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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组按照导演原本预想的分镜去拍脸，化妆师们精心修饰过后的演员的脸只单看一个位置特别像林怀星。 在非常像的部位上再推进到全脸，那种并非龙典的粗糙感正好可以让鬼怪的设定凸显出来。 拍了一上午，导演很满意，摄影组很满意，蹲旁边看监视器的助理和经纪人却脸色不好看，中午回去和演员嘀嘀咕咕，下午还没开拍，各大演员公司的电话就先打进来了。 大家的诉求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定妆定角色的时候不都说了是要和林怀星像嘛，这怎么拍出来光拍不像的地方呢。” 制片人公司没送演员过来，但作为青春电影公司，他平时主要打交道的都是这几个演员公司，大家都有点交情，他说不来硬话，哄了一圈相当于没哄。 有公司做底气，演员们到点也没去化妆室补妆，一个个时不时来导演这边的休息处转转，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马上就要开始拍摄了，怎么还没出妆？”林怀星从制片人工作室出来，脸上仍是和蔼带笑，似乎没有听到电话轰炸的要求。 “马上，马上。”活泼的一位演员嘴上接了茬，腿却没动。 “对了，饰演张冬冬的金老师下午可以不上妆了。”助理掀开化妆室的帘子，问里面的人有没有看到那位替身身份的小林怀星。 张冬冬的演员看了一眼经纪人，又看林怀星的助理，语气颤抖着问：“下午不是我的戏吗？”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没人说话。 林怀星嗯了一声，“从现在起不是了。” “我想和各位说一下，演员只是岗位，我花钱聘请大家是为了让角色更好的被扮演，是角色需要演员的演绎，而不是角色需要按照演员的个人表现而进行修改。” “违约金会按合同上的金额付。”林怀星站在目光的中心，对每个人的眼睛都施以注目礼。 “不管你们怎么觉得怎么想，认同我的观念还是不认同，签了合同拿了工资，就按要求来演戏，拿了钱还想着多要几分没关系，可以，但我不吃罢工威胁这一套。” 有着小林怀星的名头想进组，自然是来蹭他的名字的，工资不算重点，流量才是大头。 黑红流量都是流量，在林怀星接手和演员公司的沟通时，其中一家演员公司大发狂言，“就一点正面镜头都不给，这么小气，那我把演员接出来呗，你干脆点，就说你容不下这些伪劣品不就行了，真当我们指着你合同上那点三瓜俩枣给演员发工资啊。” “好的，我记下了，饰演张冬冬的演员公司不按照合同履行，要求将演员接出。” “对，就是这个意思，林怀星你……” 林怀星把电话挂断接听下一家打过来的通话，语气都没变。 等问完一圈，有立马服软的，有追加投资希望增加戏份的，也有追着打电话不知道是要骂人还是求情的。 “我不是在杀鸡给猴看。”林怀星说：“按照合同，只要我付解约费，谁都可以走，要走要留的都你们经济公司打一通电话吧，确认没问题的五分钟之后来化妆室，别拖太多时间。” “毕竟我要付违约金，没那么多钱空烧。”
第169章 方恒的经纪人晚上给他手底下叫做小良的小林怀星打电话时才知道，对方已经答应了剧组提出来的条件，赫然从替身上位成为演员了、 他的确是让小良进组后把握机会，没想到能把握到这种地步，看来就算方恒甩了他，靠着小良，他也能赚口饭吃。 “那你跟林怀星好好相处知道嘛，别惹他。”别看对小良的消息不甚了解，有人已经被林怀星开掉的消息在圈子里都传开了。 嘴上大家都安慰对方，说林怀星脾气大了，实际私下都偷偷嘲笑对方公司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蹭人家名气就摆出个蹭的样子嘛，又想蹭又想要名声，还想骑人家头上，那林怀星要忍了，岂不是神经。 没想到这块饼能落到自己家口袋里，原本在公司没跟着替身身份的小良去现场的经纪人，第二天就打飞机到了剧组替小良撑场子。 小良在现场过得还蛮不错的，别看是刚被选上来替别人的，在场的其他演员们也没有说闲话的。 毕竟在典林导演眼里，他们这些年轻演员都是演技拖后腿的混子，林怀星，陈罗成还有向佳华，这三座业务能力起码没的说的大山压在他们头上，压得他们只能目光朝前努力跑，不敢互相看，靠别人的烂演技来安慰自己。 林怀星能开第一个就能开第二个，万一人家看的是态度不是演技呢。 大家也都上过学，深知在没有底气的能力之前一定要有谦逊态度，这样才能在剧组继续工作下去。 那些吐槽的话是只能晚上睡觉前把流泪和学习的时间挤出来一点才能找人说的，要知道，为了保持状态他们得早睡早起，没办法，谁让林怀星为了第一部他组织的电影财大气粗的聘请了有名的化妆师和服装师呢。 现在每天见面的工作人员咖位都比他们大，属于是出了这个组起码要按市价再翻三倍才能预约到人家化妆师一次。 可再谦逊的态度也抵不过演技的僵硬，特别是和林怀星对戏时，一想到对方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又是自己要衬托的主角，就手脚发凉，行动僵硬，演不出剧本上描写的内容。 