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面色如常,语气却十分冷硬的回道:“公主殿下,这里是在北朝,不是您的天启。而且,这些木头都是昂贵的楠木所制,又是我们皇夫所设皇上所做,称之为无价之宝也不为过。您虽是天启的嫡公主金枝玉叶,却还不足以与我们的皇上和皇夫相提并论,望请自重!” 玑姮闻言蹙眉,还从未有人胆敢与她如此说话,况且还是一名小小的宫女。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本公主这般说话!” 女官不卑不亢的回道:“我乃北朝圣上亲封的女官,有协理皇夫六宫之权,您如今既然到了北朝,自当遵守我们北朝的规矩。” “放肆!”玑姮勃然大怒:“一个小小的女官也敢与本公主如此说话!本公主告诉你,别说是你了,即便是你口中的什么皇夫见了本公主,也得礼让三分!”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沈钰实在听不下去了。 昨日听顾禁提起这位天启国的嫡公主骄横跋扈,他还以为只是自视清高了些,没成想竟如此的蠢笨无知。 一个公主再怎么尊贵,若没有非凡的本事,也始终只是个公主而已。 正如女官所言,这里是北朝,而不是天启。 玑姮闻言转过身朝着沈钰看去:“你是?” 女官和一众宫人正要行礼,便见沈钰抬手示意不必了。 “本皇夫就是你口中要礼让三分的人。” 玑姮闻言瞪大眼睛道:“你便是北朝的皇夫?” 她还以为能勾得一国之君为其遣散后宫,许诺此生只娶他一人的男子,必然是像秦楼楚馆里的那些小倌一般,柔弱不能自理。 她宫中便圈养了不少姿色各异的男宠,无不妖媚动人。 可瞧着沈钰皮肤白皙模样清俊,虽有做男宠的资质,但这身高气势丝毫没有阴柔之气,与她想象中的相差巨大。 “怎么,不像吗?”沈钰自然不知对方心中所想。 他不喜内务府准备的那些繁复正式的凤袍,所以眼下这身着装依旧是贵公子的模样。 玑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语气轻蔑:“我还以为传闻中唯一的男皇后是何等风姿,原来也不过如此……” 沈钰亦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本皇夫倒是早有耳闻,天启嫡公主娇纵跋扈,目中无人,不知礼数。果然,传闻诚不欺我。” 玑姮闻言气的不轻:“你……” “来人!”沈钰冷声打断:“把这个不知礼数的异国人赶出去!” 侍卫立即上前作势驱赶。 玑姮还从未受过此等羞辱,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滚开!我看谁敢动本公主?” “本皇夫敢!”沈钰双手交叉抱臂,语气懒散却自带威严。 侍卫自然听命于沈钰,当即一把扣押住玑姮。 玑姮呆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们真敢动手。 她可是天启嫡公主! “放肆!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本公主,就不怕我们天启……” “攻打我们北朝吗?”沈钰嗤笑一声,压根就没把玑姮的话放在眼里。 玑姮见此,终于有了几分惧意,毕竟这不是天启皇宫。 万一对方真想把她怎么样…… 而且这么公然被赶出去,未免太丢她天启嫡公主的脸面。 “你不过是仗着你们皇帝的宠爱罢了!本公主告诉你,我此次随使臣前来可不是向你们北朝进贡的!” “你的意思是,你是来和亲的?” 玑姮冷笑:“算你聪明。天启的实力在诸国中一直都是最强的,此次父皇让我前来联姻那是看得起你们北朝。你若敢得罪我,那便是有意引起两国纷争。届时,你担待的起吗?” 沈钰也跟着笑了。 “你,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蠢啊!” 玑姮闻言,面色越发的难堪起来。 她正要骂回去,便听沈钰接着道:“和亲?凭你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沈钰原本不想对一个女子说脏话,可眼前这个什么嫡公主看起来实在欠骂,竟然妄想抢他的男人。 他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玑姮不料,他作为一国之夫,说话竟然如此粗俗难听,况且她还是天启嫡公主。 “你,你……” “你什么你?别告诉本皇夫,你不知道,我们北朝的皇帝早在四年前便昭告天下,此生只娶我一人为夫,绝不纳妾!你好歹也是一国嫡公主,这么上赶着上门给人做妾,问过人家愿意吗?” 玑姮被他怼的面色一阵白一阵红,原本一张娇俏可人的美人皮,此刻快要扭曲成了妒妇。 最后咬牙气道:“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又有何资格在此对本公主指手画脚?本公主可是听说了,你与皇帝大婚当日连天地都没有拜便出了事。在我们天启,没有拜天地的婚事是作不得数的。本公主既是来和亲的,自然是要当皇后。” 她越说越得劲的继续道:“你到底是名男子,既没有与皇帝拜天地,也没有机会替皇家开枝散叶,不过是仗着年轻有几分姿色罢了!” 而后又道:“听闻,圣上年幼时曾在侯府备受欺凌。本公主猜测,你是靠着家世地位逼迫皇帝娶你吧?” 她还想继续说什么时,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喝:“哪来的野狗,竟敢在此撒野?”
