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缺心眼、没见识过简嘉容昨晚的战斗力,没感受过简嘉容牙齿锋利度的保镖,一时对精神错乱的简嘉容有些同情。 外加才来这边工作没几个月,对简嘉容在家里的地位还摸不太准;看着和自己侄女差不多大的简嘉容有些不忍,尝试安慰道: “咳,先生虽然对您比较严苛,但应该也是关心您的。他就是望子成龙的心太重了,才会表现的那么不近人情。毕竟您这种富贵人家和我们普通小老百姓也不一样不是……” 缺心眼越说越心虚,以至于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望子成龙的心? 期望过重? 比较严苛? 看简弘毅那态度,他自个儿都不信,更别说从小受到简弘毅苛待的简嘉容了。 谁家望子成龙的父亲会把孩子丢出去不管不顾,大少爷从小礼仪乐器管理等各种家教不断,简嘉容连个义务教育的入学手续都是管家代办的,家教这些更是别提。 这是望子成龙的父亲能干出来的事? 期待过重?简弘毅成天看见简嘉容就心烦,无数次的警告简嘉容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最好每天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不要乱跑。 谁家对孩子怀有期待的父母恨不得把人关房间里眼不见心不烦的啊。 比较严苛?别的不说,就说这次关禁闭吧。 不管简嘉容犯了多大的错,怎么能解释也不听一句、人也不见一面,一个命令直接把人锁起来呢。 锁起来就算了,十来天的时间,连口吃的都不给人送,也不知道这小少爷在房间里都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 真是想想都难捱,这件事情别说在豪门里常不常见了,就是放到普通家庭、整个现代社会也很离谱啊。 这小少爷二十来岁才迎来叛逆期也是挺不容易的。 人常说豪门的水深,确实挺深,怪不得都说豪门不好混呢。 他以前虽然觉得简嘉容可怜,但还是一丝丝小羡慕的。 别的不说,就算简嘉容的烦恼大过天;但……起码他有钱啊! 人家小少爷烦恼还能坐在豪车里吹着热风、喝着咖啡、穿着名牌;而自己难受就只能缩在小出租屋里、嚼着没营养又难吃的泡面、看着手机里的还款信息哭。 但现在一看,嗯……好像、其实、普通人也挺好的,是吧。 谁能想到钱多到可以走哪儿撒哪儿、每天撒银行利息都撒不完的豪门小少爷,竟然连饭都没得吃呢。 只能说人各有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了。 缺心眼在这儿想了一大堆,都快把自己给感性哭了。 另一头的简嘉容在缺心眼的一小段话里准确捕捉到了信息。 望子成龙? 虽然简嘉容没文化,但他也清楚,这话绝对是用来形容父子的。 “你不会说,刚那玩意儿是……我爹吧。” 简嘉容的没礼貌程度简直和火箭升天的速度有的一比,刚刚还是“那人”呢,现在直接变成了“那玩意儿”,听的人是眉头一皱。 连缺心眼都被噎住了,这话是回答呢、还是不回答呢。 简弘毅确实是简嘉容的爹没毛病,但……这个时候回个“是”总感觉好像是在骂人。 不过简嘉容也不需要这些人明确的回答,他大致看了眼周围人的反应就已经有了答案。 “懂了,明白了。” 保镖:?不是,你明白什么了,这小子是真的有点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病成这个状态需不需要看医生啊。 简嘉容转身、简嘉容抬脚、简嘉容一个用力、简嘉容成功脱离六人团体包围圈。 保镖们:!!!我靠、这小子又开始发神经了,他要跑,赶紧抓人。 愣了半天神的保镖们一时没能察觉到简嘉容的逃跑意图,身后的两人直接被简嘉容一脚给踹飞在墙上了。 鉴于简嘉容惊人的破坏力,剩下的四名保镖连被踹飞的同事都来不及照看一眼,就赶忙去抓成功跑路的龙龙。 有了昨晚的经验,谁现在敢对简嘉容放松下来啊。 尤其是简弘毅这会儿还在家,刚刚简嘉容那个问话,该不会是想去找简弘毅的麻烦吧。 想想简嘉容被关的这几天一定生出了不少怨气,保镖们一个个的如临大敌。 这可真是个祖宗,刚刚他们还感叹好不容易挨过了简弘毅这一关,结果这小祖宗又开始闹事了。 再来几次他们真的要考虑离职了! 正如保镖所想,简嘉容挣脱开几人的束缚后直直冲着楼梯口狂奔过去。 不出短短的三秒,简嘉容已经能从二楼往下俯瞰到简弘毅的头顶了。 简嘉容心急,双手直接往楼梯扶手上一撑,连楼梯都不走直接一屁股坐上扶手滑了下来,动作之娴熟到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到距离地面的最后几米,简嘉容都等不及的一个蹦子跳下来,双腿微弯全身拱起,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后脚一蹬完美落地。 如果这一幕发生在艺术体操之类的场合,此时已经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了。 但很可惜,简嘉容既不是体操运动员、他所处的环境也不是运动场。 简嘉容这一串漂亮又利落的动作只惹来了简弘毅不喜的颦眉。 “你这是在做什么,把家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我刚刚说得话你是一个字也没听啊。” 简弘毅看见这个儿子就感受到一阵浓重的疲惫,他甚至连问一句“怎么了”的耐心都没有,就直接对简嘉容下了判决。 “看你这么精神,看来是还需要静静心。