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猫咪抱在一起舔毛,把彼此打理得干干净净。吐吐毛,陆余揉着鼓胀的肚皮,它喵喵向森乌说,猫吃多了,去散散步吧。 三天已经过去两天,明天它就要下山回家,真舍不得山中悠闲撒野的日子。但是它也想陆糸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不能晕倒在家里吧! 陆余喵喵叫着跟森乌聊天,对自己不争气的铲屎官很头疼。 森乌安静地听陆余碎碎念,时而怜爱地舔舔它,小狸花养着这样一个人类真是辛苦。 陆糸:你们猫咪真是够了! 走着走着,陆余灵敏的鼻子嗅到浓郁的花香。它加快脚步,转过一棵参天大树,一小片盛开的花田映入眼帘。 陆余撒欢儿跑向花田,所到之处掀起一波又一波荡漾的花浪。 森乌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只有需要治病的时候会采摘,它不理解陆余为什么喜欢耍弄花朵,对了,它记得那个人类家里也有很多鲜花。陌生人会拿着钱来交换,花又不能吃,有什么宝贵的? 听完森乌的疑惑,陆余喵喵解释:“花在人类的世界能表达情感,特别是喜爱之情,当一个人想跟另一个人表达爱,他就会买花送给对方。” 陆余觉得不够准确,又补充道:“不仅是伴侣之间,朋友之间,亲人之间也会这么做。” 森乌若有所思:“喜欢就要送花?” 大黑猫抓重点真棒,陆余给它点赞,继续说:“其它的感情也可以送,比如感谢,比如追思。” 听到这里,森乌站起来对陆余说:“乖崽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它钻进花田里。陆余看见森乌黑色的皮毛起起伏伏,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过了一段时间,簇拥着的鲜花被拨开,森乌衔着一支火红的花朵,踩着沉稳的步子向它走来。 花瓣拂过森乌绿宝石似的眼睛,枝叶为它的威武弯下身躯,五彩缤纷的花田宛若拖在大黑猫身后的披风,它携香风扑面而来,陆余怔怔看着森乌停住脚步弯下腰。 “喵?”陆余发出疑惑的喵叫。 “喵。”送你花。 森乌小心翼翼地把花别在陆余耳畔。 硕大的花朵几乎盖住小狸花半边脸,在猫的世界里大就是好,森乌匆匆找遍了花田才找到一支还算满意的。 火红的花瓣亲吻着陆余金棕色的猫眼,在森乌眼底碰撞出绚丽的色彩。 真漂亮。大黑猫情不自禁弯腰,用嘴唇轻轻贴在陆余的眼角。 轰!陆余脑子里放起烟花。 “森乌,花要送给喜欢的猫。” “乖崽,我喜欢你呀,你不喜欢我吗?” 陆余闻言,思考两秒,跑到花丛里也咬来一支花,因为森乌比它高许多,陆余费劲地直立起来才把花放在了森乌耳朵边。 做完,陆余清清干渴的嗓子:“猫也喜欢你。” 不过,大黑猫和它说的喜欢,应该跟人类同伴侣说的喜欢不一样,猫会有爱这种情感吗?陆余不敢深入去想。 那一晚,两只猫咪的回程走得特别慢。 猫咪们的脑袋上,两支花花瓣碰花瓣,颤颤巍巍的犹如乱撞的心跳。 陆余咕哝:“怎么搞得像约会一样?” 溜达、吃饭、送花,就差一个亲嘴的流程了。 森乌黏糊地蹭它:“什么是约会?” 陆余下意识回答:“约会就是……” 迎着大黑猫清澈的眼眸,陆余及时顿住,挠挠脸颊:“就是两个人一起很开心。” 森乌听了立刻说:“我以后还想跟你约会!” 看着尾巴高高竖起的大黑猫,陆余捂住脸,天然撩真是要猫命!
第027章 又一位领主的存在 蓝若明镜的湖泊旁,一棵大树上,有一根毛绒绒的长尾巴在树洞口摇来摇去。 虽然很不可思议,这是一只小狸花猫在整理树洞。 陆余叼着毛毯展平,仔细地掖好边缘,用严格的目光审视一圈小窝,它拍着爪子这里摁摁那里摁摁,对柔软的触感十分满意。 当然柔软啦,毛毯底下铺着的干草,是它一趟趟叼来充当“床垫”的,不仅能加强猫窝的保温性能,睡眠体验还跟软垫有得一拼。 猫可都听到了,森乌睡得直打小呼噜。 整理好猫窝,陆余把两支花叼来放在“床头”,花瓣边已经微微发黑发卷,没有刚采摘时漂亮了,但它和森乌都不舍得把花扔掉。 做完这一切,陆余乖乖趴在洞口,漫不经心滚着铃铛球玩,大黑猫下树解决三急去了,它刚来山里那天不习惯没猫砂,嗯嗯的坑还是森乌帮忙刨的。 但是!埋是猫自己埋的!回忆起丢脸的场面,陆余捂着毛脸蛋满窝打滚,喵喵喵叫唤。 森乌跳上树时,就看见小狸花滚来滚去,爪子不时在空中挥挥,它回来了都没发现。 窝里进飞虫了?森乌奇怪地探头去看,没有啊,一只蚊子都没看见。 冷不丁看见一张毛脸,陆余吓了一跳,赶紧停止抽风行为招呼大黑猫进窝:“窝铺好了,快进来。” 森乌欣然钻进窝里,原本还算宽敞的树洞一下子变得有些拥挤。陆余挤挤挨挨,把头靠在大黑猫最柔软暖和的腹部,呼噜噜、呼噜噜,挪威森林猫浓密的长毛比任何毯子都舒服。 森乌翘起嘴角,又长又粗的毛尾巴去勾小狸花的长尾巴,它弯起身躯密密实实围住小狸花,间或舔舔陆余脑门上的呆毛,嗅着小狸花身上的气味,它也慢慢睡去。 