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犯下的案子也一一平反,宋家那些还在流放地,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的亲戚也在其中。 冯家的家产有一部分被拿来补偿那些被平反的人。 只是宋家本就人丁稀薄,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在流放地稳定下来,想到要回京,一个个心里都发怵。 他们选择拿了银子回老家,再也不想踏足京城。 这也让暗中关注宋家的应缺扑了个空,确认女主是真的没有出现的意思后,应缺干脆也不管了。 他还忙着准备新家呢。 皇帝说到做到,给他赐了侯爵,安平侯,在应缺强烈表示不想成亲生子不想收养过继不想传宗接代的情况下,这个爵位只存在于他这一代,他死后就收回。 如此,原本还想意思意思反对一下的朝臣们也少走了这一流程。 皇帝下朝后直呼亏了,“早知道就该封个国公。” 贵妃根本不在乎是国公还是侯爵,她更在乎应缺说的话,什么叫他不想成亲生子传宗接代?这像话吗? 为了让弟弟回心转意,贵妃每天领着漂亮姑娘往他面前凑,试图引导弟弟回正道。 应缺应对也很绝,贵妃催他,他就反催回去,贵妃催婚,他就催生,贵妃说她这么大个人了没个妻子像话吗,他就说贵妃成亲这么多年了没个孩子像话吗。 主打一个互相输出,互相伤害。 气得贵妃将人踹出去,还没转身,人就晕倒了。 应缺赶忙将人接住,心里难得有些心虚后悔,他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把人气晕了? 不听话的纨绔少爷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999:“……”你确定你是演的吗? 好在太医很快赶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皇帝,他慢了太医一步,进来时,太医已经诊断完了,刚进来,就见宫里众人纷纷跪下道喜:“恭喜陛下,贵妃娘娘身怀有孕!” 皇帝一下子愣住,也顾不得收拾弟弟了,快步走到床边和已经醒过来的贵妃激动抱头。 “赏赏赏……小缺呢?” 说来要不是应缺,都还发现不了贵妃有孕呢。 贵妃闻言一下子变脸,“他啊,早跑了。” 宫女解释:“回陛下,应小少爷说他把娘娘气晕了,很是内疚,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贵妃气道:“什么闭门思过,他就是见没怼我的话的,再跟我怼没有还手之力,这才跑了的。”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懒得管他。” 她摸着肚子,心想这孩子出生可不能学它舅舅。 不过,有些地方还是可以学一学的,比如一辈子都开心快乐,被人宠爱。 冯御史斩首那天,朝寒沅亲自去菜市场看了,回来就高高兴兴下厨,还把自己最喜欢的酒拿出来喝。 “哥,我成亲要等开春,你也用不着这么早就帮我准备成亲要用的酒。”朝寒沅见朝惜君这么冷的天还要换了衣服挽起袖子干活,有些不忍心。 朝惜君动作可疑地停顿了一瞬,指了指另外一摊米,“你的在那里。” 朝寒沅:“?”什么意思? 朝惜君:“自己的事自己做。” 朝寒沅眨了眨眼睛,半晌,才终于从朝惜君背过身去的动作中明白什么。 她霍然起身,愤然出门。 她快成亲了,成亲的酒却要自己酿,她哥还是人吗? 她要赶紧成亲! 这个家她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第076章 骨肉完 年节时分,应缺这个新上任的安平侯也被皇帝拉着在宫宴上刷脸。 从前原主被领着参加这种活动的时候,别人虽不敢得罪他,却也总鄙夷他,不屑与他往来,一些真正有底蕴有背景的世家中的公子小姐更是不会看他一眼,仿佛看他就脏了自己的眼睛。 今年应缺再次出现,情况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如今应缺身上有着名正言顺的爵位,虽说不能传下去,但大家都觉得这只是暂时的,以皇帝贵妃对弟弟的宠爱程度,爵位变成世袭的也是迟早的事。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贵妃身怀有孕,这可是皇帝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子嗣,若是男孩,几乎是板上钉钉的皇位继承人。 贵妃母凭子贵,应缺这个亲舅舅自然也跟着贵。 从前他们对应缺不屑一顾,如今倒是愿意正眼看他了,更有不少人家将他纳入联姻人选。 应缺最近小半年都和朝惜君纠纠缠缠,反而和别人闹出的笑话少了,名声也好了些。 至于从喜欢女色变成喜欢男色?变得好啊。 曾经喜欢女色证明他对女人有感觉,传宗接代不成问题,现在喜欢男色,男人不能生,不会有那么多小妾庶子。 比起喜欢女色,他们很乐意对方喜欢男色。 于是,种种因素下,应缺在这个宫宴上,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竟成了香饽饽,宴席上对他暗送秋波的姑娘还不少。 众人此时才发现,原来应缺不那么面目可憎的时候,皮相也是很能唬人的。 应缺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专心对付自己桌上的点心酒菜,被他无视的人中,还有一双眼睛来自他的贵妃姐姐。 