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第三个人,就是上一把的最后赢家。 跟注,已经轮到了第三个人,就在此时,那个人突然加注,他把上一把赢下的所有筹码全数抛出,正正好好三十五个筹码。 下一刻,灰白色“人”影发出最后一张公共牌。 是梅花8。 沈鸿雪扯扯危飞白的衣袖,小声问道:“我们还跟吗?这次再跟我们就要加到35个了!这可不是小数目,我们哪里来这么多东西换筹码啊?” 危飞白轻笑一声,“为什么不跟?跟上次下注一样,压我的记忆。” 他看着沈鸿雪担忧的目光,把玩着对方的手指,“放心,这东西我真的有很多,甚至输都输不完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跟注试试看?” 沈鸿雪不太相信,刚刚压了5年了,现在再跟35年,这都40年的记忆了,可危飞白看起来也就只有20多岁,哪有这么多记忆可以下注的。 危飞白看出了沈鸿雪的迟疑,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沈鸿雪的指侧,“试试嘛,反正没有的话,牌桌也不会兑现筹码。” 沈鸿雪被危飞白的小动作弄得整个手都在发痒难耐,止不住的轻微颤抖,手指肚凸起的软肉都在微微发红。 搞得他心神不宁,只好按照危飞白说得那样去做。 没想到桌子上竟真的出现了35个筹码,意料之外的展开让沈鸿雪大吃一惊。 难道说危飞白已经四十多岁了? 可他的面容上并没有丝毫皱纹啊? 不对,沈鸿雪仔细思考, 他忽然想到,他下的注是他的记忆,并且他还说那东西他多的很—— 他又联想起上次危飞白照顾他时讲的那个睡前故事。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危飞白看到沈鸿雪惊讶的目光,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方便了,如果你不嫌烦,我会讲给你听。” 他知道,沈鸿雪并不愚笨,凭借着一些线索很轻易的就能猜到真相,他也时候该跟他坦白了。 沈鸿雪摇摇头,他怎么会嫌弃呢,他知道,危飞白的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他终于能走进他的内心了。 沈鸿雪转过头去,危飞白只听到淡淡的一句,“我随时有空。” 危飞白不由的唇角勾起,他听懂了沈鸿雪话中的意思,代表着不计较,说不说也由他做主。 沈鸿雪把全部的主权都交给了危飞白。 他心中甜蜜的喜悦翻涌而出。 这么贴心的大宝贝儿,谁能不爱呢? …… 跟注来到了第二个人,他却犹豫不决,迟迟下不了决定。 危飞白继续跟沈鸿雪讲解道:“这是最后一圈,转完后,大家明牌比牌型大小决定赢家,这一圈,也是押注的最后狂欢,因为这个时候如果对自己牌型非常自信,就可以allin(全下),当然也有一些耍诈的人会在这最后时刻赌一把。” 沈鸿雪不明所以,“耍诈?” 危飞白介绍道:“假如这里只有两个人参与,一个人是散牌,一个人是两对,按理来说的话是一对大对吧?” 沈鸿雪点点头。 危飞白补充道:“但如果这个拿散牌的人全程都很自信,从头到尾一直一点一点加注,拿两对的人也对自己的牌很自信,也跟注,在这最后一圈的最后时刻,散牌突然allin,拿两对的人是不是会质疑对方拿的什么牌?从而对自己牌型不自信,导致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弃牌。” “一边是allin去赌输赢,另一边是及时撤退保留没下的一半身家,你会选哪个?” 沈鸿雪也迟疑了,“正常来说,应该是撤退,但是如果知道对面的牌型肯定是赌到底。” 危飞白笑了笑,“他当然不知道啊,所以,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及时止损,这就是耍诈。” “这个游戏,不仅仅是策略与运气那么简单,还有心理博弈。” 这个时候,第二个人终于下决定了,他选择了跟注,因为上一把输了太多,没有那么多筹码,他allin了。 “哦?”危飞白充满兴味的看了对方一眼。 沈鸿雪十分好奇,问道:“他不是一对吗?为什么不弃牌还继续跟?” 危飞白意味深长道:“他在赌。” “公共牌区出现了四个花色,自然不可能出现同花,所以最大的牌型是四条、葫芦,后面才是顺子。” 沈鸿雪有点慌,“公共牌区已经有个对子了,那他们要是个四条、葫芦怎么办?” 危飞白淡淡道:“没有那么容易的,四条的概率是四千分之一,而葫芦的概率则是六百多分之一,所以他是在赌,赌下家会不会相信他是葫芦而弃牌。” 沈鸿雪却说:“那他要真是个葫芦怎么办?” 没想到,沈鸿雪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人已经弃牌了。 现在就剩下危飞白和那个疑似是葫芦的人了。 灰白色的“人”影裂开口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请明牌。” 沈鸿雪着急的抓着危飞白的袖口,他仍然惴惴不安,紧张的不行,手指用力,关节发白,对方的袖口都扯得有些变形。 沈鸿雪对面的人也大口的呼吸着,深沉的呼吸声在这里震耳欲聋。 他似乎也非常紧张。 危飞白仿佛一点都没察觉到,反而气定神闲,宛如吃饭睡觉一样的轻松,慢悠悠的掀开了自己的牌面。 他不慌不忙对着沈鸿雪道:“在第一次开公共牌时,他没什么表现,第二次开牌时,他有些心不在焉,到最后一次开牌,他显得非常紧张,而别人加大赌注时,他虽然犹豫了很久最后却还是allin了,代表着他的牌型不大不小,却可以博一把,所以,他大概率是个三条。” “而三条,没有顺子大。” 就在危飞白说完后,对面的人掀开了自己的手牌。 