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日他生了病,才未能过来,想必心中十分遗憾,不知陛下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听到这话,皇帝点了点头,不在意道:“既然如此,那便由他来吧。” 好似决定的,不过是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儿,那两个当事人的想法,全都是无关紧要的。 而在宫中发生的这些事儿,戚尧全然不知。 接了圣旨以后,他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刚同戚弘新的几句拌嘴,对于戚尧来说就好像是过家家,根本就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等到重新回到院子里,摔回到他最爱的榻上,戚尧已经不怎么愁了。 该做的他都做了,还是没能避免被选上,那他就去好了。 实在不行,还能跑路。 反正他戚尧别的不说,心态一向好。 就是他还有些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他还会被选到宫里。并且成了二皇子慕子晋的侍读。 要知道在原来的剧情中,这可是没有发生过的事。 虽然书中的剧情开始的时间比现在要晚,但是结尾处有宫人回忆大反派的过去,也是有提及的。 对方将近籍贯的年纪,才出现在了皇帝的视野之中。 不知道怎么的偏得了盛宠,最后还继承了皇位。 可现在很显然,反派还远远没有到那个年纪。 戚尧自打知道自己是穿书之后,就仔仔细细的将剧情里的内容回忆了一遍不说,还重新整合了一下原主的记忆。 所以,一些公开的信息他都是知道的。 例如,现在还有一个太子,是大皇子慕苑杰,虽然应该过不了几年就会被out掉,但对方现在的年纪也不过才刚刚及冠而已。 至于二皇子慕子晋,现在应当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儿,同未来的贤王慕良弼的年纪相差不过几个月而已。 想起来之前安国公在书房里的话,这十二三岁的小屁孩儿就已经被称为贤德了? 这古代的孩子,是不是有些过分早熟! 脑袋里天马行空,戚尧算是彻底接受了要进宫的事儿。 经历了末世,戚尧本身是一个适应能力极强的人。 与其胡思乱想,徒增烦恼,不如顺其自然。 想到自己那个便宜老爹,总算还有些良心,知道要让自己在家里休息几天。 戚尧没有驳了对方的好意,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在家中再过几天咸鱼日子。 不过府里自己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于是当天晚上,戚尧便叫了戚馨儿一起去到了库房清点里面的嫁妆。 阮夫人早已守在那里,看到兄妹二人出现,脸上的神色更冷,往日里伪装的笑意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说清点就清点,倒是没有想到二少爷做事这般雷厉风行。” 阮氏阴阳怪气,戚尧却当听不出。还点了点头,一副对方在夸奖自己的模样,看得阮氏更憋屈。 “阮姨娘说的正是,回去之后别忘了也教导一下我那庶出的二弟,让他同我好好学习学习。” “男人做事,就应该雷厉风行,不要总是拖泥带水!” 戚尧一脸,都是为了他们好的样子,阮夫人听得咬牙切齿。 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哼笑道:“这,就用不着二少爷来操心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来仔细清点一下这库房中的东西吧。别到时候少了,你再说是我没有保管好。” 戚尧一看阮氏那副样子,就知道这库房里的嫁妆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就算之前有所短缺,怕是也都被对方给补上了,当即便露出一个笑容来。 “阮姨娘这是哪里的话,我对姨娘自然是信任的。阮姨娘一看就不是那群眼皮子浅的下人,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所以我看,也用不着清点了!” 说完,戚尧便叫来了自己院子里的侍卫和小厮,让他们将里面的嫁妆一件件的全都抬了出来。 说要换一个地方保管,却完全没有要清点的意思。 阮夫人见状,有些发懵开口道:“怎么?这是不打算清点了吗?” 戚尧闻言点了点头,速度很快的让人搬运东西。 阮夫人看着那装满了金银珠宝的一个个红箱子,从库房里就这么直接抬走,心情有些复杂。 那自己之前那般着急要将这窟窿填上,又是东奔西跑的借银子,又是将自己的的金银细软典当,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折腾了这好些日子,下午又忙着将剩下的全还回去,已经让阮氏筋疲力尽。 尤其看到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戚尧,她更觉得无力。 只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走,眼不见为净。 倒是戚馨儿,看到阮氏走后,有些不放心的凑到戚尧的身边小声说道:“哥哥,咱们真的不清点一下库房里的东西吗?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戚尧说道:“再说了,你要如何清点?” “你不是说了你手上有母亲当初给你的嫁妆单子?” 戚馨儿发懵的说着,随后注意到了戚尧脸上的表情,才眼睛蓦地瞪大。 她赶忙凑过去小声道:“二哥哥,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嫁妆单子,是不是?” 戚尧闻言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戚馨儿眼皮一抽一抽的。 自己倒是小看了这个二哥哥,也不知道怎么学的,竟然变得愈发厉害了! 