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脸痛苦地扭曲着,见了他就跪在了地上请罚,还把手里的刀递给宋承弼。 果然是出事了。 宋承弼眉心紧紧蹙起。 宋承弼:“你说王妃被劫走了,可找到足迹线索?” 流萤:“没有,那些人一定是高手,没留下任何足迹!但是王妃留下了这个。” 流萤说着,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个梨核。 宋承弼接过来,盯着看了半晌,眉心舒展开了一些。 他大概猜到云忱是怎么跑的,去了哪里。 宋承弼翻身上马:“起来,带我去找峄城知县的住处。” 流萤:“是!” 徐知县的宅子是峄城盖的最气派的宅子,只肖一问,很快就找了过去。 两个家丁横刀阻拦,流萤一声狮子吼:“瑾王殿下在此,休得无礼!” 这一吼声音不大,暗里藏着内力深厚,两人的腕子直接震麻,刀掉落在地上。 宋承弼看也不看,径直往里走去。
第58章 怒火 徐知县正悬着颗心命手下趴窗户。 手下回来禀报,说那位用内力调息了几刻,但那柱香快燃尽的时候,他终于不行了。 “把媛儿送进去了吗?” “送进去了,他已经开始解小姐的衣服了。” 徐知县双眼放光,挥手重赏了手下:“回去再探!” “是!” 徐知县心花怒放,已经在着手展望自己光明的未来了,忽听门外一阵骚乱。 “不好了老爷!瑾王殿下来了!” 徐知县听了只觉得荒唐:“胡说,那瑾王不是下了大理寺,皇帝亲自监斩……” 话没说完,头顶就投下一片阴影。 男人相貌华贵,眼底却一片严寒。 若说刚刚那位小公子是钟鸣鼎食之家娇养出的贵人,这位就是血雨腥风里杀出的煞神。 流萤握刀厉声道:“大胆知县,见了瑾王还不下跪!” 这一声狮子吼,震的徐知县直接跪倒在地,视野正对上宋承弼腰间的玉。 徐知县声音发抖:“王,王爷恕罪……” 宋承弼声音低沉,透着杀意:“林云忱在哪。” 徐知县愣了下,连忙要指云忱的屋子。 可又想起自己干的事,生怕把自己扯进去,说谎道:“他在我府上,可他看上了臣的小女儿,硬要,硬要和她……” 宋承弼奔波两日,眼底已有疲惫之色。 现在这人结结巴巴不说重点,直接点燃了他的怒火。 宋承弼:“带我去!” 徐知县连滚带爬,将这位煞神王爷带去了云忱住的房间:“就在这里。” 嗵的一声响。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地狼藉。 少年和少女的衣裳散乱,床帐倾斜处一抹雪白犹如乍泄春光…… 床前屏风已被云忱发疯的时候推倒,宋承弼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额头狠狠跳了一下。 被屋外的冷风一吹,云忱也抖了下,动作停下片刻,清醒过来。 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扯来被子遮住女子的身子。 她怎么还在? 自己不是让她走了! 都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不管了,先把她遮上! 但云忱不知道,这见人进来便遮住女子的举动像极了维护自己爱人。 一道寒光自宋承弼眼中流出,周遭空气窒息的令人心颤。 下一刻,本就倒在地上的屏风被人踹飞,发出巨响。 云忱来不及反应,身子剧烈一痛,一阵头晕目眩,被人粗鲁地扛在了肩上。 他的胃撞上宋承弼的肩,云忱呕了一下。 还没能发出声音,就又被人摔在了马背上,头撞上马鞍,立刻豁开一道血口子,意识也短暂地丢失。 宋承弼看都没看他一眼,翻身上马,回了客栈。 砰的一声响,云忱被丢进装满水的木桶里,呛了一大口灌进肺里,咳的昏天黑地。 他伸手要抓木桶边缘,被一只冷冰冰的大掌掀了回去,又落进水里,巨大的恐惧将他包裹,肺疼的像要炸开一般。 那人不让他从水里爬出来。 就在云忱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头皮一痛,被人抓住头发拽出了水面。 云忱气息微弱,睁开眼,看到一张冷峻的脸。 那冰冷杀意如有实质,薄唇勾出一个凉薄的弧度。 宋承弼掐住云忱脖子,伏在他耳廓缓缓道:“本王不在,玩的可尽兴?” 云忱被冷水泡的浑身发抖,但眼睛却恢复了清明。 他记起徐知县如何算计,也记起宋承弼赶到,将他不当个人似的扔在马背上带走。 可他做什么,又与宋承弼有什么关系。 他凭什么这样质问自己? 他是男子,不是他的王妃,为何不能在外尽兴! 云忱发丝凌乱,眼里尽是屈辱。 下一刻,他竟没有求饶,反而弯唇,露出一个虚弱但挑衅的笑:“嗯,若是王爷再晚来些,小爷会更尽兴。” 宋承弼看着云忱,伪装出的那抹凉薄化成无尽恨意。 他是疯了。 看到那一地狼藉,看到云忱用手遮那女子,宋承弼就醋的发狂,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杀光! 宋承弼掐着他脖颈的手指收拢,云忱头往后仰,露出脆弱的咽喉:“你再说一次。” 云忱看出他眼底的愤怒,冷笑一声:“怎么,王爷真爱上我了?” 宋承弼:“闭嘴!” 这人毫无招架之力,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拧断他的脖子。 可云忱瞪着他,言语挑衅,偏不求饶。 云忱就快要死了的时候,宋承弼掐着他脖颈的手指微微放开。 那人伏下身来,像是座棱角冷厉的冰山,在他耳边讥诮道:“看来,王妃还没弄明白自己的身份。” “不如让本王教教你,如何当好这个王妃。” 锁链落在他皓白的腕子上。 云忱惨叫一声,腰间玉佩摔落,出现一道道裂纹,晦暗不清。
