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喝了好多酒。” 江祈安无奈:“你还知道你喝了好多酒啊。” “嗯。” 傅晏礼点头,随手一指:“他灌我酒。” 江祈安锐利的眼神扫向同样靠着老婆的赵一柏,赵一柏一听这话瞬间炸毛:“傅晏礼你个狗!明明是你要开的酒,你又让我背锅。” 这样说着,往年的心酸干脆趁着这次喝醉一并发泄出来:“呜呜呜你欺负我,以前上学就欺负我。” 傅晏礼不甘示弱:“是你先找我麻烦的。” “我找你麻烦怎么了?我喜欢的女生喜欢你,老子看你不顺眼!但是你居然让我在小沫面前出丑。” 他颤颤巍巍伸出三根手指:“三年啊,整整三年,我在小沫面前的人格和尊严被你反复蹂躏摩擦,你说你不是狗是什么?” 眼见着这两人像小学鸡一样有停不下来的架势,童沫和江祈安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把两人分开:“那我就先带他走了。” “好,学嫂再见。” 江祈安被这个称呼雷得脚下踉跄一步,加快速度将人带离现场。
第79章 母爱提纯 喝醉酒的傅晏礼很是黏人,总是哼哼唧唧地往江祈安身上凑,怎么都推不开,像一条对主人极度依赖的大狗,察觉到主人不想亲近的信号就会发出委屈的呜咽,看上去被人欺负狠了,但江祈安怎么都想不明白,按照自己今晚进去看到的那种场面,对方究竟是怎么欺负他的? 好不容易给人收拾好,江祈安已经出了一身汗,他把傅晏礼安顿好,先是将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随后又帮人盖好被子,整个过程中傅晏礼乖巧地躺在那里,一双深邃的眼眸随着他的动作打转,直到江祈安转身要离开,他才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你去哪啊?” “我去洗澡,你先睡觉。” “哦。”傅晏礼乖乖松手,然后下一秒又将人拽住:“你去哪啊?” 江祈安无奈:“我去洗澡,你先睡觉。” “哦。”傅晏礼再次松手,随后再次抓住人的手腕:“你去哪,啊!” 江祈安活动着手腕骂骂咧咧地进了浴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徒留一个让人心碎的绝情背影,傅晏礼脑袋上刚才被打的地方身子一歪栽倒在床上。 “喵?” 原本睡在床上的斯巴达睁开惺忪的睡眼,不明白两脚兽又在搞什么奇怪的事情,刚准备爬回去继续睡,腰上突然被一双手卡住,“嗖”的一下被人拉进怀里。 “喵!” 它努力挣扎,一人一猫闹腾出不小的动静,江祈安拉开门看见的就是一副霸道总裁强制爱的场景。 斯巴达被仰躺着扣住两只前爪生无可恋地仰着头,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满地看着江祈安:你管不管? 江祈安不忍自家儿子受此折磨,走过去想把猫救出来,等距离拉近他才听到傅晏礼模糊的声音从毛肚皮之间传来:“安安,给我亲亲。” 江祈安:…… 第二天傅晏礼起床的时候江祈安已经去上班了,宿醉的感觉无疑是难受的,傅晏礼按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茫然地环顾四周,没看到江祈安的身影,干脆直接翻身下床,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差点没站稳,他不得不站在原地,等待这股劲过去,这才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来到餐厅。 餐桌上放着几个白色的餐盘,里面装着江祈安一大早去买回来的早餐,并且用防尘罩将之罩住,早餐是傅晏礼喜欢吃的小笼包和皮蛋瘦肉粥。 之前傅晏礼用餐十分讲究,就连早餐也一定要吃五星级酒店的高级餐点,每天更是一杯雷打不动的黑咖啡,因为这样十分有格调,搬过来和江祈安住之后,他亲眼见证了对方为了自己一顿标配早餐忙前忙后,于是说什么也不肯让江祈安再去订,转而配合江祈安的口味。 小笼包外皮松软,肉馅多汁,汤汁从皮薄的地方浸润出来,一口一个十分满足,皮蛋瘦肉粥被熬得黏稠,大颗粒的皮蛋散发着难以名状的香气,热腾腾地抚慰了隐隐不适的胃。傅晏礼吃得一口不剩,这才换好衣服去公司。 和赵氏的合作已然谈成,傅氏注资项目金额的20%,让赵一柏肩上的担子一下就轻松不少,反观葛济铭,最近不太好过。 他再次尝试拨打自己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但听筒里传来的机械女声让他脸色愈发阴沉。 “操!” 他愤怒地将手机重重拍在桌子上,面上是肉眼可见的焦躁。 上个月开始一直与他对接的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不管他怎么联系都无功而返,当初为了保险起见,他和那边的所有交易都由一个中间人对接,现在这人失联也就意味着他的货要砸在自己手里。 现在军警联动情势紧张,如果要是不及时出手,万一被查到那他葛济铭肯定要万劫不复。 他阴沉着脸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去,打听一下F国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的消息。” 下属领命而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葛济铭脸色阴沉。 大门口传来声响,葛济铭回头,脸上是还没来得及收敛回去的阴狠表情,把王芳吓了一跳,她从未在自己儿子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有些担心地询问他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事,就是有点累。” 王芳不赞同道:“工作再累也要注意休息。” 她还想再说,但被葛济铭不耐烦地打断了,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低眉顺眼地听完母亲以爱为名的唠叨,但现在心里装着事,自然没有耐心来应付这些。 自从上次葛明安让葛婷婷联姻之后,她就再也没回过家,之后又发生了网上那些事情,让这对夫妻干脆撕破了脸,现如今葛家的气氛已经差到不能再差。 