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不必自谦,像你这种人才,朕自会重用。”说罢,不等燕明堂反驳什么,便起身示意:“朕一路奔波累了,爱卿先退下吧!” 燕明堂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刘公公挡在他面前道:“贤王,您还是先回吧!” 这意思很明显是赖上他了。 果然,燕明堂前脚刚回府,后脚圣旨便来了。 说他颇具才能,堪当首辅之位,日后便担当辅佐之责。 简而言之就是:以后除了十分重要的政务,其他便直接交给他这个首辅贤王来处理,还顺带送了一堆奏折过来给他批阅。 燕明堂:他可以抗旨吗? 然在旁人看来,他这职权仅次于皇帝,乃是天大的荣宠。 况且,当今皇帝已经昭告天下,此生只娶皇夫一人不会有子嗣,将来的储君之位能者居之。 这不就是将燕明堂纳为了下一任储君的候选人之一吗? 可惜对燕明堂而言,这就以德报怨。 不过,他也不是毫无办法,索性一回去便装病…… 于是,奏折又被退回了宫中。 顾禁也没指望他真的会老老实实的帮他批改奏折。 说起来,还是沈钰最清闲。 姑姑虽然离开了,但顾禁很快又安排了信得过的掌事嬷嬷帮他打理后宫,所以压根用不着他辛苦。 这一路虽是游山玩水,但赶了这么远的路还是挺辛苦的。 沈钰原本想先回侯府打个照面,但沐浴完躺下便不想动弹了。 不过,他刚躺下没多久,便听小允子过来禀报,说是温太医求见。 他又不像后宫嫔妃一样需要经常诊脉,所以不用想也知道温太医因何求见…… 沈钰本以为,顾禁上回在宫宴上逼一逼他们,会让他们勇敢踏出那一步。 不料,姑姑竟然选择了离开。 不过,以姑姑的性格也不难料到会是这种结局。毕竟时过境迁,他们之间错过了太过,想要放下那些过去重新在一起,并没有说的这般容易。 温太医前来求见,果然是询问他姑姑的情况。 沈钰也不隐瞒,并将姑姑临走前让他转交的信交给了温太医。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姑姑自己不愿解开心结,别人劝是没有用的。 温太医拿着信笺回去后,次日又进宫了。 不过这次不是求见沈钰,而是直接去求见了顾禁。 他是去辞官的。 至于目的,显而易见。 太医院不缺他一个太医,顾禁感念姑姑往日的照顾,应允了。又提笔给他写了一道通关文书,这样他便可以一路畅通无阻。 温太医叩头谢过,当日便收拾了行李,下午便离开了京城直奔北疆方向…… 与此同时,云淡和清风也被押回了京城。 顾禁这几日很忙,因为积压了很多政务急需处理。 沈钰休息了两日没什么事干,便出宫回娘家了。 对此,顾禁没有异议。 他不能时时刻刻的陪在哥哥身边,也不能要求哥哥时时刻刻的陪着他看无聊的奏折,又不能将他一直拘在宫里。 不过还是那句话。 白天可以出宫,但晚上必须回宫。 沈钰跟他一起睡习惯了,若是换个地方一个人睡,还真有些睡不着觉,所以答应的很痛快。 他出宫后,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先去看了一下舅舅。 主要是担心祁野的死给舅舅造成阴影什么的。 结果,他好像多虑了。 两个月不见,舅舅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不过,这也多亏了阡陌一直在给他细心调养身子。 舅舅有时候也会闹脾气,不想喝那些奇怪味道的汤药。 阡陌只好给他研究各种药膳,又每日盯着他保持好运动和睡眠,这样有助身体康健,俨然成了他的私人管家。 效果也是显著的。 舅舅不但气色好了不少,身体也没有之前那般瘦弱了。 沈钰见舅舅像是已经从过去的那段感情中走了出来,便也就彻底地放心了。 他中午在将军府陪舅舅用完膳,正要回一趟侯府看看弟弟妹妹,便听院外传来了打斗声…… 沈钰心中疑惑,因为舅舅面色平静,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 他走出去看了一眼,见是舅舅的养子阮简正在与一名年龄相仿的少年打斗。 少年的武功明显在阮简之上,只用了一只手便轻易的制服了对方。 “放开我!”阮简愤怒的道。 少年沉默了一下,依言松手。 阮简却快速的朝他反击,然少年却再次轻而易举的扣住了他的手腕,轻巧的将其向后一压,阮简便被迫单膝跪倒在地…… “你打不过我。”少年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宛若一汪寒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亦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就连面部的表情也是。