第59章 铁链 天拂晓的时候,云忱再一次被人从昏迷中唤醒。 他几次想死过去,但又被人撬开了牙齿,将参片放在舌底吊着命。 整整三天时间。 宋承弼有时会抽身离开,云忱的下颚就会被掐住,嘴里塞上东西。 云忱怕了,开始无意识地想逃,拼命地叫着爹和阿姊。 宋承弼用链子将他的手锁在床上,看他爬到铁链的最大范围,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屈辱的声音。 宋承弼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但这是对他的惩罚。 只要他乖乖跟在自己身边,他想怎么都成,什么都可以纵着他。 但唯独不容许那天的事再次发生! 终于,宋承弼起身了。 他将半死不活的少年扔进水里使劲儿地洗,却觉得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这次没有彭谷先的丹药,云忱什么都记得。当然,宋承弼就是要他记得。 云忱清醒过来,怨愤的眼神死死盯着宋承弼:“杀了我。” “想死?” 宋承弼低笑一声,掩去眸光中的心疼,冷冰冰道:“可本王还不舍得你死,怎么办呢?” “宋承弼!” 云忱的嗓音沙哑凄厉,绝望地大喊道:“杀了我,杀了我!” 他话没说完,就被人从水里拽出来,死狗一样扔在地上。 云忱身上狠狠一疼,就听宋承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不是问本王是不是爱上你了,本王告诉你,是。” “所以,你现在是本王的。” “你听清楚,记仔细,你是本王的,只能是本王一人的。” “若是以后再去碰其他人,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云忱眼底的绝望积攒。 三日屈辱,攒出最终的一抹疯狂。 他张嘴,狠狠咬向自己舌根,却没想到宋承弼早有准备,只蹭破一层皮,就被他手指压着脸颊将嘴撬开。 这一举动着实吓到了宋承弼。 宋承弼阴沉着脸,捡起地上一片衣角塞进他嘴里,抬眸时狠狠威胁道:“王府需要一个王妃。你若是死了,只好让你阿姊嫁来。” “你敢!” 母亲早逝,阿姊就是他的底线。 云忱顿时双目血红,本已虚弱到极致的身体爆发出一股力道,抓住宋承弼的手腕怒吼出声:“宋承弼,你有什么都冲我来!” “你若是敢动我阿姊半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宋承弼将他的手掰开,压在地上,沾着血的唇角咧开一个弧度:“好,本王冲你来。” “只要你活着,你阿姊无事。” 于情于理。 宋承弼不该拿这件事来威胁云忱。 但云忱刚刚咬舌的样子太过决绝,宋承弼的心肺现在还是寒的,透不过气。 若不是自己一直盯着,阻止了他的动作,那下场他不敢想象…… 他绝不准云忱死,但云忱也只能是他一人的,谁也不能染指! 昨夜的一幕幕浮现在宋承弼眼前,他醋的发狂,手按住云忱的腰。 这一次,云忱没有抵抗。 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抵抗,那受下这份伤的就是他阿姊…… 他可以死。 他的阿姊不能受一点委屈。 一直到傍晚,宋承弼才从混沌中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低头,看着已经昏的不省人事的少年,将衣角从他嘴里拿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云忱的嘴巴却根本闭合不住,依旧张着,唾液混着血丝一起顺着他口角滑落。 宋承弼心一惊,将人抱起,平放在床上。 参片放进云忱舌底,少年脸上的灰败之气才慢慢褪了些,只是脸上依旧苍白,没有血色。 宋承弼摸他额头,果然又烧的不轻。 宋承弼眼底心疼再也掩饰不住,大掌裹住云忱的手,将内力缓缓输进去,声音微哑:“以后乖一点,知道了吗?” “别再用那样的方式惹我。” “我怕……”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内力一点一点地灌进来,云忱微微睁眼,发出难受的声音。 巨大的刺激让他的记忆混乱,以为还是在徐知县的府上。 “走。” “快走。” 薄唇轻启,发出微弱的声音,“走啊。” 宋承弼伏身来听,听到云忱是在温柔地劝说着什么:“别怕,你爹不会怪你……” 魇在梦里的少年表情痛苦,宋承弼叫他名字:“云忱,醒醒。” 云忱闭着眼,眉头紧紧蹙成一团,像是在挣扎着什么:“走。” “无论如何,我不会伤你,快走。” 宋承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得握紧他的手作为安抚。 可云忱却被他这动作激怒,突然惊叫一声,“还抓我做什么,你想死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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