只是想到刚刚阮夫人那吃憋的样子,戚馨儿还是高兴的很。 二哥哥的变化真的很大,戚馨儿心说。 但转念想到这几天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没想到自己不在的日子里,戚尧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心情却是不能平静。 担忧的扫视了戚尧一圈儿,戚馨儿开口道:“二哥哥,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了吧?” 看到戚尧点头,她又继续道:“我早上才听说原来你在府上发生了那样的大事。竟然落了水,还病得那样重,怎么不差人去告诉我?” 一想到自己当初在外祖家而自己的哥哥在府上却是孤立无援,病重都几乎无人在意的状态,戚馨儿就深感自责。 想必,一定是因为落水经历了那一场大病,才会让自家哥哥开了窍。知道了这府上谁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戚馨儿已经在自己的心里为戚尧的变化找到了理由。 却觉得这让人清醒的办法也太过折磨人心,丢了大半条命,感受到了父亲的冷漠,以及下人们的拜高踩低,才会突然清醒过来吧。 至于戚尧,他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妹到底都脑补了些什么。 闻言只是笑着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叫你回来做什么。再说,也已经过去了。” 听到这话,戚馨儿更加的心疼了。 她看向戚尧,认真道:“二哥哥,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对我说,我和大哥,还有外祖他们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的!” 戚尧听到对方的话,心中一暖。 有些别扭的哼笑了一声,嘴里却还是轻声道:“我知道了。” 啧,小姑娘,话还挺多。 戚馨儿已经看清楚了自家二哥纸老虎的本性,脸上笑的更灿烂了。 戚尧目送着库房里的嫁妆,一件一件的被搬走。 戚馨儿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在这个古代,行事还是有些不便,所以嫁妆的箱子戚尧便让人抬到了自己的院子内。 反正他那地方不小,有的是多余的房间做库房。 不过锁好了大门之后,钥匙却还是交给了戚馨儿。 将人打发走了以后,便早早的睡下了。 与此同时,皇城郊外。 摘星楼中,一个一身白袍仙的男子正坐在露台上,眺望着天上的星辰。 男子的容貌俊美清冷,房间里点着檀香。升起了袅袅的白烟,衬得他更加仿若谪仙。 房门被推开,走入了一个气质温润的男人。 看到坐在露台蒲团上的白袍男子,男人勾唇笑了笑,说道:“国师还真是好雅兴。” “竟然留在这摘星楼中这么多日都没走,难不成近来的天象竟如此的难以卜算吗?” 白袍男子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开口道:“事关国运,和万千的黎民百姓。古兄,应当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古兴修闻言收了脸上的笑,无奈的点了点头,倒是也不再打趣自己的友人。 他也知道,休白这个人向来古板,听他说上几句话,瞬间便没了什么逗弄的兴致。 大夏若干年来,每个朝代,一直都有国师存在。 只不过国师鲜少露面,在众人的眼中一向神秘。 古兴修也是年少时候同家人出游,在山中意外迷路。才遇到了和师父一同出来清修的休白,结交到了这样一位好友。 休白自小就刻板,他从不骗人,说出的话,向来可信。 所以当对方找到自己,说大夏的气运有变,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事情已经办成了。”古兴修开口道。 “你特意找到我,让我内人入宫去提携二皇子,是因为他同国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难不成,将来他会是那个继承大统之人? 休白闻言摇了摇头,继续看向天际。 某一颗晦暗的凶星已经扑闪着散发出微光,而另一颗本来死寂的星辰,也诡异的重新焕发了光彩。 明明两颗星宿都带着不祥的气运,为什么在另一颗重新亮起后,卦象却全变了,堪称乾坤逆转。 休白眯着眼睛摇了摇头:“这一回,我也是真的,难以勘透……”
第09章 小可怜 戚尧又悠哉的在家中度过了几日,虽然这几日安国公一直揪住他和戚华茂不放,让他们做好进宫做侍读的准备。 当然,戚承安主要是揪着他。 毕竟,戚尧在安国公心里,向来都是一个不省心的。 对方反反复复的叮嘱,好似怕他入了宫,不止讨好不了人,还会给安国公府带来灾祸似的。 安国公好一顿耳提面命,但是戚尧并不放在心上。 他只记了些简单的宫里的规矩,反正那个皇宫,他又不是真心乐意去。 那里用脚指头想想,都会束手束脚。等找到了机会,还是得快点儿溜走。 就这么想着,戚尧剩下的时间过的更咸鱼了。 恨不得和自己的睡榻黏在一起,彼此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可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这一日,一大早,戚尧就被迫穿戴整齐,还没来得及和院子里亲爱的睡榻告别,就被安国公亲手给塞到了去皇宫的马车里。 同行的,还有也同样要入宫做伴读的戚华茂。 戚华茂面对戚尧,脸上虽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眼睛里,还是透露出了些许的高傲之色。 戚尧只当做没看见,说起来,对方和自己现在这副身体的年岁相当,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再有城府,破绽依旧是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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