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若一脸不可置信,伸手点上郁修脖子上戴着的玉锁:“这个?居然是这个?” 他眼眶泛红,眼瞅着就又要哭,郁修赶紧出声:“没事,我没事的。” 但怎么可能真的能没事呢?想想郁修这两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奚若眼眶中的泪珠就真的滚了出来。 “在你灵力消失的时候,他没有收回玉锁,我还以为这是他对大师兄你的认可和庇护,没想到…… 没想到……”奚若又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唐绒和郁修无奈的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拿这个爱哭鬼怎么办。 唐绒走到桌子前,拿起一个茶杯倒满凉水,递给奚若让他充当敷眼睛的冰块。 不然这样眼睛红通通的出去可怎么是好。 “先别哭,我们说正事。”唐绒叹口气,勉强把话题给拉回来。 奚若吸吸鼻子,点头:“嗯嗯嗯!” 唐绒:“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郁修的灵力是被这个吸走的,所以我们当然就是要从玉锁下手。这里,就需要奚若你配合了。” 他指向奚若,奚若被看的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拍拍胸脯,眼神坚定:“好,你说要我做什么,我绝不推辞。” 坚定的让唐绒分外有安全感。 但要去做的时间还是太复杂,唐绒现在当着人家面说出来还是有些忐忑,拿不准奚若会不会答应。 唐绒语气犹豫:“我们需要,你去把放在奚牙那边的玉锁偷过来。” 这话说的在场两人都是一头雾水:“他那边的玉锁?没有听说过他那边有什么玉锁呀。” 但见唐绒肯定的点点头:“是有的,这种法器都是双生。我不知道另一个被藏在了哪里,这个还需要我们到时候慢慢找。” 奚若和青玄皆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等全部的事情都问完之后,奚若才干咳两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这里。 奚若:“咳咳,那个……我最后还有一件事要问。” 郁修撇向他:“什么?” 奚若扭头看向唐绒,这句话已经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只是刚才有更重要的消息,脑子一时间被冲昏,现在缓过劲了才有机会问出来。 奚若指着唐绒:“他是谁?” “……” “……” “……” 三人面面相觑,刚才光顾着说,居然连介绍都没介绍。亏得奚若能对着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答应下来去偷奚牙的法宝。 也亏得他能撑到现在才问,估计都快被这股好奇劲给憋死了。 反应过来奚若现在还不认识自己,唐绒赶紧给郁修递眼色,这个时候让自己介绍,增加不了太多信任感。得让这家伙最信任的大师兄出马才好,左右自己也不会害他。 郁修:“这是那只猫,叫唐绒。” 简短的两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或许是这两天接收到的信息太过于炸裂,以至于奚若在听到的时候,眼神中只短暂的出现了两秒疑惑,然后就良好的接受了小猫变人这个说法。 接受的太过顺滑,以至于有一丝诡异。 奚若点点头,然后脑袋僵住,过了两秒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一般,唰的一下扭过来:“大师兄之前身边跟的那只猫?!” 唐绒对着他笑,缓缓点头。 奚若:“!!!” 一旁青玄看的发笑:“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奚若表情尴尬,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张了几下又闭上,最后只能点头:“对对对,刚刚没反应过来。” 奚若现在脑子里面,全是自己之前半夜偷猫,把对方放在自己膝盖上狂吸肚皮的画面。 当时自己只是以为,那只是一只普通的猫,但是现在…… 对面变成了活生生的人,真是的网站在自己面前。 奚若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对方才比较好。 他打着哈哈,主打蒙混过关,祈祷着对方不要提起那件糗事:“哈哈,居然是小猫啊,挺好的挺好的。” 说完就站起来,直挺挺飞速逃离现场。 …… “干嘛突然把我叫出来?” 现在时间已经是深夜,一轮巨大的银白明月正悬在头顶,将四周的云彩全部染亮,形成一圈虹晕。 唐绒和郁修站在山外的一处悬崖上,两人衣袍被风吹过,带起猎猎声响。 “你看。” 郁修并没有回答唐绒的问题,而是伸手指向一处方向。 还以为是有什么异常危险,唐绒目光紧张,顺着郁修的手指望去。 点点荧光伏在深绿树冠上,不时有几点荧光飞到半空,变成透明一团逐渐消散。 现在还呆在树冠上的荧光,嗷嗷叫的伸着懒腰,把爪爪抬高身体伸开的时候,唐绒才看清它们的样子。 这好像是某种小精灵,蹲在树上白白的一团,毛茸茸的。 看起来不是什么危险的生物,唐绒原本绷紧的身体现在逐渐放松,也坐下来,在悬崖边晃腿。 现在更奇怪了,唐绒一边晃腿,一遍重复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说着,唐绒裹近身上的衣服:“这里好冷。” 但郁修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快要结束了吧。” 声音中夹杂着叹息,混在风中又变得模糊,唐绒一时间没听清。 他靠近,想要仔细听听:“你说什么?刚刚没听清。” 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堪称暧昧,唐绒一扭头就可以把自己的脸放在郁修肩膀上。 郁修看着不断朝自己靠近的唐绒,嘴唇嗫嚅。 唐绒只看见了嘴巴动,但完全没听到声音,还以为自己聋了,继续靠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郁修的手在下面捏着一块石头,松开又握紧,石头都快变成了石粉,才终于下定决心。 唐绒:“唔——” 对方的脸在视野里无限放大,嘴唇贴上个软软凉凉的东西,还带着香味。 唐绒脑袋宕机,发生什么了?
