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决喝醉酒后,丢脸的人是他啊。 “师兄不怕。”沈长决贴心地把纪姜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了一下,“藏好,就没人看见了。” “不要掩耳盗铃!”纪姜无语,“藏了脑袋别人就不知道你抱的是我吗?” 沈长决果真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点头,“知道,这样,就不会有点觊觎师兄了。” 纪姜:“……” “师兄。”沈长决重复,“我没喝醉。” 纪姜安抚,“好,没喝醉,先放我下来。” “不。”沈长决又拒绝了,他还有点委屈,“这几日师兄都不与我亲热,师兄对我是不是没有新鲜感了?” 纪姜:“……” 沈长决一路抱着纪姜回去,收获不少人懂都懂的目光,叫纪姜无比羞耻。 沈长决说醉也没醉彻底,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要打水来给纪姜洗脚,势必要让纪姜重新对自己燃起激情。 纪姜无奈道,“我并非是对你没有新鲜感了,我只是觉得,还是得节制一些。” 沈长决把纪姜的脚浸泡在温水中,揉着纪姜的脚,他小声说,“好,洗脚睡觉。” 纪姜忍不住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阳,“现在是白天,睡什么觉?你喝多了吧?” “没喝多,师兄要睡饱,有精神,才能离开。” 纪姜:“……” 果然喝多了。 他说,“行,那你把水倒了,过来陪我睡觉。” 沈长决眼睛一亮,高兴地把水倒了,脱了外衣后把纪姜搂进怀里闭上眼。 纪姜:“……” 算了,和个醉鬼计较什么? 他不再多想,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倒也真的睡着了。 …… 离开桃源谷那天也是一个好天气。 沈长决还像模像样地背了个包袱,握着纪姜的手告别了桃源谷的人后离开。 纪姜奇怪,“你背的包里有什么?” 沈长决道,“一些必需品。” 必需品? 对他们来说,好像没什么必需品。 迎上纪姜疑惑的目光,沈长决只是笑笑没说话。 走到大道上,沈长决才问,“师兄想去哪里?” “都行。”纪姜想了想,“现在是春日,我们可以往南走,据说南国春日的精致极好,我们去看看?” 沈长决笑道,“好。“ 他们也不御剑,就如寻常人一般骑了马,晃晃悠悠往南下。 路上也遇到过劫匪,偶尔也有魔修使乱子,有修士仗势欺人,都算好解决。 到南国的时候,他们听说剑宗从此闭门,三年后才开宗门收弟子。 “据说是因为少宗主在与魔修一战中身亡……天妒英才啊。” 纪姜:“……” 他人都没去那场所谓的大战中,这些人的传言真是极为不靠谱。 不过一抬眼,便看见沈长决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纪姜伸出手摸了摸沈长决的脑袋,含笑道,“无事。” 沈长决才放了心。 隔壁桌的话题很快又变了,说是今日锦绣阁会选花魁娘子。 纪姜不知道锦绣阁是什么地方,却知道花魁娘子是什么,他忍不住拽了一下沈长决,“我们也去看看?” 沈长决:“……” 沈长决颇为哀怨地看着纪姜,“师兄只看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纪姜被那双可怜兮兮的狗狗眼镇住,好一阵才傻笑了一声,“那个……就,嗯,还好吧。” 沈长决又凑近纪姜,“难道对师兄来说,我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纪姜无奈推开沈长决的脸,“有有有,除了你,我不会喜欢别人。” 沈长决脸上露出欢喜之色来,“我也是,我永远喜欢师兄,生生世世。” 纪姜曾经觉得永远这个词很遥远,如今他却觉得永远好像就是一个词,他和这个人可以长长久久。 或许下个世界这个人又换了身份换了名字。 纪姜摸了摸手指上的扳指,又有些好奇为什么每次都会出现这个,肯定和面前这个人有关的。 沈长决亲吻纪姜戴着扳指的手指,温声道,“师兄,是否想在南国住一段时日?” 纪姜说,“好啊,等到秋日的时候去北国吧。” 沈长决眉梢带笑,“好。” 二人在城南盘下一方院子,开始了慢悠悠的生活。 院子邻水而建,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沈长决在树下打了个秋千和座椅。 纪姜可以不用吃饭,但沈长决这人日日变着花样的做吃的,纪姜便忍不住吃。 年中的时候,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忧心忡忡,“我是不是长胖了点?” 沈长决自他身后搂着他的腰,手探入衣襟揉了一下雪白柔软的腰肢,轻声喃喃,“不胖,师兄一点没变。” “倒也不是怕胖了。”纪姜说,“就是觉得,不能整日躺在椅子上看风景了。” “那正好。”沈长决衔住纪姜的耳垂,声音喑哑,“师兄,我们一起。” 纪姜:“……” “师兄与我已经三日不曾亲热了。”沈长决委屈嘟囔,“一定是我让师兄没有新鲜感了。” 纪姜轻笑,“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新研习了一些姿势,师兄肯定喜欢。”沈长决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都燃着一簇簇的火焰。 