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野捏捏他后脖颈,软声笑道:“是野山羊肉,晚上哥哥给乖乖烤羊肉串吃,好不好?” 说着,玄野看向等候吩咐的赵三,道:“你拿一块肉回去……” 他话还没说完,赵三惊得连连摆手,局促道:“不不不,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主家汉子,太珍贵了,这肉就是我两天的工钱都买不起一斤,可不敢拿!” “没什么不敢的。” 玄野随手扎起一块儿四五斤重的肥瘦相间的好肉,稻草杆子一绑一扎,道:“就这块,拿走。” 江雀子捏着鼻子,捡了跟树棍子,好奇的这里戳戳,那里戳戳,抬头看见赵三十分局促,他笑得软乎乎,劝道:“赵叔,我们家不缺肉的,你拿着回去给家里的小孩儿补补身子呀,我们也拿了你家许多嫩玉米呢,我们都没客气,你也不用客气的。” “这……可是这……” 赵三看看他,又看看玄野,黝黑皱巴的脸臊得暗红,心说就那几根疏果疏下来的玉米棒子,哪里值得这四五斤新鲜野山羊肉? 可看着他们夫夫俩诚心给,赵三迟疑了一瞬,小心犹豫道:“那,那我便不客气拿了?” 玄野颔首。 赵三咧开嘴,笑得十分憨厚,欢天喜地的领了今日的工钱,拎着羊肉下工回家去了。 江雀子则新奇的看着玄野处理食材,欢乐的环绕在他身边,小麻雀儿似的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追在他屁股后面看,亦步亦趋。 两人时不时撞个满怀,玄野扶着他肩膀,无奈又好笑道:“乖啊,去洗澡去吧,乖乖在这里哥哥施展不开呀。” 江雀子挠挠脸,别扭道:“我就是,我就是好奇嘛,不是故意捣乱的……” 玄野勾唇,拇指腹轻轻擦过他的额头,忽地俯下身,“吧唧”吻了一下他的眼尾,哑声道:“乖啊,去洗澡去吧。” “唔!?” 江雀子被亲得猝不及防,瞪大一双晶莹漂亮的眼珠子,眼底满是震惊,紧接着,脸蛋唰的一下,从耳朵尖红到了脖颈。 “哥,哥哥……” 他捂着额角,磕磕巴巴,紧张得语无伦次。 玄野低沉沉一笑,轻拍了他屁屁一巴掌,干哑低沉道:“乖啊,去吧,洗完澡我们就吃晚饭了,嗯?” “我……我……” 江雀子眼眸湿漉漉的瞪着他,捂着屁屁惊慌后退,半晌,他慌里慌张扭头拔腿就跑,噔噔噔冲上二楼,一边跑一边颤声道:“我去找衣裳洗澡了!” 玄野:“……” 直到看不见江雀子上楼的身影,玄野眼眸微眯,笑意一掠而过,垂眸看向手中刚偷偷从小崽子衣兜里钳制出来的小书册子。 巴掌大的小书,封面的书皮已经泛黄起皮,翻开里面一看…… 玄野:“……” 玄野“嘶”了一声。 回来时,他家小孩儿奇奇怪怪的,神情不自然,还把东西胡乱往衣兜里偷偷摸摸的塞……他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这小乖崽被人明里暗里偷偷欺负了挤兑了,却不敢和他说……没想到竟是这个。 黄里黄气的春天宫图。 “啧。” 玄野倚靠着灶台边缘,快速翻阅手指厚的小册子。 小册子里,一页一张春天宫大图,就是一种姿势,旁边还有四幅教人怎么进入的小图步骤,每个部位是哪里,哥儿和汉子的长什么模样,彩色版,画得一清二楚。 玄野狗里狗气的摸摸下巴,心道一下午,那些夫郎妇人们就教他家小乖崽这个了? 就江小乖那样纯粹如白纸一般的小孩儿,玄野自己都没舍得碰他,还在犹豫纠结,没想到那些夫郎妇人们聚在一起说闲话,倒是动作比他快多了,还抢了他的活儿。 玄野有点想笑,心情又有点复杂。 他不知道教才十八岁的小孩儿这些东西,是好是坏…… “哥哥?” 楼上,江雀子清脆的喊:“我的拖鞋找不见了哥哥,在哪里呀?” 玄野心一动,反手将小h图揣进衣兜里,朗声道:“在楼下,楼梯口的架子上,今早上乖乖换鞋时放去那里的,忘记了?” “哦,对哦……” 江雀子抱着干净衣裳噔噔噔跑下来,傻兮兮的朝他笑了下,慌慌张张换了鞋,便冲进了浴室里。 衣裳窸窸窣窣脱落的声音传出来,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水哗啦啦作响。 玄野无奈又好笑的叮嘱:“江小乖,小心点儿啊,别摔着了。” “唔,我没摔着,嘻嘻~” 浴室里,江雀子扑腾着哗啦啦流淌的温热山泉水,在池子里狗狗似的刨来刨去。 他乌黑的头发披散,飘散在水中,顺着水流散动。 玄野听了一会儿他的动静,宠溺的呼出一口浊气,转身进了厨房。 晚饭他们吃的烤野山羊肉。 江雀子喜欢加了香料和蔬菜一起烤制的外酥里嫩的羊肉串,一个人抓着果木枝串,吃了十几大串,一口稀粥没喝。 玄野见缝插针给他喂了几口蔬菜,想他不是天天这样吃,倒也没怎么管他。 吃了晚饭,洗漱后,他们躺在床上。 玄野正要准备哄他睡觉,江雀子猛地一个从床上蹿起来,惊慌道:“不对!” “什么不对?” 玄野险些被他吓一跳,跟着坐起身。 “不,不对呀……” 江雀子慌慌张张从玄野身子上爬过,一屁股坐到床边,穿鞋,噔噔噔往楼下跑。 “江小乖,慢些啊。” 玄野蹙眉跟着起来,起到一半,他想起来了。 小崽子是在找他的春天宫图小册子吧? 玄野意识到这一点,不急了,好整以暇的盘腿坐在床边,掏出小册子,好笑的又翻了翻。 “哥哥,哥哥你看见我换下来的衣裳了吗?