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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合活

时间:2024-07-01 14:00:04  状态:完结  作者:三碗过岗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见严律睡醒了,边束发边朝门口过来,睡眼惺忪地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出门逛逛。

  薛清极的身体比他的想法先一步有所反应,当即就点了头,找人买了两把油纸伞来,分一把给严律。

  妖皇一撇嘴:“你们仙门就是讲究,我出门,哪怕是下雹子——”

  “照样也能砸出一头包。”薛清极打断他,“妖皇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喝冷酒会咳,淋雨也会不适。”

  严律让他噎了下,对上他透亮清澈的眸子,顿了两秒,竟真拿起了给自己的那把伞,撑开来走进雨帘,回头道:“还不跟上。”

  薛清极原本的略有些的紧张化开,撑了伞拿着剑,跟在了严律身边儿。

  再后来薛清极抽条儿似的长高,回了仙门,某一年细雨落下时严律去六峰找他,还没上到半山腰就见到了薛清极。

  白衣剑修已在雨中等了许久,见他来了便露出笑来,举起伞来遮在他头上,严律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和自己一样高了。

  再往后薛清极战死,那些转世再没了他那份儿精明。

  严律终于学会了天冷加衣服,下雨了要打伞,以免那些脆弱的转世饿着冻着。

  那些转世别说是用剑,那筷子都要严律掰着手教,伞也多半是拿不稳的,常晃的左摇右摆,只能严律帮着拿住。

  记忆中的摇晃的伞此刻稳稳当当地握在那依旧握剑的手里,严律的目光落在那手上,又上挪,看到记忆中那张千年前同样的脸,心里颤了颤。

  薛清极看着他问:“怎么?”

  严律回过神儿来,心里滋味复杂:“想起以前,那时候打的还是油纸伞。”

  “那时的雨也更凉,”薛清极眼中带起些许温意,“年少时我不知道你灵力强悍,并不惧冷,常担心你冻死在什么地方。”

  后来再打伞,就只是薛清极喜欢了。

  他喜欢那种被伞圈起来的牢笼里有严律也有自己的感觉。

  严律抬手握了握薛清极握着伞柄的手,自言自语道:“握得挺稳,跟做梦似的。”

  没等薛清极反应过来,他已迈开腿朝医院门内走去:“医院什么情况?”

  薛清极愣了愣,严律前半句嘀咕太快,他甚至来不及琢磨出其中的酸涩,只跟上步子,下意识回答:“异变者已都制服,一层孽气过重,正在处理,引起事端的异变散修我觉得……你的胳膊怎么了?”

  他后半句声调猛地高了些,把严律和默默跟在后头的胡旭杰都吓了一跳。

  严律当即捂住右臂,感觉到手臂上伤口已愈合,脱口而出道:“没事儿啊,你叫唤什么!”

  刚说完就感觉身后胡旭杰紧张地拉了拉他,用自己的右臂比比划划,捏着袖子跟严律挤眉弄眼。

  严律再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袖子早就在封天纵那一抓下破了个大洞,露出的纹身相当显眼,而且这洞的撕裂也很明显是因为打斗造成的。

  ——竟然没人提醒他!

  严律愤怒地看向胡旭杰,胡旭杰很是委屈,小声嘀咕:“一下车我就想说了,你俩那气氛是我能插得上嘴的么?怎么还赖我了?”

  这俩妖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互递眼神儿,薛清极气笑了:“看来妖皇是没打算告诉我的,倒是我没眼色点破了。”

  严律被他噎了噎,心虚着嘴硬:“放猪屁!只是伤口太小了,都忘了跟你提了。”

  “啊对对对。”胡旭杰说。

  “既如此,不如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程度的伤口,”薛清极微笑道,“以后我便以此为标准界定伤口严重程度,来决定和不和您提这些事情。”

  严律立即皱眉:“那不行!你现在这什么体格儿,挨一下手就得断了!”