第491章 滚!滚!滚! 顾禁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呆愣住了,就连沈钰也有些微愣,因为许久没听到顾禁骂人了。 上回听他骂人,还是上回。 沈钰见他面色黑沉,三两步便行至他面前,显然是来给他撑腰的。 不过即便他不来,沈钰也不会让自己吃亏,故他下意识问:“你不是去接见使臣了吗?” 顾禁闻言面色更沉了。 “怎么了?”沈钰见他脸色不太好。 “没事,这里交给我来处理便是。”顾禁语气温润,而后冷冷地看向玑姮:“嫡公主是吗?” 若不是对方眸光中的冷鸷眼神,仿佛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还有说话语气的前后差别判若二人,玑姮还沉浸在对方俊美的容貌,挺拔的身姿中反应不过来。 她早有耳闻,北朝皇帝不但年纪轻轻便大有作为,其相貌更是堪称绝色。 否则,她才不会同意前来和亲。 如今亲眼所见,果然是惊为天人。 玑姮十四岁便开始圈养男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要脸长得好看,其次是身材,还要年轻气盛。 先前看到沈钰时,她便觉得对方符合她的喜好,只可惜对方是个受,再加上说话难听,她心中顿时好感全无。 可如今瞧见顾禁,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无不符合她的审美。 若是能给他做妾,好像也不算委屈…… 她甚至已经忘了,顾禁方才对她说过更难听的话,甚至直接骂她野狗。 “玑姮见过……” “滚!”她打量的眸光于顾禁而言,只觉恶心。 沈钰见对方一个劲的盯着他的男人看,心中亦是不爽,直接挡在顾禁前面。 然后命令侍卫道:“还愣着作甚?拖走!” 虽然他很高兴顾禁过来给他撑腰,也巴不得让对方见识一下小狼崽子护夫的毒舌模样,可此刻见对方挨了骂,一双眼睛还贼溜溜的盯着他的人,心里顿时就不痛快了。 觉得顾禁骂她就是在奖励她…… 玑姮闻言气的不轻,还想摆出她嫡公主的架子时,便被两名侍卫直接拖拽着离开了。 玑姮不料,他们竟然丝毫不顾及她的身份,还当着众人的面,用如此粗蛮的方式赶走她。 玑姮颜面尽失,顿时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放肆!你们,你们竟敢如此对我,我父皇一定不会……” “若她再叫唤,便将她舌头割了。”沈钰再次命令。 侍卫听话的拔出佩剑。 玑姮已经见识过了沈钰说一不二,也看到了顾禁的偏心袒护,还以为对方真的要割了她的舌头,顿时吓晕了过去。 其实,她并没有晕。但比起老老实实的闭嘴,显然晕过去更有脸面一些。 然她不料,即便她晕过去,对方也没有说看在天启的面子上找顶轿子将她抬出去,而是一路拖拽着直至扔出宫门…… 被当众赶出去的不止是她,还有他们天启国的使臣。 今日宫中设宴款待诸国使臣,故这个时候宫门口已经陆陆续续有使臣前来参加,自然也见到了天启国公主如此狼狈的一幕。 之前天启国是诸国之中最为强盛的一国,压榨霸凌周边的国家,那是常有的事,为了保平安,那些小国只能年年按照天启国的要求,不断的加重进贡数额,致使国内民不聊生。 直到北朝崛起,大家才纷纷自愿投靠北朝为其藩属国,只为求得一方庇护。 原本天启国此次是秘密前来合作的,如今宫门口一闹,他国使臣顿时认出了他们,纷纷投去大仇得报的眼神。 甚至还有几个胆子大的使臣,先前去天启进贡备受欺辱,此番自然不愿错过机会,当即对着玑姮一行人奚落起来。 玑姮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骄纵惯了,哪里受的了如此羞辱? 当即命人上去教训那几名使臣,然身边的人却都一脸怯懦。 “这里可是北朝,你不会还当自己是在天启,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嫡公主吧?” “什么风光无限,方才我向侍卫打听了。这位天启的嫡公主有意前来和亲,还对皇夫出言不逊,擅自闯入后宫把自己当主人了。皇上听闻消息,这才动怒将人赶出来。” “啧啧啧!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这天下谁人不知,北朝皇帝四年前大婚前便昭告天下,此生唯娶皇夫一人,不另娶不纳妾。可天启倒好,人家还没同意便主动将公主送上门来了。还真是臭不要脸!” “谁说不是呢!素来只见过娼妓为了攀高枝主动送上门去的,不料堂堂天启长公主也如此自甘下贱!” “皇上与皇夫情比金坚,哪里是某些残花败柳可以相提并论的。” …… 玑姮气的眼睛都红了:“你们,你们……我回去告诉父皇,让父皇起兵灭了你们的国抄了你们的家,看你们还敢嘲笑本公主。” “呸!你们天启国敢吗?”有人朝他们吐唾沫星子。 “就是!还当自己是以前的天启王朝呢?” “天启国若真如从前那般厉害,又何至于让你这个堂堂嫡公主前来和亲?” “如今北朝兵强马壮繁荣昌盛,我等诸国亦愿拧成一股绳相助北朝,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是谁被灭国抄家呢!” “你们,你们……”玑姮气的浑身颤抖:“你们这些蠢货,甘愿成为北朝的走狗,有什么好骄傲的?” “那也比沦为你们天启的走狗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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