里面有东西的。” 江雀子没在脏衣篓里翻到小册子,急了,连忙喊:“哥哥,我的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啊乖乖?” 玄野坏心眼儿的问了句。 “是……” 江雀子刚出口,一想到册子里面的图画内容,脸色瞬间爆红,连忙把话憋了回去。 “乖乖?” 玄野眼底灌满笑,腹黑的问:“找到了吗,要不要哥哥下楼帮忙找?” “不,不要啊。” 江雀子慌忙摇头,在楼下大喊:“不用哥哥,哥哥你别下来,我自己能找的。” “这样啊……” 玄野眼底的笑意溢满出来,将手里的小书册翻了一页,装模作样幽幽叹道:“哎~就是不知道这本小人图画书是谁的,怎么放在床边了啊?” 他话音一落,楼下的江雀子就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小猫一般,炸毛大叫一声,慌里慌张跑上楼,冲进房间。 他脸蛋都红透了,气喘吁吁看着玄野……和他手里那本正在被翻阅的小书册子。 “唔啊!!!” 江雀子又羞又急,一把扑到玄野身上,胡乱去抢,一边抢一边大喊:“不要看,哥哥不要看呀!” 玄野一手环抱住他后腰,将他护住,一边扬起手躲开他的抢夺,朗声笑道:“干什么,为什么不能看,江小乖,哈,别抢。” “还给我,哥哥,你快还给我呀。” 江雀子胡乱往他身上爬,一只手试图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试图去够他举起来的小册子,羞得浑身滚烫。 玄野抱紧他,顺势倒在床铺上,大笑:“不行,江小乖,你老实交代,这是谁给的?哥夫郎?还是新认识的那位弟夫郎?” “还,还给我呀……” 江雀子一把跨坐在他肚子上,还试图伸手去抢。 玄野勾唇,掐住他纤细柔软的腰肢,轻捏了捏。 “啊哈……” 江雀子怕痒,一下便软了身子,倒在他身上嘻嘻哈哈大笑挣扎。 头发散乱铺满了床铺,他羞得额头都布满了细腻的汗水,求饶道:“不要,不要挠痒痒,哥哥坏,哈啊……” 玄野随手将小书册丢到他够不到的床铺角落,翻身一把将他压在床铺上,轻轻制住,笑道:“好,江小乖现在被抓获归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不好好老实交代,大刑伺候。” 江雀子笑得险些喘不过气来,这会儿缓了一口气,又听见玄野这样说,连忙脆声求饶:“错了,我错了哥哥,不要大刑伺候。” 他真的怕痒,受不了一点点痒。 玄野垂眸看着他,两人凑得很近,低沉笑道:“那,老实交代。” 江雀子挣了挣,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喘息着,故作不理解的问:“说什么呀哥哥,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嗯?江小乖还想再挣扎一下?” 玄野痞里痞气的勾起唇角,滚烫的大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将他眼帘上的碎发抚去脑后,故意发狠道:“那看来江小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哥哥就大刑伺候。” 说着,玄野一手制住江雀子的两个手腕,按过他脑后,一手轻轻抚上他白皙细嫩的腰肢,轻轻摩挲。 “啊唔……” 痒得浑身酥麻颤栗,江雀子扭着身子大笑挣扎,求饶:“错了,我错了哥哥,我坦白,我从宽哈哈哈,不要挠痒痒呀……” 玄野笑出声,暂且放过他,就着按住他的姿势,道:“快快交代。” 江雀子喘了好几口气,想起白日里那夫郎妇人们和他说的:“这事儿啊,定是要你和你郎君两人一起研究的,你打小没长辈教你这个,不懂,许是你家郎君也不懂,因此你们才成亲这样久了,才没圆房……” “这册子可是我压箱底的陪嫁,你且拿回去瞧瞧看看,和你郎君一起研究研究!” “这两夫夫之间,没有那种生活怎么可以啊?咋过哟?” …… 江雀子:“……” 江雀子瞪着一双湿润漂亮的眸子,眨巴眨巴,无辜道:“哥夫郎他们说要看要学这个的,要和郎君一起研究圆房……不然,不然日子过不下去……” 顿了顿,江雀子脸蛋通红,顶着满额头湿润的细汗,小心翼翼问:“哥哥……是不是也不知道这个……” 他颤颤巍巍指了指床角的小书册子,眼巴巴问:“……这个呀?” 以前他还以为,只要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他们就算是圆了房的。 可是直到今日下午,李小花他们几人趁院子里没外人小孩儿在,聊了不少荤话……见他满脸茫然,插不上半句嘴,个个都十分惊奇。 后来再一打听,他们才知道江雀子和玄野成亲这样久了,根本没有圆过房。 这可把那帮子早就开过荤的夫郎妇人们惊着了。 按理说,照玄野这样宠溺的程度,不可能不和江雀子圆房的……联想到这俩夫夫,以前一个身世可怜,一个混账不堪,他们不明白这些事情,倒是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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