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晚会的时间还挺久的,中间舒琬和郁恒章吃了饭,接到了葛瑞秋的电话。 葛瑞秋问舒琬喜不喜欢那个棉花娃娃,回头他给他送到家里来:“这可是替代你来了晚会现场的娃娃,一定要给你!” “嗯……”舒琬稍作犹豫道,“好呀。” 实际上葛瑞秋已经提过几次说想要和舒琬见面了,但因为肚子里崽崽的原因,舒琬一直都找借口拖着。 太久不露面,也有不少人关心他。首先当然是方书雅,舒琬和郁恒章上热搜的时候,她就打电话来问过他们为什么去医院,是不是生病了;而葛瑞秋一直惦记着舒琬当时在机场说有事要告诉他,对舒琬陪郁恒章做康复训练的事存疑,旁敲侧击地问过好几次舒琬需不需要帮助;徐才茂也打过两回电话,问舒琬休假休得怎么样。 郁恒章可以为舒琬挡住所有的关注,包括方书雅。他让舒琬不用想太多,只关注自己的感受,怎么舒服怎么来。 舒琬考虑了一下,再怎么说等宝宝出生,也注定是瞒不住身边的人。所以他能怀孕这件事还是要说的,只是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这次葛瑞秋说要来看看他,或许就可以试试告诉他了。 晚会进行到颁奖环节,因为是平台的奖项,《盛世安》又差不多包揽了后半年的热点,剧组里的人拿奖的可真不少。 不在场的舒琬也拿到了一个奖杯,是最佳新人奖。 屏幕上播放着《盛世安》的剪辑,颜无尘蒙着眼睛站在城楼之上,站在烈烈风声里,他解开了眼睛上的白纱,空洞的双眸望向太阳落下的方向。 从掩埋过去,以落难琴师的身份潜入到洛王身边,已然过去了五年。这五年他假扮醉心于琴音不谙世事,逐步接近洛王。 他偷听了无数的机密,窃取了洛王的重要密函向外传递消息。期间洛王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为了达到目的他自愿废掉一双眼睛,以博得洛王的信任。 然洛王多疑,纵使他双目失明也疑虑他会将听到的话口述出去,后又一杯毒酒毒哑了他的嗓子。 他是洛王不能看不能说只能听音弹曲的琴师,洛王当他只学琴艺不通文墨,殊不知他自幼习字,闭上眼也能写出一手端正小楷。 与他接应的内线曾问过他大事将成要不要离开,颜无尘摇摇头,不亲自见证洛王的落败他怎能安心。 如今洛王真的败了,城楼下的疯子高声喊着“洛王死啦!”,那个一只手就能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无限接近死亡的男人终是先他一步去了。 灭门之仇得报,在这个黑茫茫的世界里颜无尘只剩下他自己孤身一人。 时刻紧绷着的心弦松了,他抱着他早已弹乱了音的琴,翻身跃入无尽的深渊。 …… 葛瑞秋拿着颜无尘的棉花娃娃,上台替舒琬领奖。 简单地感谢了一下平台和剧组后,葛瑞秋握着麦道:“我只是个帮忙领奖的,但借着这个机会,我也想告诉我的好朋友舒琬,你在剧组的表现有目共睹,你的认真和刻苦终将得到回报,有天赋的人注定不会被埋没,这个奖就是最好的证明,它是你步入这个繁华之地的开始,是个很好的开始。” “你是一个有灵气的演员,颜无尘不会是你的上限,还有更多的可能在等待你去探索。希望你能在演戏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并且走得越来越好。期待你将来会为大家呈现出的作品,也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合作。” 郁恒章抽了张纸巾给舒琬擦擦鼻涕,他捋了捋舒琬的头发,温声道:“没关系,下一次等你的身体恢复好了就能和大家一起去现场了。” 这是舒琬拿到的第一个奖项,哪怕它不够权威,但也是对他和他饰演的颜无尘的一种肯定,没能亲自去现场说他不失落肯定是假的。 但好在他还有朋友,葛老师带着他角色的棉花娃娃去领奖,用一席话肯定了舒琬在演员这条路上的无限可能。 舒琬很感激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些都让他开始期待未来的到来。 无论是作为演员的发展,还是他即将拥有的父亲的新身份。 他的未来再也不会是暗无天日。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会陪伴着他共同迎接拥有着无限可能的明天。 舒琬仰头让郁恒章给他擦脸,边擦边断断续续道:“那下次站在领奖台上,我要说感谢我的丈夫,一直陪伴照顾着我。” “难道不是你在照顾我么。”郁恒章将孕后期情绪越来越敏感的小花猫擦干净,柔声笑道,“那下次站在领奖台上,你别忘了再感谢一个人。” “你要感谢自己,这么坚强,还这么厉害。”