王芳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坐到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虽然珠光宝气但难掩憔悴和衰老的女人怔怔出神。 记忆中这张脸是年轻的,张扬的,甚至是跋扈的,什么时候起居然变成了这样,原本明亮的双眼此时黯淡无光,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的细纹,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无比陌生。 “为了一个自私的男人把自己变成这样,值得吗?” 江祈安的声音猝不及防出现在脑子里,王芳缓缓抬手摸上自己的眼角,是啊,值得吗? 自己为那个男人付出一切,甚至甘愿让对方借着自己母家上位,任由他过河拆桥将母家势力蚕食鲸吞变成他手中的一部分,甚至为他生养了一对儿女,甘愿辞掉工作回归家庭,但到最后换来了什么? 想到葛明安对自己动手时毫不留情的样子,那张苍老扭曲的面容早已和记忆里温和儒雅的青年无法重合,王芳敛眸遮住眼底神色,只是涂着蔻丹指甲油的手缓缓缩紧,任由修剪整齐的指甲刺进掌心,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王芳没有答应合作?” 傅晏礼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还挺深情。” “我看未必。”提起那些人,江祈安似笑非笑,眼神中尽是嘲讽,对于那家人来说没有永恒的感情,只有永久的利益。 “她只是需要一个契机罢了。” 一个让她对家人彻底死心的契机,而这个契机,自然要送给她的好大儿葛济铭了。 等收拾好心情,王芳想起刚才儿子明显有些不好看的脸,于是吩咐家里的保姆熬了安神汤自己亲自端过去。 葛家的别墅总共有五层,上三下二,上面三层是一些常见的功能区,地下两层一层是葛明安的酒窖,还有一层则是一些娱乐房,其中有一间就是葛济铭的电竞房,几乎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发泄发泄,王芳端着精致的白玉小碗轻车熟路地来到房间门外,刚抬手打算敲门,就听到了自家儿子熟悉的声音。 “ 要我说当初那事就是我妈小题大做,也怪不得我爸,要是我老婆这样,我也打她。” 冷漠的话语如同寒冰利刃毫不留情刺穿心脏,手里的小碗“啪嗒”一声摔落在厚实的地毯上,里面的液体很快将那一片染成深色。 王芳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完全没想到这么冷漠的话语居然是出自自己这个百般疼爱的儿子口中,她不想相信,然而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葛济铭的声音透过门缝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当初要不是因为他横插一脚,我爸怎么可能这么对她?” “谁知道,每天也不上班就待在家里花钱怨气还这么大。” 不想再听下去,王芳几乎是落荒而逃,走廊重新恢复一片寂静,只有地毯上散落的一片狼藉证明刚才有人来过这里。 电话对面的人笑着说:“你爸平时在家就这么说你妈啊?” “是啊。”葛济铭翻了个白眼:“还说都是为了公司,骗鬼呢,之前他就想把那野种接回公司,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好友笑得不坏要以:“怎么样?需不需要哥们儿帮你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野种?” 葛济铭冷嗤一声:“就凭他,还不配让我放在眼里。” 和狐朋狗友聊了一会天,葛济铭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他也终于有心思静下心来好好规划之后的事情。 现在联系不到中间人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对方不带他玩了,但这种原因微乎其微,一直以来双方合作都很愉快,葛济铭也敢保证在国内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敢像他一样有这么大的动作,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点,那就是对方遇到了什么问题。 这样想着,他眼中神色变得晦暗不明起来,手指搭在电竞椅的扶手上轻轻敲打几下,随后从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一部手机,翻到里面一个号码之后播了出去。 “你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先生。” 电话对面的人虽然中文很是流利,但口音有些滑稽,用词也很生硬,但所幸带来的不是什么坏消息,葛济铭的心微微放下了点,再次叮嘱严加防守之后匆匆挂掉了电话。 这是他专门用来和这些人联系的手机号,卡是从国外买的,ip地址设定在缅国,手机里还安装了当前最新的反追踪程序,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他头上,因此葛济铭对此一直很放心,重新将手机锁回保险柜,他心情颇为愉悦地拉开房门。 “啧。”看着地毯上的东西,他眉心跳了一下,随手拉住一个佣人问:“刚才谁去过地下?” “回少爷,刚才小李下去过。” 葛济铭点点头挥退下人,这个小李说来身份特殊,是当年那个司机的女儿,当初为了要挟那司机做事他将人招进来做佣人好拿捏住对方,不过小丫头对此一无所知,兢兢业业在葛家做了这么多年。 可现在,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虽然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说什么指向明显的话,但这种事情哪怕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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