他们原本在上学时都听过老师“不努力就只能给别人当配角”的说法，但当时只觉得找到好公司歪瓜裂枣都能红，自己长得又不丑怎么会糊。 现在在林怀星的光环照射下，才发觉老师说的话其中自有道理。 拍了好几次都过不了，执行导演和摄影组也不跟着他们生熬，让他们先停停，把别人的戏份往前排，免得浪费今天的好太阳。 闲下来的几个人想休息怕被骂不上进，在现场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个大场景，群演把主角遮得严实，全靠摇臂摄像头捕捉，而监视器那只有导演认可的人才能靠过去看。 自从上次经纪人和助理找了演员公司后，典林导演手底下的人都防着他们，一点都不许他们往前靠了。 那怎么着啊…… 脑子最灵活的一个把哥们几个聚在一起，说：“咱们要不去电影院吧，正好《新世纪超能》还上映呢，咱们去学学去。” 嗯？还能这样！天哪，这也太会了！记下记下。 几个还没红的演员一起结伴去影视城的电影院看电影去了，林怀星结束了在人群中摸爬滚打之后才得知这一消息。 特效那么重，大部分演技神情都是能被盖掉的，林怀星不知道他们能学到什么。 “行啦，学不好就磨呗，都送进来了还能退？”典林导演路过林怀星身边，叫他别老皱眉了，再皱下去，后期的龙典和前期的长得不一样怎么办。 林怀星有被典林的构想吓到，赶紧伸手按住额头皮往下滑，确保没多出两条代表岁月的纹路。 退，是肯定不能退的了，别看林怀星嘴上说得好像人人都能走，但其实是演员可以换，但后面的公司最好还是不要加减了。 舆论压力压在林怀星身上他无所谓，但电影不是一个人的工作，林怀星不能摆出一副大家随便骂的样子靠献祭自己让电影获得名声。 影片和主角在前期宣传中是没办法分开评价的，电影本身的好评越多，来看电影的人才会增多。 平时喜欢靠手底下营销号带节奏的影视公司，林怀星或多或少地请了一两位他们公司的演员，有他们在，拉踩林怀星的通稿或许会一天一见，但拉踩电影的肯定会少。 大家都清楚，再好的营销也要有角色作为底气，正是因此，相互制衡间电影的名声被放在了第一位。 别说什么《鬼怪》是给林怀星铺台阶的话了，明明是有钱一起赚嘛！ 佳采工作室的经纪人听着被林怀星退了的经纪人诉苦，安慰对方道：“谁叫你们不长眼睛呀，他第一次上手电影制作，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非要上去点一把也就算了，怎么还硬是嘴硬呢。” “嘴甜点，你看我们，之前金特和人家闹得不愉快怎么了，人家也不打击报复呀，这次我们工作室的艺人去试镜，照样选上了。” 嘴上浓情蜜意，心里全是生意，等电话一挂断，眼珠一转，就换了副表情。 这边是怎么诉苦找关系都回不到从前了，那不如换个方式。 干脆跟方东亮站一条线上。 林怀星背后有大导他们惹不起，但大导对大导就没什么惹不惹得起一说。 反正本来方东亮就不喜欢林怀星嘛。 方东亮最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全放《东方既明》上。 最近的工作就是盯着《东方既明》的剪辑，确保剪辑师不要擅自动手剪掉他满意的片段。 骂战满天不是对方东亮没有影响，他近几年没有获奖一直是他内心深处的痛点，这个痛点被人们揪出来翻来覆去地讲，好似拿把尖刀正反面不停扎他。 隐痛不算什么，但被人来回翻着扎，丢面子。 方东亮自觉难堪，手头上的作品却又只有《东方既明》这一部，想争奖，要么放掉《东方既明》别管儿子方恒，再拍部新的。 要么就得改《东方既明》的原始剪辑分镜，换个手法。 方恒近来找不到合适的剧本，有好剧组也少有人邀约他进组，方东亮放心不下儿子，想着不如就从《东方既明》开始改，没准就能给儿子博回来一个影帝名头。 要争取评委的心，自然镜头下的演员演技就得朝着评委们喜好的方向表演。 方东亮第一次觉得方恒的演技的确有点糙，把原本已经四散到其他剧组的工作人员们聚集到一起，给方恒补拍了一些片段。 遇到配角需要同时出场的场景，对方却表示在另一个组里赶不过来的情况也很多，方东亮把镜头都放到方恒身上却仍觉空荡，只好在补拍时间段内又跟一些不知名的小演员签了合同。 原本该在《鬼怪》里饰演张冬冬的演员就被经纪人牵线进了《东方既明》的组打了两天的工。 他原本签合同时要演的是个跟在领导门口当安保的小队长，可方东亮似乎发现了他和林怀星有那么三分相像，愣是在没给钱没送礼的情况给他多了两句台词。 一句是贴着方恒讲“和您相比，我算什么呢。” 另一句是“快跑。” 前一句话好拍，但后一句话他要涂的黑黑的，一边跑一边还要拉长嗓子喊，就拍了好几遍。 在拍摄时，他趴在地上往上看方恒的脸，只能看到因为口型过大而展现在镜头下的智齿还有疯狂蠕动的鼻孔。 曾在《鬼怪》拍了几天，虽然对林怀星的行动心有怨怼，但情不自禁的比较过后，他还是喜欢《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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