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安:…… 他额头青筋暴起,一把将人捞上来,让这个醉鬼不至于被淹死:“你先泡着,我去买药。” 说着扭头就走,手腕骤然被人拉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阵力道带进浴缸,温热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来,江祈安的手在空中胡乱扑腾,慌乱间,鼻尖好像碰到了什么,只听傅晏礼倒吸一口冷气。 一切归于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江祈安呛了水,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直接鞠了一捧水泼在傅晏礼脸上:“你有病吧。” 他抹开脸上的水珠,愤怒地看着傅晏礼:“衣服湿透了我怎么出去买药。” “买药?” 傅晏礼扯扯嘴角,邪魅一笑,突然伸手扣住他的后脖颈,让人与自己额头相抵:“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药吗?” 清冽的酒气仿佛化为实质,营造出带着欲色的薄雾,让人的体温一点点升高,他声音低沉,因为欲火而变得嘶哑的声音充满磁性,时刻挑战着江祈安的理智。 他瞪大眼睛一动不敢动,傅晏礼轻笑一声,幼鸟细软的绒毛扫过耳廓,一路痒到心里。 他视线慌乱地移开,却又被眼前人的人固执地转回来。 “江祈安。” 他听见这人喃喃:“不要喜欢别人。” 说不清是谁先动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吻在一起,唇上传来柔软的温度,傅晏礼闭着眼睛,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固定着他的后脑勺,十分缱绻地在他唇上蹭蹭,然后…… 脑袋靠在江祈安肩膀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53章 你怎么了 第二天清晨,傅晏礼迷迷糊糊睁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大脑陷入了一段漫长的空白之中。 大脑里思考的齿轮困难而缓慢地转动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是谁送自己回来的?是江祈安吗?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努力回想着昨晚的场景,有人下药,自己中了套,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让人告诉江祈安来找自己,然后…… 某个画面闯入脑海,傅晏礼瞪大眼睛,瞳孔骤然缩进,短短几秒,却像是在他唇上点燃一把和面,顺着骨髓流入血液,带起一阵滚烫的痒意,流遍四肢百骸。 水声翻涌的浴室,屋顶刺眼的暖黄色灯光,还有那个头顶着灯让人看不清面孔的人,嘴唇传来温热的触感,最后一秒,他看见了一双好看的眼睛。 “卧槽!” 傅晏礼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身来,大幅度的动作牵动着额角的神经,带来一阵阵跳跃的疼痛,但这都不及此时他心中的震撼。 他和江祈安接吻了,他强吻了自己的兄弟! 傅晏礼脸上的表情一点点裂开,变得茫然无措,在过去近三十年的人生里,父母去世、接管公司后的那些心怀鬼胎的股东,以及狡诈的竞争对手,他曾无数次在风浪中脱身,带领傅氏走向更高的地位,但现在,他却觉得这个吻是比那些动辄让他倾家荡产性命全无的事情更加棘手的存在。 怎么办?他该怎么面对江祈安?对方把自己一个人扔下,那一定是生气了,不过也是,如果自己被一个男人强吻了,那一定想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但如果对方是江祈安…… 他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唇,指腹传来柔软的触感,让傅晏礼不禁怀疑,自己的嘴以前有这么软吗?还是因为江祈安,如果是江祈安的话,会不会更软一点? 此时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是别人敢这么对他,那他一定不会放过对方,可如果对手是江祈安,那他会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 不,不是还不错,是好到想要再来一次,甚至有些遗憾自己为什么没有神志清醒的时候做这件事情! 妈的禽兽! 傅晏礼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并且在心里警告自己:兄弟妻不可欺,兄弟当然更不可妻! 但等他做好心理准备打算翻身下床的时候,他傻眼了,什么都能骗人,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他刚刚只是回忆了一下昨晚,居然就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摊上事了。 今天的傅晏礼难得没有为工作忙碌,需要签字的文件摊开躺在他面前,他却无法集中精力去看一眼,反而一直盯着某处虚空出神。 早上的事情给他冲击太大,已经超过了大脑的处理范围,于是他干脆求助网友。 提问:和最好的兄弟意外接吻了,不但不讨厌,甚至还想再来一次正常吗? 回答:和最好的兄弟意外接吻了,不但不讨厌,甚至还想再来一次是正常的。 看到这里,傅晏礼松了口气,继续往下看:和最好的兄弟意外接吻,不但不讨厌,甚至还想再来一次,说明你对兄弟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向更亲密的方向迈进,也可能你从未把对方当成兄弟,而是对自己的性向认知不够清晰,以上是对您提问的解答。 傅晏礼:…… 傅晏礼瞳孔地震,当即表演了一个手机自由落体节目。 骗人的吧?自己怎么会对江祈安产生别的感情?自己喜欢江祈安?自己……是gay? 这个认知让坚守了二十几年自己是直男的傅晏礼不敢相信,但回想起过去种种,一些原本不甚清晰的蛛丝马迹褪去了兄弟光环,展露出最原本的形象。 没错,傅晏礼想,他就是喜欢江祈安,所以才不喜欢看他和别人关系比自己亲密,听到他有喜欢的人时自己才会不开心,才会在江祈安面前完全放飞自我,展露出最真实的自己,才会……看到他就会开心,所有大大小小的节日都有他的参与。 