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着没什么区别,但一边的经纪人和工作室的人已经掏出了手机对向他。 他不明所以但配合比起剪刀手。 经纪人让他把手放下。 于是他又把剪刀手放下了,顺带低头看了眼手机。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的时间,好邻居在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上班的地方和下班时间。对方开车,可以顺道过来接他。 陈白低头回消息。 经纪人问他:“今天下午有安排吗?” 他抬起头,笑了下:“和朋友出去玩顺带吃个晚饭。” 经纪人眼疾手快又拍了张,满意点头后收起手机。 一天至少两份工的粉毛的休息时间珍贵,在完事后的第一时间离开了工作室。 这边离定的商场近,步行就能走到,他没有让好邻居来接,选择自己慢慢走过去。 今天是周六,刚好天气很好,街上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 一路上受到太多注目礼,陈白将其归结于身上白色卫衣在太阳底下着实太过刺人眼,于是尽量挑着树下的地方走。 手里手机抖了下,他低头,看到了新弹出的消息。 好邻居到了。到了,但没有看到熟悉的车,他站在原地环视一周,之后低头拨通电话。 “嗡——” 路边树荫下,一辆车安静停下。 放在一边的电话响起,许斯年看了眼屏幕上的联系人,拿起手机。 电话接通,清透声音瞬间响起。 那边大概是在边走边说话,气息并不十分平稳。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熟练解开安全带,压低帽檐后打开车门。 “我没看到你,等等,好的我看到你了。”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我来找你。” 有的人话说到一半刹住了嘴,但胜似白刹。 许斯年侧眼看向路边一侧,问:“你在哪?” 手机里一时间没了声音,只有略微吹过的风声和车辆的鸣笛声。 “在这里!” 声音不是从手机里传出,而是从一侧传来,清透干净,直达耳膜。 许斯年侧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眼看到了从天桥的楼梯上跑来的人。 阳光热烈,浅粉碎发掠过眉眼,跑来的人身上的白色卫衣的帽子系绳跟着头发扬起,张扬又热烈。 风吹过,树影晃动。 树荫下,站在车边的人的深色瞳孔微不可察地一动。 粉毛三两步下了楼梯,速度快到像是近乎直接栽倒下去。 栽倒是没栽倒,但下来后也没能刹住车。 看着人影快速跑来,距离越来越近,在半米不到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跑来的人带起的风,许斯年条件反射伸出手。 然后在撞个满怀的前一瞬间,陈白堪堪刹住了车。 自控力十分之好,刹车系统十分之强悍。 “……” 许大影帝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 陈白喘了口气,擦了把并不存在的汗,满脸都是着陆成功的喜悦,说:“好险哈。” 作者有话说: 好险哈,差点就让你找到男朋友了(。) 以后估计还有白毛,百变乖崽!
第15章 小许同志 好邻居看着他,终于蹦出一个单字:“嗯。” 之后说:“下次慢一点,很危险,我在这不会走。” 陈白笑着说好,后来感觉到面前人投来的视线,抬起眼揉了把头发,问:“你在看这个吗?” 他说:“如此这般打工需要,好看吗?” 他只随口一问,没想着得到回答,说完后就开始低头掏兜,试图展示自己的折价券。结果手刚揣兜里,听到头顶上传来声音说:“好看。” 很简单的一句,十分符合邻居哥平时的说话习惯。 陈白抬起头,多瞅了两眼面前人,之后笑了下:“那就好。” 距离晚饭时间还早,按照原本计划,两个人应该是去商场附近的森林公园逛逛。 结果就在街上,一个耶吧边,粉毛走不动道了。 粉毛看了一眼店里向着这边疯狂挥爪的毛茸茸耶,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男人。 许斯年低头看过去,对上浅灰瞳孔。 “……” 陈某白如愿和自己的好邻居进了萨摩耶吧。 有的钱该省省,该花花。 进店埋进热情的毛茸茸棉花堆里,鼻间全是小狗味,粉毛安详闭上双眼,眼睛一闭一睁像是到了天堂。 天堂也有打工。 埋在耶堆里醉生梦死的人垂死梦中惊坐起,终于想起在离开工作室之前经纪人告诉他的让他平时多拍点照片备用的事。 虽然不懂备来什么用,总之他照做了。 于是好邻居变成了人形自走可移动手机支架,自带拍照功能的那种。 拍照的人里多出了一个店长。 店长表示如果愿意把拍的照片挂上一边的顾客合照墙,可以打八折。 陈白同意了,没有丝毫犹豫。 在耶总会里和所有的耶都玩耍了一遍,粉毛终于舍得离开,顺带获得了店里附赠的小钥匙扣,他和邻居哥一人一个。 从店里出来,他郑重地掏出了尊贵的折价券,觉着过程不够隆重,还自己给配了段bgm。 凭着尊贵的折价券,他成功入座独立小包间,好邻居摘下帽子和口罩。 