第49章 世界上所有华丽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唐绒这一刻的感受,又或者他僵住了,根本来不及细细感受。 大脑像是没来得及上润滑油的机器,无比卡顿,一丝内容都加载不出来。 唐绒呆愣着,留恋嘴唇上那转瞬即逝的感觉。 即使那人只是短暂的贴过来了一秒,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 动作快速到,唐绒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 唯有双唇上那软凉的感觉,还如网络延迟般停留。 唐绒呆呆的瞪大眼睛,眨都不眨,抬起手用指尖轻触嘴唇。 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可能会有很多反应。 喜欢对方的,直接就搂着脖子亲回去。 不喜欢对方的,就果断的给一巴掌。 只可惜唐绒是个怂货,他果断选择逃避,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扭过头,眼睛只敢盯着在悬崖边晃荡的脚尖,这个时候变的格外话痨。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山谷里吃的那块白糖糕啊?今天早上好像在山坡上看见了一只松鼠,这里也有松鼠吗?路边的小花是粉色的,那么小一朵居然还有颜色。今晚的太阳,啊不是,月亮好圆啊,它怎么会这么圆?” 一大串话脱口而出,完全不过脑子,中间没有联系,驴唇不对马嘴。 人在尴尬的时候话多,动作也多。唐绒接连朝上下左右扭头,不知道该把眼睛盯向哪里好。 不小心跟郁修对视,又猛然扭向反方向,手指都快把悬崖扣穿。 “我先走了,我先走了。”在这里尴尬的整个人都要冒烟,唐绒果断选择遁走,手撑着地就要站起来。 然后被腰间突然勒上来的手臂带回原地,凌空而起,被塞进某人怀里。 头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抵住,腰间又重新环上来一条手臂,这下身躯被两根链条般的手臂固定,想挣脱也挣脱不开。 唐绒像是被冻结住一样,表情和动作一起固定,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屏起来。 头顶传来一声喟叹,被人用下巴蹭蹭,软发被蹭成鸟窝。 他呢喃着,把唐绒固定在自己怀里,声音轻的要命:“你现在还不能走。” “我……”唐绒咽咽口水,把自己缩起来一动也不敢动,冷汗都快要把后背浸湿。 猫在被抱在怀里时,感受到的不是温馨,而是被捕食到的恐惧。 郁修突然这样反常,现在这事情绝不是他能做出来的,唐绒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奚牙在这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下药了?控制了?还是迷了郁修的眼?还是说现在这干脆就是个假的? 否则就凭这家伙平时那克己复礼断情绝欲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半夜把自己抓到这里…… 唐绒宁愿相信郁修现在是被药傻了,也不敢相信这家伙现在处于清醒状态。 他开始在脑子里回忆,今天都什么时候,郁修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不是奚牙抽空来个了偷梁换柱。 否则根本没理由解释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 一想到这里,担心就压过尴尬和恐惧。 唐绒不动声色,握住郁修的手背,同时直接在脑海中给郁修传音。 他现在探了这个郁修的灵力,能够传来熟悉的波动是郁修的没错,但是奚牙身上同样也有郁修的灵力,这个很容易造假。 脑海传音,是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事情。 奚牙不知道,假郁修肯定也不会知道。这样一试,真假自分。 “郁修,郁修,听得见吗?” 唐绒一边在脑海中呼唤郁修,一边注意着身后人的动静。 一连叫了几声,身后人都没有回应,这个时候心里的怀疑已经达到顶峰。 唐绒偷偷掐诀,准备好自己为数不多的攻击术法,趁其不备好偷袭这个家伙。 但是还没掐完,手就被握住。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包裹住唐绒的手慢慢摩挲:“别叫了,我在。” “你……”唐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可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回头,只能看见对方的下巴。 这些时间相处下来,郁修对唐绒已经不能再了解,只是脑子一转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他摩挲着唐绒的手,从指关节到腕骨,把这家伙在冷风中吹凉的皮肤一点点暖热。 然后才张口:“你在试探我是真的还是假的,对不对?” 唐绒低头,无聊的勾勾脚尖,想把自己的手传回来,但一用力,没能成功,被那家伙拽的死死的。 “谁让你刚才那么奇怪?” “奇怪吗?”郁修握着唐绒的手,拉起来摸上自己胸口,“奇怪吗?” 手摸上胸口,首先感觉到的是薄薄一层肌肉,结实韧性。然后是炽热温度传来,唐绒像是触到炭一样,把手往回缩,但又被抓的更紧,甚至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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