暗。 “我也是最近拿到他的体检报告才知道的。” 褚谷皱了皱眉说道：“我等会去联系他的主治医生，给他开具病历单，让他给自己放个假吧，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李柔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道：“我试过了，没用的。” “谁说让他去请了？你直接交给他的直系领导，强制他休息，而且他现在这个状态，要是在救人的时候突然晕过去了，事情就会更严重。”褚谷表情也逐渐凝重，“里面那位是小川的朋友吗？” 张默刚好走出病房，平静地回复道：“我是江山的朋友。”
第三章 褚谷的笑容温暖而亲切，他礼貌地伸出手，声音和煦，“你好，我姓褚，褚谷，衣者褚，五谷丰登的谷。怎么称呼你？” 张默以同样的微笑回应，优雅地握上了褚谷的手，他的嗓音磁性而感性，“你好，我姓张，张默，弓长张…沉默的默。” “我好像见过你。”褚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半眯着眼，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你是ASE乐团大提琴手Mathieu？” “褚医生也可以叫我Mathieu。”张默的脸上依旧是优雅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两人的手缓缓松开，张默转而对李柔说道：“李小姐，江川睡下了，暂时不要打扰他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言罢，他递过自己的名片，李柔接过名片，微微颔首，名片上的信息一目了然，包括联系电话和合作信息。“如果在这一个月里，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这个手机号也是我的微信号，你也可以发消息给我，我会尽快回复。”张默说完后便离开了。 褚谷问道：“你们不熟？” “不是不熟，是完全不认识。”李柔将名片放入大衣口袋中。 “他不是江山的朋友吗，你们在一起四年，他的朋友你不是几乎都……”褚谷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不好意思，我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李柔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没事，我没有小川那么容易应激，不过也确实该改改，不然宵宵还得绕着你走。” 张默停在了病房门口，抬起手刚想敲门，犹豫再三后又放下了。 “Mathieu？是你吗？”程瑶瑶看着玻璃上那个模糊的身影问道。 经过一段心理斗争后，张默还是推门而入。程瑶瑶脸上的表情瞬间由阴转晴，“Mathieu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窗外不合时宜的飘起落叶，一片枯叶缓缓落在窗台上后又被风吹进了病房，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程瑶瑶轻轻捻起枯黄的树叶，微微一笑道：“Mathieu你看，真的很好看，就像是看到了四季更迭，中国有句古言，化作春泥更护花，他居然选择了我这朵花，可惜我名花有主……” “Ariane，对不起。”张默低下头。 程瑶瑶笑容一瞬间僵住了，但很快就缓了过来，依旧是体面地笑着：“Mathieu，你抬起头来，我喜欢你抬头挺胸的样子。” 张默缓缓抬起头望向程瑶瑶。 程瑶瑶是中法混血，继承了母亲那如鹅蛋般精致的脸庞，鼻梁高挑而优雅，赋予了她一种独特的立体感。同时，她还拥有东方女性独有的大气与典雅，仿佛一幅精美的水墨画，既有着细腻的笔触，又散发着深邃的内涵。 “不喜欢一个人不是错，你不必道歉。”程瑶瑶的眼尾微红，“只是……我无法不去喜欢你，所以，道歉应该由我来说。” 张默点了点头，“经理说了，最近一个月让我们休息休息，你也好好养伤，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家了。” 言罢，张默就已经起身离开了病房，程瑶瑶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望着张默离开的背影。 李柔隔着玻璃望向病床上安稳睡着的江川，掏出先前放在口袋里的名片，将上面的联系方式逐字输入，发送了好友请求。 齐宵全副武装，东躲西藏地跑到了李柔身边，谨慎的左顾右盼，“褚谷不在吧？” “他下午有手术，没事的。”李柔无奈道。 齐宵长舒了一口气，脱下了层层伪装，嘴里抱怨道：“还好还好，大夏天的快热死我了！” 李柔抱胸看向齐宵，质问道：“不就是睡了一觉吗，你老躲着他干什么，成年人了，把事情摊开了说不就好了，反正你爸你妈把他当亲儿子对待，你们俩被包办婚姻是迟早的事，而且你大学那会不是还喜欢人家来着吗？” 齐宵一个鲤鱼打挺从医院沙发上弹起来，“打住打住打住！谁喜欢他了，我只是单纯喜欢帅哥好不好，而且不是单纯睡了一觉……哎呀，反正你不懂！” “哦？”李柔的脸上浮起一丝坏笑，“怎么，深入交流了？” 齐宵涨红了脸，连忙捂住李柔的嘴，左顾右盼确认没人听见后低声道：“我以为做梦呢，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见褚谷躺在我旁边，你知道我有多慌张吗，我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了。” “你跑什么？” “有的人就只适合仰望着，而且褚谷这人可臭屁了，在我爸妈面前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在我面前就是混世大魔王，而且他也没联系我什么的，要想负责早负责了。” 褚谷在后面听了半天，忍不住打断了，“你倒是把我拉出黑名单啊，我那天醒过来之后就联系不上你，你爸妈那我也去了，你连他们的电话也不接，还连夜搬出去了，齐宵，你要干什么啊？” 齐宵瞬间石化，连头也不敢回，拎起包就跑了，褚谷193的身高，腿快赶上齐宵脖子了，连跑都不用，跨两步大的就能像拎小鸡仔一样把齐宵抓回来。齐宵被迫看着这张让她有些不想面对的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打了个招呼：“你好啊褚医生，你不是有手术吗……” “师父回国了，这台手术他上。”褚谷的表情简直臭的吓人，“齐宵，来，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啊？”
第四章 江川在睡梦中回到了江山还在的那些时光，爷爷也还没有去世，他们坐在小院子里的树荫下，爷爷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们。他们围坐在一起，手中捧着清凉的西瓜，感受着微风和风扇带来的阵阵凉意。那时候的夏天，充满了蝉鸣。那样的时光太美好了，江川醒过来时心脏如同被揪住一样，仿佛置身于万丈深渊之上，他试图抓住那个梦，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指尖溜走。那种痛苦和无奈，让他几乎无法承受。那一种强烈的落差感曾一度折磨着江川想直接从窗户上跳下去再次回到这个梦里。 太煎熬了，每一个瞬间都是折磨。 “真操蛋啊。”江川觉得口中一阵苦涩，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找点水喝。 张默刚好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江川一愣，随即表情逐渐有些发皱，略带一丝谨慎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你姐姐说你睡得不太安稳，”张默将粥放在了一旁的小台子上，从茶台上拿下一个杯子倒上水后递给江川，“喝点水吧。” 江川有些警觉地往后退了半步，但张默那张脸只能说长得太人畜无害了，江川愣了一会后还是放下防备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张默笑着从江川手里拿走空水杯，将打包好的粥打开放在餐桌上，用着极致温柔的声音道：“我自己煮的粥，吃两口吧，你昏迷了快20个小时了，胃现在需要先吃点温和的东西垫一垫才能吃你想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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