趁机多看了两眼好邻居,粉毛竖起大拇指:“真帅。” 一顿饭吃得开心,中场休息的时候,陈白还顺带拍了张火锅的照片分享给小伙伴。 火锅雾气蒸腾,许斯年隔着隐约雾气,看了一眼放下手机后在座位上眯着眼睛瘫成一坨的人。 一顿饭吃完,再回去的时候果然已经不早。坐上邻居哥的车,陈白打开直播软件,挂了延迟开播的通知。 早上强制开机起床并且玩了一下午的结果是陈某白在挂完通知后坐在副驾上头一歪,整个人身体往下滑,直接睡着了。 司机许开车很稳,没有任何颠簸,他一路睡到了家楼下,最后被人叫醒。 “……” 脑子不太清醒,但凭着那么点些微的理智,粉毛没有赖在好邻居车上,挣扎着起身。 起身,起身……不太起得来身。 好像有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许斯年:“……” 看着车上的人不断折腾,许斯年打开副驾车门,弯下腰,一手支在座椅上,倾身解开了副驾安全带。 无形的力量消失了,坐着的人成功下车。 上楼的时候,呵欠连天的人是扶着栏杆走的。 陈白觉着这种状态不行,思考着等会儿搞杯黑咖。 顺着楼梯往上,穿过过道站在大门前,他转头和好邻居说了声再见,低头掏兜拿钥匙。 “……” 一秒清醒。掏了平时放钥匙的口袋,他冷静地放下手,又掏另一个口袋。 黑咖的事暂且不说,他现在可能该搞点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许斯年站在旁边,就这么看着人掏完了全身上下的所有口袋,然后看着人沉默地抹了把脸。 有的人什么话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话都说尽了。 他问:“没带钥匙?” 旁边的人转过头来,笑了两声:“哈哈。” 这两声笑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陈白经过仔细回想,终于确定自己在找的钥匙应该还安静躺在玄关的柜子上。 大门钥匙在屋里,开锁店的钥匙也在屋里,开锁的工具在开锁店里。房东一直和他保持联系,所以他清楚地知道房东今天已经在女儿家里和大孙子玩,明天上午才会回来看会儿店。 要是找人开锁,今天开锁,明天街上就会流传“开锁的被锁门外找人开锁”的英勇事迹。 “咔哒。” 隔壁大门打开,好邻居一手放在门把上,看向他。 近在家门前却无家可归的人进了好心的邻居家。 穿上拖鞋,陈白感谢邻居的大恩大德。 虽然经常在门口唠,但他实际上还没看过好邻居家里面的样子,这算是第一次见。 这个屋子和这栋居民楼一样已经有挺多年的时间,家里的装潢是很久之前流行的样式,复古但不老旧,干净整洁。 好邻居带着他去了客房,说:“家政之前打扫过,被套都是新换的。” 他在看客房的时候,好邻居去给他找了换洗衣物。 今天在狗堆里埋了一下午,还吃了火锅,一身的火锅味,只能洗澡。 常年跟组的人有常备一套干净换洗衣物的习惯,刚好用在了这个时候。 陈白感谢好邻居友情提供的衣服,并在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时候猛猛卷衣袖卷裤腿。 卷完后一抬头,他这才看到同样洗完澡,脖子上还搭着毛巾的邻居哥站在主卧门口看着他,不知道已经在这站了多久。 忙碌了半天的陈师傅有疑问,也直接问了出来。 许斯年:“刚洗完。” 意思是刚站这。 陈二白觉着不是,因为他刚才看到这个人好像有那么瞬间笑了下。 但是口说无凭,他选择暂时跳过这个话题,弯腰拿过放在客厅里的手机,把之前的延播通知换成了停播通知。 在这边没有设备不能直播,刚好轻舟今天有事不能上号,他不用去网吧蹲到凌晨。 他的开锁换锁工作到晚上就结束,现在处于休息时间。 突然就闲了下来。 闲下来,并且时间还早,至少远远没到睡觉的点,他最后选择和好邻居一起朴素地玩之前玩过的飞行棋。 他选择玩这个的理由是游戏操作简单重复,很容易催生睡意,玩几把刚好到睡觉的点,精准上床睡觉。 ——这是他给出的说法。 实际上是,两把过去,穿着宽大衣服的人从原本的舒服陷进沙发里变成了怀里揣着个抱枕正襟危坐,眼睛瞪得像铜铃。 许斯年发现了,这个人的抽奖运差或许不是空穴来风。骰子六面,投到1的概率小,但在对方身上硬生生变成了极高的概率事件。 揣着抱枕,陈白操控着自己绿色飞机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往前挪,结果被瞬间追上的其他玩家一脚踩回了老家。 又一架小绿被踩回老家,他以头抢身边好邻居的背,撞了一下觉得不够,又再撞了两下。 撞完后他做出评价:“你的背好硬。” 许斯年:“……” 许斯年往前挪了两步,正好踩在其他玩家的飞机上,成功报仇。 抱着抱枕的人十分感动,撤回了一个准备继续撞人的头,十分甚至九分认真地说:“我以后只和小许同志下飞行棋。” 小许同志感谢他的信任并在再玩了两把后结束了小游戏。 再这样玩下去,有的人今晚不一定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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