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祁野摇身一变成了北疆的王爷,更是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 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照顾人,难免笨手笨脚。 “主子,您的手烫伤了,先包扎一下吧!”属下见他的手被烫起了水泡。 “无碍!”他继续盛烫。 “主子,这种事让我们来吧!” “滚开!”他眸光中闪过一抹偏执的占有欲。 以前都是州叔叔在照顾他,现在他换他照顾也是应该的。 属下见此,果然不敢再多言了。 阮知州亦是默不作声,仿若未见。 祁野这些时日已经习惯了他的冷眼旁观。又或者可以说,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州叔叔在他身边就好。 “今日慌忙赶路,只能委屈州叔叔在此落脚了。” 阮知州看着他指尖上烫红的水泡,以及他卑微的神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不会回心转意,又何必强求作践自己?” 祁野闻言笑了一下,颇有种苦中作乐的意思:“是我把你弄丢的,州叔叔惩罚我也是应该的。我所求不多,只要州叔叔留在我身边便好。” 阮知州便不再言语了。 他知道自己跟这个人说道理,完全是白费唇舌。 “你身子不好,又赶了一天的路,先喝点鸡汤吧!”他说着,将手中盛好的鸡汤舀起来,先吹冷后再递至对方的唇边。 这是模仿阮知州照顾小时候的他。 那时候,他差点饿死在荒野。 醒来后见有鸡汤便着急吞咽下去,结果险些将嗓子烫伤。 后来,阮知州见他什么也不会,便索性事无巨细的亲自照顾他。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照顾。 可惜,他把唯一真心待他,给他温暖的人弄丢了…… 阮知州摇头:“我没有胃口,你们自己吃吧!” 他的确没有胃口。 那次箭伤险些要了他的命,虽然在府中休养整整半年已经痊愈了,但身体还是大不如从前了,毕竟他的年龄不小了,刚痊愈又连日赶路,身体更加受不住。 特别是这两日,他总觉得心口发闷,头晕眼花,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他十几岁便出门做生意,早已习惯了骑马坐车的日子,应该不是晕车。故他猜测,可能是之前的余毒未清……
第392章 他爱人的方式 此事,他没有告诉祁野。 “州叔叔是在与我赌气吗?”祁野看着他,捏住汤勺的指节微微攥紧。 阮知州早已过了赌气的年纪,是真的吃不下罢了! 可见对方一副他不吃便不死心的模样,只得端过对方手中的碗,强行喝了小半碗。 结果刚喝下去便反胃的一口气全都吐了出来,面色也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祁野见此一惊:“州叔叔,你怎么了?” “咳咳……”阮知州用手帕捂着嘴,难受地咳了许久才渐渐地缓过劲来。 他最近消瘦的厉害,一用力额头的青筋都凸起了,令人看着揪心不已。 祁野只当是连日赶路辛苦,可此刻他才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水!” 属下立即兑了温水过去。 祁野想要喂他喝点,阮知州摇头。 他这会子头晕的厉害,感觉自己像是到了风烛残年一般,又忍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直到喉间涌上一抹腥甜才松快了些。 他没有说话,正要默默地将手中的帕子收起来,便被祁野一把夺了过去。 绣有竹叶的手帕上染了一抹鲜红的血迹。 祁野面色一变,心也跟着慌了:“怎么会……阡陌!” 一名护卫立即上前为阮知州把脉。 “如何?”他满目急切。 阡陌看了一眼阮知州,沉默片刻道:“是余毒。” 祁野蹙眉:“怎会!我当时明明拿了解……” 他话未说完,顿时想到了什么,面色也变得阴沉可怖起来。 “她敢耍我!”祁野身侧的指节 阡陌当即劝道:“主子,替阮公子解毒要紧。” “你可有办法?” 阡陌摇头:“属下医术不精,而且阮公子体内的余毒拖延已久,想要彻底清除只怕……” “若救不了州叔叔,你们都得死!” 一众属下默然。 “又不是他们害我,找他们撒气作甚?”阮知州无奈的轻叹。 “州叔叔说不罚他们,便不罚了。”祁野有些害怕地抱紧他。 好似生怕怀里的人,突然离他而去…… 阡陌道:“此为慢性毒,故不易察觉,也不至于短时间内要人的命。若能及时赶回去找到真正的解药,阮公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祁野眸光中闪过一抹希翼,正要命人立即启程,便听外头的探子来报:“主子,有人追上来了。” “是之前追捕我们的头领。此人十分聪慧,我们一路上派出好几批人引开他,他都没有上当,还是追上来了。” 祁野闻言再次蹙眉,犀利的鹰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这一路上若不是州叔叔阻拦,他早就摆脱对方的追捕了。 他不想让州叔叔生气,只得下令将其引开。可顾禁手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为首的此人,武功虽不是极高,却智慧超群。 每次不管他的人设下多少圈套,他总能精准的判断出他们的走向,故拖延了将近一个月还是没有摆脱对方。 这回,他实在没有耐心跟对方耗下去了,因为他绝不容许州叔叔有半分闪失。 眼下即将抵达禹州,再往北走半个月便能抵达北疆境内。 