贵妃恨铁不成钢地移开视线,像个想向别人展示自家孩子,孩子却怎么也不肯配合的家长。 宫宴结束后,贵妃吩咐人让应缺留下。 应缺却表示:“姐姐不和姐夫卿卿我我,留我这个电灯泡做什么?” “我就不留着碍眼了,都是大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黏人。” 被说黏人的贵妃:“……” 贵妃怒道:“像话吗?!” 皇帝附和:“不像话。” 贵妃横他一眼:“你说谁呢?” 皇帝:“……我说我自己。” 应缺趁着夜色出了宫,没有回自己新出炉的侯府,而是回了朝惜君家,却在外面远远看到院子里堆满了挂着红绸的大红箱子。 应缺背着手进去,左看看右看看,“这是做什么呢?” 朝寒沅眼眸一转,“哥哥不知道吗?这是我未来相公给我的聘礼啊。” 应缺抬眸,“聘礼?” 朝寒沅笑着点头,“是啊,再过些日子,就是我成亲的婚礼,哥哥你到时候可要做主位,不能缺席哦。” 应缺疑惑:“你不已经是童养媳了吗?” 朝寒沅:“可是还没办婚礼,没有正式仪式啊。” 应缺抿唇:“你们办婚礼,那我怎么办?”他都还没有呢! 朝寒沅:“我也不知道,你问问相公,说不定你也有呢,到时候咱们一起啊。” 应缺站了片刻,甩袖转身离去。 “什么嘛,聘礼都备好了,我都没听到消息,可见是没我的份儿。” “好好好,你们成你们的亲去,想要我喝进门茶,门都没有!” 应缺刚要爬上马车,一道身影从夜色中出现,是刚从库房地窖那里回来的朝惜君。 “……应缺?”他听到动静后出声询问。 “这么晚,你没在宫里留宿吗?” 应缺脚步顿住:“……没有。” 朝惜君也不知道刚刚朝寒沅说了什么,却敏锐觉得应缺语气不对,他不动声色微微一笑。 “没有正好,我开了坛青梅酒,回家喝。”说着,他便去寻应缺的手,要牵着他进门。 应缺低头看着朝惜君伸过来的手,沉思道:“其实这些天我还挺忙的,有些忽略了他,聘礼和婚礼的事没告诉我也可能是没找着机会。” 999:“……” 应缺:“我现在走了,岂不是便宜朝寒沅了?凭什么她有婚礼我没有?就算要走,那也要把该拿的拿到手。” 999:“……” 应缺:“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999礼貌微笑:“宿主高兴就好。” 应缺越想越觉得对,于是也不走了,将手放进朝惜君手里。 “青青,妹妹她欺负我!”他期期艾艾凑到朝惜君身边。 留下是留下,该告的状是不能少的。 朝惜君眼皮跳了跳,一边领着应缺进去一边问:“她怎么了?” 应缺一脸委屈,“她向我炫耀她有婚礼,而我没有。” 朝寒沅:“……” 这告状精! 朝惜君:“小沅。” 朝寒沅:“我、我就是跟哥哥闹着玩呢。” 应缺眼神一扫,“才不是,你还阴阳怪气要我坐主位。” 朝寒沅:合着让你坐主位还错了? 论阴阳怪气她哪儿比得了他啊! 朝惜君:“不用理她。” 应缺舒心了,抱着朝惜君的手臂,“还是青青最好。” “你身上有股潮湿的泥土味,是又去地窖了吧?我让人给你烧水,先洗个澡。”说着,应缺就拉着朝惜君回屋,路过朝寒沅时,还翻了个不屑一顾的白眼。 朝寒沅:“……” 她看着满院聘礼,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自己输了。 不,是她从没有赢过。 夜里,院子里劈柴的声音又邦邦响,朝惜君在应缺睡后出门。 披着披风来到院子里,“不睡觉干嘛呢?” 朝寒沅瞥了他一眼,这回是真阴阳怪气,“睡不着,比不得朝老板,娇妻在怀,被窝暖得爬不起来。” 朝惜君:“……” “你老招他干什么。” 朝寒沅一下子仿佛被捅了马蜂窝,丢下斧头怒道:“什么叫我老招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招他了?” 朝惜君:“……”欺负他眼睛看不到是吧? 朝寒沅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话不对,“明明是他欺负我。” “你也欺负我!” 朝惜君:“谁说的聘礼?” 朝寒沅:“……我。” 朝惜君:“谁说的婚礼?” 朝寒沅缓缓偏头,“……也是我。” 朝惜君:“谁语焉不详,让他误会?” 朝寒沅恼羞成怒:“那还不是因为你,连几坛酒都不给我酿!”非要她自己酿,她酿的哪有他的好喝嘛。 朝惜君点了点她脑袋,“自己成亲的喜酒自己亲手酿不是更有意思?” “让你懒,以前不好好学。” 酿酒技术是从他们母亲家里传下来的,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朝惜君的母亲自然也教了朝寒沅,只是这丫头小时候贪玩不好好学,自然比不得朝惜君。 朝惜君找了锄头,在院子里一棵树下某个位置开始挖,挖了好一阵,才终于见着动静。 朝寒沅来帮忙,把下面埋着的东西取出来。 是一坛看着就很有些年份的酒。 还没开封,朝寒沅就觉得它很好喝,问就是直觉。 朝惜君将酒坛上面的泥土擦掉,露出漆亮的坛身。 “这是娘当年给你埋的女儿红,幸好,还有机会把它取出来。” 朝寒沅:“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不成亲,就喝不着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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