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吃点东西吧!你娘一大早便亲自下厨给你做了几道你最爱吃的菜,连你爹都没有这福气……” 阮绵绵瞪了他一眼:“谁让你惹老娘生气!” 侯爷爹顿时不说话了。 沈钰早上没吃饭,这会子正好有些饿了。 “什么重要的大事?”他边吃边问。 “是你的喜事。”阮绵绵道。 “我的,喜事?”沈钰仔细想了一下,原主的生辰和他是同一日,刚好是除夕夜。 现在距离除夕还有两个多月呢! 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没什么喜事了。 阮绵绵见儿子不明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明年你便弱冠了,也是时候说亲了。” “噗!”沈钰刚喝下一口汤,顿时全呛了出来。 说亲? 他若是没记错,北朝男子十八岁弱冠,可他如今还不满十七岁…… 换成现代,还在读高一呢! 而且,文中好像没有这段啊! 不过他只是个男三,这种私事自然不可能写的清清楚楚拖慢剧情。 “只是说亲而已,又不是成亲,瞧把你给激动的。” 沈钰:“……” 他哪里是激动,他是…… 好吧!他的确有些激动,母胎二十年的单身汪,上一次跟女孩子牵手,还是在幼儿园里做游戏的时候。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也会有老婆这种东西。 但是:“我还未满十七岁,说亲会不会太早了些?” “十七不早了,对面户部侍郎家的嫡子,十四岁便说了亲事,十五岁便成婚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快打酱油了。” 沈钰:“……” 他一时间有些无可辩驳。 不过老婆还是算了,毕竟自己现在还前途未卜,能不能活过二十岁都还不好说。若是现在娶妻生子,将来无法改变原定结局,岂不是为抄家砍头添丁加口? 念此,他当即摇头:“我不说亲。” “为何?”阮绵绵不解,总不能是还没开窍吧? 一般世家子弟弱冠前,父母都会为其添几名通房,教其男女之事。可儿子从小斗鸡走狗,提笼架鸟,勾栏听曲虽是常有的事。但他眼光高,看不上府中身边伺候的丫鬟,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阮绵绵又不放心招进府来,所以儿子一直拖到现在也没个通房。 “我……”找个什么理由才能既符合人设,又能拒绝定亲呢? “钰儿,你该不会是不喜欢女人……”阮绵绵脑中不自觉的想起昨日看到的一幕。 “当然不是!”他可是钢铁直男,怎么可能不喜欢女人? 眼看便宜娘的眼神越发猜疑,他只好瞎说道:“我只是想找一个喜欢的人成婚罢了!没错,就是这样。” “你每日不是斗鸡走狗,便是勾栏听曲,上哪儿遇见喜欢的姑娘成婚?” 沈钰又被问住了。 阮绵绵接着道:“你平素去那些勾栏院逢场作戏便也就罢了!可若是想娶回家,娘可不依你胡闹。” 沈钰听他娘这么一说,倒是又想起了一段剧情。 原主在风月阁对女主一见钟情,回家后便闹着要娶,但阮绵绵说什么也不同意,还拿着一大笔银子去羞辱了女主一顿,因此女主对他这个舔狗男三的印象一直不太好。 哪怕原主为她肝脑涂地,散尽家财,还差点儿气死亲娘,又被男二砍了全家脑袋,她也没有多少感触。甚至因为担心男主吃醋,有种终于摆脱了的轻松感。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女主,毕竟是原主自己甘愿舔的。 沈钰反正不会恋爱脑的去舔女主,所以一脸信誓旦旦的向便宜娘保证道:“娘,您放心吧!我好歹也是个世子,怎么可能会娶青楼女子。你儿子要么不娶,娶便要娶全京城里最好的那个。” 阮绵绵闻言,顿时放心了。 不过定亲的事,在她看来还是有必要安排的…… 沈钰中午在汀兰苑吃完饭便回自己院子了。 阮绵绵总感觉儿子这两天有些不对劲,于是让荣嬷嬷去打听一下,儿子这两日都在干嘛? 沈钰回去时,顾禁正在吃饭。 显然,比起被某人强迫,他宁愿识时务。不过,顾禁生病胃口不怎么好,所以只喝了大半碗清粥和一碗羹汤。 沈钰本来想让他多吃点的,可想到某人昨日吃撑的事,便也就没有多言。 不能出去,家里又无聊,他便寻思着找某人交流一下感情。 “喂,顾禁,我们好好聊聊怎么样?” 然某人仿若未闻,显然并不想搭理他。 沈钰也不介意,不过他也不知道该聊什么,便随意找个话题问:“你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 某人依旧仿若未闻,吃完后便躺回去了。 沈钰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原谅自己,不过为了日后的小命,他主动道:“咳咳!我之前对你的确过分了些,我向你道歉总行了吧?或者,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某人还是仿若未闻,显然并不打算原谅他。 沈钰又说了许久,可某人依旧还是不说话,简直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罢了!建立感情这种事也不急于一时。 晚上。 沈钰依旧把自己的床榻让给了顾禁。 他就不信,顾禁的心是石头做的!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上午睡过了,晚上他又失眠了。更令他头疼的是,顾禁好像又做噩梦了。 “喂,你醒醒!顾禁……”他行至床榻旁喊了对方好几声,结果顾禁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双眼紧闭的胡言乱语。 “不,不要,丢下我!” “你说什么?”沈钰不敢再将耳朵伸过去听,就怕对方又趁机把他另一只耳朵也咬伤。 “喂!你没事吧?”
