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忱接过来,塞进嘴里吞了。 护卫看他咽了,立刻隐入内屋躲好,将呼吸屏住。 不一会儿,云忱五脏六腑都绞了起来。 他按住胸口,眼睛睁大,难受地想喊人进来,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摔下床去,挣动几下就没了气息。 流萤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连忙将王妃抱起,大声喊彭谷先过来。 可两人忙活了许久都无济于事。 流萤:“怎么会突然这样?” 彭谷先难过极了,将云忱冰凉的手小心放回他小腹上,叹气道:“王爷在的时候,老夫没敢多说。” “这孩子从给王爷做过药引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发生这样的事虽在情理之中,但老夫也没料到这样早。” “大概是他自己有心结,解不开,激的脏腑受损……” 【叮,彭谷先攻略值+100,当前攻略值100】 流萤也只好接受了现实。 他眼泪掉了下来,粗糙大掌将云忱脸上的血擦干净放平在床上,然后用被子盖住,哽咽道:“我去报告王爷。” 【叮,流萤攻略值+100,当前攻略值100】 [云忱:耶,进货成功!] [系统112:呜呜呜,你没有心。] [云忱:………]
第66章 妥协 彭谷先让人去收集特殊的材质,给云忱做了个棺材。 他用针封住云忱的几处经脉要害,确保云忱尸体短时间内不腐,然后才将人放进棺里,等着王爷回来。 收集材料免不了外人进进出出,府上果然乱作一团,护卫看准了时机把云忱的‘尸体’偷走了。 此时的宋承弼正在京畿。 殿前都虞候锒铛入狱,林尚书及其余反贼也被关进御史台的台狱等候问审。 皇帝为瑾王正名,恢复宋承弼的王爵之位,一张巨大的网浮出水面,收拢绞杀,要做最后的清算。 宋承弼亲自下大理寺提审反贼。 就在他要对都虞侯动刑的时候,副将陈虎冲进来,伏在宋承弼耳边说了几句。 宋承弼倏然站起,双眼血红,桌案上的东西落了一地。 他转身朝外走,大理寺卿忙追过来:“王爷,您要上哪……” “滚!” 宋承弼推开大理寺卿,力气大的惊人。 还好陈虎眼疾手快,将这位文弱的朝官接在手里,低低对他道:“你且站远些。” 陈虎一路跟着宋承弼回王府,府里已经备好了快马,“王爷,您身上还有伤,这路上千万小心……” 宋承弼耳边全是噪声,拉过缰绳翻身上马,额头沁出一层又一层的汗。 心脉郁结,吐血而亡。 轻轻巧巧的八个字,巨石一般砸在了宋承弼的心口上。 他勒马要走,忽地听到一声急切的吼声:“王爷!” 流萤一路上换了三匹马,风尘仆仆地赶到,翻身下马跪在宋承弼身前:“王爷!王妃的尸体被人偷走了!” 宋承弼攥着缰绳的手已然磨出血来:“你说什么。” 流萤磕头,磕出满地的血:“属下失职,连王妃尸体都守不住,请王爷赐死!” 接二连三的消息反而让宋承弼冷静了些。 若是云忱真的突然暴毙,尸体就不该那么快让人偷走。 而今两道消息隔得时间不长,只能说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的少年还没死! 宋承弼神色变了变,道:“起来!随我去御史台!” 尘土扬起,衣角翻飞。 宋承弼从未在京城骑过这样快的马,而在京城能将马骑的这样快的,也只有他的少年。 侍御史看清是瑾王殿下,连忙让开一条道路,指引着宋承弼到关押林尚书的地方。 侍御史还在命人拿钥匙,宋承弼手将牢笼一拧,那铁质的家伙直接弯开。 “什么人!”林尚书来不及反应,惊恐地看着自己被人揪着领子提起悬空,然后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林尚书摔在地上,捂着瞎了的一只眼疼的直抽。 但很快,他用剩下的那只眼看清了来人是瑾王宋承弼。 林尚书怔了下,随后竟然大笑了起来:“看来传闻不虚,传闻不虚啊!” 宋承弼一身戾气难掩,脚踏在他胸口上:“林云忱在哪。” 林尚书:“王爷这话问的,我的儿子自然在我府邸。” “再问一遍,林云忱在哪儿!” “嗐,王爷一看就是气急了,哪能这样审问犯人。” 林尚书将他压在自己胸口上的脚拨开,擦擦脸上的鲜血,哼了一声:“我如今招了是死,不招还有一线生机,王爷难道不该与我坐下来,谈谈条件吗?” 宋承弼:“你敢伤他分毫,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宋承弼知道,自己不该对着林尚书承认自己的软肋。 但他只要一想到云忱会受伤,会痛,会死,理智就全都变成了愤怒。 这是场博弈,只有全然不在乎的人,才能拿稳筹码。 林尚书显然是拿稳筹码的那个人:“这样,王爷先为臣正名,让臣恢复官职回到府上去。” “忱儿他自小就敬佩我,让他看到他爹入狱,恐怕心里不会好受。” “王爷不愿?可我在被抓走前就交代了手下,我一日不回去,他们就将忱儿身体的一部分送来。” “闭嘴!”宋承弼掐住林尚书的脖子,恨不能用眼神剜下他几块肉来。 林尚书嘶哑的嗓子还在笑:“我若是死在这里头,忱儿就会分成十几次,二十几次送到王爷您的手上,还请王爷笑纳呀,哈哈哈哈哈哈。” 宋承弼松手,将他推开,胸膛剧烈起伏着。 侍御史跟在宋承弼后面:“王爷?” 宋承弼一生从未妥协。可此时的他咽下腥甜血气,闭了闭眼:“按他说的做。” “是!” 【叮,宋承弼攻略值+1,当前攻略值96】