让人把他再关上一个礼拜,好好把性子沉一沉。看看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跟个野人一样。” 简弘毅说完就站起了身,估计是觉得客厅这个位置不太好;坐在这里总是会看到让人讨厌的东西,所以干脆决定回自己书房去。 简弘毅的命令是下了,可保镖们还没一个赶到的。 毕竟这些身着黑西装的保镖又不能像简嘉容一样直接从楼梯扶手上往下滑,这太不雅观了,这些上流人士的雇主最讨厌他们干这种不雅观的事情拉低自己的层次。 所以这些保镖就算手脚再快,也得老老实实一节一节楼梯地往下冲。 简嘉容在楼梯上滑滑梯的行为还额外给自己多挣了几秒钟的自由时光。 过去年幼的简嘉容就算有了这几秒的自由时光也顶多能求求情、软声细语地冲简弘毅说点好话。 而现在的简嘉容,给他几秒钟的时间,他就能原地表演个旋转式升天。 比如说:好好发泄一下他心中的郁闷;再比如说:拿眼前这个臭老头出出气;再再再比如说:把这臭老头喝过的烂叶子都扔回他身上去。 简嘉容脑子里刚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还没等想清楚具体行动过程和后果,莽撞龙龙就直接上手。 一肩膀撞开那个让人浑身不舒服的阴暗管家老头,抢过对方手里的茶杯,把人推到在地上。 简弘毅被这大胆的举动惊地瞪圆了眼,刚张嘴想要骂人,下一秒滚烫的茶水全泼进了他微张的嘴里。 烫得简弘毅只能闭上嘴,用一双盛满怒火的眼睛狠狠瞪着简嘉容,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简嘉容捏着手里的空杯子,看了眼简弘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东西,一阵懊恼。 “诶呀,手抖了。我没想喂你喝东西的,原本是想扔你脸上给你洗洗脸的,搞错了。”
第16章 简嘉容虽然不讲道理,但他也是一只知错能改的好龙龙。 比如说此刻,他知道自己手滑搞错了,就干脆利落地扔掉手里的茶具。 陶瓷茶具摔落在地上,“刺啦”一声裂成了好几块。 简弘毅在拍卖会上抢回来的珍品就这么毁了个稀巴烂,但简弘毅此时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情还心疼他的杯子;因为简嘉容在摔了杯子后,已经把手伸向了边上的茶壶。 这明显是想再来一次,来弥补下他口中给简弘毅没洗成脸的遗憾。 简弘毅看到简嘉容手伸出的方向,面露惊恐,由于烫伤导致的呜咽声也愈发撕心裂肺。 刚刚茶杯里的水虽说有点烫,可那起码也是已经倒出来凉了一会儿的。 但这茶壶里的可都是烧热的滚水啊,这玩意儿泼脸上不毁容也得包几层纱布留印子了。 简弘毅手指疯狂划动,颤颤巍巍地在保镖和简嘉容之间来回表示,希望这群干吃饭地东西能脚步快一点阻止简嘉容。 估计这是简弘毅头一次埋怨自家的装潢,楼梯修那么长做什么、拐来拐去画上三个圈有什么用。 华而不实! 等这一次风波结束了,简弘毅再看自家的装修那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非要把楼梯改成直上直下的简约款才好。 追在后面的保镖们看得也是一阵心惊胆战,简弘毅要是真毁了容,那把他们卖了都赔不起。 原本以为这小少爷暴起打人已经是被关疯后能做到的极限了,结果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越来越疯。 直往违法乱纪的道路上一路狂飙,头都不带回的。 以简弘毅的性子,如果简嘉容真把这水倒简弘毅脸上了,就算是亲儿子,简弘毅也绝对会想办法把人送进监狱关上一段时间冷静冷静的。 没罪的都能给想办法硬生生安上几条罪名,让人在里面老老实实好好认清下自己的身份。 保镖见情况如此危机,也来不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下冲了,直接学简嘉容的下楼方式,坐上扶手就往下滑。 说真的,这方法挺好用,就是有点费屁股。 尤其是他们穿着黑西装,活动起来本来就不方便;那挺阔的面料更费屁股了。 这一路滑下去,保镖摸着自己屁股都一阵发烫,都快给擦出火了。 保镖来不及摸摸自己惨遭蹂躏的屁股,就一个箭步冲向即将遭遇毁容危机的简弘毅。 也不知道是不是保镖有了力气比不过简嘉容经验,这次没傻乎乎的试图阻止简嘉容,而是直接选择了和简嘉容一样粗暴的方法。 直接从源头破坏会导致简弘毅毁容的茶壶。 保镖直接一拳头砸向被简嘉容举在半空的陶瓷制品。 继价格昂贵的拍卖级茶杯损毁后,简弘毅辛苦拍来的拍卖级茶壶也没能逃脱粉身碎骨的命运。 “哗啦”一声,那是真金白银撒在风里,再也回不来了的声音。 但这种危机关头没人会责备保镖的做法,在凶器被损毁后简弘毅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人虽然还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但整个人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气息又再次回来了。 简嘉容在保镖扑过来的一瞬间已经灵巧地躲开了,但却没能保护好手里的茶壶;虽然简嘉容躲避足够即使,但骤然爆开的茶壶还是让简嘉容不可避免的被溅到了几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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