第10章 乖 顾禁不说话,面色因高烧而有些潮红,双眸紧闭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一般。 “顾禁,顾禁……”他犹豫了一下,伸手过去触碰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果然,又发热了。 于是吩咐门口的小允子去煎副药来,顺便去后院打一盆冷水,打算用昨天的办法再给某人降降温。 顾禁说了什么,沈钰听不清也不感兴趣,只继续手中的宽衣动作。 小允子打来了凉水,见此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 沈钰已经懒得解释什么,因为他以后还会对顾禁更好,所以先让小允子习惯习惯也好。 当然,此刻小允子眼中的好,与他以为的那种好,有些出入…… “放着吧!快去煎药。”顾禁全身滚烫,好像比昨日烧的还要严重些。 小允子不敢有异,当即颔首去了。 沈钰替他松懈了衣物,又冷敷了会儿,紧接着又亲自喂了半碗药下去,顾禁的情况果然有所好转。 然他还来不及松口气,刚躺回床榻上快要睡着时,便又听内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呢喃声。 沈钰本来不想理会,可顾禁的声音吵的他实在睡不着,而且万一真出了事,他这两天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某人只能认命的又爬了起来。 “你又怎么了?”他心累的问。 顾禁并不回答他,只蜷缩着身体有些瑟瑟发抖,脸色也十分的苍白。 “冷!好冷!冷……” “冷吗?”这一次,沈钰倒是勉强听懂了。 顾禁没有回应他,不过从他苍白的脸色上看得出来,他此刻真的很冷。 沈钰怀疑自己上辈子欠他的,于是拉过被子替他盖起来。 然某人依旧喊冷,于是他又去外室的床榻上将自己的被子也抱过来给他盖上。 可惜,某人的状况似乎并未缓解。 他又伸手去触碰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果然还是滚烫,便寻思着要不要在屋里烧一盆炭火?或是弄个什么汤婆子之内的给他抱着暖暖? 念此,他正要缩回手指吩咐小允子去办,却被少年修长的指节突然用力拽住。 沈钰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被对方用力一拽,然后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冷!好冷……” 沈钰:“?” 他挣扎了一下想要爬起来,结果被顾禁抱的更紧了…… “冷!”某人像条可怜巴巴的小奶狗,将脑袋窝在他的脖颈间,薄唇微启的小声嘀咕。 然手臂的力道却在寸寸收紧,好似担心怀里的暖炉会跑一般。炙热的嗓音在耳廓萦绕,沈钰不想听清都难,不过一想到上次被咬的事,他便也跟着颤抖起来。 他想将脑袋拉开安全距离,可他越是想逃,对方便束缚的越紧。 “好冷!” “你冷关我什么事?我好热,快放开!” “不!” “顾禁,你醒醒!我TM……你再不放开,我就打人了!” “不!不要,不要打我。” “那你放开!” “不!禁儿错了,不要走。阿娘……” “阿娘?”沈钰微愣,而后解释:“我不是你娘,所以你先放开行吗?”真的很热! “不放!阿娘,别走,不要丢下我……” 沈钰无语了,这家伙该不会是把他当成他妈了吧? “喂!顾禁,顾禁,你醒醒……”他喊了半天,愣是没把某人喊醒,显然顾禁此刻又陷入了梦魇之中。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允子听到了屋里有动静,担心出事:“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小的进来……” “不必!”沈钰下意识的制止。 这画面要是被小允子看到,那不得实锤? 而且他越是挣扎,顾禁便抱的越紧。 靠!这家伙明明看起来很瘦弱,可力气却大的惊人。 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抱着吧? 沈钰想到了一个主意,狠狠掐对方一下,通过肌肉疼痛来刺激对方撒手,可他现在连手臂也被对方一并熊抱在怀里,根本腾不出手来掐。 唯一能抓到的地方,就是对方的…… 真的要掐? 不管了!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当成暖炉勒死了。 然就在他准备下黑手时,却听耳边再次传来某人微颤的呢喃声:“不要走!阿娘,不要……禁儿会乖乖听话的,不要打……阿娘……” 沈钰听着对方沙哑脆弱的嗓音,该死的良心莫名的不忍起来,因为只有他知道,顾禁此刻的梦魇是什么。 他娘憎恨皇帝,他又是灭族仇人的儿子,将他生下来原本就是作为复仇工具,故对他动辄打骂不说,还让他从小刻苦习武,将顾禁折磨的身心俱疲,也给他年幼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沈钰以为,顾禁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家伙,应该会对他的阿娘充满憎恨才对,可从他此刻的梦魇中听的出来,他似乎更渴望自己的阿娘还陪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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