第67章 进入孕晚期,舒琬还没怎么着,郁恒章先有了变化。他增加了训练量,在家时基本不再用轮椅,方便随时起身照顾舒琬。 过去是舒琬每天给郁恒章按腿,现在轮到郁恒章每天给舒琬按摩了。 高耸起的肚皮与舒琬单薄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郁恒章屡次尝试喂胖舒琬却屡战屡败,不知道是小崽子太能吸收营养还是舒琬的体质天生如此,就是长不胖。 怕崽子长得太大反而累到舒琬,郁总调整方案,饮食搭配还是以保证基础营养充足为主。 郁大总裁的书房里专门空出来两格放孕期护理和育儿书籍,渐渐两格不够用,又腾走了一格金融书籍。连寰宇董事长办公室里,都放着几本与办公室氛围格格不入的粉色封皮书。 陈助理不止一次抓到总裁上班不处理文件,转过椅子聚精会神地研究着胎教究竟有没有用。 纤瘦的身体负担着八个月大崽的重量,舒琬渐渐开始有腿疼骨头疼的毛病,从卧室走到客厅都觉得累,偶尔起身痛到需要拽着东西才能站起来。以防万一,郁恒章返聘了一位在老宅工作的阿姨,以前也照顾过他,能信得过。 阿姨白天陪着舒琬,等郁恒章晚上回家离开,换郁总贴身看护。 舒琬给郁恒章当惯了小尾巴,如今换郁总来给老婆当大尾巴了。 温热的手掌覆在紧绷的肚皮上,仔细涂抹开厚厚一层润肤霜。 舒琬蔫蔫地看着郁恒章的动作,嘴巴翘得能挂油瓶,郁恒章瞄了他一眼,等整个肚子和腿根都涂好了,擦了手上的油,凑近快速地亲了亲小猫嘴,柔声问他:“怎么了?不开心?” 舒琬抿了抿唇,扬起一抹难看的笑,抬眼望了望郁恒章,嘴巴又憋了回去,一头撞在郁恒章的肩膀上,难受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好吧我也说不清楚……” 孕后期行动不便加之身体疼痛,以及激素水平的变化,产生负面情绪很正常。郁恒章小心避开刚抹了润肤霜的肚子,抱住舒琬,手掌在削薄的后背一下一下安抚,试图带给舒琬一些力量。 靠了会儿宽厚的肩膀,嗅着熟悉的、让他感到安心的草木香,舒琬忽然软声软气地说:“要亲亲。” 郁恒章闷闷地笑了下,掰过舒琬的肩,温柔答应:“好,亲。” 一向强势的人这一吻却极尽温柔,亲得缠绵,舒琬回应得懒懒的,但如果郁恒章要退开,他又要追上去蹭蹭,好像只有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才能让他舒服些。 多巴胺的分泌消除着心中无法排解的郁闷,气氛正好的当口,舒琬却急急拍了拍郁恒章的肩膀,小声喘.息着,羞恼道:“……我要去厕所。” 尿频也是孕晚期的症状之一。郁恒章侧开脸平复被扰乱了的呼吸,舒琬去够绑在床角的拉绳,却蓦地一轻,被横抱了起来。 搂紧郁恒章的肩膀,舒琬瞪圆了眼睛。郁恒章则平稳地起身抱他去洗手间。 “先生我现在很重的……”舒琬抬眼望着郁恒章的下巴。 “是么,没感觉到。”常年锻炼的臂力发挥作用,一双手抱得极稳。 将人稳稳当当地放在了马桶上,郁恒章站着不动。 舒琬:“……” 舒琬:“……先生您怎么不出去。” 郁恒章垂下眼:“等你上完,我再抱你回去。” 舒琬:“……” 就,这个目光怪变态的。 如果不是他现在的身体条件不允许,总觉得自己会有危险。 舒琬终于还是赶走了郁恒章,等他解决了生理问题,先生再进来抱他。 将人好好地塞进被子里,郁恒章握着舒琬的手,又弯身亲了亲小猫嘴,意味不明地低喃:“……小崽子真是折磨你也折磨我。” 郁恒章退开,一个人去浴室冲澡。 舒琬已然满脸通红,将先前的不开心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 借着葛瑞秋来家里送棉花娃娃和最佳新人奖奖杯的机会,舒琬向对方坦白了自己出席不了晚会的原因。其实都不用他说,葛瑞秋看到他圆溜溜的肚子时,已经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在葛瑞秋宕机之际,郁总悄悄吹耳边风,说葛瑞秋遇事这么不淡定,还好当初舒琬没能成功跑去找他。 然而渡过了最初的惊讶,葛瑞秋很快接受了男人能怀孕这一大奇事并保证守口如瓶,他更关注生孩子对舒琬有没有伤害。 要不说是演员呢,共情能力相当高,得知舒琬要去剖腹产时葛瑞秋竟然当场感性地哭了,感慨舒琬真的很勇敢。 哭完又夸舒琬的状态保持的特别好,除了肚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已经怀孕八个月了。 一个下午,葛瑞秋都陪着舒琬聊天,换花样夸赞舒琬的厉害,将舒琬夸得晕乎乎的,一下午的笑容比最近一周的加起来还要多。 坐在旁边完全插不上话的郁恒章:“……” 怎么说呢,郁总输得很彻底。 郁恒章心想:嗯,是时候该下单一本《说话的艺术》看看了。 学无止境,郁总不止买了《说话的艺术》,还买了《善于表达》、《学会说出爱》等等等等。 过了几日,陈助理敲门进了办公室,发现总裁又在摸鱼看书,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在看《关注孕妇情绪》还是《育儿经》了。 见他拿来了文件,郁恒章将书合起来丢进抽屉里。 郁总的工作效率向来高,这份合同也是之前看过的,只需要再确认一遍签上字就好。 迟迟不见总裁拿笔的陈助理:“……?” 郁恒章清了清嗓子,拿起钢笔签完字,将文件递回时却没有立即松手,而是看着陈助理温声道:“你的工作一直都做得很好,这几年辛苦你了。” 陈助理:“……” 陈助理:“???” 一瞬间陈助理的脑海里转过万千念头,最终欲哭无泪道:“郁总,为寰宇工作我一点儿都不辛苦!我要是做错了什么您直说,我立马改正,千万别开了我啊!” 郁恒章:“……” 郁恒章收回表情:“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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