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为宋钦隐负重前行,痛苦不堪的日子,槐轻羽就抑制不住满心的怨恨。 他望着眼前宋钦隐圣洁的身影,心里的恶意怎么也止不住。 宋钦隐的座位,被安排在了槐轻羽的右手边,原本莫西桐的那个座位。 宋钦隐很高冷,浑身的气质冰冷无比,像一块存在了千年的冰块。 槐轻羽在书居,向来以性格好著称。 他心中虽恨,但面上还是虚伪的同宋钦隐打了个招呼。 宋钦隐转过头,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就没再表示什么了。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冷,且不通人情世故,与前世的癫狂偏执相差甚远。 下课后,不少学子彼此间相熟,聚在一起讨论新来的宋钦隐。 宋钦隐出色的外貌,以及他小国公的身份,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难免不引人想要探究一二。 槐轻羽立得是宽容大度的人设,先前所有人都误会了他是酒囊饭袋,对他态度恶劣,他却表现得毫不计较,所有人此刻都还对他心存愧疚。 他轻而易举的,就加入了话题。 说到宋钦隐时,槐轻羽故意装作黯然神伤的样子,低着头自责道,“我刚刚好心好意和宋公子打招呼,他却满脸不耐烦,可能是我太惹人厌烦了吧。” 其余人连忙安慰他: “槐公子温和大方,怎么可能会让人烦?” “那个宋公子也太高冷看不起人了吧,怎么比比宋钦华还难侍候。” “连槐公子这样好脾气的人,都被这样对待,咱们就不要凑到他面前了,免得被他欺负。” 于是乎,宋钦隐入学的第一天便被孤立了。 宋钦华例子在前,没有人想要冒险接近他,生怕又惹上了第二个宋钦华。 而他,因为高冷的性格,从不与人搭讪。 他与身边的众人,就像是隔了一堵透明的墙,除了夫子偶尔会让他回答问题,没与任何人有交集。 槐轻羽自然也不会理他。 他巴不得宋钦隐这辈子被孤立成哑巴。 下学后,槐轻羽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傅珣皓。 傅珣皓看见槐轻羽,双眼一亮,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了槐轻羽的手,“小羽,能借一步说话吗?”
第53章 “不能。”槐轻羽不耐烦的拧着眉,甩开了他的手,“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小羽,你言语怎么如此粗鲁?”傅珣皓不赞同的看着槐轻羽,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的带着笑,“小羽,你可真令我惊喜,你真的考得了童生试的案首。”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可惊喜的?”槐轻羽语气嘲讽,“你不是还打着为我好的名号,想在我考试前将我关起来,好让我错过考试吗?傅珣皓,你差点毁了我!” 傅珣皓被说得脸色一白。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诚恳的道,“那件事是我错了,可我也没成功不是吗?我向你道歉,小羽,你能原谅我吗?” “不能。”槐轻羽丢下两个字,便推开傅珣皓离开了。 傅珣皓没有资格值得他费一丝口舌。 多看一眼他都烦。 此后的日子,槐轻羽一边认真学习,一边默默关注着慕容鸢。 他经常跑去找慕容鸢,给他送一些自己做的新奇小玩意儿。 小哥儿们最喜欢这些东西。 其余的胭脂水粉、衣服首饰,槐轻羽不敢送,因为慕容鸢全都不缺,且每一样都是最好的。 十次有九次,槐轻羽都被侍卫们拦在了外面,连慕容鸢的面都不能见。 他只能央求着侍卫,将他做的东西,送到慕容鸢面前。 侍卫每次都冷着脸应下,说会将东西送到。 然而,争着抢着给慕容鸢送礼物的人太多了。 虽然听到了侍卫的承诺,槐轻羽还是担心,自己的礼物没有引起慕容鸢的注意。 唉,追求皇子这条路,道阻且长,也太难了。 槐轻羽是个有上进心的人,决定比别人更卷。 从原先的几天送一次,到后来的每天都要送礼物,再后来,他每天都要送好几次礼物。 由于制作小礼物太费时间,他送的大多都是自己写得诗词、见闻,以及大篇章的问候和关心之语。 这次,槐轻羽再一次跑去给慕容鸢送礼物时,侍卫大矮个儿说,慕容鸢同意见他了。 槐轻羽心中窃喜,整日不间断的刷存在感,总算看到点成效了。 他来到慕容鸢的房间。 这是一个温暖馨香,装饰典雅的房间,窗台上被布置着精致的各色花朵,每一件饰物都昂贵不已。 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哥儿的房间。 槐轻羽在心中偷偷算着,日后自己要养慕容鸢这样一位小哥儿,需要准备多少钱财。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床边。 然后呼吸一窒。 只见慕容鸢浑身香汗淋漓,脸色惨白的躺在被子里,唇瓣上是刚咬出来的鲜血,眼神涣散。 槐轻羽走过去,摸了摸慕容鸢满额的汗珠,心疼的在床边坐下,“殿下,你这是虚弱期了吗?” 