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甚至有传言说他很有可能成为未来太子。 这样的人也配做太子?纪姜看了看薛燕朝,又看了一眼下面温柔含笑的薛邵,心道,怎么看都是薛邵更适合做皇帝。 薛燕朝端着酒下来和他的各位哥哥敬酒,到纪姜时,他举着酒杯过来含笑道,“哥哥,燕朝敬你。” 纪姜手执玉白的杯子,宽大的袖子下滑,露出纤细皓白的手腕,他轻嗤一声,“哥哥?你在叫我?” 薛燕朝一顿,只这一句话他就意识到,纪姜不喜欢他。 可是为什么?他不记得自己和纪姜有什么过节,甚至这还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薛燕朝道,“自然是叫你。” 纪姜打了寒颤,轻嘶了一声,“你这长相叫我哥哥不太合适,你还是叫我慕王吧。” 薛燕朝保持着淡定的表情,“也好,慕王殿下。” 纪姜说,“敬完了就走吧。” “殿下还没喝。”薛燕朝说。 纪姜面无表情地看着薛燕朝,“我不想喝你敬的酒。”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得旁边的朝廷官员们偷偷看了过来,薛溯轻咳一声,把纪姜手中的杯子取过来,“他不擅长喝酒,我帮他喝。” 薛燕朝神色淡淡地看了一眼薛溯,“二哥好酒量。” 薛溯微笑,“哪里哪里。” 薛燕朝又看了一眼纪姜,他冲纪姜微微颔首,只换来纪姜冷淡的眼神。 薛燕朝并不在意,端着酒杯回去。 皇帝一直含笑没说话,等到薛燕朝回去后他才道,“慕王就是这个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薛燕朝道,“父皇放心,儿臣并未放在心上。” “和慕王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他格外可爱,你会喜欢他的。”皇帝又道。 薛燕朝说,“是。” “方才朕不说话是知道他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皇帝又道,“朕若是真开口了,反而让他下不了台。” 薛燕朝又道,“儿臣知晓。” “芽芽。”薛溯把酒杯递过来,他瞥了一眼薛燕朝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纪姜淡淡道,“性格脾气都不怎么样,威胁不到大哥的地位。” 大哥就是薛邵。 薛溯看了一眼薛邵,眸光微沉,明明他们一起长大,为什么纪姜眼里只有薛邵?凭什么只有薛邵。 薛溯嘴角上扬,“他母亲可是父王最心爱的女人。” 纪姜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没注意到薛燕朝看过来的视线。 纪姜喝了杯酒后只觉得心底烧起一团火,他知道自己是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子给气的,也不想在大殿多待,吩咐人带他出去透透气。 薛溯拉了一下纪姜,“芽芽,要出去?我陪你。” 纪姜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就好。” 薛溯含笑,“好,别走远了,那我一会再来找你。” 纪姜嗯了声,往外走去。 他一走,大殿里许多暗戳戳的视线也收了回去。 皇帝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孩子,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薛燕朝看了一眼门外,纪姜那身红衣已经消失了。 外面的风一吹,纪姜果然觉得清醒了不少。 只是那团火还是挥之不去。 他对身后的宫人道,“带本王去偏殿休息一会儿,再去给本王送壶凉茶来。” 宫人不敢看纪姜的脸,声音很轻,“是,慕王殿下。” 宫人把纪姜带进偏殿,屋内黑漆漆的一片,纪姜没点灯,想脱了外袍睡一会儿。 只是脱了外衣,却觉得更热了。 他轻蹙眉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总觉得这股火烧般的感觉不是热,而是…… 他的脑子有些昏沉起来。 他莫非是……被下药了? 可是他并非皇帝亲子,就算皇帝儿子没回来了他不可能成为什么威胁,更别说现在皇帝有了个白月光的儿子,谁会对他下手? 热…… 不仅热,好难受。 他抓紧了衣服,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去。 “来人,给本王打水,本王要沐浴。” 临开门的时候,他用他仅剩的理智思考了一下,不行,他不能开门,如果出去遇到人就完了。 可他应该怎么办? 他好难受。 御花园的池塘距离这里远吗? 外面忽然传来极轻地交谈声,“殿下,这屋里没人,您去这里休息吧。” “谢谢。”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很有礼貌,“我这里不需要人了。” 是、是那个刚回宫的皇子,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什么……燕朝,薛燕朝。 纪姜感觉抓紧了衣服咬了下舌尖躲进柜子里,他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副模样。 