第442章 无痕 “我一定会打过你的!” “随时恭候!”少年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明显并未将对方的挑衅放在眼里。 阮简被惹怒了,想要再次反抗,奈何对方这次没有再惯着他。 直到阡陌走出来,示意他们别打了,因为吵到主子休息了,二人这才作罢! 沈钰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却又一时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阡陌告诉他,少年叫无痕,是北疆人。 沈钰顿时想起来了,之前在将军府的确见祁野身边跟着一名少年,难怪他觉得眼熟。 阡陌解释:“无痕是主子身边的暗卫。主子生性偏执,让他放弃阮公子如同要了他的命。从他在镇北关外放阮公子离开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故早已做好了安排。他死后,培养的亲信暗卫一律誓死效忠保护阮公子……” “主子知道自己伤害了阮公子,也知道阮公子不会再原谅他,所以无痕一直都是偷偷地跟在阮公子身边保护,未曾露面。直到回京后,意外被阮简发现了踪迹……” 沈钰明白了。 阮简隐约知道一些舅舅和祁野的事,也知道祁野做过很多伤害舅舅的事,故心里一直对祁野,以及他身边的人抱有敌意。 即便是阡陌可以帮舅舅医治病情,他也不是很喜欢,更别说是祁野身边的暗卫无痕了。 无痕其实并不轻易露面,除非是察觉到主人有危险。 阮简觉得义父现在待在将军府很安全,根本不需要无痕保护,更不希望祁野身边的人再来打扰义父,因为他经常看到义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默默地发呆,故总是想尽办法的赶走无痕。 他想:义父不开心是因为那个祁野的出现,也许将祁野身边的人都赶走,义父就能像从前一样快乐了。 然而,无痕虽然年纪小,但武功却极高,几乎来无影去无踪,府中没有一个护卫能抓住他。 今日,阮简故意将无痕引了出来,本想亲手将他抓起来,让他再也不能缠着义父,结果还没过两招便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阮知州也劝过无痕离开,因为他已经放下他主子了,也是想放无痕自由。 奈何,无痕仿若未闻。 他就像祁野留下来的一道影子,默默地守护着主子想要守护的人…… 阮知州劝不动他,便也就随他去了。 阮简年纪小气性大,看样子以后有得闹腾了。 沈钰也不好插手,毕竟他一看就打不过无痕…… 沈钰见不是什么大事,便离开将军府去了侯府一趟。 小半年没见到爹娘和弟妹了,他还真有些想念他们。 这大抵就是有亲人的感觉了。 两个小家伙已经有半岁了,到了会咿呀学语的时候,而且还能坐了。 沈钰觉得挺有趣的,大概是因为自己不会有孩子,所以他对两个小家伙格外有耐心。 小弟依旧是性格温顺的模样,每日除了吃就是乖乖地玩玩具。抱他坐着,他便坐着,不哭不闹,听话的很。 宝儿则活泼好动,才半岁便学会爬了,而且爬的贼快。 奶娘和丫鬟得时时刻刻轮流照看着才行,要不然她就自己从摇篮里爬出来了。 沈钰感觉他俩像极了江遇和江婳兄妹俩。 男的文静,女的好武,就是不知道他俩长大后会不会也是一文一武? 沈钰很久没回家了,便宜娘留他下来吃饭,他也不好拒绝,所以吃完晚饭才回宫。 顾禁回宫的这两日很忙,几乎一下朝便直接去了御书房。 沈钰回宫后也直接去了御书房,因为他不用问也知道,顾禁肯定还没用晚膳。 那家伙不管再忙都会陪他一起用膳,他今日已经在侯府吃过了,虽然早早的派人回来传话了,但那家伙不一定会吃。 果然,他一去便见刘公公正端着已经凉了饭菜出来。 刘公公一看到他,宛如见到了救星一般:“皇夫,您可算是回来了。” “去重新换些热饭热菜端来。”沈钰吩咐道。 半个月前在途中还有些炎热,这两日一回京天气就变凉了。 刘公公当即颔首去了,还不忘提醒沈钰:“皇上这会子正在处理事情,看样子好像不太高兴。” “不高兴?是又有哪里发生灾情了吗?” 刘公公摇头:“那倒不是,好像是有关冥夜司的。” “冥夜司?” “具体何事,老奴也不太清楚。” 沈钰挥手示意刘公公先去准备膳食,然后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一进门便见云淡和清风正背对着他单膝跪在地上…… 沈钰:“??”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脸疑惑的看向桌案前面色黑沉的顾禁。 顾禁一看到他,冷肃的气场顿时收敛了起来,就连语气也变得格外温柔:“回来了?” “嗯。”沈钰走过去不确定的低首看了一眼,还真是云淡和清风,而且还身穿喜服。 若不是他们俩手腕上还戴了镣铐,沈钰恐怕以为顾禁正在给他们俩赐婚…… “他们这是怎么了?”沈钰一脸疑惑。 他记得,清风之前奉命前去营救舅舅,后来就不知道了。 “叛逃。”顾禁道。 “啊?”沈钰若是没记错,冥夜司有规矩,叛逃乃是死罪,且不论是什么原因。 “你们好好的为何要叛逃?”沈钰不明白。 清风正要回答,便被云淡抢先一步道:“回皇夫,是我蛊惑清风不允许他回来,此事与他无关,若要降罪便降罪我一人!” 清风闻言,当即解释:“是属下的错!属下不但没有完成任务,还拖累云淡身受重伤掉下悬崖。他重伤后失忆了,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是我心悦他,哄骗他留下。这件事与他无关,望主上明鉴!” “不对不对!”云淡当即否认:“是我早就对清风心怀不轨,故借着他对我心怀愧疚,诱哄他与我叛逃私奔。一切都是云淡的错,要打要杀悉听尊便,还望主上饶清风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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