当月亮升到最高位,有东西慢慢靠近两只猫咪的树洞,鳞片摩擦树干发出窸窸窣窣声,一股潮湿难闻的土腥味弥散开来。 森乌弹了弹耳朵,耳廓向四面八方转了转,它警惕地睁开碧绿的猫眼,冷漠地盯着洞口,缓缓绷紧浑身神经和肌肉。 窸窸窣窣,一条银白色的,只有一根手指头粗细的小蛇出现在洞口。 月光下,白蛇鳞片波光粼粼,与它小小躯壳的年龄不符,竖瞳流露出淡薄而沧桑的神态,倒更像一名疲态的老者。 “什么事?”森乌长尾巴轻轻盖住陆余的头身,紧盯着来蛇,目光算不上友好。 小狸花猫被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几撮黑棕掺杂的毛。小蛇游摆纤细的身躯换了个角度,在森乌愈发冷冽的眼神中,终于开口:“来看看你的伴侣。” 小蛇的声音空灵而疲倦,宛若蛇尾轻触月光,又像巨石沉入湖底。 森乌不满:“我们之间从不相互干涉。” 银蛇:“我只是好奇,算得上是一桩趣事。” 森乌毫不客气:“你的眼睛遍布四周。我们上一次来你应该看过了,今天没必要再来一趟。” 银蛇摆摆尖尾:“我没想到你是认真的。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存在,普通生物很难接受。” 它探究地问:“小狸花不害怕?” 见森乌不回话,银蛇淡淡噢了一声:“你没说实话。” 森乌语气难得有了起伏:“银,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存在,你、我都只是其中一种,我们与生活在山上山下的人类和生物没有区别。” 寿命长一些、体魄健壮一些,有个别异于同类的能力,对森乌来说这没有改变什么,大家同样生活在大自然里,过普普通通的日子。如果陆余没有出现,它会平平淡淡活下去直至生命终结。 “你说得没错。”银蛇吐着信子,“你就当作是我羡慕吧,以我的情况很难寻到合适的伴侣。” 想到银蛇不知沉眠何处的巨大身躯,森乌难得没有说刻薄的话。 那是比自己还要大几万倍的,翻身动辄就能引发山裂的巨蛇,它尚且能自由行走于世间,银蛇只能借助同类的眼睛看世界。 “我回去了。”银蛇说,竖瞳泛着温柔,“期待你的喜讯。” 下一秒,小蛇呆滞了一下,眼神变成野兽的懵懂,它试探着吐出信子,猛然看见树洞中虎视眈眈的大黑猫,吓得掉头就跑。 四周重新恢复宁静。 森乌重新闭上眼,把睡得冒鼻涕泡的陆余往怀抱深处拢了拢。 月色涌来如潮汐。 不速之客的痕迹淹没无痕。 被大黑猫严防死守没露出耳朵,半点声响没听见的陆余,舒舒服服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眼睛还没睁开就咕噜噜朝身侧的森乌撒娇。 想吃小鸟喵。 森乌满口答应:“好,我去抓小鸟。” 为了随时满足小狸花的口腹之欲,它早早把周边的鸟窝兔窝鼠窝等等踩了一遍,抓只小鸟如探囊取物简单。 两只猫咪抱在一起舔完毛,森乌出发捕猎,陆余叼起小袋子,它要给陆糸带点山林中的礼物。 五颜六色的落叶可以当书签。 果子不好带,蘑菇?不行不行,容易中毒。 陆余在林中挑挑拣拣,最终收集了一袋子落叶和几根形状奇特的树枝。 下山的时候,照样由森乌叼着袋子开路,陆余竖着尾巴跟在后面跑,碰到崎岖的山路或者地势不明的草丛时,小狸花就叼着大黑猫的尾巴尖,由对方拉着走。 陆余喵喵道别,再见了大山,等春天了猫再来。 今日,花店挂上了休息的牌子。 绕路过来买花的熟客不甘离去,站在门外张望了一会,一楼空荡荡的没有人影,那只可爱的小狸花也不在。 没办法,再等下去也不会开门,还是去小镇上别的花店买吧。 她没注意到,二楼平时拉开的窗帘此时也紧紧拉上,阻隔所有外界试图窥伺的目光。 陆糸抱着手站在厨房门口,眼神锐利地审判方闻的一举一动。 目光简直如芒在背。 方闻露出苦笑,防他像防贼一样。不过也是他自作自受,之前做了出格的举动,但他不后悔就是了。 好不容易捉住小蜗牛的触须,可不能让他溜走了。 想到这,方闻扬起笑容转过头:“锅在哪里?你帮我找一下。” 陆糸闻言犹豫半晌,方闻自带食材给乖崽做猫饭,他要是从头到尾做甩手掌柜,确实不大礼貌。 见方闻说完话又埋头处理食材,陆糸暂时放下警惕走进厨房,伸手拉开橱柜去够靠里侧的锅具,平时用不上的锅都塞在橱柜上方。 “我来帮你。”声音贴在耳边响起。 火热的胸膛贴上来,一只手越过头顶轻而易举拿到他要的锅。 陆糸心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动作,腰就被一股力道箍住,他被翻过来提上台面,方闻双手撑在他的大腿两侧,两人脸的距离迅速拉近。 “你要干什么?”慌张地抵住方闻的肩,陆糸色厉内荏地呵斥。 方闻单刀直入:“我目前单身,没有情感纠纷,会做饭会做家务,只和喜欢的对象发展稳定长久的关系。我保证,你跟我交往期间,绝对不会有人影响到你和乖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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