  薛清极不笑了,看他的眼神儿里带着凉飕飕的质问。

  胡旭杰实在没眼看,一拍屁股,自己撑着自己带出车的伞大跨步超车,把俩人当空气。

  “……翅族那小子有些古怪,也是我中间放松警惕,让他挠了一下,”严律终于软了语气,“这事儿我等会儿也是要说的,他从我手底下跑了,眨眼就不见踪影,肯定是有其他人接应。另外还有些别的发现,我怀疑他利用翅族的能力,参与进了快活丸的制作过程。”

  他俩向来是一个发倔另一个就跟着顶,妖皇这会儿服了软,小仙童的犟种脾气也就按了下来。

  他抬手摸摸严律的手臂,伤口已愈合,薛清极眸中闪过些许冷意:“当年就该顺了我的心意,将那一支全部拔除。”

  “少说疯话,”严律见他这眼神儿就知道这人心里憋不出什么好屁,“老实本分只想活着的翅族也是有的,凭什么被连累着给那帮干蠢事儿的王八蛋买单?”

  薛清极哼了声:“他们还知道不该被蠢货牵连,你倒是为了这些蠢货年复一年的擦屁股。”

  严律皱眉骂道:“你到底都哪儿学的这些烂词儿?还不如以前古语现代语混着来呢!”继而想了想,老感觉自己被他给骂了,立刻推了他一把,“你厉害,有本事当年别填境外境那窟窿,哥儿几个都被吸进去,就当去旅游了!”

  薛清极被他堵住了话头,憋得十分难受。

  这人虽然是个思想极端的癫子,但又别别扭扭。他并不怎么爱这个世间,却甘愿为了零星几个他在意的人去填那要命的窟窿。

  半斤对八两,谁都别骂谁。

  “得了,咱俩要掰扯这个就没完了,”俩人吵归吵,步子却没停下,一同朝着医院内一处挂着修理牌子的电梯走去,严律看他一眼,“说说情况,你们后来下去的没受伤吧?”

  胡旭杰见他俩都来了,走到挂着修理的电梯前在几个数字键上按顺序按动,门便悄无声息地打开,三人一同闪进去。

  “都是小伤,”薛清极收起伞,“只是最初进到地下一层的医修们,除了孙化玉外无一幸免。”

  严律心中发沉,他和老孙虽然交集不多,但也算是认识。

  “老太太……”胡旭杰出声问。

  “她年纪大了,本就是强撑,”薛清极说着顿了顿,看了眼严律,“亲近之人就死在眼前,悲伤过度,被孽气略侵扰了些,好在此处医治方便,还算稳定,让我带话出来,先同你看了一层的情况再说,她没有大碍。”

  董四喜的意思严律立即就明白了。

  因出了内鬼,现在什么都不好说,线索也随时可能会被破坏,因此能更快看到就先紧着线索来,她的身体状况被她放在了后头。

  严律心里叹了口气儿,没再吭声。

  说话间电梯已到了地下一层,薛清极低声道:“孽气未散,留神。”

  即便没开门,在电梯下降的过程中已经能感觉到越向下孽气越重,到了负一层门一打开,血腥味、因快活丸而死之人身上异样的甜腻味混杂着孽气扑面而来。

  胡旭杰被电梯外的场景震得说不出话。

  地下一层一片狼藉,墙壁上残留着之前打斗留下的划痕,地面上污浊脓水混合着血水,秽肢残肢断落在地。

  清理出的异变的躯壳并排放在一处,贴满了符文,隋辨在四周布下了禁锢的阵,另外一侧摆放的则是没有异变的遗体。

  来往收拾的仙门弟子们低着头,沉默地将四周还能分辨得出的遗物笼络在一处。

  只是看着便觉得悲伤,胡旭杰一时竟找不到什么表情来应对。

  隋辨双眼红肿地蹲在地上检查自己的阵,见到严律便站起身走过来,哽咽道:“严哥……”