州叔叔明显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病情,而且已经到了咳血的地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念此,他朝几名护卫使了一个眼神。 几名属下无声领命,正欲退下便听阮知州道:“你们若要杀人,便先杀我好了!” 明明是十分苍白虚弱的声音,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凌角,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威慑。 这些人跟在祁野身边至少十年了,所以很清楚的知道,阮知州对主子而言有多么的重要,甚至可以说是等同于他的命。 否则也不会连唾手可得的江山都不要了,甚至连妻儿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只要眼前的一人。 若祁野不在,这些人必然对阮知州唯命是从。 此时命发话了,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真正的主子。 祁野见他如此难受都还不忘顾惜他人,心中的嫉妒瞬间染红了眸光,可他更清楚州叔叔的性格。 一旦他要了那人的命,州叔叔绝不会再原谅他了。 “我可以放过他这次,但州叔叔也要答应我,以后不准再隐瞒病情。” 阮知州强撑着意识看着眼前一脸执拗的人,心知自己此生逃不出他的掌心了。 他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永远不懂如何真正地去爱一个人。又或者可以说,这便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 若他没有娶妻生子…… 罢了! 往事不可追。 他们的结局,早就注定了不是吗? 阮知州累了,也不愿再折腾了,故颔首一切都随他。 反正,这条命早已经不由他自己了。 祁野看着怀里渐渐沉睡过去的人,身侧的指节寸寸收紧。 州叔叔,到底要我拿你怎办呢? “主子……” “去告诉那人,这次暂且放过他,可他若是再不识趣横加阻拦……”便休怪他痛下杀手了。 除了阮知州以外,祁野从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属下明白了…… 清风赶到破庙时,只看到了一堆未燃尽的炭火。 祁野的人传话给他,劝他不要再追了,否则到不了禹州便会要了他的命! 清风没有在意,而是在考虑是等到了禹州和其他人会合后再出手拦截,还是趁着对方此刻放松下来出其不意? 他一个人出手,自然风险更大,毕竟对方身边高手如云。可若等到了禹州,对方定然又换了人马和路线。 他既要赶路,又要推断,还要抵挡那些人的干扰,这么下去任务很难完成了。 是拼命一搏,还是…… 他正有些迟疑时,有飞鸽传书送来。 云淡追来了…… 清风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不明白那傻子到底为何对他这般执着? 他自是不会相信一个傻子的真心,况且…… 他从未想过要当一个男人的媳妇! 念此,他不再多做停留,再次朝着祁野离开的方向穷追的上去…… 云淡依旧是晚了一步,不过他并未放弃! 阿娘说过,男子汉顶天立地要保护好自己的人。 他既睡了清风,清风便是他的人,所以要保护好清风……
第393章 不守男德 邢锺言在娘家待了整整三日了。 他觉得自己这三日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好不快活! 倒不是他在阿堂身边待的有多难受,而是那家伙实在太粘他了,特别是晚上…… 难得抓住某人把柄可以一个人睡个好觉,他可实在太舒坦了。 至于书里的上一世,阿堂最后的做法的确过分了,但他除此以外并未做出其他伤害他的事。 反倒是他为了当什么女主的舔狗,与阿堂断绝多年青梅竹马的情分,还被楚慕寒和女主利用害死了全家人。 他看完后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叉。 再者,那都是上一世的事了。 他如今还好好的活着,阿堂也待他极好,家人们也都还在,他又何必为了所谓的上一世与阿堂决裂? 邢锺言一点儿都不纠结也不着急,不过邢父却有些着急起来。 他倒不是嫌儿子在家多吃了几碗饭,而是担心阿堂突然后悔了想退货…… 这不都三天了,连看都没来看一眼。 “你也不知道着急。”邢父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亭子里一边纳凉一边吃点心的儿子,颇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 “急什么?”邢锺言不解。 邢父:“……” 他无语的叹了口气,提醒眼前的傻儿子道:“你已经回来了整整三日。” 邢锺言闻言有些懵,然后问:“爹,您该不会是想赶我走吧?我可是您亲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娘家,多住几日都不行吗?您怎么这么小气?” 邢父:“……” 还好还好,自己还有两个儿子。 他也懒得跟自己的傻儿子绕弯子了,直言道:“你回家都三日了,阿堂可有派人来请你回去?” 邢锺言摇头:“不曾。” “那他晚上……咳咳!私下可有来找你?” 邢锺言再次摇头:“不曾。” 邢父:“那你有没有发现,阿堂最近有哪里不对劲?” 邢锺言还是摇头:“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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