第67章 受伤 云忱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每一处都疼的要命,身体像是一个破风箱,每次呼吸都带着血气。 只是睁开眼这一个动作,就让他浑身被汗水湿透,鼻腔里不自觉地发出难受的声音。 “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云忱微怔,顾不上疼痛,偏头去看,满是水汽的眸子里露出庆幸之色:“爹。” 他以为自己已经回了尚书府。 可这不是尚书府,也不是京城内,而是在远离东京开封府的南京。 林尚书割了云忱几缕头发作为要挟,一路逃到了这里,集结旧部,准备卷土重来。 林尚书摸了摸云忱的脸,露出一个心疼的表情:“忱儿,醒了就好。” 云忱眼泪忽地就掉了出来:“爹,你的眼睛……” 林尚书戴着个黑色的眼罩,鬓边又添了白发,云忱难受地望着他。 林尚书:“爹的眼睛是平定叛乱的时候弄伤的,不妨事。” 云忱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点了点头:“爹,阿姊呢?” 闻言,林尚书露出伤感的表情:“妙儿她被反贼抓走了。” “什么!” 云忱也顾不上疼了,挣扎着坐起来,险些摔下床去:“阿姊被什么人抓走了!” 林尚书还得利用儿子来胁迫宋承弼。 既然儿子问到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泼脏水的机会:“瑾王宋承弼。他势力太强,爹一时半会也没法救出妙儿来。” 云忱嘴巴张了张,脏腑抽痛几下,一时间没能说出话。 林尚书知道他身体什么情况,怕他死了,拿了参片过来喂给儿子:“含着。” 云忱没动,林尚书将他嘴撬开,参片胡乱塞了进去。 肺腑受损时身体虚弱,补药不能太猛。 参片一放进去,云忱痛的缩成一团,意识都模糊了。 林尚书看他昏过去了,也懒得演了,低头冷漠地觑了他一眼,离开了房间。 云忱没昏,只是疼的不能动。 他吐出那块参片,望着林尚书冷漠的背影,心里疑惑却一个一个冒了出来。 宋承弼? 宋承弼不是已经死了?阿姊不是已经在府里等他回去? 为什么爹和护卫的言辞不一致。 他用尽全部力气下床,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仿佛某种执念,他用了很长时间才挪动到了窗户前,推开往外望。 外头全是看守的人,将这间房围的水泄不通。 云忱刚露出头,两个黑甲护卫便朝他横刀:“回去!” 云忱摔在地上,只觉得自己摔散架了,胳膊腿都没了知觉。 昏了好一阵,才慢慢爬起来。 这里不是尚书府。 云忱眼中疑惑更深。 [系统112:你家王爷已经暗中把这儿围起来了,流萤几次想进来偷你,进不来,需要我帮忙吗?] [云忱:别呀,好不容易让我爹扣下的。] [系统112:你有别的计划?] [云忱:不亲眼看着我爹发疯,我怎么能返回去信任宋承弼呢。我要是糊里糊涂死了,宋承弼只会带着我的这份遗憾活的更优秀,不会陪我死的。] [系统112:嗷——] 原来如此! 说实话。 你不是第一次蹲大牢吧。 [云忱:害羞.jpg] [云忱:亲爱的,两边对峙起来了叫我一声,我好做个准备。] 林尚书这次出逃是想集结旧部卷土重来,但实际上只是困兽之斗罢了。 皇帝和宋承弼联手清洗,早就将他旧部暗中控制了,如今大军压向南京城,林尚书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很快,林尚书的狼子野心就受到了打击。 [系统112:要开始了!] [云忱:来啦!] 云忱放缓呼吸躺在床上,就像昏过去一般一动不动,无视外头的嘈杂和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林尚书狼狈极了,扣住云忱腕子想把他带出去,却发现云忱一动不动,没有反应:“死了?” 他骂了两声,手指在他鼻下探探,确认自己的筹码没死才停下骂声,粗鲁地将他扛了出去。 院外。 宋承弼手扣着剑,神色凝重。 城已经攻下,这处府院就成了无源之水,林尚书再也逃不到哪里去了。 宋承弼没有命人冲进去,而是站在院外,等待林尚书的最终谈判。 忽地,大门从里面打开了,请宋承弼一个人进去。 将士们全都摁住腰刀,准备冲进去,被宋承弼伸手止住:“本王自己进去。” 宋承弼将剑交给副将,下马进了府院大门。 绕过照壁,宋承弼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激的浑身发抖。 院落里摆了张桌案,少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上面,生死不知,一柄锐利匕首闪着银光,横在毫无知觉的少年的咽喉。 林尚书躲在桌案后面,抓着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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