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书被打得脑袋顿时晕了起来。 他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扯近人群里,痛殴了一顿。 这些人平日里被捧惯了,皆是唯我独尊的性子。 盛京明珠?敢看不起他们,就只是一坨臭狗屎! 无数人在他身上又踢又踹,恨不得打死他。 “好疼……”秦宛书被打得惨叫连连,拼命的护住脑袋,在被拳脚相加的过程中,他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幕幕画面。 那些画面全是陌生的。 他明明并没有经历过,可好像又曾经实实在在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脑海里会出现这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他脑海中的记忆不断浮现,渐渐进行到了璃星在勾栏院里,抛弃槐轻羽,朝他诉说爱意,带着他离开的画面。 忽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呵止声,打断了他脑海的画面: “住手!别打了!” 槐轻羽顾及这秦首辅,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秦宛书被打死。 秦宛书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他眼前,否则无法跟秦首辅交代。 槐轻羽唤出蓝柳和青鸿,让二人冲进人群,将秦宛书提溜了出来。 秦宛书被打得遍体鳞伤,嘴角还带着血迹。 他被救出来后,不仅没有感激槐轻羽,反而还恶狠狠的瞪着他,“怎么会这样?槐轻羽,你是不是也重生了?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害得吧?” 槐轻羽心下一惊。 秦宛书竟然也重生了? 他不动声色的注视着秦宛书,眼眸里满是关切,“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害你什么了?三弟,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出问题了?” “你别装模作样了!”秦宛书厌恶又鄙夷的扫了槐轻羽一眼。 他自认为已经重生了,多了一世的记忆,不是槐轻羽能够轻易捏圆搓扁的了。 想到上一世的记忆最后,璃星选择了他而不是槐轻羽,槐轻羽那副绝望至极的模样,分明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上一世就赢了槐轻羽。 这一世,槐轻羽之所以能赢他,不过是靠着比他先重生了而已,如今他也重生了,肯定能将槐轻羽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到这里,秦宛书冷笑一声,直接举起右臂,望着眼前群情激奋,恨不得要打死自己的人群,扬声道:“诸位,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呵,你说是误会,便误会了?”那些人不依不饶,誓要将秦宛书给弄死。 反正他们一群人,法不责众,即便打死了秦宛书,秦首辅有能耐他们何? “是有人逼我这样说的,我有人证!”秦宛书神色得意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了槐轻羽身侧的璃星。 他的语气变得温柔极了,轻声诱哄道:“璃星,你说说,这首诗是不是槐轻羽逼我说的?” 他上一世的记忆,停留在了璃星一脚将槐轻羽踹开,带着他远走高飞的画面上。 他没想到,璃星这个卑贱的护卫,竟然一直在暗搓搓的对他痴心妄想! 不过,他虽然厌恶璃星卑贱的身份,却对他的仰慕和痴迷很受用。 活了两世,他已经不再那么傻了。 他知道,像璃星这样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是很少的。 他不介意对璃星好一些。 秦宛书一边想着,一边纡尊降贵的走到璃星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轻轻对璃星道:“我知道你爱我爱得痴狂,只要你今日帮我做了这次证,我就允许你留在我身边当仆人,还会允许你亲吻我的小脚趾,如何?” 璃星直接被秦宛书气笑了。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笑秦宛书不知死活,自以为是! 秦宛书见他笑,以为他是欣喜若狂,高兴得傻了,顿时傲慢的抬臂整理了一下衣襟,居高临下的用鼻孔扫视着槐轻羽,喜滋滋的等着璃星开口帮自己。 这一世,槐轻羽又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秦宛书势在必得的扬着下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璃星身上。 只见璃星冷漠的扫了一眼秦宛书,语气轻飘飘的,满是疑问,“你谁?我不认识你!” 这句话,让秦宛书瞬间愣住了。 璃星疯了?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立刻急切的威胁道:“璃星,你说话注意一点,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把握不住,你就永远失去留在我身边的资格了!” 可璃星面对他的威胁,丝毫不动摇,讥笑道:“你算什么东西?” 璃星的这些话,顿时让周围人发出了嘲笑声: “秦公子,人家貌似和你不相识呢!” “呵,敢做不敢当,还想诬陷槐轻羽槐大人?” “你该不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那些人说着,纷纷朝秦宛书围了过来,将七手八脚将他扯了过来,开始拳打脚踢。 原本秦宛书也是有护卫的,只是他将几个护卫折磨得又残又瞎后,秦首辅便没再给他指派护卫了。 毕竟,这么没底线的折磨保护自己的人,万一那人不堪忍受,起了报复之心,秦宛书十条命都不够杀的。 秦宛书再次被众人围殴。 他前世的记忆,又开始浮现了。 