纪姜指了指清霄,“你今日还未陪我练剑。” “好,练剑。”沈长决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要和纪姜亲热,含糊着,“用剑……师兄我们用剑。” 纪姜:“……” “师兄最喜欢吃我的剑了。” 纪姜:“……” “师兄,阿决的长剑喜不喜欢。”沈长决咬着纪姜的唇,呼吸灼热,“师兄。” 纪姜咬紧了唇,很想让他滚,又怕他爽,最终只能把沈长决的剑留下。 只是今日之后,只怕他再也不能直视他的剑了。 沈长决为什么要污名化剑啊!实在可恨! 温存之后,沈长决把玩着纪姜的发。 纪姜累得厉害,被沈长决搂在怀里闭上眼。 没多久他又睁开眼来,他轻声叫,“沈长决。” “师兄。”沈长决声音低哑,“怎么了?” “沈长决,我要走了。”纪姜说。 沈长决的身体僵住,抱着纪姜的手在颤抖,“师兄……” “我要走了,离开这里,但不能带你。” “师兄,不要。”沈长决的脑袋埋在纪姜颈项,眼泪浸湿了纪姜的衣襟,“师兄,不……” 纪姜低声说,“你别难过,我们还能再见面的。” “师兄要去哪里,为什么不能带着我?”沈长决抱着纪姜的力度大得几乎要把纪姜揉碎一般,他仓惶无措,“师兄。” “我们日后还能再见的。” “师兄。” 纪姜亲了一下沈长决的喉结,轻轻地舔了一下,只问,“还要不要做?” 沈长决唇颤抖了一下,呜咽了一声。 纪姜有些难过,却又扬了扬唇,“我是想和你好好告别说再见的,我不想哭。” “师兄不哭。”沈长决胡乱地亲着纪姜,眼底的泪消失得干干净净,那双眼底带着红,他勾起一个笑来,有些难看,“师兄,我知道了。” 纪姜的手指抚上沈长决的眼睫。 沈长决似乎已经平复了情绪,他搂着纪姜耳鬓厮磨,声音温柔,“师兄什么时候走?” 纪姜轻轻地抿了下唇,眼底闪烁了一下,没说话。 沈长决不再问了,他只是抱着纪姜,“师兄,睡吧。” 纪姜闭上眼。 每一次和这个人相遇都如同开盲盒一样,倒也算惊喜。 “芽芽。”屋内的声音又轻又温柔,“你若是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会期待与我下次再见吗?” 怀里的人一点点化为星星点点的荧光,沈长决闭上眼,给这个世界再收个尾,让它彻底独立出来。 …… 纪姜本来没打算去做情感淡化的,但快穿局显然不允许员工这么任性。 他不得已再次躺进了舱内。 闻医生对纪姜进行了精神方面的测试,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说,“可以了。” 纪姜离开舱说了声谢谢就要离开。 闻医生忽然叫住他,“纪姜。” 纪姜疑惑地看过来。 闻医生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问,“你的童年,过得好吗?” 他的童年? 纪姜愣了愣,他对童年印象最深的就是福利院的蛇潮,还有从蛇潮里把他抱出来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他好像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了。 之后的记忆,有些模糊,或许是他选择性的遗忘了。 直到少年后为了进入快穿局而努力的那些年。 事实上,纪姜也忘了为什么自己那么想进入快穿局了。 或许是薪资待遇好,纪姜想,毕竟他好像很缺钱。 想到这里,纪姜微笑着对闻医生说,“应该还算不错。” 闻医生的笑容有些缥缈,“这样就好。” 纪姜挥了挥手,“那么闻医生,我先走了。” 闻医生点了点头,看着纪姜的背影,许久才松开自己紧握着的手。 外面下了大雨,纪姜来时并没有带伞,这会儿回去自然也没伞。 他打开智脑,思考着如何约车更方便。 在约车软件上看了半天,他正要按下单的时候,眼前忽然一暗。 纪姜抬眸。 男人依旧穿着单调的大衣,却衬得他身高腿长,大伞遮住了纪姜和他,没有丝毫雨溅落进来。 “没带伞?”X问 纪姜愣愣点头,“x先生,好巧。” “不巧,我看见你出来的。”x垂眸看着纪姜,“我送你回去。” 纪姜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约车就好。” “要打雷了。”x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到时候坐悬浮车不安全。” 纪姜:“……” “走吧。”x轻轻地拽了一下纪姜的手腕。 纪姜愣了一下。 这个男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体温异于常人的高,或许是因为精神力紊乱的缘故。 纪姜迟疑了一下,不再推辞,“麻烦你了。” x说,“不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纪姜的错觉,他总觉得x笑了一下。 应该是错觉吧。 纪姜下车后问,“要上去坐一下吗?” x微愣,“可以吗?” “当然可以。”纪姜莞尔,“你送我回来,我请你喝茶……喝咖啡也行。” 如果雨停了,或许还可以请这位先生吃个饭表示感谢。 x似乎还有点局促,他下了车,跟着纪姜亦步亦趋地进入纪姜家。 机器人管家在门口发出滴的一声,“欢迎回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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