傅晏礼闭了闭眼,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喜欢江祈安,可他不是这里的人,总有一天是会回去的,如果到那时候,江祈安要怎么办?自己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而且…… 想到昨晚那双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傅晏礼只觉心头苦涩。 自己这是干了什么混账事啊。 刚开窍就失恋的傅总心情很不爽,于是昨晚事件的幕后主使自然就成为他的发泄对象,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个将酒扣在自己身上的应侍生。 经过调查,那人的资料很正常,没有任何违和的地方,但偏偏这才是最大的违和,所有的一切太清晰了,就像是有人故意做出的一份完美的人物资料,如果是别人也许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傅晏礼不一样,他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这个人绝对不像他资料里写的这么简单。 或许他本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被保镖钳着胳膊扭送到傅晏礼面前的时候,他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形象。 在看到傅晏礼的一瞬间,脸上的担忧、害怕一扫而空,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傅总,傅总您救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想去扯傅晏礼的裤脚,白皙的小脸上布满泪痕,像一只吓坏的小鹿。 但傅晏礼就是觉得他虚假得令人作呕,比不上江祈安的万分之一。 傅晏礼皱眉,眼中闪过厌恶,一旁的保镖动作很快,在他即将碰到自家老板的时候直接一把拎小鸡崽子一样把人拎回来,保镖人高马大,一只手就能将那人的手腕完全攥住,加之用的力气不小,引起一声痛呼:“嘶,好痛!” 白皙的手腕很快就变红,甚至越来越红,隐隐有了些发紫的趋势,那人委屈地揉着自己的手腕,连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到这时好像才明白,抓自己来的是傅晏礼,于是他瘪瘪嘴:“傅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苏青。” 傅晏礼冷声叫他的名字,眼神冰冷得就像是在看一团死物,苏青不自觉地缩了下脖子。 傅晏礼:“谁派你来的?” “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苏青委屈的眼睛都红了:“我只是个四处打工的穷学生,难道只因为我偶遇您两次,就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吗?” 傅晏礼可没有听他胡搅蛮缠的耐心,见他打定主意装糊涂装到底,他也不再纠缠:“先关起来,好好招待,直到他说真话为止。” 说完他站起身,动作优雅地理了理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除非他涂点东西出来,其他事情不用告诉我,你们自便。” “是!” 见他居然要把自己扔给这群人,苏青终于知道害怕了,他顾不上演戏,强撑着一股气势对傅晏礼道:“你凭什么关我?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去告你们!” “呵。”傅晏礼冷笑一声,声音如同夜晚的鬼魅:“等你能出去再说。” 说罢没有再搭理身后叫嚣不停的人。 他不喜欢动用这些手段,怪只怪这个人不仅碰到了他的底线,还好死不死撞在他的枪口上。 解决完糟心的人和事,傅晏礼却不想回家,他现在心很乱,需要找个地方散散心,于是等江祈安拎着刚买的菜回去时,傅晏礼家中静悄悄。 “啪嗒” 手上提着的袋子应声落地,江祈安站在门口,茫然无措。 今早起来之后江祈安本想落荒而逃,但理智告诉他,傅晏礼昨晚神志不清,未必记得浴室中发生的事。 心怀着这样的侥幸,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逃离,而是买了菜想给傅晏礼补补身体,毕竟谁知道那种药对身体有没有伤害。 但此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江祈安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傅氏大楼依旧维持着往日忙碌的景象,看起来和以往任何一个工作日都没什么两样,唯一变了的应该只有傅晏礼的心境。 一楼到八楼坐电梯不过短短十数秒,没人知道傅晏礼在这段时间里都想了些什么,只有江祈安明显地感觉到,自从那天之后,这人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很多,像极了之前那个傅总。 江祈安心猛地一沉,整个人如坠冰窟。 “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许洛洛关切道。 但现在江祈安顾不得许多,他有个不好的猜想需要印证,于是他问许洛洛:“你有没有觉得傅总最近变了?” “哪里变了?” 江祈安:“不苟言笑,总是一副冰山脸,拒人于千里之外,像一个没有感情只知道工作的机器人。” 许洛洛抿嘴沉默几秒:“他不一直是这样的吗?” 江祈安说不清楚,但他明显地感觉到傅晏礼的变化,以前的傅晏礼不管做什么都会和自己说,虽然在别人面前总是板着脸让人感觉不敢直视,但他知道这人其实幼稚的可爱,会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吃醋生气,闹小孩子脾气,但也异常好哄,像个孩子一样。 他知道他变了,只有他知道他变了。 这种感觉,让江祈安感到无力,但他还是想试试,如果真的是以前的傅总回来了,他也想知道对方有没有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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