这一次,他终于看到璃星因为失去槐轻羽,对他百般折磨的记忆! “啊——”那些惨痛的记忆,大片涌入他的脑海,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疯疯癫癫的狂摇脑袋:“不、不要!不要割我的肉!不要杀我!” 槐轻羽再次让蓝柳和青鸿将他从人群中带出来时,救出来的便是一个疯疯癫癫的秦宛书。 秦宛书彻底疯了! 他双目无神,谁都认不得了,口中喃喃的说着一些前世的东西。 槐轻羽见状,拧了拧眉,有些不解。 秦宛书就这么轻易的疯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秦宛书带回了秦家。 他扶着秦宛书,来到了秦首辅的面前,又唤来了秦家众人,然后跪在了秦首辅面前。 他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本想让秦宛书得个教训,被痛殴一顿。 但是,在秦首辅及其他人眼里,秦宛书只是跟他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了疯子。 于情于理。他也该表现出愧疚。 他朝着秦首辅磕了三个头,又朝着秦夫人磕了三个头,语气里满是自责,“父亲,对不起,都怪我没保护好宛书弟弟。“ 秦首辅:“……” 他眼神悲痛,没有说话,但是神色却明显苍老了许多。 秦夫人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她咬牙切齿的抓着槐轻羽的衣襟,“槐轻羽,是不是你害书儿成这副模样的?” 秦漆禾自然不愿看到槐轻羽受丝毫委屈。 他一把抓住秦夫人的手腕,警告道,“母亲,请你冷静!诗会是书儿邀请小羽去的,在诗会上,小羽作诗嘲讽那些人,才会被打,期间还试图诬陷小羽。小羽可是救了他两次!如果你还觉得一切都是小羽的错,那你就先打死我!” 秦夫人闻言,看了看疯疯癫癫、语无伦次的秦宛书,又看了看槐轻羽。 她不是没读过书的粗人。 她也知道,这件事与槐轻羽无关。 但她就是气! 凭什么槐轻羽没事,她的书儿却成了这样? 她抬起手,泄愤一般狠狠扇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秦漆禾几巴掌,然后一把抱住了秦宛书,失声痛哭。 秦首辅在悲痛过后,也忍不住摸了摸秦宛书的脑袋。 他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水。 拭去后,他哑着嗓子,对槐轻羽道:“小羽,你起身吧,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
第113章 槐轻羽又给秦首辅磕了两个头,便站了起来。 秦夫人眼睛红红的,心疼的抱着秦宛书,埋怨的瞪着秦首辅,“有时候真怀疑槐轻羽是你亲儿子,否则你怎么会这么护着他?” 秦首辅语重心长的叹息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筠儿,你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说话要讲理,你说说,这件事真的能怪别人吗?” 秦夫人不说话了,冷哼了一声,就带着秦宛书离开了。 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时间很快到了九皇子满月宴那天。 当日,慕容鸢早早的便派了马车来接槐轻羽入宫。 槐轻羽先行一步,秦首辅和秦漆禾会晚到一会儿。 槐轻羽到了东宫,就忍不住锤了慕容鸢一下,小小的抱怨道:“鸢哥哥,你怎么回事?我还打算和父亲他们一起来的。” 慕容鸢笑着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入了怀中,“小羽还不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 槐轻羽眨了眨眼,“可圣上和皇后娘娘……会允许你等我到二十八岁吗?” 慕容鸢比他大三岁,待他二十八岁后,慕容鸢已经三十一岁了。 从古至今,哪个太子在三十一岁前,还没有子嗣的? “放心,他们已经同意了。”慕容鸢说着,抓起槐轻羽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侧,“小羽,你没觉得我和太子哥哥,如今融合得越来越好了吗?太子哥哥脾气收敛,我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柔弱爱哭,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有了你。” 他们和槐轻羽在一起,性格逐渐变得有些相似了。 父皇和母后一直期待他们能够变成同一个人,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因此根本不敢再插手他们的感情。 “我?”槐轻羽听了,有点羞涩。 他的魅力有那么大吗,竟然直接影响了慕容鸢和太子的性格。 槐轻羽踮起脚尖,亲吻了一下慕容鸢的额头,“鸢哥哥,其实,你最要感谢的是你自己。遇见你,幸运的是我。” 如果不是有了慕容鸢这么多年,始终如一的陪伴在他身边,他这辈子说不定还没法真心接纳一个人。 慕容鸢给了他那么多,而他给慕容鸢的却很少。 槐轻羽不想与慕容鸢感谢来、感谢去的,借着晚上九皇子的满月宴,提到了三皇子齐涌姿。 槐轻羽装作好奇这位三皇子的现状。 慕容鸢于是招手让篷霜出来解释。 篷霜虽然是太子的贴身护卫,但性子向来很活泼,总是在宫内四处游荡。 若是问他一些隐秘之事,他不一定知道,但要是问他一个人最近的行踪,他大概能说出来。 据篷霜所说,三皇子齐涌姿自从上次在收养宴让贵妃丢脸后,贵妃就一直暗中命人为难他。 点玉宫内,不仅连剩菜剩饭都没有,还时常有人往里面丢野猫野狗,野獐子老鼠,惹得点玉宫内一刻都不得安宁。 齐涌姿仅剩的几件衣裳,都被那些无孔不入的动物,给抓得破破烂烂。 齐涌姿不知道是贵妃在针对自己,以为自己还有补救的机会,每日去贵妃宫前下跪,想要求见贵妃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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