他的指甲嵌入掌心,疼痛勉强唤回他的一点理智。 薛燕朝进了屋后关上门,他脱外袍的时候忽然一顿,目光落在屏风上那件鲜红的袍子上面。 他没记错的话,今日大殿之中,只有一人穿了红衣,张扬艳丽,让人移不开眼。 是他皇帝父亲名义上的养子,他名义上的哥哥,大燕唯一的异姓王。 那个人……现在在这间屋里? 薛燕朝不动声色地脱了外袍丢在屏风上,轻易地把红衣覆盖。 屋子安静得厉害,没有任何别的声响。 薛燕朝往床边走去,靴子乱七八糟地滚落在床边,昭示着主人绝没离开。 他就在这间屋子里,薛燕朝蹲下身把鞋子摆好想,但躲在哪里去了? 他的视线移动,停留在紧闭的柜门上。 柜子里传出来压抑的、如同从喉咙里憋出来的呻吟声,带着难耐。 薛燕朝的心脏一跳,眼皮也跳了一下。 他好像进来得不是时候,没有多加思考,他转身就要走。 但柜子里细细地呜咽声打断了薛燕朝的脚步,他轻轻皱了皱眉,不太像是自己在玩,更像是在忍耐着痛苦。 他迟疑了一瞬,走向柜子。 薛燕朝的脚步声很轻,纪姜并没有察觉到,他咬着手臂,被那股热意折腾得浑身都是汗。 快要坚持不住了……他想着,怎么样都好,来个人帮帮他。 柜门被打开,外面的月光照射进来。 薛燕朝的视线落在纪姜脸上,呼吸一滞。 这张脸无愧于大燕第一美人的称号,因为药物作用带着绯红,如同抹了胭脂一般,那双凤眼里带着破碎的泪光,如同勾魂摄魄的山中精怪。 穿越之前,薛燕朝在电视上见过很多长得不错的人,但那些所谓盛世美颜的大明星在纪姜面前,如同黯淡的星星。 即便薛燕朝是个大直男,也不得不感叹纪姜的确美。 薛燕朝嗓音有些哑,“你……你还好吗?” 纪姜伸出手一把抓住薛燕朝的衣服,“帮我……” 薛燕朝耳朵一热,“我,我帮你叫人。” 外面又响起一阵喧哗声,薛燕朝眼皮又跳了跳,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不是他就是纪姜,那些人总要针对一个,或者是他们两个…… 他反应速度极快,把屏风上的两件衣服丢到柜子里,自己也钻了进来。 柜子狭窄,两个人在里面显得拥挤不堪,身体不得不贴在一起。 纪姜身体滚烫,不自觉往薛燕朝怀里蹭,“帮我。” “哥哥,别说话。”薛燕朝捂住纪姜的嘴,“有人来了。” 下一秒,屋子被打开。 男声嚷嚷道,“宫人说了她把芽芽带来了这里,怎么没人?” 这个声音……似乎是他名义上那个二哥,叫什么薛溯,在大殿上的时候,一直在劝纪姜喝酒。 难道就在这个人给纪姜下的药? 难道薛溯喜欢纪姜? 薛燕朝忍不住皱了下眉,先不说他们都是男子,名义上还是兄弟…… “芽芽,二哥来找你下棋了!” 芽芽? 薛燕朝忍不住看向怀里的人,是纪姜的小名? 薛燕朝视力极好,能看见青年眼底的泪光,隐隐还带着委屈之意,似乎不明白这个男人不帮他。 “芽芽。” 纪姜终于反应过来外面有人叫他,他忍不住张了张嘴,舌尖舔了一下捂嘴的掌心。 薛燕朝手一抖,滚烫湿润的舌尖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男人……男人的舌尖,好柔软。 纪姜扒拉开嘴上的手,发烫的脸颊蹭上薛燕朝的脸,嘴里发出一声喟叹。 似乎因为这一声叹,外面的薛溯停下了叫纪姜的声音,薛燕朝眼皮又跳了起来。 他几乎是本能地抬起下巴堵住了纪姜的唇。 这一亲,薛燕朝头皮发麻。 他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的嘴巴会这么甜这么柔软,只碰到似乎都要把他的魂吸走。 被他亲到后,纪姜的手臂也颤了上来。 外面的薛溯没找到人,骂咧了一句什么后扬长而去。 薛燕朝推了一下纪姜,声音沙哑,“慕王,我给你找太医来,我去给你打水。” 纪姜脑子里面一团糨糊,根本听不清薛燕朝的话,他只知道面前这个人能止他的热,便又缠了上去。 过大的动静让柜门砰的一声打开。 两个人的衣服交缠在一起,那两件外袍也从柜子里滚出来。 纪姜手脚并用的缠着薛燕朝,泛红含泪的眼看着薛燕朝,又可怜又委屈,“为什么不帮我?” 薛燕朝一时无言,他……他怎么帮啊? “你不帮本王,本王就治你的罪!”纪姜嘟囔着蹭上去,“本王杀了你!” 薛燕朝呼吸困难,“明日你会后悔的。” 纪姜才不听薛燕朝的话,他扒着薛燕朝的衣服,恶狠狠地威胁,“你今日不帮本王,明日本王就把你下诏狱!” 只是这威胁配着软绵绵又含着欲色的声音毫无杀伤力。 “怎么这么凶。”薛燕朝声音喑哑,“外面都传慕王嚣张跋扈,我还以为是假的。” 纪姜耳朵里只捕捉到四个字,嚣张跋扈。 他把薛燕朝按在床上,人跨坐在薛燕朝腰间,质问,“你帮不帮我?” 薛燕朝轻叹,“你不是讨厌我吗?” 讨厌? 纪姜一团糟的脑子面前清晰了一瞬间,他努力地看清了面前的男人是谁后,抓紧了男人的衣服,“就是你这个王八蛋!” 薛燕朝:“……” “你、你……”纪姜你了半天,转不过来的脑子卡壳了,好一阵才吐出来一句话,“你去给本王找个人来帮我,要男的!” 薛燕朝眸光一暗,“方才还让我帮你,现在就要别人?” 他扶着纪姜的腰翻身。 纪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回过神来,他已经和男人换了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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