慕容鸢如今也十六岁了,哥儿十六岁后,每月会有几天虚弱期也很正常。 未□□的哥儿,每月的虚弱期虽然煎熬,但不需要男人的纾解,也能过去。 若是开了苞,则只有男人能解决了。 慕容鸢抬起眼睫,虚弱的看了槐轻羽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他的身子因痛苦而颤抖着,声音十分轻,“小哥儿,我、我好难受。” 槐轻羽知道哥儿虚弱期不好受。 所以,这是他献殷勤的大好机会。 他小心翼翼的将慕容鸢湿漉漉的身子抱了起来,让他躺在自己怀里,轻柔的摸着他的脸,“殿下,这样可有舒服一些?” 哥儿的虚弱期时,身体需要被人触摸,才会觉得好受点。 “不够。”慕容鸢微微喘着,灵动的小猫眼此刻已经失了神,抓着槐轻羽的手,放到自己胸前的衣服里,“我、我还想要更多……” 槐轻羽顿住手,不敢乱摸。 他能够触碰到慕容鸢的脸颊,已经够以下犯上了。 再触碰慕容鸢的身体,就太过分了。 他可不能趁人之危,占人家未出阁小哥儿的便宜。 他收回手,摁了摁慕容鸢的脸颊,转而问,“殿下,我送你的那些礼物,你都喜欢吗?” 慕容鸢点了点头,双目失神,本能的开口,“喜欢,我命人都收起来了,一样也没有丢。那些臭男人送我的礼物,我全都没要,我只要了你送的。” 他的语气乖得不得了,声音也软软糯糯的。 听得槐轻羽心头一阵柔软。 轻轻揉着慕容鸢的脸颊,槐轻羽忍不住问,“为什么殿下只独独留我的礼物呢?” 慕容鸢将湿淋淋的脸颊,埋在槐轻羽怀里,小声道,“因为我觉得你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样,你是甜甜的水做的,那些男人是臭臭的泥做的。” 槐轻羽听着,忍不住露出笑容,愈发抱紧了慕容鸢的纤腰。 原来怀着抱着一位又娇又软的嘴甜小哥儿,感觉是这样的。 他终于体会到那些男人的乐趣了。 眼底闪过一抹光芒,槐轻羽纠正道,“不,这话说得有点不对,殿下你才是水做的。” 而且是最细密的那种涓涓细流,温温的,软软的,柔柔的。 而他槐轻羽,大概是石头做的。 一块坚硬的,冰冷的,被打磨得不成形状的石头。 槐轻羽低下头,嗅着慕容鸢身上独特的体香,忍不住在他沾着湿发的额角吻了一下。 他道,“殿下,睡吧,我陪着呢。” …… 离开秦家已久,槐轻羽准备回去看一看秦家众人。 他与蓝柳、青鸿,乘着马车,慢慢往秦家赶。 到了秦家,秦首辅看见他又长高了,心生欢喜,摸着他的脑袋满面笑容。 秦首辅口中连连称赞,“好,多日不见,羽儿你气质比从前更雅致,看起来有君子之姿,将来大有可为啊!” 秦夫人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自从上次秦首辅发脾气,秦漆禾又劝了下,秦夫人终于不整日泡在佛堂,出来走走了。 她一向不喜槐轻羽,觉得他乞丐出身,登不得台面。 听闻秦首辅夸赞槐轻羽,她顿时冷哼一声,不以为意的开口,“轻羽这孩子虽然不错,但比起书儿来,可是差远了。” 秦首辅瞪了她一眼,埋怨道,“夫人你不要扫兴好不好,书儿进来虽然进步大,但是羽儿哪里差了?” 秦夫人不高兴了,“我可没贬低轻羽,只是书儿是大家公子,从小受的是名师大家的教导,先前顽劣,如今有了闵先生的教导,已经痛改前非,努力上进了,轻羽的确比不过。” 槐轻羽闻言,没有丝毫不悦。 秦宛书的努力上进,就是个笑话。 秦夫人越对他寄予厚望,将来就越会被打脸。 眼看着夫妇二人要因此事吵起来,槐轻羽立刻弯下腰,请罪道,“还望父亲、母亲二人,不要因为我而争吵,我也自觉比不过三弟。我倒真想看看三弟如今变得有多优秀呢!” 此言一出,有心炫耀的秦夫人,便露出了笑容,当即道,“这好办,我命人将书儿请来,与你相见便是了。你不知他有多用功,刚刚我去给他送糕点,见他还在埋头苦读。” 说着,她意有所指的望向槐轻羽,“唉,我的书儿啊,你这么优秀还这么努力,可让别的哥儿怎么追赶呦……” 槐轻羽闻言,只笑笑不说话。 那边,秦宛书正躺在床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张嘴吃丫鬟递过来的水果。 他的手中捧着一本书,读的如醉如痴,眼睛几乎黏在了上面。 听闻下人来报,说秦夫人命他去前厅,让他等下在槐轻羽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他便明白,秦夫人这是又叫他出去炫耀了。 他有些不耐烦。 丢下手中的书,埋怨道,“娘也真是的,我这正认真读书呢,总打扰我做什么?” 他丢下书,书的扉页上,赫然写着“霸道王爷与闺中小哥儿的二三事”。 没错,刚刚他看得欲罢不能的,不是《孟子》《策论》之类的正经书,而是讲述爱情故事的话本。 他一边不耐,一边换着衣服。 等换好了衣服,他又拿出一张纸,来默默诵读。 上面是闵谙昨日写得几首好诗,闵谙让他背诵下来,被考较时,就将其念出来。 他自己不会做,背的也不认真,现在要赶鸭子上架,只好拿出来继续背。 前厅的几人等得不耐烦,又命下人来回催了他几遍。 一直过了好久,他才勉强将几首诗记住,来到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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