  严律抬手拍拍他的头。

  隋辨的眼泪忍不住滚下来,强忍着哭腔道:“医修的遗体没有放在这里,老太太说后面会让孙氏来收,我们除了将他们都放好之外没有擦拭,你还可以看到留下的痕迹。”

  “孙化玉呢?”胡旭杰问。

  “老太太状况不好,他把孙叔送走之后就去照顾老太太了,”隋辨道,“他说还要再看看孙叔留下来的笔记,等会儿你们去负二层的时候能见着。”

  “知道了,”严律见这小孩儿哭的稀里哗啦,心里不是滋味儿,“你先出去休息下?我在,这地方不会出事儿。”

  隋辨摇摇头,擦掉眼泪:“以后这样的事儿肯定还有,我要留下。”

  严律捏他肩膀的手用了点力气,没再说话,和薛清极一起走去存放医修们遗体的病房。

  病房的床铺拼在一起,医修们的遗体并排躺下,用床单暂时遮盖。

  胡旭杰只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摸了把眼眶,低声道:“严哥,我、我就不进去了。”

  严律没有强求,和薛清极一道走进门,他站在床边儿闭上眼。

  薛清极知道他的习惯,并未出声打断,等妖皇在心中默哀完,才用古语轻声道:“你细看伤口的共同点。”

  严律愣了愣,薛清极现在已不常用古语和自己说话了,他现在说出古语,意味着薛清极认为这些事情十分隐蔽,只能他两人交流。

  遮住医修们的床单被掀开。

  除了老孙外,其他几个医修的表情都十分惊恐扭曲,可见生前受了不小的罪。

  几人身上分别有不同程度的伤口淤青,但共同点却是胸口被破开,连老孙都不例外。

  严律皱起眉,点了根烟围着几人转了一圈儿,用古语问薛清极:“有几个并非死于胸口的伤,但死后仍被破开胸膛,难道这是那些异变者的本能?”

  “我也是这么想的。”薛清极见严律立刻和自己的看法相同,表情缓和些许。

  严律眉间折痕更深:“封天纵在深受重创后,第一反应是破开一个同样死于快活丸的同族的胸口。”

  “不仅如此,”薛清极看着他,“洞中的白衣尸体你还记得么?”

  “同样是当胸开了个大洞,心脏没有了。”严律想了想,“心脏是灵力汇聚之地,孽气也往往会汇聚在此处……难道这是一种汲取能量的行为?”

  薛清极眼中露出赞同之色:“另外,还有一具尸体也需要你看一看,我已交代过,他们并未挪动位置。”

  严律点头同意,在重新盖上床单时顿了顿,低头看向老孙。

  老孙的脸上十分平静,他最后并非死于孽气侵扰和失血,而是主动切断了几处经脉,以避免孽气外泄。

  似乎是已没有遗憾,老孙的唇角好像还噙着一丝笑意。

  严律咬了咬口中的烟,最后看了老孙一眼,将床单轻轻地盖了下去。

  薛清极带严律去看的尸体正是最初异变的那个散修,他的脑袋已经被薛清极砍下,又被一剑从腔子里插入,孽气早已被薛清极破了,只剩下一胸腔的脓水,被跟干了的荔枝皮似的外壳兜着,挂在墙角。

  哪怕是严律千年来已见了不少稀奇事儿,看到这跟蚕蛹似的东西也愣了一会儿。

  “妖皇先前可见过类似的情况?”薛清极问,但看严律的表情也已知道了回答,便又道,“我也不曾见过,老孙死前曾说,这人异变后仍有思维能力,且体内似乎有什么要破皮而出,只是力气不够,始终无法出来,被我借机斩杀,但即便如此,它体内那东西的气息也十分骇人,虽远不及我记忆中那些东西,但凭老孙和我的感觉来说,它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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