一张梅花8,一张方片7, 和公共牌组合起来,确实是个三条。 那个人面无表情,脸上惨白一片,他的肢体上的剧烈颤抖却出卖了他。 灰白色“人”影无情的宣布—— “三条对顺子,顺子胜!” 下一刻,对面那个颤抖着的人,如同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两只手在牌桌上狠狠的抓挠。 他的脑袋仿佛被不知名的存在一点一点擦除,消,接下来是身体,最后是扣在牌桌上的双手。 仅剩的双手在牌桌上攀爬,指甲断裂,鲜血迸流,留下一道道带着血迹的抓痕。 最后同他的躯体一样,消失不见。 在场所有人都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人为他感到悲哀,只有沈鸿雪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在他消失之后,所有的筹码都归沈鸿雪所有。 “唰”的一下。 沈鸿雪和危飞白二人头顶的快乐值开始激增。 飞快跳动的数字让他们胆战心惊。 超过1000可是会变成怪物的! 幸好,那些数字很快就停了下来,沈鸿雪的停在了733,危飞白的停在了467。 二人松了一口后,心又悬了起来。 这游戏赢了一把能给700快乐值? 赢得分明是沈鸿雪,为什么危飞白也加了200? 二人面面相觑。
第85章 王五和往常一样,推开酒馆的大门,径直走向最里面,深处的牌桌。 他一屁股坐在牌桌前,洋洋得意的把几摞筹码放在自己的手边,色眯眯的对着性感的荷官吹了个口哨。 王五是这个镇子里知名的混混,到现在都没有结婚,秉持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天天招猫逗狗,不干正事。 工作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挣一天钱,玩个几天,没钱了再继续去挣钱,这样的生活他持续了很久很久。 忽然有一天,他的狐朋狗友告诉他,赌-博比打工来钱更快,他半信半疑的试了试,没想到他居然在这方面有点天赋,小挣一笔,从此他就成了酒馆的常客,靠赌-博维持生计。 这一次,和往常不一样,他准备干票大的。 在上一次输光所有后,他足足打了一个月的工,拿着他所有的钱来到酒馆,准备一次性挣够足够养活他后半辈子的钱。 王五摸摸下巴,观察着他这次的对手,一个打扮邋遢的老汉,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人,最后是一个非常面生的俊秀白皙的青年。 他看向最后一个人的目光充满了审视,作为一个“著名”街溜子,这个镇子上没有人不认识他,同样,虽然有些人他叫不上名字,但不碍于他面熟别人。 王五敢打保票,他绝对没在镇子里见过这个人!虽然有可能是他记错了,可这张优秀的面容他从未听人提起过! 尽管这个小镇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游客过来玩了,但他几乎能一口咬定,这个人一定是从镇外来的! 作为一个从小就在镇子中长大的人来说,他也是向往镇外的世界。 他装作不经意的问那个面容俊秀的青年,“你是从外面哪里来的?” 青年似乎没有听见王五的问话,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王五以为这里的噪声太大,青年没有听见,又大声的重复一遍。 “喂!你是从外面哪里来的?” 王五的声音很大,他保证青年一定能听见,可他等了半晌,青年依然自顾自的在装聋作哑。 这一举动让王五恼羞成怒,他认为青年是瞧不起他,故意让他下不了台。 他感觉到酒馆中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他们的窃窃私语是对他的嘲笑。 如果王五回头就会发现,酒馆中没有一个人看他,就算是他发出那么巨大的声音,也没有一个人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可没有回头的他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对青年恨之入骨,想着什么时候收拾青年,却不在脸上表露,他给自己找了台阶后,笑眯眯的坐了下来。 好,很好! 第一局,青年似乎拿的牌不是很好,所以很早就弃了牌,愤怒无法发泄的王五对着其他对手开刀,慢慢引诱他们下注跟注,赢了个盆满钵满。 这让王五的心中舒服了很多。 紧接着第二局,王五拿的牌并不好,可他没有表露出来,他扫视着全场,发现青年的表情滴水不漏,中年人和老年人的表情都不是太好。 果然,轮到中年人时,他弃了牌。 开了公共牌后,王五注意到青年皱了下眉,他不由的心中窃喜,可算是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 就在王五摩拳擦掌,准备使坏的时候,忽然一个英气逼人的帅气男子坐在了青年身后,手把手的带着他打。 王五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虽然他在小镇生活,却也不是闭耳塞听,他知道几年前国家通过了同性婚姻,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太不知廉耻了! 他不愿和这两人继续下去了,坐在他俩身边真的非常耻辱,刚想准备弃牌,却看到对面那个老头拿着牌的手颤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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